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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南康】但愿人长久--南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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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献给百


1楼2008-07-04 22:08回复
    “喂!”听到钟声响起,小雨快手快脚地收拾起课本,抢前几步搭上谢宁肩头,“今晚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啊。”谢宁答得很是漫不经心。 
    小雨恼了,拉了拉他的头发,“这么敷衍,想什么呢?” 
    “没,”谢宁像是回过神,转头笑了,“是去活动中心,还是去北方餐厅?” 
    小雨难以取舍,“活动中心有《魂断蓝桥》,北方有《银翼杀手》,我两个都想看怎么办?” 
    “还看《魂断蓝桥》?你都看了三遍了,还看不够?” 
    “没办法!”小雨也很苦恼,“百看不厌。”还待再说,眼角扫过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忙转头看,与一个人打了个照面,蓝色长袖T恤,橙黄休闲裤,“lucky!”小雨暗道,忽然推了谢宁一把。谢宁猝不及防,身不由己向一边倒去,正撞在瘦高人影的身上。 
    “对不起,”小雨跑上去扶起了谢宁,对着瘦高人影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没关系!”瘦高人影点点头,走了,很快便溶入了人流中。 
    谢宁尚在状况之外,“你推我做什么?” 
    小雨嘻皮笑脸,心中之事不足为外人道哉,“没什么,快走,再晚了食堂就没菜了。”拉起谢宁便向前跑。正值下课,走廊里挤得水泄不通,小雨在前,谢宁在后,如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 
    “杀出一条血路!”到了教学楼外,小雨感叹,并指如刀向下砍去。 
    瞄到那瘦瘦高高的人影就在前方五米处,小雨松了口气,还好没跟丢。经过一个月的侦察、去楼下管理处看学生名册、旁敲侧击地打听,他已经掌握了他的所有资料,范凡,冶金一班。身高一米八三,比自己高十一公分,年龄十九,花一样的年纪。家住北海市,父亲在市里党校里任教师,专给市里干部上课,连市长都得叫他一声“老师”,比一切老师都风光,母亲职业暂且不明,待查,应该也是什么机关要职。
    与他初相遇是在课堂上,马克思主义哲学,五个班合成大班。进入那个人潮汹涌的教室里,小雨一眼便注意到范凡。 
    男生只要高一点五官端正一点,大抵都可称之为“帅”,但让人一见惊艳的倒是不多,长这么大,这还是小雨第一次有了惊艳的感觉。当然他没想到“惊艳”这么有诗意的词,只是朦朦胧胧地感觉范凡好像一张粘蝇纸,自己的眼光就是苍蝇,被粘住了。
    范凡的脸黑而瘦,眼睛适中,内双,鼻梁挺直,尖下巴,肩窄臀窄,整个人冷硬得像把出了鞘的刀。那一天,小雨鬼使神差地抢到了他身后的座位,盯着他后脑勺两节课,脖子越伸越长,看到了他书上有“一班,范凡”这几个字。 
    下课后,装作不经意地向班长问起范凡,班长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哦了一声,“一班的范凡,就住在我们宿舍斜对面,你没见过?” 
