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隆冬,凛冽苍黄。何珊凝视着照片中沉郁漂亮的少年,似乎视线游走在眉目间能看到新鲜。大而神怆的凤眼优柔流转,眉头淡锁,看的出灵慧又心事重忡,倔强的孥闭嘴唇,素旧的蓝衫透出单薄的肩躯。当初的暖意升腾开来。十年的光阴,这抹暖阳越来越明。何珊翻过背面,一行随垮的留言——十年后今天,我在这见你。她回身准备出门,丈夫浑浊的眼空洞的对着她,带着惨淡的冷笑。如今不需说什么了。车窗外,枝叉上几点寒鸦映着暗淡的苍穹。她整整围巾,走进玄黄的冻土寒天,褐木越发衬的她红唇素面。学校早已废弃,推开锈门,里面是黄草落叶。教室泛白的木框窗随风吱吱响,里面沉疴的桌子随意又寂静。推开似曾相识的木门,讲桌有些突兀的映入眼帘,屋地中间堆了一堆桌椅,靠窗的桌椅歪斜着,不知已多久无人动过了。桌椅的木胶混着尘埃味,久无人至的腐朽味带一丝腥气。何珊似乎看见了周边座位上的学生,可是像镜像一样静止,中间立着的少年对她似笑非笑,秀丽的眼眸洒出幽柔,似恋似怨,何珊心头一阵久违的震颤,眼光掠过俊逸的圆谊,是稚嫩的肩膀,再而是褪色的黑裤,裤脚下一片殷红殷扩,何珊抬眼,少年温柔的笑着消逝,地上的殷红继续浸润尘土而发黑,桌子挡住了她寻源的视线,她不得不俯身探看,一双美目幽柔的看着她,眼角溢出汩汩的殷红,周庄俊逸的脸庞已棱角分明,蓝衫被鲜血殷成墨色了。朔风卷开破窗,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何珊透骨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