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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never change】【原创】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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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蓝/夏蓝/虹海/夏海/夏逗/奔莎/奔秋/跳黄
卧槽这感情线好复杂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12-07 20:11回复
    蓝兔来到虹府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衣衫在风中摩挲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清晰。路两旁的房屋中零零散散地亮着昏黄微暗的光,烛火摇摇曳曳地让蓝兔愈发觉得不真实。
    而在青黑色的天空的笼罩下,虹府门前的几个大红灯笼无疑是整个丽水小镇最耀眼的标志物。
    蓝兔还记得三年前的丽水镇上并没有虹府,也自然没有可以作为标志物的大红灯笼,那个时候三间茅屋粗茶淡饭一样可以过得很欢乐。
    “咚咚咚……”朱红色的门在碰撞下发出沉闷的响声。蓝兔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睡眼朦胧的小厮来开门。
    “你找谁啊!”许是刚从梦中被人吵醒,小厮几乎是不耐烦地吼出来的。
    蓝兔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敲门是有些失礼了,毕竟一切都不是在三年前,也就不无抱歉地道:“麻烦通传一下你们家公子,有故人前来探望。”
    “我家公子还未起身,请姑娘换个时间再来吧!”蓝兔刚还想再说些什么,大门就“砰!”的一声合上了。
    东方已经开始泛白了,而风却总是在这最能给人希望的时候吹得愈发地冷,仿佛要扎进人的骨子里。蓝兔在门前一个石墩上坐下来,紧紧地裹住依旧单薄的外套。丽水这个镇子太小了,连一个客栈都没有。
    空气中还残留着前晚燃放的烟花爆竹的味道,在丽水这样的小镇子上,是很少看到这样盛大的场面的。所以蓝兔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满街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人们,问了几个人之后,大致的经过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昨天是虹府的海棠姑娘十八岁生辰,虹公子为了为她庆祝故燃放了整整一夜的烟花,直到天色渐明人们方渐渐散去。
    海棠姑娘住在虹府在丽水镇的人看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在他们的眼里,海棠姑娘与虹公子虽无夫妻之实,但出则以礼相待,入则如影随形,真正的夫妻也不过如此了。而虹夫人这一头衔自然是非海棠姑娘莫属,不过是早晚的事。所以对于虹公子为海棠姑娘的生辰绞尽脑汁大费周章也不过相视一笑,暗叹一对璧人罢了。


    IP属地:四川2楼2015-12-07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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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兔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回到丽水的,三年前一怒之下离开虹猫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想过再见时会是这个模样,那时候他们前来丽水不久,虽只三间茅屋,小日子却过得像模像样有滋有味。
      她以为只要自己回来还会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而那个叫虹猫的人则会像水鸟期待着湖泊那样期待着自己的归来。
      许是昨夜看烟花看得晚了,直到日上三竿虹府内才逐渐有了动静。朱红色大门打开的时候蓝兔竟不知该如何端坐自己的坐姿,彷佛怎么坐都显得过于寒酸,而随即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抹亮丽的白,白得足以灼伤人的眼。
      可那白衣少年在经过自己的时候,竟就那样径直地走了过去,丝毫没有回头。曾几何时,还天真地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可以毫不费力地在人群中一眼认出自己的背影;曾几何时,还略带侥幸地期待着他只是把那个所谓的海棠姑娘当作自己的替代品。所以啊,女人就是傻,总以为男人心心念念爱着的只有自己一个,其他的事逢场作戏。


      IP属地:四川3楼2015-12-07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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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虹猫是在晚饭时分,岁月并没有对他有额外的偏爱,比之三年前,眉眼愈发分明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沧桑。蓝兔不禁暗自叹息,不知在他的眼中,自己是否也已不复当年模样?
        海棠显然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虹猫了,所以他在看到自己时神情并无多大变化,只淡淡道,“蓝兔,许久不见……”
        这样便是虹猫了,他似乎永远可以把所有的语调拿捏得当,增一分太过热情,减一分又未免冷淡。
        虹猫顿了一顿,似是经过一番思量,又道“三年来……可还安好?”