    小雨直想踢自己,摇头说:“没,今天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蛮特别的。” 
    班长不屑地说:“他啊,狂得很!听说是什么高干子弟,连入学考试都没参加就到我们学校来了。” 
    下意识地不愿听别人说他的坏话,小雨叉开了话题。 
    不即不离地缀在他身后五米处,小雨很想找个机会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却又不敢。 
    他们最终还是选了《魂断蓝桥》,小雨为银幕上的生离死别感动不已,出来就喊肚饿,便绕了个路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残羹冷炙。经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借着昏暗不明的路灯,小雨又见到了范凡。


    2楼2008-07-04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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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渐渐升上来,空气里多了一些热度。小雨第二次踱开,决定这次要久一点。在教学楼前停下,歪着头打量它,楼已经很旧了,据说已经有四十年的历史,绿得发黑的爬山虎已经将它密密地覆盖起来,只露出小小的木制窗,像一大块绿布上剪出几个四四方方的洞。
      二楼左起第四到第六扇窗是范凡上高等代数时的教室,三楼右起第一扇到第三是上物理的教室,四楼以上是高年级才能用。又看了看楼前几株尖尖的枞树,地点很好,能得到足够的太阳光,周围还有一些低矮的榆树墙,一些白色长条石凳就嵌在树墙中间,间或有人坐在上面读英语。地上有颗小石子,小雨伸脚把它踢起来,小石子跳跳跃跃地停在一个女生的脚下。女生一惊,难道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了?抬起头来四处看,看到了小雨,直视着他。 
      小雨装作没看见,转身走到了楼东侧,立在墙根下晒太阳,估计时间够久了,又晃回蓝球场。 
      场上新换了一批人,看样子不是基础学院的。寻了一圈,确定范凡已经走了,这才有点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蓝球场,从北海市到学校,只要两个小时的车程,范凡每逢假日都会回家,这意味着又有两天看不到他了。 
      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宿舍,除了谢宁已经起床,其他人都还在黑甜乡里。 
      宿舍里也有点热,小雨坐在桌前看了几页书,很有点心烦意乱,便将书扔开,趴在桌上直勾勾地盯着谢宁。 
      被他一双大眼睛盯着,谢宁初时还能装作不在意,专心地演算,时间一久,心里发毛,干脆停下笔,问:“怎么了?我欠你钱?” 
      小雨睁大眼睛,竖起眉毛,指着自己问:“我这样很吓人吗?”谢宁伸手抚在他的头上,哄小孩似地说:“别闹了,等会儿哥哥带你出去玩。” 
      “那这样呢?”小雨尽力将眼睛睁到最大,用手指将两条眉毛挤上去,横眉怒目,小脸涨得通红。 
      谢宁忍不住笑,“很恐怖很恐怖!高兴了吧。”小雨满意地点点头,抓起书。 
      两人隔桌相对,默默温书。小雨百无聊赖,又爬回床上,可是蚊帐里有点闷睡不着,小雨想了想,拿了马哲课本开始看,果然不到十分钟,困意便上来了。
      午后与谢宁去逛街,谢宁本不想去,被小雨好说歹说强拉出来。这是个中等城市,正在飞跃发展。“要想富,先修路。”于是条条大路小路都被算计,到处坑坑洼洼,得了天花似的。道路两旁的旧建筑也在拆除,有的楼房便似被巨人一刀劈掉一半,每层楼每个房间都清清楚楚呈现在眼前。 
      小雨舔着冰棍,评论道:“住这种房子也蛮好玩的,不过要是一个不小心,夜里起来没看清,就‘咻’地一声摔下来,白花花的脑浆溅了一地。” 
      谢宁瞪他一眼,小雨舔着冰棍,一脸的漫不经心。 
      看完楼房,小雨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寻找着太阳底下的新鲜事儿。忽然拉着谢宁衣袖,说:“啊,那里围了一堆人,不知道在做什么?”一转头,只见谢宁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嘴唇在微微颤动。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小雨围着谢宁团团转,试试他额头温度,又探向自己额头。 
      “没事!”谢宁将他的手拉下来,两个字说得有气无力。 
      “怎么可能没事,我看还是中暑了,要不然你怎么会一付要昏过去的样子,先找个地方歇一歇。”扶着谢宁走到一家商店,迎面而来的冷风令人为之一爽。 
      进去之前,谢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身影、挑染的酒红色长发、张扬的走姿,在心底来回不下千遍,怎么会看错!他身边的女生是谁,朋友?同学?


