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袁朗叫了吴哲一声，伸手过去，从他手里取走了枪。
“我杀了他了？”吴哲有些怔怔地看着袁朗。
“嗯！任务成功了！”袁朗轻声说。
“组长，我…我以为…我怕他会开枪！”吴哲有点语无伦次地说。
袁朗双手扶住了吴哲肩膀，用力晃了他两下，大声说：“吴哲，听着，任务结束，咱们成功了！”
吴哲勉强笑笑，眼光却一直落在地上那个人身上。那不是模拟射击考试，也不是网游，是真实的。
“这就是我们的任务是吗？”吴哲突然问道。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任务！”袁朗赶忙答应道。
“那就好！”吴哲笑笑，笑容里没有多少情绪。

那会儿不是田心正常的工作时间，当她办公室的门被很暴力的踢开时，她估摸着敢这么踢她的门的人肯定就是袁朗。结果，她还真是从来没估错过。
“吴哲，他开枪了！”袁朗只说了那一句话。
田心一下从椅子里弹了起来，那一丁点儿睡意也已经消失了。
“你让吴哲开枪？拜托，他以前不是刑警！”田心惊讶地看着袁朗。
“这种事情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不过，吴哲枪法不错！”袁朗无奈地苦笑了下。
“别告诉我，他又看到血肉模糊的场面？”田心问道。
袁朗耸耸肩，说：“不是血肉模糊，是脑浆崩裂！”
“老天！”田心抬手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不过，我觉得他还没有到需要心理干预的程度，看上去很平静！”袁朗接着说。
“就算打死他，他都不会在你面前表现的软弱！”田心翻个白眼儿。
“什么意思？”袁朗皱眉。
“字面意思！”田心没好气儿的说。
“唉唉，田心，解释清楚了你再走！”袁朗拽住要往门外跑的田心，说。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对你的关注度超过平常！说真的，袁朗，你教他那两年，是怎么把他给刺激成这样了？”田心问道。
“我刺激他？！我保证没有，不过，他真是个很好玩儿的小孩儿，从那会儿就是了！”袁朗忍不住笑了笑。
田心白了他一眼，摇摇头，问道：“能不能让吴哲休息一下？至少今天下午，别让他再干别的了，让他回去睡觉，或者你干脆把他打昏抗回去？”
“心理学家是不是都跟你一样，说话没头没尾啊？”袁朗无奈地看着她。
“我是很想跟你解释，可现在不是时候啊！再说了，他在你组里也不是一两天，你就真没发现吴哲有什么异常？”田心反问。
袁朗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想出来，就茫然地摇摇头。
田心再度翻个白眼儿，说：“吴哲在哪儿呢？”
“我们组里啊！”
“我先去给他做几个简单测试，他如果真的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告诉你吴哲的几个秘密！”田心想了想，说。
“吴哲的秘密？告诉我不太好吧？”袁朗突然笑了起来。
虚伪！
田心在心里骂了一句。
等两个人到了A组的办公室，却没有找到吴哲，齐桓告诉了袁朗七组盯的毒贩今天交易，吴哲刚刚被马小帅叫走了。

第十二章 秘密
这两天连续的几起案子，让A组上下都很疲惫，离正常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袁朗就把大伙都放回家休息了。
他自己却没有走，还把今晚没任务的田心给留住了，借口是等吴哲回来，可以请专家给第一次出任务就击毙犯人吴哲同志测试一下他是否需要进行心理干预。
田心扁扁嘴，坐到袁朗办公桌对面。
“田心，你要不要来杯黄山毛峰？”袁朗笑着问她，有点讨好的意思。
“你有黄山毛峰？！”田心挺惊讶地看着他。
“从铁头那儿偷的！先说好，别打小报告啊！”袁朗从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掏出一只精致的茶罐。
“这是铁队的宝贝，你怎么偷得到？”田心尖叫一声，伸手就去抢。
“小点声儿，就宝贝才去偷，不然，还用得着我动手？”袁朗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那我就不客气，帮着销赃了！”田心晃晃那罐茶叶，抱着就不松手了。
“唉，让你喝的，你还都给我拿走了你！”袁朗不满地瞪她一眼。
“就当是报酬！”田心笑嘻嘻地答道。
“什么报酬？唉，你那会儿帮马小帅做心理干预时，也没问老高要报酬啊！”袁朗斜她一眼。
田心摇摇头，笑着说：“就当，我把我学弟的秘密告诉你的报酬，如何？再说，你怎么知道高城没给我报酬的？就算他不想给，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袁朗，你先说，你要不要听吧？”
袁朗眨眨眼，从抽屉里又掏出一盒吉百利巧克力来，推到田心跟前，笑着说：“报酬加倍，你的秘密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加倍？”
田心无奈地看了他半天，突然笑了，说：“听着，袁朗，吴哲是有不少秘密，我知道的也不少，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跟你有关系的那个部分，其他的，你可以去问他，搞不好，他愿意说，也许，他不想告诉你，那些我可不管！”说着，她把那盒巧克力又推了回去。
“说来听听！”袁朗倒也不客气，直接把巧克力收了回来。
“你教过吴哲两年的刑侦技巧，应该知道，他对血啊、尸体啊，这些东西反应很大！”田心笑笑说。
“我知道！”袁朗笑着点头，似乎是回想起了吴哲大学时，一看假尸体必吐的可怜样子。
“所以，袁教授就用了一种非常酷的刺激教学法，让他不停的看！饭前饭后看，睡好睡不好都要看，对吗？”田心眼睛眯起来，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现在看来，很有帮助啊！第一天出了现场，回来我请他吃的广式烧腊和毛血旺，他吃得很香啊！这是不是得算我的功劳！”袁朗笑了起来。