        蓝兔知道虹猫顿的那一顿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即使长长久久地没有见面,却仍然可以心意相通。她相信虹猫在见她之前是将第一句话在心中反复思量过的,“许久不见”是一个如此官方的词汇,适用于所有的久别重逢,只四个字就足以断了见面前所有的热情与痴念,生生地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若自己是虹猫,面对曾经弃自己而去的旧情人,怕也会选择这个词作为开场白,以证明自己早已不再为情所扰,对方的离去带给自己的伤痛已是过眼云烟。
        可虹猫显然还是不忍心的,在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后又说了第二句。“可还安好”亦是一个神奇的词,因它含着些许关心的成分,也让再次相见的两人不至于如此生分。
        蓝兔还记得当初还和虹猫在一起的时候,虹猫也是如此格外小心,只因自己有一颗多疑敏感的心。他也经常打趣道,“蓝儿啊,你也心思忒细腻了,闺阁小姐尚且自叹不如,实是不宜做些舞枪弄剑的勾当。”
        “哦?若我当初不是一不小心走上了习武这条不归路,大概也就见不到你了吧,如此……”说到此处,故意放低语调,眉间忧愁显而易见,眼见着旁边的虹猫愈发得瑟,便接着道“倒是甚好的!”
        虹猫显是没有料到后半句会是这样,扑过来作势要挠蓝兔的痒,眼角的笑意却是愈发的深了,“你方才说哪样倒是甚好的来着……”
        蓝兔看着虹猫勾起来准备挠自己的手,咽了口唾沫,“我是说……呃……那个什么……遇上你当真是极好的……”
        是啊,遇上你当真是极好的,这个世界的那么多人中,也只有你,是最能给我安全感的伴侣,即使是分开的三年后,在你深思熟虑说出了“许久不见”那样的话之后,也仍不忘我的多虑多思,帮着我找一个台阶下。蓝兔想着,不觉中便觉有雾气蒙上了双眼,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三年前,多希望自己没有离开。
        可如果毕竟只是如果,离开虹猫与多年前踏上习武这条道路一样,都是命运使然。


        IP属地:四川6楼2015-12-07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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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年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僵硬,半响,重又牵马向前走去,“先找家客栈歇下吧……你之前说里面的衣服紧了,等安顿下来了我陪你去布坊挑两匹布,让他们赶制出来你先凑合着穿。”说罢抿了抿嘴,嘴角似有笑意蔓延,“那些衣服都是你走的这些年里按照你的尺寸备下的,只是没想到这些年来……你胖得这样厉害!”
          蓝兔原只低着头在虹猫身后静静地跟着,突闻这句话差点没跌出去,气恼的同时是满满的欣喜,虽然之前自己也猜测这样细密的针脚不像是赶制出来的,但到底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更让自己欢喜。
          可到底人不能时常欢喜,欢喜过了就容易忘形,蓝兔接下来说的一句话不仅让虹猫也让自己大为汗颜,她说,“不过是……该胖的地方胖了而已……”
          前方虹猫的身形明显僵了僵,可正当蓝兔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懊恼时,却听前方悠悠传来:“如此……甚好……”
          因一路上看花人实在太多,若是只有两人在其中穿行倒也不难,可再加上两匹马,行走起来便不那么容易了,直到二人身上都被人群挤出了汗,才找到一家客栈。
          没料到的是此时正直洛阳牡丹花期,慕名而来的游客甚多,客栈人满为患,堪堪剩下的两间厢房条件又实在不堪入目,偏偏还一间在楼上的最西边,一间在底楼的最东边。虹猫偏着头望着蓝兔撇了撇嘴,“你看,连老天都不支持我们常来常往……”
