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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琅琊日常》 by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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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日常160320#
“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
今日春分,天阴,空气中透着凉意。
浔阳街头有振鼓的,江边也有焚香祭奠的百姓,年年如此。
买了些茶花饼,灯盏果,飞流今天已经好多,只是,也似乎变得有些黏人,目光总是下意识寻找着长苏。
昨天的残糖渣已经被甄平清理过了,堆在墙角下,爬着蚂蚁,偶尔还有麻雀落下啄食。
贪食从来不分动物还是人。
茶花饼飞流吃的很开心,完全没了昨天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我倒是突然觉得好笑的,这个冷漠到冷酷地步的孩子,却败给了甜食。
接着,沉默。
飞流的孩子天性,被长苏一点点发掘出来,但是长苏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亲人,或者一个孩子,有些东西,反而会成为拖累。
长苏还在看书,时不时停下来,给飞流擦拭掉糕点渍,目光宠溺。
我转身拎了壶酒来,撩袍落座长苏对面。
长苏看到我手里的酒,没说话,目光却亮了亮。
“不是给你的。”我这话说的理所当然,长苏有些意外。
我倒满一盏,推到飞流面前,“来,过来陪哥哥喝酒。”
长苏伸手压住我手腕,“蔺晨,飞流还只是的孩子。”
“我知道。”
“那你还……”
“不喝酒的能是男人?”我斜睨了眼长苏。
“飞流还这么小。”
“从小培养。再说了,不小了,都会杀人了。”
长苏沉默,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手。我似浑然不觉,看着茫然的飞流,给自己斟满酒,端起来,“来,飞流,喝了!”
飞流看着酒,看看我,又看看长苏,不错,学会了思考。
然后他就当水这么喝了一口,再接着,吐了出来。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折扇扫过,稳稳挡住那酒。
只是这把扇子彻底毁了。
我没生气,将扇子丢一旁,把自己那盏递过去,淡淡道,“继续,喝。”
飞流身形一僵,还是端了酒盏,抿了一小口,表情怪异痛苦,却没有吐出来。
一个孩子,是品不出酒的滋味的,不过不碍事,醉几次就好,又不想他做个酒鬼。
更何况,这是个能忍的孩子。
“咽下去。”
这一次,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有效直白。
飞流迟疑片刻,含着酒没有动作。
我挑挑眉,拿过他未吃完的茶花饼,冷道,“咽下去。”
长苏似有不忍,却没有拦我。
飞流盯着茶花饼,没有动作,只是又看向了长苏。
长苏大概也是看出了问题,叹了口气,起身,回了内室。
飞流伸手去抓,被我拦住,对视许久,很不情愿的咽了酒,不过眼神里,有了别的东西。
我继续添酒,飞流虽不情愿,却也忍着一盏盏喝了下去。
很多东西,没有想的那么难。
长苏出来时,飞流已经趴在桌上,面色通红。
“喝了多少?”长苏坐在飞流身边,手指穿过飞流头发,缓慢梳理。
“半坛。”
“这么多?”
“可塑之才。”我毫不掩饰夸奖。
“蔺晨,你不高兴。”长苏说这话时,认真的看着我。
我抖抖袖子,漫不经心应了句,似笑非笑,“我想喝酒啊,缺个酒友,最好的酒友,又不能喝酒,那就拿能喝的来顶了。”
这话不假,我倒是很乐意跟梅长苏好好喝一场,尽兴醉酒,如果他能喝的话。
我毫不否认私心,毕竟,我从来就不是个能被道义世俗框住的人。
长苏目光犹如深墨,与之前一样的话,语气却是更重,一字一顿,“他只是个孩子。”
“他不可能永远是孩子。”一语双关,我又岂会听不出。
“但他现在还是个孩子。”梅长苏分毫不让。
我下颌扬抬,嗤笑,“你等的了么?”
长苏手上动作略有停滞,沉默,揉揉飞流发顶,最终让步,笑意恢复,“那就辛苦蔺大公子抱他回房了。”
很愉悦,比上次好很多,梅长苏是个聪明人,和他说话,舒服。
我耸耸肩,提着飞流脖颈,丢上了床。
甄平是抱不了飞流的,也许是当初在东瀛是我跟长苏把飞流带了回来,飞流到也认我俩,只是飞流出手向来是杀招,又总是防不胜防。
况且甄平,目前,不合适。
总归心情好了,舒服的可以好好喝两杯。
看着裹着大氅从容煮茶的长苏,更是心情愉悦。
突然想起昔日照殿红的事,忍不住倒了盏酒递过给长苏。
长苏很是意外,抬眸看着我,接了酒,笑道,“这么好心?”
我拢袖伸手,并指稳稳压着人手腕,看着长苏近在唇边的酒盏,笑眯眯,“对啊,给你闻闻味。好闻不?”
梅长苏把酒盏重重一磕,咬牙切齿道,“蔺!晨!”