“败类！”田心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喂，什么意思啊？”袁朗有点不乐意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吴哲为什么会怕那些东西，不知道他的病因在哪里，你怎么就能确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矫正他的心理阴影才对？”田心问道。
“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心理学家，我就用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袁朗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有效？你通过什么判断它是有效的？吴哲在你面前没有吐，不代表他不会吐！虽然他现在也不想告诉我！老天，我就没见过，那么爱逞强的孩子！”田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袁朗皱眉，专注地盯着田心看。
“你对他的影响力超常了！所以，他的平常心在你这里完全没有用。有一些人，会因此而崩溃，但还有一些人，会拼命的要表现好起来，来证明自己！袁朗，我不知道你当时对吴哲有多苛刻，我只知道，吴哲心里有一根弦，不能让袁朗看扁的那根弦，压力越大，绷得越紧！如果有一天到了极限，绷断了，那个后果很可怕！吴哲太坚强也太聪明了，你要知道，这样的人，很难对他进行真正有效的心理干预！”田心察觉自己有些激动，就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的意思是，他会在我面前装假？就算是受不了了，也不会说？！”
“他还会微笑，装得比你想象的更坚强。而且，他够聪明，会挖空心思把他自己脆弱的地方给藏起来！”田心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此时，她已经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带着些玩笑意味的轻快口气。
“你怎么做到的？”袁朗有些奇怪地问道。
“什么？”田心疑惑地看看袁朗。
“其实你刚刚明明很想起来揍我，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让自己变轻松的？”
“我学心理学的，知道无数种调控心理的方法！”田心耸耸肩答得随意。“我明白你的意思，袁朗，可这些方法我都教过吴哲了，没有用处。我认识吴哲时，他上大学三年级，那时候你已经复职了，可他还是经常会作噩梦，梦里是你在嘲笑他。他那时候选修犯罪心理学，他自己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情，我们努力去找过各种解决的方法，可我现在再见到他，他似乎又在走那条老路！”
袁朗苦笑了一下，说：“如果你都解决不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对了，你说吴哲会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那是吴哲的另一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吴哲跟你一起住不是吗？正好，你可以对他小小的心理干预一下，搞不好，他愿意把那件事情告诉你呢？巧克力，吴哲很喜欢这个牌子的，能让人镇定，你可以带上它，关键的时候，还能帮你一把！我走了！”田心笑着起身。
“田心，谢了，改天请你吃饭！”袁朗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减肥，不跟你们这些肉食动物为伍！”田心背对着袁朗，挥挥手，走掉了。

两个人的热度，加速了巧克力的溶化，略带苦涩的甜香，在口腔之中翻涌、交换、溶尽。
吴哲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软，有点眩晕，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袁朗的吻太过炽热，那是缺氧，是缺氧！
可转念又觉得不对，他…他…这个烂人，为什么要吻他？！
“吴哲，我教了你两年，你都没学乖么？我从来都不威胁别人，就算你已经吃到嘴里，我也很乐意去抢回来！”袁朗贴着吴哲的嘴唇，恶质的低语。
“你个烂人，你你！”吴哲脸红得吓人，指着袁朗的手直发颤。
“味道不错！”袁朗舔下自己的嘴唇，十足魅惑的神情。
吴哲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怎么可能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突然，心里又不舒服了起来，这个烂人，不会都这么A人的吧？一想到袁朗估计这样A过不少人，吴哲心里又开始莫名其妙地不舒服了。
不对，吴哲，你一定是疯了，你刚刚被人强吻了，那人是你的上司，曾经的恶霸老师，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男的，你怎么能还在这儿想他吻过多少人？
“吴哲，你还不睡啊？或者，你是想再来一次？”袁朗带着笑的声音响起，惊回了吴哲的神志。
吴哲吓坏了一样，跳上床，拿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地，半天，才闷闷地说：“我睡着了，你可以走了！”
袁朗也上了床，用力拉开他的被子，笑着说：“睡着了的人还会说话，难道你梦游，别把被子裹那么紧，你想闷死自己啊？”
