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想西想间,居然已经和米罗到了屋门前,门虚掩着,米罗指指门,示意艾欧里亚进去,看他不动,又狠狠地推了他一下。
艾欧里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早点跟哥哥谈一谈也好,也许是个误会……一定是个误会吧,毕竟,他是个那么温柔的人……
门推开了。虽然比十几年前陈旧了不少,但似乎有经过保养,没有破损,也不会象恐怖片一样吱嘎吱嘎地响。艾欧里亚一脚迈进屋内,然后就停住了步子,整个人象石化了一样,任米罗怎么戳他也不动。米罗一急,索性从他旁边钻了进去,然后,他也石化了。
屋子里的家具都很旧了,但很整洁,靠窗边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颜色那样纯粹的深蓝色长发,一看就知道属于谁。他似乎睡着了,背对着门的方向微微地蜷着,腰腹间随意地搭了一条深蓝色的浴巾,浴巾外露着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在微暗的光线中宛如一个发光体。形状优美的蝴蝶骨,性感的脊沟,窄而流畅的腰线即使遮着浴巾也能清晰看出,再往下,胡乱搭着的浴巾甚至没能完全遮住他的臀部,露出一点极其诱人的弧线,往下是合拢的、修长漂亮的双腿,床有点短,他的双脚搭在床外,有着灰黑的室内背景衬托,显得格外雪白诱人。艾欧里亚整个人已经完全木掉,但是,即使是这样,身为黄金圣斗士,他过人的五感仍然清晰地捕捉到了许多细节:空气中某种淫靡暧昧的味道,遍布雪般肌肤上玫瑰色的痕迹,虽然扯平了但仍看得出之前曾皱成一团的床单,还有……还有……艾欧里亚甚至觉得看到了,在睡着的男人双腿间,似乎有某种液体干涸后的痕迹,还有……
喉间一紧,艾欧里亚被人勒住了脖子,猛地从门口拖开,甩到了外面。他混沌一片的大脑根本无法启动,完全凭着本能,一拳往袭击者打去,却被轻易地接住了。
“你们在做什么!?”口气不善地追问的,是人所周知好脾气的射手座黄金圣斗士,艾欧里亚的哥哥艾俄洛斯,左手端着一盆水,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被现场抓获的偷窥者。
“我、我、我们……”艾欧里亚又想起刚刚看到的景象,刹那间刚刚所有石化的生理系统一起运作,让他立刻从脸到脖子红了个通透,鼻粘膜有变脆弱的倾向,头顶似乎能喷出蒸汽,纯情的、纯洁的、曾经手动解决过某种生理需要但尚未告别过童贞的黄金狮子,在意识到刚刚屋里的景色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完美地自爆了。
“本来艾欧里亚找你有事的,现在没事了……打扰了……我们不是故意的……”米罗一边说一边使劲拖已经行动不能的艾欧里亚,为什么这事到了最后又是我来收拾残局呢?
艾俄洛斯没再说什么,端着水进了屋,还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米罗很想去偷窥,但他不敢,看艾俄洛斯刚刚的表情就知道,屋里那景色,是绝对不给别人看的。他只是竖起了耳朵,隐约听见艾俄洛斯温柔得象微风一样的声音,还有另一个人睡意朦胧的,慵懒,甚至有点微微撒娇的声音,那是他从来没听过,甚至想不到的,那个人也会用那种语调说话……
艾欧里亚不再郁闷了。
他也不再蹲在狮子宫门口拔草了。
他现在新添了一个毛病,就是看到他哥和撒加靠近就会脸红。
撒加依然对艾俄洛斯不如对其他人那么客气,但现在艾欧里亚觉得自己能听出深一层的意义来。
“艾俄洛斯!我要喝水!”
“艾俄洛斯,这个我不吃。”
“艾俄洛斯,给我拿那枝笔。不,我不要这枝,我要那枝白色的。”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不由得有点脸上发烫。
这是一向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强的撒加,隐晦的向恋人撒娇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