“哈哈哈哈……”
总算知道当日他白布下是什么表情了,意料之中,还是忍不住心情大好啊。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36楼2016-03-20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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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楼主这几天连着喝多了,大概会停更一段时间,故事不会因不写就停止,所以估计等蔺晨接琅琊阁主位置时,会记录下这个日常。于是楼主继续发一个野史糖果福利。
    注:野史与日常无关,独立小剧场。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44楼2016-03-26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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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6: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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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野史之梦回醉暖#
      四月,琅琊阁。
      山涧桃花正盛,蔺晨与飞流摘了许多桃花,说是晒干酿酒,于是整个庭院晒满了桃花,整整一日,满地缤纷,绚烂至极。
      夜风透过竹帘吹拂纱帐,柔软摇晃,桌上纸张翻动,其中一张画纸,如同被风抽出,飘飘荡荡后悠然落地。
      空气中隐有桃花香甜,随风蔓延,带着呼吸都温柔了起来。
      屋内烛火摇曳,蔺晨侧靠在方桌上,一只手伸出桌边,那枝笔不知何时落地,几转后水墨迹晕开,静静的躺在席边。
      梅长苏哄着将醉酒撒娇的飞流送回房安置妥当,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
      “嗯……”声音极低,许是沾染酒气,带着鼻音,绵软轻甜。
      这人,大抵是做了什么好梦。
      梅长苏眼神微动,缓步走近,捡起那张画卷,看的很是认真。
      画的是一江流水,极目远无边际。浩浩荡荡,大气开阖。笔锋苍劲有力,黑白之间潇洒恣意尽现,如同这作画之人,向来狂傲,不肯拘束半分。
      再看看这人醉酒模样,倒是难得的少了轻浮,添了些别样意味。
      他与他认识,大概是第十九个年头了,都已不再年轻,只是很多人事,却从未改变。
      梅长苏将蔺晨扶起,却是怀抱一重,熟悉的温度亲近自然。这人散乱鬓发自肩头滑下,睡的浑然不觉,犹如猫儿抵着脑袋磨蹭,透着亲昵,让人心生柔软。
      这么多年,若这世间还有无须设防之人,刚送走的是一个,这怀里的,也是一个。
      修长温凉的手指无意识穿过人鬓发,轻缓摩挲,似乎添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梅长苏静搂着蔺晨,视线落在画纸上,从容铺开。反手执笔,匀了药台上未磨尽的朱砂,蘸过盏中残留酒水,落笔平稳掌控自若,寥寥数笔,勾勒细腻。
      一枝梅花占据纸张右下侧,似自江边生出,融入的自然从容,清傲梅红,跃然纸上。
      仿佛给那满目浩荡的黑白江流添了景致,自成一色。又如同勇气决然,横江拦截,毫无丝毫退缩。
      时逢收尾,笔墨淡散,梅长苏手臂收紧,俯身侧首,温热倾覆怀中人唇瓣,悄然亲吻落下。
      酒香,一室清暖。
      注:野史与日常无关,纯粹按口味发的彩蛋,不喜可略过野史部分,日常仍旧无cp走向。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45楼2016-03-2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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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楼主不适合大篇幅描写类,所以这个野史这种以后就先搁着了。如果弃坑和完结都会有别的说明。
        至于琅琊日常,其实是独立的记些琐碎事,跟着楼主三次生活走,所以没特定更新时间,早上写早上,晚上写晚上。
        另,虽然是随性之作,但每次被夸,楼主都乐呵,所以这个福利里有个小彩蛋。
        野史时间点自由跨度,剧情随性,所以每个都很独立。
        楼主等现实忙完,大概一段时间后,会继续再写,如果打算完结和弃坑都会有完结篇收尾。
        真按楼主的比例写,得写十二年,楼主性格随性,所以看官们也都随性的就成,可以收藏看提醒,有更了瞅瞅,没更了淡定。
        不用养肥了看,因为楼主这养法,估计真肥得养十二年,所以楼主没更时,大家可以自由的去脑补,故事就不会因为不写就停止。
        于是楼主继续忙去。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47楼2016-03-2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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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404#(上)
          二月廿七,清明,阴。
          老爷子已经回了琅琊阁,我们那船当时还是没停在廊州,老爷子回来到带来了单老盟主的消息,一切都好,还有单老盟主向长苏的问候。
          长苏笑了笑,到底是成功了。
          寒食过后清明,我跟老爷子一大早去祭了祖,之前长苏也要了些白布条和黍稷梗。
          我不知道他是要祭谁的,只是回来时,没有看到长苏。
          临虚说他去了后山,我以为他去看飞流,揣着袖子晃荡去了后山,却没看到人影。
          后来看到甄平,飞流被关起来后,甄平总是跟在长苏身边的。
          甄平抱剑靠在树上,目光却是看着天空出神。
          显然,甄平被长苏赶了出来,守在林外,只是他难得见甄平这种神情,大概是节气沾染。
          就连我走近,甄平都没有发现,直到我拍了他一下,他突然惊醒,下意识出手,眼神里透着悲痛,夹杂慌乱戒备,幸好我挡的快,不然还得挨一下。
          甄平看到是我,低头道歉了,只说了句梅公子在林子里,就匆匆离开。
          如果没看错,他眼底还有泪光。
          穿过树林,最终看到了空地上的火盆里堆着黍稷梗,还有一坛酒。
          而梅长苏,正将白布系在柳树上,已经系了很多,随风飘动,凉意透骨,莫名的觉得空荡与寂寥。
          长苏系的很多,很认真,额头渗出薄汗,却没有停止。
          我走近,抱臂靠在树上,就那么看着,风起,白布从他指尖悄然飞走,然后落下,悄无声息。
          我正准备帮他,长苏转身看到我,目光寂静,我却读懂他的坚持,没再动作。
          长苏将纱拾起来,一点点拈干净上面的碎土,神情庄严肃穆,如同祭奠,认认真真的重新系上。
          看着长苏并指捋平白布,如同透过这布在看一个人,如果可以,他是想一个个写上什么的。
          明明长苏什么都没说,我却就是笃定。
          长苏忙完,已经是下午了,长苏静静看着这些白布,然后走到火盆后,跪了下来。
          他红着眼眶,双手加额,行的大礼,缓慢庄重。
          许是被他的神情感染,我早已退到林边,有些地方,不是我该触碰的。
          我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长苏跪着倒酒,大氅边沾着泥土,看着他削瘦手指拢起,捧着黍稷梗一点点烧进火盆里。
          自始至终,一切,安静无声。
          酒入泥土的气息泛凉,看到长苏敛眸,我的视线落在那满目的白上,白布很轻,背后的东西很重,压抑的人近乎窒息。
          而我所能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恍然想起长苏元宵节不写江灯时说的,“有些,不能写,有些,写不下。”
