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绝情殿偏殿。一白一青一墨，三色身影，静坐于内。三人或夹杯品茗，或斜倚几案，或垂头低叹，待壶中水滚已过盏茶之时，那青衣仙人才终是按耐不住，立直了身形，打破了一室寂静。“来，来，来，这都两盏茶了，两位师兄也多少尝尝这些点心，别辜负了小花花的一番心意……”随后自顾自夹起一块水晶赤豆糕送入口中，还未待下咽，他便瞪大了那双朗目俊眼，连连称赞：“小花花的手艺真是堪称我们长留一绝啊，师兄真是寻了个宝贝，即便不能日日尝到小花花做的菜肴，若总能一尝这花式茶点，那满肚子馋虫，也至于扰的我坐立难安了。”
摩严听他一席话，还似当年的散漫不羁，自是克制不住。“你不好生辅佐幽若打理好长留事物，想着整日往这绝情殿跑成何体统。怕是我不在之日，你是越发的不把师父遗训放在眼里了。你……”
“好了好了，这又来了不是。看来我的清净日子是到头了……”笙萧默摇着扇子，一脸调笑的打断了摩严的话。
“我知道，这些年你是巴不得我不在，也省的有人烦你……”
“师兄，自你走后，我与师弟都盼着你能早日回来，只是……”白子画为摩严斟满杯中清茶，随后说道。
摩严定睛看着那刚刚满上的茶水，待水中漩涡消失不见，才踌躇着抬起手臂，执起茶杯，对着白子画开口说道：“子画，你原谅师兄了……”
“师兄，其实我从未真正怪过你，那时，我恨的只是自己。我也从未想过你会为了我，而做到如此地步，换她回来，是我欠了你。自我跟随师父修道，师兄弟中，你虽最为严厉，可也最为袒护我们，其实，一直以来，真正为了长留牺牲最多就是你。曾经，无论对错，皆已烟消云散。如今，你能回来，终是解了我们心中所愧。”
“子画，既是如此，你也莫怪师兄劝诫。师父当日让我们辅佐你守护好长留，如今你大劫已解，可否再收回那掌门宫羽，幽若虽是天资聪颖，又身份贵重，可毕竟资历尚浅，我担心由她执掌长留，于我派基业，终是不妥。若你在意那掌门戒律，改了便是。”
“师兄，如今长留与仙界都重新步入正轨，虽然，终究我还是有负师父所托，但既然此乃我之命数，子画也不愿再违心行事，此生也惟愿能与她相伴，逍遥九天，则于愿足矣……师兄无需再执着那掌门之位，长留之事，我也定当尽力。”
“是呀，师兄，子画师兄好不容易能得如今圆满。他为长留为六界付出的也够多了，你就让他好好为自己过一回，也算是长留补偿给他们的吧……”
“罢了，如今，只要你安好，我也便别无他求。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与那丫头是怎么助我回来的？”
“倒也无甚特别，只是欠了蜀山一份人情，日后寻了机会，还上便是。”
“我知道你们在仙界遍寻宫羽，要面见佛祖，虽是蜀山让出了百年一次的机会，但佛祖又岂能如此轻易便答应，解我那七世轮回的封印？”
笙萧默听到摩严的问话，想着方才看到一切，心中虽已猜到几分，可还是顺着摩严的话求证到。“是呀，师兄，摩严师兄回来的如此之快，虽是佛祖相助，但世事因果循环，怕是你们没少付出代价吧？我看刚才千骨的血，好像不若前世那般奇效，难道……”
白子画淡然的眼眸略微轻抬，随即放下手中茶盏，喉中微叹。“她已褪去神身，如今只是普通仙人。”
“什么，那你的神谕岂不是已破？”笙萧默惊讶的问道。
白子画并未答他，只是轻轻的闭合一下双眼，神色依旧。
此刻摩严也已明白了一切，他当然知道这对花千骨和白子画而言是何等代价。花千骨褪去了神身，若她真是世间唯一上古遗神，那便意味着神界再无复苏可能，而她也再不能回归神位，即便仙身，也终有坐化那天。而白子画失了神谕护体，即便如今破了十重天，也终是逃不掉相同的命运。想到当日他们生离死别之时的惨烈，他只希望，再也不用见到那日情景才好……
摩严默默的伸手拿起几上的一块小点，送入口中，咀嚼之间，眼前竟有些氤氲模糊。有些话，他怎么也无法对白子画和花千骨说出口，可心底的愧疚，后悔，感动，震惊……却是无法掩盖，如今他能做的也只能是为这二人，尽到兄长的本分，纵使个性如他，难以轻言软语，但对那丫头，他今后也定会视若亲妹……
