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
“My dear la~dy.”
她踏着三步圆舞和软底皮靴,拖着洛可可裙和蕾丝花边,从那梦中飞来,飞到了舞池交错着觥筹的浮华边缘。
就像一翼蝶。一翼跌失了墓火和磷粉的蝶。
“您真美。就像阿尔卑斯山上第一抹晨曦。”
她那深咖色的沉邃眼眸中流露出快活的神气,专注地倒影出眼前人儿的身形,那分明本该是深渊般不见底的阴漠,此刻却纯粹干净得似一澈泓潭。
连藻草都没有,属于月夜下的长发水妖的潭。
然后,她执起属于少女的柔荑,谦卑俯首,将一吻轻缓印在那白绸布料上,短暂而柔软。
“坦诚来讲,我更想亲吻您的唇——哦,请原谅这失礼。它们比沾染了露水的蔷薇还娇艳。”
-
时钟敲过了十二下,惊起了钟塔里昏眠的鸦雀和埃尘。牧羊人终究还是懒怠地掀起眼帘,收起软鞭爬进烟囱,将那不曾存在的星辰擦得干净而耀眼。
正如烛焰。
-
“不知,我是否拥有邀您一舞的荣幸?”
-
烛火复又明朗,那被撕扯开的狭仄影子是十字架上被烈火吞噬的巫女的凄嚎。不蒙主的怜悯,不蒙人的哀伤。
“别拒绝我。”
“可爱的小知更鸟,我是如此地思慕着您的垂怜。”
她的指轻轻点抚上了那宫廷小扇的绸面,而后踯躅蜿蜒,直至刻镂精美的柄端。
华丽洋装簇拥着精致的美人,将之打扮得动人而冷淡,就像基路伯,就像撒旦。
她不由赞美造物的多变。
“别拒绝我。”
“您知道,阿尔忒弥斯不会允许冒犯。”
她嘴角的弧度是海浪的温柔,而其内狭仄着的,是择人而噬的汹涌暗流。
礼帽纱笼般的轻朦自发间垂散,斜斜掩住左眸,些许多余便衬于凝白柔肤,似是月的礼赞。
“别拒绝我。”
闪步上前,那暗夜的精灵终于不愿继续过家家般的无聊游戏,她轻佻晕笑,指尖缓抚过那纤白脖颈处无声鼓荡着鲜血的动脉。
眸中,是深海的枯船。
“您,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