          蓝兔听了不禁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的虹猫她太过熟悉,三年前的他也常这样和自己逗趣,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未有任何改变,几乎让她觉得前几天的难捱时光与自己走的那三年不过是自己的梦一场,一觉醒来,他仍在自己身旁。
          吃过午饭,虹猫便拖着泛着睡意的蓝兔要陪她去挑布匹,蓝兔饭后犯困已是老毛病了,若是在三年前,定是要一脚把虹猫踹出去,免得他再来打扰清梦,可如今,这样的机会却是蓝兔自己也不愿错过的,她甚至有些小贪心地故意拖延着时间,在街道上左右留恋,迟迟不肯前去裁衣,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多陪一会儿。
          而虹猫却是好像早就知道了她的小心思,只笑道,“若是不早去裁衣,只怕明早就赶制不出来了,你想随便逛逛,大可等到把正事办完再逛。”看到蓝兔不愿意的表情,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左右我陪你便是了……”


          IP属地:四川13楼2015-12-07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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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到了布坊蓝兔才意识到压根就没自己什么事,自己在一旁量尺寸的空档里,虹猫已把布匹挑好了,月白色的布匹上泛着盈盈的光泽,连上面用银线勾勒的牡丹都栩栩如生,都是素日里自己最喜欢的。
            “我不要这个。”
            虹猫显是没有预料到她会如是说,蓝兔见他没有反应,便又定了定语调,重复了一遍,“我不要这种颜色。”
            虹猫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不都是从前你最喜欢的么……”
            “大约是年纪大了,穿不出从前那种出尘的感觉了罢,如今看来,鲜艳一点的颜色倒是极好的。”
            虹猫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良久才转身向柜台道,“先用这个按照她的尺寸裁出一身衣裳罢,另外后面的那匹雪青色的布看着倒也是很好的……”和掌柜的说罢,又转过脸来看着蓝兔道,“你穿什么都是极美的,素雅亦是一种风格,不用因为别人一句话刻意改变……”
            后面的掌柜的许是许久没有见到如此爽快的客人了,听虹猫这么说,也腆着肚子掬着笑应和道,“这位公子说的是,夫人貌美,自是什么颜色都挑得起的!”
            蓝兔闻言不禁大囧,这掌柜的显然是把自己和虹猫当成一对小夫妻了,余光扫到虹猫,只见他淡定自若,并没有多做解释,只道,“我晚些时候过来取衣服,还请掌柜上心了。”
            出了店门,时辰还尚早。“你方才想逛逛的来着,左右是闲着的,陪你走走顺便赏赏花倒也使得。”
            虹猫说着抬头看了看日头,又向前走了两步,身后却仍未有动静,转过身去却见少女仍停在原地,低垂着头,眼底漆黑一片。
            “三年前你只身去救白芨,那些个日子,你便也与她是这样度过的么……”
            少年本想上前细看少女为何突然停下不走了,听得此话却不得不生生止住了脚步,眼角的笑容渐渐消失殆尽,沉默了半响,才重又迈开脚步,伸出手去,却在堪堪在快要握住少女手的地方停了下来,继而抬转了方向,隔着厚厚的披风架在少女的手肘上,“蓝儿,我们既然离开了丽水来到了洛阳,就先忘掉那些不愉快忘掉那三年不好么……”
            少女缓缓抬起头,象牙般的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几近透明,“忘掉不愉快……忘掉那三年……那你忘得掉海棠么?”