“喂喂，组长，袁老师，拜托，你让我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我知道你喜欢A人，也知道你为了A人无所不用其极，可你真得不要拿吻来A人，那个太恐怖了！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吻过别人呢！我不觉得这个可以拿来A着人玩儿，不过，你的价值观可能跟我完全不同，但是……”吴哲一紧张，就开始话痨起来。
“吴哲！”袁朗突然扳住吴哲的肩，强迫他跟他对视。“你觉得我会这样A你？”
吴哲很紧张地眨眨眼，张嘴想说是，又担心袁朗恐怕会揍他。
“我就是再A人成性，也不会拿吻来A你！”
“那你干吗吻我？”吴哲咽口口水，问得很小声。
袁朗的眉头向上一挑，笑着说：“我喜欢！”
“这习惯可不好，如果你喜欢随便吻别人，你得去看心理医生，唔……”吴哲的话没说完，又被淹没在了袁朗的唇齿间。
袁朗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个孩子，简直迟钝的令人发指。
“吴哲，我是喜欢你，听明白了没有，我是喜欢你！”袁朗在吴哲耳边儿，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
吴哲突然倒抽了一口气，愣愣地瞪着袁朗，这…这怎么可能！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的秘密？”吴哲皱眉，怀疑问道。
“咦？你不记得了，就是我喜欢你这件事儿啊，我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只告诉你一个人了，绝对的秘密啊！”袁朗没正经地笑着。
“喂，你别说了！”吴哲更不好意思了，又想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却被袁朗拉住了。
“好吧，我就告诉你，可你不能再跟别人说了！我只跟田学姐说过，那不是我自愿，那是她催眠的时候，逼供！真是没道德的心理医生，居然在催眠的时候对病人逼供，你说她是不是……”
“吴哲！说重点！”袁朗打断了他。
“重点？！哦，我还以为多说点话，你就把这事儿忘记了呢！”吴哲嘟嘟嘴，有点别扭。“好吧，你发誓，你肯定不跟别人说！那件事儿实在是太……”
“吴哲！”袁朗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度。
吴哲再缩一下，干笑了一声，说：“好吧，让我想想怎么说好！”
袁朗也不催他，就慢慢地等。
吴哲支起身子，靠上床头，侧着脸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实，是一件小事儿！那年，我十岁。放暑假，我妈带着我在医院里值夜班。那天晚上，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车祸，急症室特别忙，我妈一直在手术台上抢救伤员，没空理我。我那会儿特淘气，偷偷跟着一个推尸体的护工进了太平间，没人看见我，然后，就把我给关在里面了！一开始我还觉得特别好玩儿，后来，门被锁了，我出不去！一整夜都呆在那儿，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一只手垂在我面前，全是血，一截折断的骨头把肉都刺穿了！”
袁朗皱眉，吴哲在讲这件事情的时候，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显得太过于恐惧，不要颤抖，不要崩溃。可袁朗很清醒的知道，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那样的场面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贪玩、或许还有一点好奇，在那个年纪里，又恰好刚刚对生死这件事情有了点似是而非地认知。他被关在那儿，与一具具尸体一起呆了一整夜。害怕，或许是哭得累了，而睡着了，醒来时，血肉模糊的场景在他的眼前放大，而后，就一直很深很深刻在了他的心里，没有办法逾越的一道鸿沟。
“很逊吧？我自己跑进去的，结果把自己给吓坏了！”吴哲勉强笑笑，嘲笑着自己。“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太丢脸了！”
袁朗坐起身，轻轻地把吴哲搂进怀里，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什么？”吴哲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田心说的对，我根本就用错了方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怕那些东西，还是一厢情愿地强迫你，对不起！”袁朗地声音低沉中带着些痛悔。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淘了，报应！”吴哲苦笑，却伸出手，回抱住了袁朗，那人的怀抱太温暖，让他不想放开。
“可，吴哲，你当时为什么要上警察学院，你知道的，干刑警，肯定要面对这样的东西！”袁朗伸手轻抚着吴哲的后背，问道。
吴哲脸埋在他的颈间，轻笑了起来，说：“我成绩很好，保送上大学，可当时只有两所学校可以选，另外一个是医学院，我觉得医学院刺激更大一些，所以就上了警察学院！我特懒，不想参加考试了！我一开始上警校，也没打算以后出来当刑警的！不过，不巧上了你这个烂人的课……”吴哲惊觉自己失言，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吴哲？”袁朗笑嘻嘻地拉起他，不怀好意地紧盯着他。
“咳，袁朗，我…呃…挺困的，那个，我睡觉可以吧？”吴哲装傻。
“我真后悔，吴哲！”袁朗脸色暗沉了下来。
“啊？”吴哲眨眨眼，很多时候，他都搞不明白这个家伙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我那个时候真不该浪费时间来A你，如果我早知道，你其实是对我一见钟情的话！”袁朗转而坏笑。