      4楼2008-07-04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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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凡的牌风几乎像他的人一样凌厉,不但可以精准地算出第个人手中的牌,几盘下来,连对手的牌路也摸得烂熟于胸。班长一伙一直被压着打,额头很快见了汗。
        小雨牌技臭,不记牌,手中的好牌又总是舍不得扔下去。轮到自己做庄又开始怕,怕一着错惹人埋怨。因此每次轮到小雨做庄,百分之九十分垮。班长阿强一输牌,就向老天祈求下一盘让小雨做庄。因为小雨这个Bug,班长一伙连扳几盘。
        局面渐呈白热化,连上下层都风闻范凡出手前来观战。最后一盘,鹿死谁手即将分晓,偏偏又轮到小雨做庄,一屋子人都盯着他,吓得小雨更是不敢出牌,抽出这张,放回去,再看看那张。
        范凡举着手中的牌,也不催他,只是稳稳地坐着,将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犹豫了半天依然拿不定主意,不由得抬头看着范凡,听他淡淡地说:“有我呢。”
        有你是吧!小雨一咬牙,抓出方块老K,这张牌一直不敢出,就怕被对手抓了去。方块K一出,下家的小童就是一声奸笑,大鬼往桌上一拍,垮庄!旁边登时哀鸿遍野讨伐之声四起。
        班长一伙乘胜追击,险胜。三贱客一字排开仰天狂笑,被人骂贱遍天下无敌手。三人不思悔改,只是握住小雨的手深情地说谢谢当卧底真是辛苦你了。
        小雨脸红得冒烟,一颗头几乎钻到桌子底,不敢看范凡。谢宁看得好笑,伸手推推他,说你是虽败犹荣这次好歹你没半路就被罚下换人。
        范凡也走上来,五指轻轻梳过他的黑发,停顿半刻,提起来轻轻拍拍他脑袋,说:“见过臭的,没见过你这么臭的!”又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后来,小雨在关键时刻出的一张老K,广为流传,被人称为“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鬼神之作。
        熄灯后,小雨躺在床上时,手里还握着一付牌,想着范凡打牌时的专注表情,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个人出了哪张牌记得一清二楚,偶尔一眼扫过,精光闪闪。
        “真厉害!”小雨翻了个身,听到下面蚊帐里有人在低声私语,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 
        谢宁与辛欣结成了颇为奇怪的友谊。谢宁直言相拒,辛欣便再也不提及,只是以同学的身份和谢宁走得很近。在两人一来一往中,谢宁深切地感受到了女生与男生的不同之处,初高中一心扑在学习上,于异性并不注意,只当她们是两性中的一种。上大学后,又被亚汉占去了全部心神,很少接触女生。
        辛欣细心温柔、懂得拿捏分寸,无论何时出现,都是那么美丽动人。冶金系的单身汉一提起辛欣都是两眼放光,恨不得她是自己女朋友。一提起谢宁来也是两眼放光,恨不得杀了他自己取而代之。谢宁分辩辛欣不是自己女朋友,一说就被人臭骂说他拿乔,几次下来,谢宁也闭口不言了。
        谢宁也成了秘密基地的常客,屋里没有化妆品衣物这些女性化的事物,令谢宁倍感放松。更有辛欣在一旁温声软语,谈笑聊天。
        小雨知道辛欣有一手好厨艺后,大为羡慕,嚷着要见识见识。
        谢宁拗不过,只得对辛欣说了。
        辛欣问:“安若雨?是不是常在你身边跑前跑后的那个小孩儿,圆脸尖下巴?”想想又加了一句,“看上去很精灵的那个?”