          直到火盆里灰烬随风,长苏也一言未发,良久,大概是看他擦拭了眼角,我转过头装作未曾看见。余光看到他跪的前方,有两根柳枝,被白布缠在一起,缠的很是细致。
          那是唯一一个有字的白布,字很小,若不是仔细看,是很难注意到的。
          隐约是一个“林”字罢,字迹虽小,却是方正苍劲,想来他练了许久。
          有些不经意的东西,他还是固执的守着。
          看了看还跪在那里的长苏,我叹了口气,抖抖袖子,转身走了。
          再后来,长苏回来时,已经快到晚饭,长苏神色恢复如常,我也权当寻常日子。
          倒是甄平,还是没见人影。
          五味说甄平下了琅琊阁,往北。
          那不是去江左盟的方向,我虽然诧异,并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无意窥探。本想着今天祭后带长苏出门踏青去,如此看来,清明并不是个好日子。
          我也没再提,就在房内写着榜单。
          接管琅琊阁的事早早安排妥当,请帖都送了出去,毕竟是江湖上做生意的地方,请的人不多,却都是与琅琊阁素来交情不错的熟人。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57楼2016-04-04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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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404#(下)
            榜单的事撰的差不多,长苏没开口询问,看起来很是从容。
            反倒是我忍不住问了句,“你就不怕你我不写你?”
            长苏慢条斯理翻着书,悠悠然道,“为什么要写我?”
            “啧……”这闲暇以待的语气还真是……我将写好的榜单铺上桌,毛笔随性夹在指尖,屈肘撑在桌上,笑眯眯凑看人,“那我就不写了啊。”
            “好。”长苏含笑应了。
            视线相对,倾刻了然。
            他知道我不会偏颇,榜单本就是双赢,百利无一害。
            若是失了偏颇,到时候榜单上的东西,就会跟着变味。
            这是一场小赌怡情的游戏,梅长苏压了全部身家,琅琊阁却没必要输了招牌。
            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长苏,长苏索性也搁置了书册由着我打量,气定神闲,坦然至极。
            不禁心生感叹,倒也觉得颇有意思,最终落笔寥寥,敲定榜单。
            写好了将榜卷递了过去,长苏拢袖接过,看了一眼,哑然失笑。
            “公子榜榜首不写?”
            “这不是梅大公子向蔺某要个机会么?”我斜睨一眼长苏,煞有介事的大度模样。
            长苏眼底隐有笑意,“多久?”
            “三年够不够?”
            “用不了。”
            “呦呵,你还真有自信。”
            “承蒙蔺少阁主赏识,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那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我毫不客气嘲讽了他一顿,“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说的是飞流前几天夜里杀我的事,被我收拾了一顿,我虽算不得坏,却也自认也不是个好人,那事弄的还是有火气的,长苏拦着,看在长苏面子上,到底是放了飞流。
            只是人还关在后山,至于怎么处置,还是晾着。
            “蔺晨,谢谢你。”梅长苏这句话说的很是诚恳,神情专注认真。
            我知道他谢什么,公子榜毕竟不像美人榜,在其他榜单中更是寻常。纵然琅琊阁招牌不错,若是不慎,公子榜很容易背上骂名。
            梅长苏的目的一直是一个大隐于林的位置,显眼而安全,第一的锋芒才能被人所在意,世人记得一,很难记得二。
            所以对长苏而言,公子榜首无疑最合适。
            空着榜首,一来是为日后他拿榜单造势;二来公子榜会显得神秘和独特,强化了日后在众多榜单内的位置;三来,第一次的榜从来是风口浪尖,若公子榜首是长苏,无疑于将他推置刀尖,若不是他,那么第一个出现的人会被人们记住,也就弱化了他的存在。至于四,总是要留点未知的东西,才能引发其他人探索的欲望,这对琅琊阁来说,何尝不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说来也是有些好笑,我倒是跟着信他的,然而信归信,公私从来分明。
            至于最后,我确实没有想放榜首的人。
            这个斟酌许久,最终还是空出来了。
            我嗯哼了两声,收了那句谢。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58楼2016-04-04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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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清明是原计划必须写的故事节点,所以趁着清明假就更出来了。楼主忙完大概得到五月,下一个节点在接琅琊阁主,估计五月回来。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59楼2016-04-04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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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428#
                送走了参礼的朋友,终归是接手了琅琊阁,老爷子第二天就下了琅琊阁,说要去逍遥江湖。
                毕竟是一把年纪,让他带着临虚,结果天还未亮,老爷子就跑的没了踪影,留了封信,让我好好照顾长苏。
                临虚比我年长,一直协理琅琊阁事宜,是老爷子一手带出来的,到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琅琊榜单也在前天公布了出去,说是感谢诸位江湖朋友多年来的捧场,烫金红榜,木匣装着,很是精细。
                我难得束了发,老爷子与我都是随性之人,但该有的模样还是会有的。
                今早送走了最后的客人,这才重新散了发,舒服的泡了温泉,喝了两杯酒。
                老爷子倒是轻松了,至于我,其实与以往也无不同,只是琅琊阁上下对我的称呼,从少阁主,变成了阁主。至于老爷子,成了老阁主。
                近日事多,来的都是生意朋友,长苏不便,索性就在屋里,鲜少出门。
                甄平也回来了,陪在长苏身边,至于他去哪里,长苏没问,甄平也没说。
                忙了近一个月,再说说飞流,还是关在后山,长苏每日亲自送饭。
                五味悄悄问过我怎么处置,我斜扫了他一眼,没开口。
                还是长苏沉得住气啊。
                回房的时候,长苏正在绘画,画的是我新摘的牡丹,很是专注。
                牡丹盛期已过,山中花期总是晚的。
                我也就拎着酒壶盘膝坐在人对面,笑眯眯的看画,饮酒。
                长苏的画一笔连绵细腻,不加点理,落笔徐缓,着色不失轻重。
                少了些清淡意味,晕染到还是些大梁京城惯有方式,只是隐见大气。
                一副牡丹画,端的是沉稳更多。
                我搁置酒壶凑过去,调侃,“长苏啊,你这是画牡丹还是画松石?啧啧……”
                长苏端笔细看,许是瞧出了意味,笑笑并不在意,闲谈道,“蔺大公子这是忙完了?”