“谁？谁对你一见钟情了，你滚蛋！”吴哲脸红得可以，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我，我对你一见钟情行吧？不是困了？还不睡觉！”袁朗安抚般的拍拍他的脸颊，拉着他躺下来，牢牢的把吴哲环进自己怀里。
“呃，袁朗？”吴哲挺犹豫地叫了他一声。
“什么？”袁朗闭着眼睛，手却没有停止在吴哲背后轻抚地动作。
“我再吃一块巧克力，可以吧？”吴哲抬眼，很渴望地看着袁朗。
袁朗突然睁眼，靠近他，再次狂热的吻住了吴哲的唇。吴哲的那一声惊呼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袁朗吞噬。那吻来得太过狂野，吴哲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呼吸，却顺应着本能与袁朗纠缠。
袁朗真想就这样把吴哲吞下去，不过，选在这个时候，似乎是不太恰当，他放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平稳呼吸，带着一点点纵容地笑着看他。
“吴哲，这个似乎比巧克力更好，而且，不会害你得驻牙！”袁朗笑嘻嘻地在他耳边儿说。

吴哲这会儿都已经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了。
醒来时，阳光已经洒了满床，吴哲闭着眼睛，很惬意地伸个懒腰，真不可思议，后来，他完全睡着了，居然没有做一个梦。向身侧探探手，袁朗没在。
吴哲赶紧睁开眼，自己房间的门半开着，能听见厨房里有锅铲碰撞出的美妙声音。吴哲起身，打着呵欠，走到厨房门口，袁朗正在里面忙着做早…呃，大概得算是午餐了吧？
“醒了？”袁朗转身时，正看到吴哲在厨房门口揉着眼睛，很稚气可爱的样子。
“嗯！坏消息，组长，咱们迟到了！”吴哲说着，又打一个呵欠。
“请假了就不算迟到，去洗脸，呆会儿吃饭了！”袁朗笑笑，不太在意地应道。
“请假？！老大们真这么好，给咱们两个人同时准假？”吴哲不太相信的样子。
“是给咱们两个组准假！休息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工作，相信我，那两个老家伙绝对知道怎么压榨尽咱们的最后一份力量！”袁朗笑了起来。
吴哲耸耸肩，嘟囔着“做刑警福利真不错”之类的废话，晃进了洗手间。
等他再出来时，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居然全部都是青菜，吴哲才一看见，脸就垮了下来。
“我要吃肉，我不吃菜！啊，居然还有胡萝卜？！我又不是兔子！”吴哲开始碎碎念地抱怨着。
“有得吃不错了，这么多毛病！”袁朗瞪他一眼。
“可我最讨厌吃青菜了，我宁愿喝粥都不想吃青菜！”吴哲依然在抱怨。
“你确定，你现在吃肉不会吐？”袁朗毫不留情地戳他的伤疤。
“你！”吴哲怒目向相，恨得咬牙。
“先吃这个，晚上给你做可乐鸡翅吃，可以了吧？”袁朗笑笑，似乎是挺无奈地样子。
“这还差不多，告诉你啊，你要是做不好，就一分钱的房租都别想收到了！”吴哲得意洋洋地点点头。
“威胁我啊，小混蛋！”袁朗笑了起来。
“我可是说到做到，反正，我想吃什么，你都给我做什么！要不然，我就白吃你的白住你的，早晚吃穷你！”
“行啊！”袁朗点点头，答得痛快。“反正把你拿来抵债，怎么算，都是我比较划得来啊！”
“你！”吴哲咬着嘴唇，拼命地去找自己的平常心，他特悲哀的发现，就算是接受了袁朗的表白，情形也依然没什么好转，他仍旧会被这个烂人一句话，就激得跳脚。
平常心啊，吴哲，冷静啊，吴哲！
吴哲在心里默念这几句万能“解药”一百次，同时，暗暗发誓，总一天，他得A回来！

吴哲不得不承认，他有点享受现在这种感觉，跟袁朗一起吃午饭，一起收拾餐桌，一起洗碗，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彼此都安静，不太交换言语，就连必需要说的话，都尽可能的简单，似乎是在安静之中，慢慢地把一切确定了或者还不太确定的情感都沉淀进心底。
当然，如果没有接到队里那个电话，大概那美好的感觉会更长久一些。
“咱们回队里去？”吴哲坐上车时，问了一声。
“直接去现场！吴哲，你应该比较喜欢艺术吧？”袁朗笑笑。
吴哲翻个白眼，无奈地说：“唉，你不要因为案发现场是个画室，就问我喜不喜欢艺术行吧？”
“不是，我记得你大学时，有一次逃课去看画展来着！”袁朗笑着说。
“我有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画展了！我对画画有心理阴影！”吴哲耸耸肩说。
“被关在画室里一整夜？”袁朗问道。
“喂！”吴哲瞪他。
“放松吴哲，我不是在笑你！”袁朗笑了起来。
“你想我保持这种心情去案发现场，我知道！”吴哲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那就说说看！”袁朗挑挑眉，他实在很欣赏这么聪明的吴哲。
“是我堂妹，她学素描，整天把水果摆在桌子上不停的画，可一个都不准我吃！严重的心理阴影！”吴哲说这话时，非常的气愤。
“就为了点水果？你可真没出息！”袁朗无奈地看着他。
“想想看，要是你最爱吃的水果，只能摆在桌子上烂掉，你有什么感觉？”吴哲很认真地说。
“吴哲，这样好了，我跟你打个赌，要是你赢了，我就用你最喜欢的水果，给你做水果沙拉吃，怎么样？”袁朗突然笑了。
“你不会恶毒到，为了水果沙拉，就跟我打一个我永远赢不了的赌吧？”吴哲的注意力显然是被水果沙拉给吸引了过去。
“放心，这个赌我还是输得起的！”
“那你说吧！”
“也不算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赌注，就算是一个交换条件吧！如果你想吐，必须要让我看到！甚至你可以在大家面前吐！”
“喂，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吐的？”吴哲看样子非常受打击。
“如果你觉得恶心，就别忍着，没有人会笑你，大家都打那个时候过来的，你甚至都别去想会不会被人笑话这事儿，我告诉你，只要你不吐在现场就行了！”袁朗把车停在画室门前的停车场里，转头认真地看着吴哲。
