『还有东西可赌吗？』
我只是轻轻地问，目光对准对面人的双眸。那双浑浊的绿眸啊——较那个热情番茄的来说失之清澈，较那串多汁葡萄的来说失之忧郁。桌上左轮手枪反射寒光，熠熠如朝。
我将泛着铜黄光泽的子弹塞入弹匣，食指向上一滑将弹匣合上。轮盘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生锈，我明白那不是它的错，怪灯光给它上了一层铜锈。
重新转起它时，愉悦刺激着我。我在凝视着它，血脉泵涌。右手按住左胸，感受到强壮有力的鼓动。
『真是个——好操盘手。』
对面那人举起左轮手枪，近乎咬牙切齿地尝试用他的眼神剜我。但于我而言，这句话只能证明我的荣耀。赢的人又是我，不是吗？
扳机扣响，我的下家仍然活着。六分之一的高死亡率中，二位有经验的赌徒如何在赌桌上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的蓝紫色双眸本被诗人歌者赞许为盛放的香根鸢尾，如今却被装饰性的烛火一点点腐蚀，成为像轮盘里那颗象牙骰子那般不堪的玩物。
我不肯放弃，一个赌徒绝不能不玩到底。
FIN.
文/时子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