                作画娱情,本就兴之所至,我难得起了兴,接了人手中笔墨,抽了画纸动笔续添,漫不经心应道,“对啊,大概不足十日,就有人要找我买榜单了。”
                “蔺大阁主打算开什么价?”长苏也不介意我的动作,斟茶慢条斯理啜饮。
                我抬眸正对上长苏含笑面容,我乐呵一笑,比划出一根手指冲人摇了摇,答的干脆,“一两。”
                “你还真是不亏。”
                “嘿嘿……”
                收笔将画递了过去,长苏接过看了看,看了看那牡丹背后的庭院轮廓,最终视线停在那牡丹边的蜂上,忍着笑。
                我翻过笔尾,点了点那蜂,一本正经道,“庭院富贵花,自然得养着。再说了,引蜂才香啊……”
                长苏笑意更甚,一语双关,“是是是,蔺大阁主不采花,那就不是蔺晨了。”
                “哎,我说你怎么说话的?”这话一听我就不乐意了,抖抖袖子,斜睨了眼长苏,冷哼了两声,“花下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春刀小将’。”
                面对我的嘲讽,长苏却是笑了笑,从容的提笔添了个蚂蚱,只是不是躺着,静静地趴卧,四肢支撑纤长却极有力道,似乎静待时机,蓄势待发。
                好好的一副牡丹画,生生偏了画意。
                我嗤笑一声,没开口。
                “蔺晨,廊州那边来了信,让我去一趟。”长苏落笔后看着我开了口,语气平静。
                我回神了然,他想让我把飞流放出来。
                只是飞流,现在还不行。
                飞流上次杀我的事,应该是源于他本意。在我不完全能给这把刀装上刀鞘之前,交给长苏,无疑于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刚接手琅琊阁,并非朝夕可离开,我并非冲动之人,更清楚长苏要去廊州做什么,所以不会开口说在此刻陪他去。
                我想了想,笑眯眯道,“再等等?”
                长苏见状明悟,也不多问,只是笑答,“三天。”
                “成,足够。”
                “那就有劳蔺大阁主了。”长苏也不客气,坦然至极。
                瞧瞧这要人的语气,还真是笃定我不会就那么不管这事……
                我深叹一口气……这操的心啊。
                亏大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73楼2016-04-28 19:44
                收起回复
                  2025-07-26 16:2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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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430#
                  长苏午后下的琅琊山,九针也候在山下。玉壶仙我让她直接去了廊州。
                  长苏离开廊州不过月余,单老盟主就召他过去,恐怕是江左盟那边有了变故,非几日可了。
                  长苏的目光愈发沉静,往往能让人忽略他的年龄,然而再怎么说,他不过是个尚未加冠的少年。
                  送长苏离开琅琊阁时,我突然想起来,就问了句他的生辰,长苏说过了,然后尾音渐失。
                  接着他视线移开,轻描淡写说了句没有。
                  我是诧异的,过了?……没有?
                  这是什么回答?
                  长苏并不愿多谈,淡淡重复道,“嗯,没有。”
                  看得出他并不想细谈,我也没什么兴趣深究。
                  看着长苏沉默,我一把揽住人肩头,合了扇子比划着,笑眯眯凑过去,“没有就没有呗,你还有我啊,今年你陪我过。反正还早,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去青螺馆,晚上再叫几个姑娘啊。”
                  长苏回神间有些诧异,“蔺老阁主能让你去?”