吴哲叹了口气，笑笑，用一种听起来挺认命的口气，说：“好吧！不过，你要是不做水果沙拉给我吃的话，这辈子都别想我再相信你！”

第十四章 画家之死
“静雅画室？”袁朗把车子停在了案发地外的停车场，那时已经有好几辆警车已经停在那儿了，画室周围拉起黄色的警戒线，这里地处偏僻，并没有多少人围观。
“太好了，这儿都是油画！我恨素描！”吴哲从橱窗看了眼，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你跟你堂妹关系一定很恶劣？”袁朗摇摇头，笑笑。
“错！我们关系很铁！只是，爱好不同！”吴哲眨眨眼，看看袁朗。
“那么，吴哲，你准备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一下？”袁朗突然停下来，很认真的问道。
“组长，她不会对你这种类型感兴趣的！”吴哲白了他一眼，说。
“我不需要！我觉得你对我感兴趣就足够了！我只是认为，我有权利见见我的堂妹，亲爱的，吴哲！”
“烂人？！我们正在工作！”吴哲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好吧，有时间我们认真讨论一下！”袁朗点点头说。
“袁组长，吴哲！”马小帅抱着相机从画室里走出来，迎头跟他们撞上。
“小帅，你们组也来了？”吴哲问道。
“嗯，我…我们正好在附近！”马小帅笑笑说，脸很可爱的红了一下。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吴哲忍不住转身，向外张望着。
袁朗朝天翻个白眼，看来这孩子还是老毛病，太不专心！
“小帅，里面什么情况啊！”袁朗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马小帅似乎也是才记起来自己是在出任务，冲着吴哲挤挤眼，说：“死者黄伟，是个画家，就是这间画室的老板！他死在地下室里，那儿似乎是他的工作室，还有些没画完的画儿！哦，是一个女孩子发现他的，她说她是黄伟的模特儿，本来约好了今天下午两点半来当他的模特儿！可来的时候发现里外的门都开着，到地下室，看到黄伟已经死了！”
“史今来了吗？”袁朗又问。
“刚刚到，哦，我得去他车里，帮他拿东西，都忘记了！”马小帅轻呼了一声。
“去吧！”袁朗点点头，率先往里走去。
“呃，吴哲，就在离这儿不到五百米，有个温泉度假村，那儿的烧烤特好吃！”经过吴哲身边儿时，马小帅贴近了他，悄悄地笑道。
“真的？贵么？”吴哲看了一眼袁朗的背影，偷偷问道。
“不贵，我们两个人在那儿呆了一天，花了不到……”马小帅眼睛亮闪闪地。
“吴哲，跟上！”袁朗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等下再说！”吴哲笑笑，跑着进去了。
地下室里亮着灯，高城站在楼梯口那儿，正在看着什么。
“老高！”袁朗从后面叫了他一声。
“来了！”高城应了声，回头瞅了他们一眼。
吴哲向前探了下头，地上伏着一具尸体，一面墙和地板上都有血迹。吴哲一皱眉，胃里又开始有了翻涌的感觉。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三到四小时。死者颈部有一处开放性损伤，应该是被利器刺穿造成的！死者身体其他部位无明显外伤，初步怀疑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那面墙上大量的喷溅型血迹！”史今简单地检察过了尸体，走到袁朗和高城的身边儿说。“等我回去做过尸检之后，会告诉你们确切的结果，呃，不过，你们得等至少两天！”
“什么意思？”袁朗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我没时间！西山矿区发生了爆炸案，十九具尸体，等着我来把他们拼起来！”史今表情很平静。
“不是吧？史今，你可一向是先照顾我们的！”高城口气有点不满了。
“去跟顾姐说吧！她现在睡在我的解剖室里，占用了我最后一张空着的解剖台！”史今苦笑了一下，招呼着几个同事，帮他把尸体抬走。
高城被噎地说不出话来，转头看看，袁朗正在看着他。
“那么，老高，这次应该你去跟顾姐谈判了！”袁朗挑挑眉，看着高城。
“那咱们就等两天！”高城几乎是立刻回答。
袁朗笑得有点得意，转头找到薛刚。
“薛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晚上之前，我得拿到这个尸检报告！”袁朗下命令时非常的干脆。
“老大，那可是顾姐！”薛刚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放心，顾姐不会跟死人抢一张解剖台的！”袁朗有点心烦地挥挥手。
“老大……”薛刚看样是真的要哭了。
“去，现在！”袁朗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薛刚抖了下，立刻跑着跟上了史今。

高城看着薛刚那表情，实在是挺想笑的，正好马小帅跑进来，说：“组长，汀河公园水上发现一具浮尸，甘小宁他们已经过去了！”
“好，咱们过去！”高城点点头，转头看了眼袁朗。“我们先走了！”
“嗯，谢了！”袁朗点点头。

“怎…怎么？”吴哲愣了下。
“你别想我轻易地把你放到别的组去，除了我这儿，你哪里都别想去，明白了？”袁朗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说完就转过头去，专心开车，再也不理吴哲了。
吴哲把脸转向一边儿的车窗，轻轻吐了下舌头，偷偷地笑了。
“小混蛋，笑什么你？”袁朗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笑你！”吴哲转过脸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袁朗。
“为什么啊！”袁朗瞥了他一眼，笑着问。
“你一点儿也不公平，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一定要走呢？要不然，就是你一直想把我从这组里踢出去，根本就是你内心狭隘，以你的烂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腹！”吴哲挺气人的笑着。