        谢宁点头。“哪天把他带来吧,多一个人欣赏我的厨艺,会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更大的满足。”
        领了懿旨,第二天晚饭前,谢宁领着小雨到了秘密基地,手中提着在市场买来的蔬菜与水果,整个人显得颇有家居气息。
        小雨刚从足球场上下来,没来得及洗澡,运动衣、运动短裤,运动鞋都还穿在身上,手里抱个脏兮兮的足球。见了辛欣,不好意思地笑笑。


        10楼2008-07-04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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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没加入调戏行列,拿了最后一根鸡腿走到范凡身边问:“你还要不要?”范凡摇头,小雨便盘腿坐在他身边,开始细细品尝,听范凡说:“别吃太多,坏肚子。”也只是唔嗯地敷衍着。
          吃完鸡腿,小雨走到江边蹲下去洗了手,范凡递过来一沓寻白的纸巾。小雨摇头拒绝,后退两步脱下鞋袜,卷起裤腿,试探地将脚伸进江水里,一接触到清清凉凉的江水,脸上既是雀跃又是害怕。
          像是发现了有趣的游戏,其它人也纷纷脱去鞋袜挽起裤腿,下水一游。摸鹅卵石,捉小鱼。
          谢宁与辛欣将散落一地的调味瓶刷子收集起来,在草地上并排坐下,看着江水里打打闹闹的人群。“要不要也下去?”谢宁将一腔心事暂时丢到脑后,邀请着辛欣。
          “好啊。”辛欣欣然从命,下水加入了嬉戏的人群中,弯下腰去摸水里的鹅卵石,忽然“哎哟”,脚一滑,就要向水中摔倒。
          “怎么了?”谢宁扶住她,上下打量。
          辛欣看到他眼中的焦急,心中既是羞赧又带着点欢喜,“没什么,好像有一条小鱼从手边游了过去,吓了我一跳。”
          “小心些!”谢宁放开手。
          小雨玩兴正高,丝毫没注意到范凡越皱越紧的眉头。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看着小雨,范凡沉声道:“上来。”现在毕竟是秋天,江水还是很凉,呆久了,恐怕会抽筋。
          “为什么?”小雨大喊,顺手撩起一片水花洒向范凡。范凡闪身射过了,一张脸比炭还黑,声音倒轻缓下来了,“我说上来你听到吗?”
          小雨一激灵,几步跳上岸,双手贴着腿,标准的立正姿势在范凡面前站好。身后笑声一片,小雨也觉得丢脸,他干嘛这么听话?范凡嘴角一歪,算是笑了。小雨看得入迷,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你笑起来真好看,啊!”小雨甩着手,“你咬我干嘛!你是狗啊?”奇怪地看了范凡两眼,走开穿鞋去了。
          范凡看着他的背影,纤瘦的少年、小巧的耳朵、发心处两个并排的旋,忽然听到身边有人低声说:“别太急,会吓着他的。”一转头,正对上谢宁了然的眼神和脸上心照不宣的表情。
          小雨还在穿鞋,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卖了。 
          这次活动还真凑成了几对鸳鸯,交换了手机号码,分别时离情依依,都感叹欢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大有“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之意。班长依然无人问津,向几个女生要手机号,都被人找借口推脱了。于是等女生离开后,挟着怨念在宣布:“这次烧烤活动略有超支,这笔钱不能用班费补足。因此呢,经上级研究决定,凡是刚才拿到女生手机号者每人多交十五块。”
          下面骂声一片! 
          烧烤结束后两三天,范凡开始变得神神秘秘,七舍里基本见不到他,蓝球也不打了。小雨很好奇,经常在走廊里晃来晃去,有时候还故意在三零七门前多停留一会儿,透过门缝向里看,没有范凡。越是不知道,就越是好奇,小雨几乎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预想到了,会不会是交了女朋友?或者有什么麻烦,绑架?
          最后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到三零七去借书,装作不经意地问:“范凡呢?最近几天都没见他。”
          “他啊,”室友头也不抬,将头扎在电脑前,“这两天忙得很,好像要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小雨一惊,“搬出去住?我要向学校告发他!”这样他就搬不出去了。
          室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小雨一脸尴尬,亡羊补牢,“开玩笑。”没脸再多呆。出去后,拿起书在自己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13楼2008-07-0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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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小雨很想,可是多了个范凡啊。对范凡,他还是有点怕怕的,怕他黑着脸,怕他用轻缓的语气说出具有威胁力的话。可是心中也期待,一起住,就能多看看范凡那劲瘦的腰,结实的臀。
            小雨苦恼许久,终于忍不住向谢宁征询意见。
            “不交房租?这种好事儿还不赶快扑上去,小心范凡改主意,到时你哭都来不及。”谢宁半真半假地说。
            既然连谢宁都这么说,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范凡就这么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地渗透了小雨的生活。不过两天,小雨的生活习惯被他摸得彻彻底底。小雨基本上属于杂食性动物,除了香菜芹菜什么都吃得下去吃得香。早晚刷两次牙,十一点准时上床,不到十分钟就能睡着。像大部男孩子一样喜欢足球,一说起足球就停不下。
            范凡侧躺在床上,曲起一只胳膊支着头,凝视沉睡中的小雨。嘴抿得紧紧的,气息轻而悠长,偶尔皱皱鼻头。慢慢伸出一只手,在小雨脸上滑过。 
            吉它店重新开张,忙坏了谢宁,接受学员报名、打广告、查阅市场行情。亚汉还是做他的甩手掌柜,只负责教,其余一概不管。
            也请了一个亚汉相识的同学,自己两人都不在时就由他看管店面。
            下了课,赶到吉它店核对这个月的帐目,悬在门上的风铃发出几声脆响,谢宁直觉地喊:“欢迎。”稍后才看清,来的正是那日在店里看到梳马尾的女孩,问过辛欣知道她叫李昭寒,亚汉的学生之一,“来学吉它啊?”