                  我嘿嘿一笑,拢扇挡人唇边,点点琅琊山,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丢过去,“琅琊阁如今还是我说了算的。”
                  长苏笑笑没说话。
                  嘱咐了长苏有事写信,就送走了他。
                  我可以帮他,但很多事我不能替他去做。过犹不及。
                  我所能做的,只是保障他的安全,所以只给了他五个人。调理身体的九针,负责起居的五味,唯一负责安全的玉壶仙,并非琅琊阁人。
                  我处事有我的原则,却药和雁凫,是我出于朋友的帮忙,长苏没拒绝,也未客气多谢。
                  廊州那边,我不会用琅琊阁的名义出手护他,待时机差不多,这些人我也会调离江左,长苏很清楚,早在去年拟定琅琊榜单开始,就已经达成共识,彼此心照不宣。
                  我舒服的伸个懒腰,走了个大不省心,接下来,就该收拾小不省心了。
                  我去了后山,看了飞流,他冷冷的瞪着我,不错,还有情绪在。
                  我就说了句你苏哥哥走了,飞流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没有跟别的孩子一样哭闹,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旁若无人。
                  我挥扇在飞流面前晃了晃,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门口。
                  我揣袖抱臂回瞅了一眼,乐呵,“你要是听话呢,我就送你去见你的苏哥哥。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这话还是有了反应,飞流似乎听懂了,看着我。
                  我笑眯眯的给飞流喂了解药,转身带人离开后山,刚踏出门口,一道拳风刚劲砸了过来,我下意识躲开,然后就见飞流直向外奔去。
                  我也没追,就看着那个小身影飞过百米开外,然后坠地,接着爬起来继续跑,到一点点走,磕磕绊绊,不肯放弃。
                  从来黑暗与孤独最折磨人,这孩子关了这么久,居然还敢跑,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长苏说飞流比常人还坚韧执着,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慢悠悠晃荡过去,看着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飞流,一脸灰尘,指甲深扣进泥土里,有些破皮,还在向前爬。
                  听着那一声声犹如小兽哀鸣的“苏哥哥……”
                  我到第一次淡了讽刺调侃心思,撂袍蹲下,抓住人后领提起,抱了起来。
                  飞流这模样,我到想起了长苏。
                  短短数月,飞流对长苏的依赖已经很深,姑且可以称之为亲近的人。
                  其实离开亲近的人,飞流才是最遵循本心的反应,而长苏,我叹了口气。
                  很多事,我不问,不代表不知。
                  不过,大的身上余毒难清,小的身上的毒性还是可以解的。
                  算了,多思无益。
                  我还是琢磨琢磨,怎么教飞流得了。
                  我拍拍飞流背脊,难得的哄了一句,“叫什么苏哥哥,来,叫蔺晨哥哥。”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84楼2016-05-01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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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522#
                    前日小满,安婶弄了些凉拌苦菜。飞流吃了一口便嫌苦,那样子到让我想起来给长苏山楂的事。
                    临虚说我养这孩子是越养越养出些气性了,之前到不觉得,挑食这个,自然是不行。
                    所以该训还是训,看着他低头扒着菜,本想着有些成效,刚忙完临虚就禀报,饭菜都倒在了墙外。
                    本来也不是大事,实在不喜欢也就算了,不过倒了饭菜,还是让琅琊阁禁了他的水果,顺便饿了他两三天。
                    其实,飞流有些气性也不错,大概是逐渐适应了琅琊阁的日子,飞流也鲜少提及长苏,只是我的信鸽却被他截了不少。
                    他只看有没有他认得的那几个字,若是有,便兴致冲冲的拿去找临虚,若没,也就是放了鸽子。
                    我的信鸽鲜少动用,多半也是跟长苏有关的事,我瞧着没什么大碍,也就由着他去了,只是交代了就算把信扔了,也只能扔在临虚那里。
                    廊州到琅琊阁总是有些距离的,长苏的信来的很不准时。廊州那边安顿下来,九针那边我也差人送了脉案过去,让他自行斟酌,有事再言。
                    一连几日,琅琊阁还是清净的。
                    听临虚禀报,飞流为了读信,也开始认些其他字。虽然不懂,临虚讲着,总是有好处的。
                    飞流似乎成了琅琊阁新宠,就连安婶也会给他饭菜里多加些肉。明明对别人依旧冰冷,偏偏在琅琊阁混的可谓自在,大抵是心思单纯的缘故。
                    前阁人多事杂,我是不想他沾染的,他的身法长进极快,只是告诉他,若是被人看见,那便将他吊起来饿个七八天。
                    饿饭这个对飞流似乎很有用,不过我并不常用,飞流吃饭其实喜欢用抢的,可谓狼吞虎咽,大概是之前在那旧组织留下的习惯。
                    这段时间跟我带着好了些,安婶瞧着却很心疼,加上飞流瘦瘦小小,所以安婶总是给他加了些肉菜。
                    至于饿飞流,手段这种东西,向来不能重复,一样记住一个,就够了。
                    总归飞流是记住了两个,一不能被其他人看见,二不能随便倒饭。
                    其实他偶尔也会去前阁外面的树林里,趴在那看着那有人痛哭,有人欢笑,有人怅然,有人绝望。
                    有些情绪,他还不懂。
                    他没开口问临虚,也没问我,因为他只是诧异,不是好奇。
                    然而飞流的好奇,常常是直接去做,而不是去问,就像让他画鸟,他就直接把鸟抓来,若不是我说了不准弄死,他是一准捏死画的。
                    飞流不问,就是觉得奇怪,人的情绪总是很复杂的,至少比让他画画麻烦,然而麻烦的事,这孩子到不喜欢想。
                    临虚的武功也不错,也会禀报飞流去前阁的事,算不得进了前阁,只是离开时难免惊鸟飞林。
                    偶尔有客人问及,也只说山中野猴罢了。
                    我乐呵一笑,不得不说,临虚的形容还是很像的。
                    再说说衣服,飞流的衣服都做好了,飞流倒是很喜欢,发带这个他已经会系,歪歪斜斜,勉强能看。
                    反正我是不伺候人的,揣着袖子就这么看他自个儿折腾,最后实在看不过去,还是动了手。
                    至于颜色,飞流这颜色挑的都跟梅长苏一个德行,后来干脆按长苏的挑,然后还理所当然的说好看,我一巴掌打人脑袋上。
                    小小年纪,本来就没情趣,还不学好。
                    我觉得那个棕色就不错,正好,野猴嘛。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28楼2016-05-22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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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613#
                      芒种刚过不久,雨期也多了起来,琅琊阁连着下了三日的雨,昨天才放了晴。
                      廊州那边的信鸽没如期而至,想来也是受了影响。
                      看着飞流坐在门口盯着那鸽子来的方向,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孩子大概也是摸到了时间,也学会了提前守着。
                      飞流身上的毒已经清干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孩子长高不少。
                      天是说变就变,正午跟飞流吃着西瓜打着扇子,倾刻就是起风落雨,雷声轰鸣。
                      不过廊州那边倒是来了人,比预期迟上许多。
                      是江左盟的人,送来了一箱子玩具。
                      木雕的小马,小木剑,小木偶,都是些孩子的玩具,不用说也知道是给谁。
                      看了看来送礼物的江左盟人,言语间恭敬有礼,我倒是一乐,看来长苏在江左盟挺不错。
                      箱子里还有一封信,写着“若是飞流会看美人,也是蔺大阁主教导有方。”
                      这话端的是轻描淡写,淡定从容。
                      再看看那木偶玩具,竟硬生生瞧出几分笃定嘲弄的意味。
                      言下之意不就是美人对飞流的吸引力,还不如木马玩具?