“等着吧，小混蛋，我早晚把你踢进六号拘留室锁着！”袁朗笑着威胁了一句。
“你那是限制人身自由啊！”吴哲才不理会他的威胁。
袁朗倒是笑了，轻声说：“吴哲，你就没听说过？”
“什么？”吴哲回头看看他，问道。
“相爱之于自由，根本就是无期徒刑！”袁朗笑得更加开心。
吴哲恶寒，瞪着袁朗，半天才说：“我很难想像这么浪漫的名言，居然能从你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
“我也觉得挺恶心的，不过，这不是我说的，是伍六一说的，那天我们去喝酒，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把我们差点给酸倒！”袁朗叹息。
“谁说，我看他跟史班长根本就好得要命！”吴哲反驳。
袁朗回头看他，皱眉，问道：“是不是咱们相声薛大师跟你说的？”
“当然不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你不是教过吗？成为优秀刑警的重要要素，就是善于观察！”吴哲带着几分得意地轻笑。
“我让你观察这个了嘛！”袁朗气都气不起来。“不过，他们是很好，没错！”
“那还用坐牢来形容？”
“那是因为你没听下面的，他那一句更恶心，要是不相爱，那基本上就判了死刑，没希望了！”袁朗强忍着笑。
“真是很酸！难道伍班副的业余爱好是做诗人？”吴哲表情夸张。
“以前没发现他有这个才能！”袁朗笑笑说。
车子转向通往静雅画廊的那条路，吴哲恰好在路边儿看到马小帅说过的那个温泉渡假村的招牌，赶紧掏出手机来存电话号码。
“又干吗呢？”袁朗问了句。
“等这个案子破了，就是我当刑警经办的第三个案子了，给我自己一个奖励，来这儿好好的渡两天假，泡个温泉！”吴哲手上不停的按动着手机。
袁朗笑了笑，指了下吴哲面前的储物箱。
“会员卡？”吴哲惊讶地看着袁朗。
“现在开始，就是旅游旺季了，没有这张卡可订不到房间！”袁朗笑着说，
“你怎么会有那儿的会员卡？”
“渡假村的老板，被人陷害杀人，是铁队帮他翻的案，当时，我们正好跟着铁队去办了那个案子！这是答谢！”袁朗笑笑。
“你们怎么可以接受群众的报酬？”吴哲惊讶地要命。
“看清楚背面的说明，这张卡里面不含任何折扣优惠，只享有一个订房的优先权！写得很明白！”

“哦，找到这个不存在的人，是个好消息，我还有个坏消息！”田心还是极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田心，我真是不爱听坏消息！”袁朗苦笑了一下。
“我也不太想说，唉，去我办公室吧，有点东西给你们看！”田心站起身来。
“等等，老规矩啊，说坏消息的人负责请客！”袁朗笑了起来。
“没问题，正好，吴哲，你还没见过我老公吧，今天让他请客！”田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田心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报告，递给袁朗。
“这是什么？”袁朗问道。
“国际心理学研究学会最新的一篇心理学获奖论文！”田心答道。
“哦，吴哲！”袁朗转头就塞给了吴哲。
“给我干吗？”吴哲很奇怪地问他。
“我以为你又要转行，或者再考个博士什么的？心理学方面的？”袁朗笑笑。
“袁朗，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就直接问好了，干吗要拐弯抹角，而且还扯上了我学弟！”田心闲闲地问了他一句。
“我喜欢扯他啊，没办法！”袁朗还是笑。
“论文你们看不懂，我简单解释一下，是关于环境因素影响人的心理变动！重要的是作者，看看这个人！”田心点了点附上的一张照片。
“是贺莹！”吴哲惊呼了一声。
“没错，是她！如果不是看到这篇论文，我压根都想不到！你看看这论文里提到的案例多么像是你们那个案子！”田心说。
“学姐，如果她是个心理学业内人士，你应该认识她才对！”吴哲奇怪地说。
“如果她根本就不在国内从事心理学的研究和相关的工作，我不可能会认识她，这篇论文的研究机构是西班牙一所医学院的心理研究所！论题是人在不同生活环境之下的心态转变！我现在很怀疑，对于这个贺莹来说，这么一桩惨案，也许只不过是一个实验？”田心摇摇头说。
“那就有动机了！”吴哲说。
“什么动机？”袁朗倒显得很平静。
“她有可能是教唆杀人，至少她应该知道这样的结果对吧？”
“吴哲，别太天真！咱们是办案，不能想当然！”袁朗皱眉，轻声说。
“没错，我们没有证据！除非你证明，贺莹亲口教唆凶手杀死被害人，或者两人之间有了直接的利益交换，哪怕你有一个间接证据也可以！”田心再次摇头。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实验，那么她一定是做了最精密的准备，辛波甚至还要去杀她，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益联系，他们甚至都谈不上认识！如果只看证据，贺莹同样也是个受害者，她的房子成了凶案现场，她丈夫的堂哥甚至也被杀了！”袁朗说。
“也许，她也并不是故意的，而是在实验当中，失控了！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我也许可以通过催眠知道一个人最深藏的秘密，可我依然会发觉，我不了解那人。吴哲，就像我用尽了办法都治不好你的强迫症，可袁朗只需要把你拉进他的家，一切都解决了！”
“咳！”吴哲呛了一下，看着田心，脸红起来，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田心反而笑了起来，说：“那不就打个比方吗？”
袁朗看了田心一会儿，问道：“不会又是我们那位薛大嘴说得吧！”
“说什么？”田心装傻。
“你说呢？”袁朗问道。
“你告诉薛刚了？”田心问道。
“怎么可能，可我老觉得那小子已经看出来了！”袁朗有点无奈。
“那说明你们隐藏得不够深啊！”
“学姐，你在说什么啊？”吴哲快要跳脚了，那两个人在那儿一搭一唱，压根儿就当他不存在。