            昭寒耸耸肩,将背包向柜台上一扔,昭寒坐到椅子上,伸直了两条长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亚汉呢?”
            谢宁去了后面的小房间,亚汉正在后面小屋床上听着walkman,听谢宁说,拿着吉它走出来。
            看到亚汉,昭寒跳起来抓过背包,“亚汉走吧,今天不学,有点事对你说。”亚汉还在犹豫,昭寒已经伸出手拉住了亚汉的胳膊将他扯了出去。
            谢宁在店里看着两人停在店外大玻璃窗前,亚汉先是漫不经心地听着,慢慢地脸上多了一点兴趣。应该只是一般的话题吧,谢宁安慰着自己。辛欣说昭寒曾在宿舍立下雄心壮志,说不追到亚汉誓不罢休。亚汉弹得一手好吉它,人长得又高又帅,在女生里一向很吃香,没人追才奇怪呢。想到这里,强制着自己将注意力放到帐目上。
            对完帐,谢宁一抬头,只见亚汉一脸思索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谢宁翻动着帐册。
            “没事。”亚汉捋捋头发。
            “肯定有事,你心里一烦闷就会捋头发。”谢宁说得肯定。
            “你谁啊?”被他说中,亚汉有点恼羞成怒,“说得好像很懂似的。先回去,下午关门。”
            “这样不行,”谢宁婉转相劝,一家店怎么能说不营业就不营业,“下午还有学员要来,多碰几次钉子,他们就不想再来了啊。要不,你先去后睡一会儿,来人了我再叫你?”
            “妈的,你烦不烦?”亚汉一脚踢倒了椅子。
            谢宁默默将帐薄塞进书包里,经过亚汉身边时略一停顿,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开饭开饭!”小雨拿筷子在几个碗上叮叮当当地敲着。
            “来了,”谢宁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不要敲碗,小心将来成叫花子!”小雨吐吐舌头。
            辛欣洗了手,也坐到桌子旁,“范凡,你是第一次来,尝尝菜做得怎么样,这是我惟一吸引人的地方了。”“不会啊,你长得漂亮学习又好,若不是谢宁,我就把你抢过来。”小雨一句话惹得范凡谢宁两个人一齐瞪他。
            辛欣说:“我不是谢宁的女朋友啊,已经被他拒绝了。上帝啊,快派一个好男人来追我吧,好歹能让我恢复一点自信。”
            “你不是谢宁的女朋友?”小雨喊,大眼睛在谢宁和辛欣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辛欣给范凡添了一碗汤,笑道:“对啊,我表白结果被拒绝了,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小雨长叹,一脸惋惜地看着谢宁,“老大,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辛欣,要不你跟我混,我罩你。”谢宁敲了他一记,“你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双眼瞄向范凡,范凡依旧老神在在地吃东西,仿佛没听到。 
            在辛欣那里享受了一顿美餐,谢宁脚步轻快地向宿舍走,正要跨进大门,门旁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是亚汉,青碜碜的下巴,脸上有几分颓废。


            16楼2008-07-04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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