            良久,见少年没有回应,少女原本带着一丝期盼的眸子也渐渐地暗了下来,“……原是我蓝兔痴心妄想。”
            说罢抬起搭在虹猫手心的手肘,并不理睬虹猫握住她手肘时加大的力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是了,我可以忍受你对海棠的视若瑰宝,也可以忍受你对我的冷淡疏远,这些都可以归咎于命运使然,却无法接受你在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时候仍然和我暧昧不清。


            IP属地:四川14楼2015-12-07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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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布坊回来蓝兔就一直避着虹猫,连晚饭都是叫到了房间中吃的,天还没黑透就反锁了门爬到床上去了,可却总也睡不安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似见床前多了个人影,那人影的手轻轻地抚过自己鬓边的头发,过了许久才悠悠地叹息道,“都过去三年了,你的脾气倒是丝毫没变的……”
              “我和白芨……我和她怎会……怎会像今日和你这样呢……说到底,我这一辈子,也只为你一人准备过衣物罢了……”
              “三年前我气你在我最爱你的时候离开我,三年后又在我都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忘了你的时候回来找我,你如此狠心,却也不能怪我再见你面时对你那样冷淡了……”
              “海棠……自然是比不上牡丹的,有首诗怎么说的来着,'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没念错吧,你可不能再笑我没有文化……”
              “只是……只是我不能对不起海棠啊,你回来之前我们便定下了,八月初五是个好日子,最易嫁娶。你为何……为何不能早点回来……”
              听到这里便再没声音了,只觉得胸前的被角被小心地掖了掖,有手的温度在脸颊边停留许久却终于没有落下来。
              虹猫啊虹猫,你说我三年来脾气未改,而你的性子又何曾变了丝毫?蓝兔还记得三年前问虹猫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了,却在他有了夫人之后回来找他,他还会不会和自己在一起。想来他该是怕自己生气吧,绕了好大的圈子最后才回答道不会。他说,“蓝儿,我一直觉得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会仍然爱你甚至可以为你去死,可我们……没有办法重新在一起……”
              而爱是一个如此苍白的词汇,我爱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荒唐程度不下于只准吃饭不准上茅厕,如果明知不能在一起,那为什么还要爱呢,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
              蓝兔只紧闭着眼睛,屏住气息,等到房间中再无动静,才慢慢地睁开眼来,月光顺着窗户投下来,一地冰凉的白。


              IP属地:四川15楼2015-12-0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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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人方才走近,便痉挛般地抽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着扭曲着,身上的脓疱随着他在地上的摩擦一个接一个地破裂,流出腥臭黄绿的脓水来。蓝兔不禁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痛苦地挣扎着。
                如此一刻钟,那人就倒在地上团成一团不动了,接着便有黑红的血顺着他的口鼻溢出来,而他原本惨绿的肤色如今又蒙上了一层黑灰,黄绿色的脓水干涸在脸上,更为肮脏可怖。
                那边逗逗和仙半夏原也没有睡熟,此时听见动静纷纷站起身来,走过来看看究竟。
                “逗逗你来得正好,你来看看这人是什么情况……”虹猫见逗逗向这边走来,连忙问道。
                逗逗闻言蹲下身去,捡了根枯枝认真地翻动着死者的脸和四肢,半晌才道喃喃道,“不对啊,按道理来说他已经在来到这里之前就死了啊……”
                蓝兔大为不解,“什么?我们分明看到他自己走着过来的!”
                逗逗用手中的树枝抬起死者的下巴道,“你们来看……他的下颚关节僵直。”说着又扯开死者的衣服,顿时空气中弥漫开一阵腐烂的脓臭味,“背部的尸斑开始融合,最起码死亡一个时辰以上。”
                逗逗的医术大家是绝对信得过的,只是死人又怎么能自己走过来。
                逗逗似是知道大家的疑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在北宋徽宗年间,有人提取一种霸王花的花汁饲养蚊虫,但凡被这些蚊虫叮咬过的人都会渐渐丧失意志,不惧生死继而受人操控,只是当时的实验并未成功,被蚊虫叮咬过的人都死了,死状如同得了瘟疫一般。看情况却是与此类似。”
                虹猫听了道,“你是说……有人将当年失败的实验做成功了?”