“你说我在说什么啊？”田心笑着问他。
“学姐！”吴哲真要疯了。
“好了，不说了！老规矩，说坏消息的人要请客，咱们走吧！”田心拍下手，及时打住。
吴哲还是有点儿闷，似乎是不太开心。袁朗走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肩。
“想什么呢？”袁朗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不甘心！袁朗，你明明是对的，贺莹就是跟那个案子有关的！”吴哲显得有点郁闷。
袁朗只是笑笑，说：“那件案子结了！吴哲赌一把，如果她真的是个科学怪人，那就一定会有下一次，我就不信，她每次都这么完美！如果，她真的是失控的话，她的良心也够难受很久了！已经这样了，吴哲，别再想了！”
“袁朗，这是你办过的最郁闷的案子吗？”吴哲想了想，问道。
“最郁闷？开什么玩笑！至少这个案子咱们抓到凶手了！无论他是不是被人教唆也好催眠也好，他都杀了人！我刚刚进刑警队时的案子，有的到现在还是积年沉案，没有着落呢！吴哲，在这儿呆得久了，有的时候，是要往前看的！犯罪手法越完美，我们能得到的经验也越多，以后就会越容易破案的！你算好了，从来这儿到现在的几件案子，这不是结果都算好嘛！”袁朗笑，抬手，轻轻抚着吴哲的头发。
“喂，你们温情完了没有，饿死人了！”田心从门外探头进来，笑了起来。
“对，吃，大吃一顿！把郁闷吃掉！”吴哲笑着说。
袁朗翻个白眼儿，嘴里似乎是在嘟囔着小孩儿之类的话。
吴哲却转身，拉住了他，笑笑说：“现在轮到我拖着你，因为你比较像垃圾！”

在去渡假村的路上，吴哲一直在念念叨叨着温泉的诸多好处，然后又说起他曾经去过的定山溪温泉。
“你还去过日本？不会就为了泡温泉吧？”袁朗问道。
“那会儿参加辩论赛，就在日本比赛，我们那会儿就没发挥好，第一轮就淘汰了，所以决定自费去温泉，苦中作乐一下，调节心情！”吴哲笑了起来。
“苦中作乐？！这借口不错嘛！”袁朗斜了他一眼。
“那绝对不是借口，我们当时苦中作乐的非常真诚！”吴哲很认真地说。
“吴哲，有件事儿！听说，在日本泡温泉，那是不许穿泳装的吧！”袁朗把车缓缓地停下，笑嘻嘻地问道。
“滚！烂人！”吴哲瞪眼，骂了他一句。
吴哲一进渡假村，就觉得自己一定又被袁朗给A了，大堂里安安静静地，除了服务人员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其他游客的人影儿。还说什么旅游旺季，只有VIP会员才能订着房间呢，显见得就是坑人的。不过就是想跟他一块儿泡温泉，哼，没安好心！
但，一想到袁朗打得主意，吴哲又觉得脸上发烧。今天早晨那样的情形，吴哲从来没有遇见过，会不知所措也是理所应当。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紧张，却没有意外，好像自从袁朗对他表白的那个夜晚开始，每一件有关于袁朗和他的事，都没有什么意外。
或者，真是田心说过的，他对袁朗的偏执，不是因为太恨他，就是因为太喜欢他，或许是太久了，所以连自己都有点恍惚了。好吧，吴哲想，他得承认，从现在看来，那是因为喜欢。
“想什么呢？”袁朗凑过来，有点好奇。
“没！没什么，房卡拿到了？”吴哲问道。
“嗯！”袁朗晃晃手上的房卡，笑。
“怎么只有一张？”吴哲皱眉。
“因为我只订了一间！”袁朗眨眨眼。
“你…”吴哲实在很想破口大骂，不过，考虑到这是公众场合，他应该维护自己的形象，还是把后面那些粗暴的言论给吞了回去。
不过，吴哲对于袁朗的怨念在看到那间房间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袁朗订的那间房，是紧靠着山边的日式风格建筑，从房间后门穿出去，就是一处小小的独立温泉。
“还满意吧？吴哲同学？”袁朗笑着问道。
“这简直太棒了！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间？”吴哲看上去开心极了。
“你以为为什么要用那张VIP卡？”袁朗笑着反问。“持卡会员才能订到这个房间！”
“袁朗，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有一点实际作用！”吴哲不想让他太得意了。
“只有一点儿？”袁朗把手提包放下，走到吴哲的面前。
“好吧，比一点儿多了一点儿！”吴哲眨眨眼，笑得很气人。
“吴哲，这可不好，你至少得表达一下你的感激之情吧？”袁朗伸出手，环住他。
吴哲这次没挣扎，笑着说：“要不午饭算我的？”
“就只有午饭？”
“最多再加顿晚饭，早饭可是算在住宿费里面的，你没道理再让我请了吧？”吴哲一脸无辜的表情。
“小混蛋，你除了吃的之外，就没想到点别的？”袁朗有点无奈地笑着。
“袁朗，你想反悔？！”吴哲一脸严肃地问。
“什么？”袁朗有点奇怪地反问。
“你不会又反悔，想让我来付帐了吧？”

在去渡假村的路上，吴哲一直在念念叨叨着温泉的诸多好处，然后又说起他曾经去过的定山溪温泉。
“你还去过japan？不会就为了泡温泉吧？”袁朗问道。
“那会儿参加辩论赛，就在japan比赛，我们那会儿就没发挥好，第一轮就淘汰了，所以决定自费去温泉，苦中作乐一下，调节心情！”吴哲笑了起来。
“苦中作乐？！这借口不错嘛！”袁朗斜了他一眼。
“那绝对不是借口，我们当时苦中作乐的非常真诚！”吴哲很认真地说。
“吴哲，有件事儿！听说，在日本泡温泉，那是不许穿泳装的吧！”袁朗把车缓缓地停下，笑嘻嘻地问道。
“滚！烂人！”吴哲瞪眼，骂了他一句。
吴哲一进渡假村，就觉得自己一定又被袁朗给A了，大堂里安安静静地，除了服务人员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其他游客的人影儿。还说什么旅游旺季，只有VIP会员才能订着房间呢，显见得就是坑人的。不过就是想跟他一块儿泡温泉，哼，没安好心！
但，一想到袁朗打得主意，吴哲又觉得脸上发烧。今天早晨那样的情形，吴哲从来没有遇见过，会不知所措也是理所应当。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紧张，却没有意外，好像自从袁朗对他表白的那个夜晚开始，每一件有关于袁朗和他的事，都没有什么意外。