                      梅长苏骂人,还真是……
                      若是换个人恐怕觉得他是关心飞流,只是我当时本就存了逗弄他的心思,这么久了解,梅长苏要是不计前嫌夸我,我是不信的。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尴尬。
                      青螺馆是去不了的,我带了飞流去了别的地方。
                      只可惜……
                      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八个字足够形容场面。
                      都是风月老手,飞流年纪小,可小小年纪冷着脸的模样实在可爱,少不得引得些姑娘美人白拿银子。
                      再下来,就是一个个被丢了出去。
                      若不是说不许杀人,恐怕第二日就是一堆麻烦上身。
                      我也是不肯放弃的人,似乎找到了逗弄飞流的新乐趣,喝酒。
                      喝醉的飞流格外的较真,却也好哄。
                      再后来,我那一群美人,就成了孩子的陪酒。
                      可惜美人们心思太重,飞流自然是赢不过的,最后也恼羞成怒,趁着我喝一杯酒的功夫,就那么把美人丢了出去。
                      他以为这是倒饭菜呢?
                      我没看见就不知道了?
                      自然,又是一片哀叫,无甚进步。
                      长苏这玩具送来,恐怕是听了不少消息。
                      我玩也是玩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以后想去放松下都没个地方。我冷哼两声,就成作罢,图个轻闲。
                      端午的时候,琅琊阁这里包了粽子,没太多讨巧意趣,红枣糯米,甜的,飞流吃的多。
                      我是不太喜欢粽子的,看飞流吃的香,就跟着吃了一个,还不错。
                      唯一意外的是琅琊阁来了个姑娘,说是老爷子好友的女儿,来琅琊阁小住几日。
                      小住是多久,不清楚。
                      端午老爷子没回来,只派人交待了句好生照顾这姑娘。
                      人我安排在了南山,让临虚多多照顾。其实隐约能猜到些老爷子用意,老爷子虽然骨子里恶劣,总免不了一些寻常心思。
                      哎,还早还早,不急不急。
                      对了,今日五月初九,突然想起肖凌凤的婚礼也快到了。
                      反正明月山庄这边也算是有些交情,走走算了。
                      那请帖我放哪里了来着?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40楼2016-07-05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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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627#
                        那张请帖本以为丢在了浔阳,没想到还是临虚给送了来。
                        我那时坐在一堆杂物中挑挑眉,临虚却说,是梅公子让他收起来的。
                        梅长苏啊,就这么笃定我会去?
                        说起来已有数月未曾见他,琅琊阁这边已逐渐步入正轨,飞流除了截鸽子外,梅长苏的事也就成了案上一件,闲来想起,拿来看看。
                        长苏到底是心软的,严厉勾结白龙帮已是事实,梅长苏却压住数月未动。
                        临虚猜测长苏另有谋算,其实我到觉得未必。第二日,长苏的信便到了琅琊阁,只有一句,“蔺晨,你来廊州罢。”
                        我叹了口气,梅长苏终究不够狠,就算身负泥泞,也做不到对旁人性命无动于衷。
                        也是,我不禁苦笑,若是漠然性命,动辄杀戮,那还是长苏吗?
                        收拾行李,将阁中诸事交给临虚,我去了廊州。
                        这次却是骑马而去,没带飞流。
                        多日相处,琅琊阁让飞流相处的日渐熟悉,大概是之前待他谈不上多好,飞流对我的依赖到没有梅长苏重。将飞流交给了临虚,就这么离开了。
                        多日路程,快马加鞭,炎热夏天,赶路并不是一件好事。然而长苏若不是出了问题,也不会让我过去。
                        无奈也就当苦就苦点,梅长苏欠我的,大的去了。
                        雁凫得吩咐早就候在了门外,看起来似乎比在琅琊阁时多了些许从容,也是好现象。
                        再说说江左盟,整个江左盟比春来时严整许多,不错不错。
                        然而笑意在推开梅长苏房门的时候,笑不出来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41楼2016-07-05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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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苏的面色很白,白的近乎没有血色,已经盛夏,他穿的却并不少,静静的坐在在堆积成叠的案卷中,提笔批阅,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单薄。看到我来,他笑道,“不错,蔺大阁主来的比预计的早上许多。”
                          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却是怒由心生,当我琅琊阁的人都是死的不成?