                逗逗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此人是中了一种稀有的毒,会在未死之前率先呈现死亡的一些状态,江湖上一些假死的药也是同种原理。”
                仙半夏在逗逗身后悠悠道,“别的我不知道,但神医方才说得霸王花却是在广东一带极南地区才有,况且现在这个时节并不是霸王花的花期,怕是说不通啊。”
                逗逗回过头去极欣赏地望了仙半夏一眼道,“不知阿夏还懂花……如今只看这一个死者大约也推断不出什么,不过黑水镇的人怕是有危险了……”
                虹猫深深吸一口道,“怕只怕不光是有危险……”
                蓝兔自然知道虹猫的意思,怕的是整个黑水镇的人都已近和刚才的那个人一样了。
                若真是如此,便不能再在此耽搁了,四人立马起身往黑水镇赶。
                一路上安静地近乎诡异,直走到了镇子中,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镇子不大,疏疏落落的几间房屋用一圈篱笆围起来,家家户户还贴着年前的红对联,只是原本用来祈福喜庆的红色,在暗夜中磷火幽幽地照射下却有着说不出的阴森。
                屋子的大门皆是大开着,夜风吹来,摇晃出格叽格叽地响声,门框上结满了蛛网,所有的一切都让站在镇子入口的几个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分头行动吧……见到有活口的立马带到这里来汇合!”虹猫此话一出,大家便纷纷找准了自己的方向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查看,毕竟人命攸关,耽误不得。
                蓝兔一个人择了西边树后的几间屋子,虽然一路上的树木都枯死了,黑水镇的树木却依然郁郁葱葱,茂盛的枝干遮蔽了原本也不是很明亮的月光,只余幽绿色的鬼火上下颤抖着。
                木质的地板许是年久失修,踩上去咯吱作响,在空旷的屋子里犹有回声,窗户和桌子上结满了厚厚的蛛网。
                蓝兔刚想转身进里间查看,突闻“啪!”地一声,似有液体从楼板的夹缝中滴下来。


                IP属地:四川24楼2015-12-07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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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半夏说的蓝兔未必不懂,只是不屑于屈身投其所好而已。三年前被虹猫捧在手心里,事事迁就样样周全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自然不需要委曲求全,而如今,就更是不需要了,根本就连自己刻意讨好的机会都不存在,他的温柔他的好现在都是海棠在独自享用。
                  蓝兔还记得三年前和虹猫开玩笑时不经意说道,“你说过两天挑个好日子在丽水办个超级好娘快乐好姑娘活动,胜出的留下来给你当小妾好不好!”
                  虹猫当时正懒散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含糊其辞道,“不用,一个就够麻烦的,何况一窝!”
                  蓝兔也没有注意虹猫的措辞,只走到床边揉着虹猫的肚子撒娇道,“不要嘛!我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你多娶几个回家说不定我还有机会整出个虹府·蓝兔传,好不好嘛……”
                  虹猫本来闭着眼睛任由蓝兔揉着肚子作死人状,就在蓝兔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猛地睁眼坐起来道,“蓝儿啊!我说你这不会是在制造离开我的机会吧!”
                  据虹猫所言,有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担心蓝兔会离开他,不过后来凭良心分析了一下,估摸着也不会有人比自己对她再好了,只要她不傻就不会轻易离开,可他没想到的是,蓝兔比他想像中的要傻许多。
                  虹猫还曾经编了一部《虹猫家书》,其中在《如何对待夫人篇》中这样写道:
                  “1.夫人生气的时候不要管谁对谁错,都要首先承认错误,不要管什么缘由,都要以哄她高兴作为第一要务。
                  2.女人从来不是要男人去明白她,而是要男人去爱她,疼她,宠她,纵容她,是不问情由义无反顾的。
                  ……
                  以上十条,都是你们的祖先也就是我从实战经验中总结的教训,不可外传,切记切记!”