绝情殿偏殿。一白一青一墨，三色身影，静坐于内。三人或夹杯品茗，或斜倚几案，或垂头低叹，待壶中水滚已过盏茶之时，那青衣仙人才终是按耐不住，立直了身形，打破了一室寂静。“来，来，来，这都两盏茶了，两位师兄也多少尝尝这些点心，别辜负了小花花的一番心意……”随后自顾自夹起一块水晶赤豆糕送入口中，还未待下咽，他便瞪大了那双朗目俊眼，连连称赞：“小花花的手艺真是堪称我们长留一绝啊，师兄真是寻了个宝贝，即便不能日日尝到小花花做的菜肴，若总能一尝这花式茶点，那满肚子馋虫，也至于扰的我坐立难安了。”
摩严听他一席话，还似当年的散漫不羁，自是克制不住。“你不好生辅佐幽若打理好长留事物，想着整日往这绝情殿跑成何体统。怕是我不在之日，你是越发的不把师父遗训放在眼里了。你……”
“好了好了，这又来了不是。看来我的清净日子是到头了……”笙萧默摇着扇子，一脸调笑的打断了摩严的话。
“我知道，这些年你是巴不得我不在，也省的有人烦你……”
“师兄，自你走后，我与师弟都盼着你能早日回来，只是……”白子画为摩严斟满杯中清茶，随后说道。
摩严定睛看着那刚刚满上的茶水，待水中漩涡消失不见，才踌躇着抬起手臂，执起茶杯，对着白子画开口说道：“子画，你原谅师兄了……”
“师兄，其实我从未真正怪过你，那时，我恨的只是自己。我也从未想过你会为了我，而做到如此地步，换她回来，是我欠了你。自我跟随师父修道，师兄弟中，你虽最为严厉，可也最为袒护我们，其实，一直以来，真正为了长留牺牲最多就是你。曾经，无论对错，皆已烟消云散。如今，你能回来，终是解了我们心中所愧。”
“子画，既是如此，你也莫怪师兄劝诫。师父当日让我们辅佐你守护好长留，如今你大劫已解，可否再收回那掌门宫羽，幽若虽是天资聪颖，又身份贵重，可毕竟资历尚浅，我担心由她执掌长留，于我派基业，终是不妥。若你在意那掌门戒律，改了便是。”
“师兄，如今长留与仙界都重新步入正轨，虽然，终究我还是有负师父所托，但既然此乃我之命数，子画也不愿再违心行事，此生也惟愿能与她相伴，逍遥九天，则于愿足矣……师兄无需再执着那掌门之位，长留之事，我也定当尽力。”
“是呀，师兄，子画师兄好不容易能得如今圆满。他为长留为六界付出的也够多了，你就让他好好为自己过一回，也算是长留补偿给他们的吧……”
“罢了，如今，只要你安好，我也便别无他求。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与那丫头是怎么助我回来的？”
“倒也无甚特别，只是欠了蜀山一份人情，日后寻了机会，还上便是。”
“我知道你们在仙界遍寻宫羽，要面见佛祖，虽是蜀山让出了百年一次的机会，但佛祖又岂能如此轻易便答应，解我那七世轮回的封印？”
笙萧默听到摩严的问话，想着方才看到一切，心中虽已猜到几分，可还是顺着摩严的话求证到。“是呀，师兄，摩严师兄回来的如此之快，虽是佛祖相助，但世事因果循环，怕是你们没少付出代价吧？我看刚才千骨的血，好像不若前世那般奇效，难道……”
白子画淡然的眼眸略微轻抬，随即放下手中茶盏，喉中微叹。“她已褪去神身，如今只是普通仙人。”
“什么，那你的神谕岂不是已破？”笙萧默惊讶的问道。
白子画并未答他，只是轻轻的闭合一下双眼，神色依旧。
此刻摩严也已明白了一切，他当然知道这对花千骨和白子画而言是何等代价。花千骨褪去了神身，若她真是世间唯一上古遗神，那便意味着神界再无复苏可能，而她也再不能回归神位，即便仙身，也终有坐化那天。而白子画失了神谕护体，即便如今破了十重天，也终是逃不掉相同的命运。想到当日他们生离死别之时的惨烈，他只希望，再也不用见到那日情景才好……
摩严默默的伸手拿起几上的一块小点，送入口中，咀嚼之间，眼前竟有些氤氲模糊。有些话，他怎么也无法对白子画和花千骨说出口，可心底的愧疚，后悔，感动，震惊……却是无法掩盖，如今他能做的也只能是为这二人，尽到兄长的本分，纵使个性如他，难以轻言软语，但对那丫头，他今后也定会视若亲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