                          本想着打趣的晃荡去洗个澡,如今到没了心情。九针送来的脉案如常,我倒是心下一沉,大步走近扣住人手腕,悬指搭脉,嘲讽道,“梅大公子好手段,连我琅琊阁的人都能策反。”
                          长苏由着我诊脉,从容微笑,“仅有一人罢了。”
                          我挑眉,梅长苏悠悠道,“却药。”
                          人不在多,能用即可。
                          有情之处,便有弱点,却药的弱点,在雁凫。
                          这未说的话我自然清楚。
                          脉像还不是最糟,却也没见多好。我一把丢了梅长苏的手腕,抱臂上下打量这人一番,我倒是未曾料到,梅长苏竟然胆大如此。
                          梅长苏神色坦然,微笑道,“雁凫并不知情”。
                          这算是安慰还是嘲讽?言下之意这人我还能随时带回琅琊阁?
                          也是,能制住九针的人只有琅琊阁的人。
                          我看着梅长苏不说话,长苏静静回视。
                          再想想出门迎来的是雁凫,江左盟对雁凫的态度,恍然明悟……第一次被算计到,不得不说,真是令人讨厌。
                          梅长苏漆黑的眼眸里透着干净坚定,只有我知道,他此刻这胸腔里多么疯狂。
                          耗的近乎油尽灯枯,然后来向我伸手。
                          “梅长苏,我凭什么帮你?”
                          “蔺晨,我只能信你。”他这话倒是笃定。
                          我嗤笑,“然后来利用我?”
                          梅长苏幽幽叹息,“蔺晨,我也并非你闲来掷赌之子。”
                          梅长苏始终都看的清楚,我帮他,最开始,还是起源于兴趣罢了。
                          或有其他,但他如今透过来的,是他清楚后的态度,而他要的是我一个态度。
                          若是纯兴趣,便可随时放弃,所以他想将我们绑在一条船上。
                          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梅长苏,冷静坦白,语气缓和却直白,就这么把算计摆在我面前,问我跳是不跳。
                          “更何况,未知其不敢用。”
                          一句话说的我心里一紧,他如履薄冰,布局自然越发谨慎,只是,理解并不代表我认同。
                          如今就像角逐,我本想旁观看戏,却被他生生拖进局势当中,他不愿自己孤注一掷的谋求在我眼里只是一场好戏,成败无关。
                          “言利谈利,我琅琊阁是做生意的地方,你梅长苏想找我,还有什么价可以开的起?”
                          再好的朋友,也有自私的底线,帮忙与合作,从来不同。
                          “我自己。”
                          “你梅长苏就这么值钱?”
                          “我可让琅琊阁,天下第一,世人皆知。
                          “家大业大,太累。再说了,梅长苏你是一个江左盟还不够,还想再动我琅琊阁?”
                          这话说的诛心也毫不为过,不过,我琅琊阁要世人皆知又何须一个梅长苏?
                          “然而我却可不碰琅琊阁分毫,更不会让蔺大阁主费心费力半分。至于合作方面的价格,蔺阁主是生意人,想来也会开个双方满意的价位。”
                          梅长苏这话到不难理解,他帮我琅琊阁,而他用的情报,一切谈价,全凭我定。
                          双方满意?他到意有所指,想想也不在乎是说上次开出江左盟年税的事。
                          我眯起眼眸,毫不掩饰嘲讽,“呦呵,那梅大公子准备让蔺某如何效力?”
                          梅长苏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慢慢起身,他剧烈咳嗽,步履微颤,我没有扶他。
                          我坐在方桌上冷眼旁观,看着梅长苏拢袖伏地行礼,看着他平复呼吸,语气坚决,“蔺晨,若我身败,绝不会牵扯琅琊阁半分,亦不会牵扯你半分。”
                          我心底百味陈杂,并不开口。有些话不必说透,我与长苏之间,朋友与利益其实也无冲突,我也并非拘泥之人,不过,实在是难以愉快的起来。
                          我没开口,揣着袖子侧首漫不经心看着窗外夜色。
                          血腥味蔓延,又听到梅长苏的咳嗽,声音沙哑虚弱,“蔺晨……我……不太好……”
                          看着那地上血迹滴落,我大惊失色,一把拉住梅长苏。
                          真是,欠了你的。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42楼2016-07-05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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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628#
                            再见却药时,她神色间有些犹豫,我揣着袖子没搭理她。
                            梅长苏昏睡了整整一天,昏迷期间,单老盟主亲自来过一趟,关切中似有愧疚。
                            入夜时梅长苏醒了过来,看着满屋堆积如山的药材,怔愣出神,我冷眼旁观,打着扇子控火熬药。
                            这一天可是折腾的够呛,九针被制,梅长苏自是不能用的,而诺大的廊州尽是些庸医,我给他精心调理这么久,又被他在江左盟败个七七八八。
                            若不是他身体真的很差,恐怕也不会喊我前来。
                            然而我还是心里不痛快,一口气憋了许久无处宣泄,握着银针取血时下手自然是狠了几分。
                            看着他那时毫无反应的躺着,还是觉得无味。如同一拳怒火砸在棉花上,我对他一个病人置什么气。
                            然而静下心来,不免心底复杂。
                            梅长苏很狠,不是对别人,是对他自己。
                            他想掌握这些人本应有更温和的手段,然而时间不够,他用了最狠也最直接的手段,以子替子。
                            他要的是无论何时都能跟他站在一起的人,九针成了他的局,不惜消耗生命来测却药,来换我入局,换我的态度,更甚者,去换得单老盟主的信任。
                            简直是不要命的赌法,就这么信我能救他?