                  蓝兔静静地伏在床上,原以为早已被尘封的记忆此时却排山倒海般地袭来,与他之间,原是有过美好的回忆的。可是为什么,曾经那么那么爱自己的人,只是三年没见而已,就那样轻易地变了心思……


                  IP属地:四川31楼2015-12-07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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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兔想,这么脆的巴掌声大约大家都是听到了,只不过为了不让虹猫海棠和自己难堪,才都躲在各自的房间没有出来假装不知道。
                    蓝兔这次挣脱虹猫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没有再阻拦,积蓄了许久的感情都在方才那一刻迸发殆尽,清醒之后便再没有理由像刚才那般与她亲近。虹猫有时候会很羡慕仙半夏,羡慕他从小和蓝兔一起长大,羡慕他能够让蓝兔在他面前毫无顾虑地放下坚强的面具,羡慕他……能够有资格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陪着她。
                    蓝兔去找仙半夏的时候他正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从前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时充斥着刚毅。
                    见他这副形貌,蓝兔不禁疑惑,“你要去哪?”
                    仙半夏显是也没想到蓝兔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他,愣了一愣,抬手揉了揉蓝兔的头发道,“出去办点事儿!”
                    “你在这桐城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么事儿要你办!”
                    仙半夏这时才又恢复以往的散漫,靠在门边摊了摊手无奈道,“这还不都要怪你的指甲!掐坏了我没关系,掐坏了我的衣裳我当然要去再买两套,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没有衣服我的绝代风华怎么展现……”
                    蓝兔不禁扶了扶额,不理会在那边犹自絮絮叨叨自恋不清的仙半夏,不过想了想他那衣服到底也是自己弄坏的,便自告奋勇道,“不如我和你一块儿去吧,算是给你陪不是……”
                    可那仙半夏偏偏不解风情,丝毫没有领蓝兔的情,听了蓝兔的话连忙摆摆手道,“可别,我最怕和女人一起逛街了!”
                    说罢,也没顾蓝兔在后面翻得风生水起的小白眼,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屋子。
                    待仙半夏走后,整个客栈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蓝兔不禁回想两个月前刚回到丽水的那一天,自己是那样满怀期待着,想像着那个人的欣喜与责骂,只是这个老天太会作弄人,她做好了一切准备却偏偏没有想到他身旁已经有了别人。蓝兔想着,这一路上若是没有仙半夏,自己大约也没有勇气撑到现在。
                    天已经亮了好久了,蓝兔却依然没觉得饿,索性便不吃了,斜靠在仙半夏的床上打起盹来,胸前的鸽子有些硌人,便把它掏了出来本想往桌子上一扔,却考虑到仙半夏这人有洁癖,什么死猫死狗死鸟啊的都是碰都不碰老远就避开的,要是知道早上自己是揣着这个鸽子扑倒他的非得杀了自己不可,想了一想,便走出去把它放到靠近海棠门边的盛放垃圾的竹筐中,只攥着那张纸条回到自己房间躺了躺。
                    这一觉蓝兔睡得并不安稳,她清楚地听到海棠打扫房间后倒垃圾的声音,她该是看到那只鸽子了吧,那她会有什么反应呢。蓝兔并没有起来,只隐隐笑了几声又闭上了眼睛。


                    IP属地:四川36楼2015-12-0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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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猫见大家不解,便接着道,“此中缘由,日后再与大家细细道来,只是海棠,如今已与未央宫毫无关系。但只考虑到毕竟是曾经的同门,她也不大愿意写那份名单,才让达达和跳跳前去调查。”
                      大家听闻海棠是未央宫的人正面面相觑,可也知虹猫若是没有把握也不会如此笃定地护着海棠,正迟疑间却听蓝兔道,“昨晚我在窗户外面一只鸽子的身上找到了这个……”
                      说完将那张写有文字的字条摊开放在桌子中央,眸光扫着海棠语气清冷道,“昨晚的客栈中只有,我们五个!”
