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的流星片雨
“金月夜!金月夜!”我们三个原本还是 原封不动地站着的,可是金月夜却突然晕倒了。我连忙跑过去,扶住他跌落的身体。李哲羽也显得有一些着急。
“佑慧,先别急,先把夜送到医院吧。”我听得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恩……”我轻声回答道。
李哲羽从衣服口袋中取出手机,拨通了120。我看了看怀中的金月夜,他沉睡的样子,依然那么美。
李哲羽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放心吧,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他的温柔令我安心。
我一直都很不理解,只要我一做出选择,他们中的一个一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想一想,金月夜和李哲羽都是用他们的生命来爱我的,可是,他们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金月夜,李哲羽……我不想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啊!
我苏佑慧有何德何能,让你们这样地痴狂?不!我不值得你们爱!我不配,我不配!想着,居然有咸咸的味道在嘴角曼延。我摸了摸嘴角,湿湿的……我哭了么?可恶……堂堂的米兰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你不是那个宇宙超级美少女苏佑慧吗?该死!我用力地摇了摇头。
天空,灰蒙蒙的。老天爷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吧。海浪,拍打着岩石。树,被风吹着,沙沙沙——仿佛是哭泣的声音。在沙滩上,组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佑慧,怎么了?怎么哭了?”李哲羽轻轻地帮我逝去眼角的眼泪。他依然是那样温柔。
“没有,我想太多了。”我进全力压制着心中的情感,害怕一旦暴发出来,我会崩溃。
“累了吧,休息一下吧。”
“不了,我不累。救护车还没来么?”我故意转移话题。
李哲羽看了看手表,“快了吧,放心,夜不会有事。”
我故作坚强地回答:“恩……”可是,满眶的泪水却出卖了自己。
“佑慧……”李哲羽走了过来,将我紧紧地搂住。
“想哭就痛快地哭出来吧!”声音悲伤却不失温柔。
在他的怀里,我很安心。我把这几天藏了好久的感情,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李哲羽的温暖守护着我,金月夜的执着保护着我……这到底是,幸福还是祸事?
“吡部吡部——”忽然,车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停止了哭泣,也脱离了李哲羽的怀抱。站了起来。看了看远方。是救护车!太好了,终于来了!
“李哲羽!”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李哲羽用最快的速度被起金月夜就往马路的方向跑。我则边跑边招手,大叫着“这里,这里!”
救护车好象听见了我的呼唤,在马路上停了下来。我和李哲羽也加快了脚步向救护车的方向跑去。我远远地看见,从救护车上下来了几个医护人员正抬着单价向我们这个方向过来。
“请问是你们叫的救护车吗?”有个医护人员问道。我点了点头。
他们看了看我和李哲羽,最后,定格在金月夜身上。
“是这个男孩吗?”他指着金月夜问,
“是的。”李哲羽在我之前回答道。说完,李哲羽把金月夜放在担架上。然后,朝救护车跑去。一路上,医生问了我们许多问题,我们如实地回答。时间象蜗牛一样慢慢爬行,每过一秒钟都恍如隔世。我甚至觉得,眼前的路没有尽头,我默默地看着金月夜。在看看坐在我前面的李哲羽,他和我一样,都很紧张。我看见了他的手,是触目惊心的血红……
“李哲羽!”我一把抓过李哲羽受伤的手。李哲羽好象被我吓到了。但脸上却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
“怎么了?佑慧?”他故做轻松地回答。我心一紧。
“不要再装了,痛苦的话就哭出来啊!悲伤成这样,为什么要忍呢?哭出来,没有人会取笑你的!”啊……糟了!一时激动控制不住情绪,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
“请不要大声说话,会影响病人的!”有个医护人员警告了我一声。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再回过头来看看李哲羽,他原本白暂的脸上少了几分血色,显得苍白不已。
“佑慧,你知道吗?我不是不想哭,而是哭不出来。悲伤的最高境界,不是哭泣,而是悲伤到了,忘记了哭泣……”
他的声音颤抖着,拳头握得更紧了,鲜血又涌了出来。
李哲羽……看着这样的他,我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今夜的星空,灰蒙蒙的,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