                            有些东西我不愿细想,因为一旦想下去,很多东西都会变成了怀疑,比如他要却药为何不与我直说,是怀疑我,还是单纯的想谋取自己的人?我琅琊阁的一些琐碎杂事,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疑神疑鬼的人,所以这种事我并不想深究。不得不说,虽然佩服,却很不悦。
                            见他醒的差不多,我将晾过的药递了过去,未发一言,转身出门。
                            “蔺晨……”
                            身后传来了梅长苏的声音,我懒散的转身靠在门口,下颌扬抬,等着人继续开口。
                            梅长苏苦笑一声,捧着药碗,幽幽叹息,“蔺晨,你知道甄平是谁吗?。”
                            我心底一沉,皱眉并未开口。
                            “他是我的人。”
                            我挑眉不置可否,继而心底闪过一个猜测,看着梅长苏。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清明时他偷偷去了北境祭魂,却不知道被守在琅琊山下严厉的人盯个正着,露了踪影。”
                            我嗤笑,“我琅琊阁外岂是那么容易被人盯的?”
                            “那人是孤鹤归。”梅长苏看着我,我心头一震,“呦呵,那还真是大本钱。”
                            江湖从来不乏能人异士,孤鹤归的名声我早有耳闻,一手惊羽飞刀使的是出神入化,然而与之齐名的就是他那身法,他原本是捕快出身,那追踪隐匿的本事很是了得。后来因为杀人而卸了官职,却在候审时逃之夭夭,这人生性狡诈,却又极好赌,与泥猴子的赌不同,孤鹤归的赌更多的是赌武,猜对他八招则可令他做一件事,所以江湖人也叫他赌八招。
                            这人并无是非对错观念,我是不喜的。若严厉请的来此人,也当是费了一番功夫。
                            “孤鹤归直觉敏锐,短短一月,他找上了玉壶冰。”
                            我愣了愣,如此想来,来江左盟两天,我到未曾见到玉壶仙,玉壶冰是玉壶仙的哥哥,孤鹤归找到玉壶冰,如此我到隐有几分猜测。
                            长苏叹气,“孤鹤归想洗去逃犯身份,自然不肯放过蛛丝马迹,玉壶仙本来得玉壶冰授意来试探调查,只是她不知我与这案件亦有牵连,探我口风之时,倒是被我模糊知道了甄平的身份。”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43楼2016-07-05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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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6: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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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壶仙呢?”
                              “我将她引往了北境。”
                              “你还真是胆大。”
                              “梅岭战役……”梅长苏深吸一口气,单掌压住胸口,似有隐痛,语气中隐有怅然,“似乎已经成了一桩沉案,逐渐淡出众人视线,若真是有所获,孤鹤归又怎会让她来江左盟试探?”
                              “所以,临时变故,你不得不改了计划?”
                              “嗯……已经少了一个玉壶仙,再多的,我输不起。”
                              我恍然明悟,难怪他用了伤人伤己的手段来握住其他人。
                              梅长苏将药一饮而尽,沙哑道,“我到庆幸孤鹤归心思深沉,那些只言片语,恐怕除了我,也无人猜得到。”
                              “所以你不动严厉,是因为孤鹤归?”
                              长苏动指擦过唇边药渍,语气中寂寥怅然,“其实与我而言,他们都曾是我守护过的百姓们……”
                              我突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步步小心,如履薄冰。
                              然而筹谋许多,他还是心软了。
                              看着长苏目光落在自己手掌上,那手指瘦且苍白,我沉默。
                              他的刀枪,原本是应该向着战场敌人的。
                              良久,我打破沉默,“孤鹤归那边你怎么处理?”
                              “杀。”梅长苏这话说的毫不犹豫,如同守着最后方寸地,不容忍任何人触犯涉足,决然肯定。
                              我嗤笑,毫不掩饰嘲讽,“你梅长苏刚不是还心软吗?”
                              梅长苏闭上眼睛,慢慢握住药碗,认真道,“蔺晨,我并不是神。”
                              “得了,自私的梅大先生,药碗可以给我了?”我抬步走了过去,伸手接了药碗。
                              梅长苏将空碗递了过来,笑,“蔺大阁主不气了?”
                              我冷哼一声,斜睨眼梅长苏,没接空碗,“喝干净,没看见还有药渣吗?”
                              “是是是,大夫最大。”长苏晃了晃空碗,将剩的残药渣一起倒进嘴里,皱着眉苦着脸然后翻碗冲着我晃了晃,诚恳道,“这次干净了,真的。”
                              我收了人手里空碗,语重心长道,“大夫有命,病人得躺上十天半月不得下床,江左盟任何事,一律不得再管。”
                              “那可不行,严厉那边还没解决啊。”梅长苏到不乐意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江湖规矩,挑衅上门的,原封不动送回去呗。”
                              “嗯?”
                              “他派人来动你的人,怎么着,你就不能跟人家学学?”
                              “蔺晨,你这人……”
                              “梅长苏,这里是江湖。”我抽了扇子舒服的打风,“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怎么样,你叫我声蔺大哥,我就免费教给你,如何?”
                              梅长苏并不接话,只是慢慢躺下,似有忧虑,叹气,喃喃自语,“大夫不让出门,却药和甄平,不够用啊。”
                              “傻啊你,你不会去雇一批人,把脸一蒙,谁晓得是你干的?”
                              “如此,就麻烦蔺大阁主了。”
                              “梅!长!苏!”我不禁咬牙切齿。
                              果真是最近被这人气得不轻,就这么又被用的理所当然。
                              “病人需要静养。”梅长苏不为所动,闭上眼睛悠悠道。
                              “成,你能耐了是吧?”你等着,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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