或者，真是田心说过的，他对袁朗的偏执，不是因为太恨他，就是因为太喜欢他，或许是太久了，所以连自己都有点恍惚了。好吧，吴哲想，他得承认，从现在看来，那是因为喜欢。
“想什么呢？”袁朗凑过来，有点好奇。
“没！没什么，房卡拿到了？”吴哲问道。
“嗯！”袁朗晃晃手上的房卡，笑。
“怎么只有一张？”吴哲皱眉。
“因为我只订了一间！”袁朗眨眨眼。
“你…”吴哲实在很想破口大骂，不过，考虑到这是公众场合，他应该维护自己的形象，还是把后面那些粗暴的言论给吞了回去。
不过，吴哲对于袁朗的怨念在看到那间房间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袁朗订的那间房，是紧靠着山边的日式风格建筑，从房间后门穿出去，就是一处小小的独立温泉。
“还满意吧？吴哲同学？”袁朗笑着问道。
“这简直太棒了！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间？”吴哲看上去开心极了。
“你以为为什么要用那张VIP卡？”袁朗笑着反问。“持卡会员才能订到这个房间！”
“袁朗，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有一点实际作用！”吴哲不想让他太得意了。
“只有一点儿？”袁朗把手提包放下，走到吴哲的面前。
“好吧，比一点儿多了一点儿！”吴哲眨眨眼，笑得很气人。
“吴哲，这可不好，你至少得表达一下你的感激之情吧？”袁朗伸出手，环住他。
吴哲这次没挣扎，笑着说：“要不午饭算我的？”
“就只有午饭？”
“最多再加顿晚饭，早饭可是算在住宿费里面的，你没道理再让我请了吧？”吴哲一脸无辜的表情。
“小混蛋，你除了吃的之外，就没想到点别的？”袁朗有点无奈地笑着。
“袁朗，你想反悔？！”吴哲一脸严肃地问。
“什么？”袁朗有点奇怪地反问。
“你不会又反悔，想让我来付帐了吧？”

在去渡假村的路上，吴哲一直在念念叨叨着温泉的诸多好处，然后又说起他曾经去过的定山溪温泉。
“你还去过日本？不会就为了泡温泉吧？”袁朗问道。
“那会儿参加辩论赛，就在日本比赛，我们那会儿就没发挥好，第一轮就淘汰了，所以决定自费去温泉，苦中作乐一下，调节心情！”吴哲笑了起来。
“苦中作乐？！这借口不错嘛！”袁朗斜了他一眼。
“那绝对不是借口，我们当时苦中作乐的非常真诚！”吴哲很认真地说。
“吴哲，有件事儿！听说，在日本泡温泉，那是不许穿泳装的吧！”袁朗把车缓缓地停下，笑嘻嘻地问道。
“滚！烂人！”吴哲瞪眼，骂了他一句。
吴哲一进渡假村，就觉得自己一定又被袁朗给A了，大堂里安安静静地，除了服务人员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其他游客的人影儿。还说什么旅游旺季，只有VIP会员才能订着房间呢，显见得就是坑人的。不过就是想跟他一块儿泡温泉，哼，没安好心！
但，一想到袁朗打得主意，吴哲又觉得脸上发烧。今天早晨那样的情形，吴哲从来没有遇见过，会不知所措也是理所应当。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紧张，却没有意外，好像自从袁朗对他表白的那个夜晚开始，每一件有关于袁朗和他的事，都没有什么意外。
或者，真是田心说过的，他对袁朗的偏执，不是因为太恨他，就是因为太喜欢他，或许是太久了，所以连自己都有点恍惚了。好吧，吴哲想，他得承认，从现在看来，那是因为喜欢。
“想什么呢？”袁朗凑过来，有点好奇。
“没！没什么，房卡拿到了？”吴哲问道。
“嗯！”袁朗晃晃手上的房卡，笑。
“怎么只有一张？”吴哲皱眉。
“因为我只订了一间！”袁朗眨眨眼。
“你…”吴哲实在很想破口大骂，不过，考虑到这是公众场合，他应该维护自己的形象，还是把后面那些粗暴的言论给吞了回去。
不过，吴哲对于袁朗的怨念在看到那间房间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走到门口时，正好碰到七组的甘小宁，站在门口不知道张望谁呢！
“唉，甘小宁，正好，这个，你拿去吃了！”齐桓把自己手里拎得大包小包，塞进了甘小宁的手里。
“啊！”甘小宁惊喜地叫一声，看着豆浆油条两眼冒光。“齐妈，你真是我妈，亲的！你怎么知道我正饿着呢！”
“滚，你才是妈，你们全家都是……”齐桓话都没说完，人就跑没影儿了。
“这怎么着了？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刚刚上班儿的白铁军，看着跑得飞快的齐桓有点迷茫。
“那还不是又接着案子了？唉，老白，别管，趁咱们组现在还没事儿，吃，快吃！”甘小宁一把拽过白铁军，开始“分赃”。

袁朗订的那间房，是紧靠着山边的日式风格建筑，从房间后门穿出去，就是一处小小的独立温泉。
“还满意吧？吴哲同学？”袁朗笑着问道。
“这简直太棒了！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间？”吴哲看上去开心极了。
“你以为为什么要用那张VIP卡？”袁朗笑着反问。“持卡会员才能订到这个房间！”
“袁朗，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有一点实际作用！”吴哲不想让他太得意了。
“只有一点儿？”袁朗把手提包放下，走到吴哲的面前。
“好吧，比一点儿多了一点儿！”吴哲眨眨眼，笑得很气人。
“吴哲，这可不好，你至少得表达一下你的感激之情吧？”袁朗伸出手，环住他。
吴哲这次没挣扎，笑着说：“要不午饭算我的？”
“就只有午饭？”
“最多再加顿晚饭，早饭可是算在住宿费里面的，你没道理再让我请了吧？”吴哲一脸无辜的表情。
“小混蛋，你除了吃的之外，就没想到点别的？”袁朗有点无奈地笑着。
“袁朗，你想反悔？！”吴哲一脸严肃地问。
“什么？”袁朗有点奇怪地反问。
“你不会又反悔，想让我来付帐了吧？”

袁朗订的那间房，是紧靠着山边的日式风格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