                      跳跳看完纸条恍然大悟道,“难怪蓝兔你方才问我一路上是否有阻碍!”继而眼光停留在字条最后的署名“白兰花”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白兰花正是未央宫四大影卫之一。”
                      虹猫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绢帛,道:“四大影卫中,白兰花排名第四。”
                      可话音未落,拿着绢帛的手却隐隐约约地抖起来,蓝兔见状接过绢帛顺着虹猫的目光看下去,却见四大影卫的那一行上写着:白茯苓,白云锦,白芨,白兰花。
                      这个世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从小亲密无间一起长大的人,有时候却也不得不以敌对的方式见面。蓝兔当然知道虹猫颤抖的原因,他是在担忧,若是到时候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该拿白芨怎么办。
                      如此各怀心事地吃了饭,最后商定事不宜迟,一定要赶在未央宫还没参透七剑的剑法之前将其阴谋揭露出来。
                      吃完晚饭蓝兔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怒气冲冲地闯进仙半夏的房间中,进门之前特意看了看海棠门前盛放垃圾的竹筐,竹筐中最上面的一层是海棠打扫房间时清理出的垃圾,可蓝兔还是很清晰地看到下面的那只早上自己亲手放进去的白鸽,仍然保持着把它放进去时的姿势。
                      仙半夏似乎早就预料到蓝兔会来,早早地在桌子上泡好了一壶茶,正端坐在那里看着破门而入的少女。
                      蓝兔瞅了眼桌上的茶壶和两杯冒着热气的茶,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聪明!”
                      还未等仙半夏有所回应,便又抢道,“你不是去买衣裳了吗,穿出来给我瞧瞧啊,不穿出来我怎么看得出你的风华绝代呢!”
                      仙半夏努力地扯了扯嘴角,煞有其事地向蓝兔道,“别提了,那衣裳店里的衣服你不知道有多土,买那东西简直是侮辱本公子的眼光!”
                      蓝兔上前一把夺过他刚拿起的茶杯,看着他狠狠道,“你再给我装!你说你是不是去找虹猫打架了!”
                      仙半夏这才收起方才强挂在脸上的笑容,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桃花眼中没有了在洛阳初次相见时的那种似有若无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刚毅,只听他柔着声音却字字清晰道,“永远……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我们家阿蓝!”
                      蓝兔心中不由一动,良久才叹了口气道,“给我看看伤到哪了,我特意向逗逗给你讨了金疮药……”


                      IP属地:四川38楼2015-12-0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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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退了房间准备向未央宫进发。
                        客栈的小二听说虹猫他们要去南边的树林,忍不住道,“各位客官呐,你们也别怪我多嘴,出了那片树林就是北狄部落了,实在没有什么看头,况且那树林阴森得很,最近很多去了的人都没有再回来过……”说罢,还不自主地颤了颤,似是自己已经到了那树林一样。
                        虹猫只笑了笑道,“多谢小哥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大步迈出客栈的门直往南边的树林走去。
                        蓝兔长吸了一口气,过了那片树林就要到未央宫了,一切总算是该有个了断了,不论是这些发生在身边的怪事,还是自己和虹猫之间,确实都需要一个了结。倒是阿夏,事成之后可以问问他是愿意和自己回玉蟾宫呢,还是要继续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上飘荡。
                        森林并没有小二说得那样阴森可怖,只不过由于这森林处在北方极少的山谷中,气温偏高,动植物腐烂后就形成了长期不散的瘴气,遮蔽了阳光而已。
                        可事情往往没有想像中的那样乐观,就比如说蓝兔刚回丽水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海棠的存在。再往前走大约二十步的距离,八具崭新的棺材赫然摆在道路的中央,让此次前来的八人都不禁心中一紧。
                        最后还是跳跳率先笑着说道,“这未央宫一直躲在暗处畏首畏脚的,此番不过是新瓶装旧酒罢了,唬谁啊!”
                        可他虽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渐渐地低下去,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远处正透过瘴气走过来的一群人。那一群人走得极慢,周身没有一丝生气,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纷纷呈现残绿色,看形貌,竟与当时在黑水镇看到的一模一样!
                        逗逗不禁惊道,“难道他们真的利用霸王花制成了药人?!”
                        跳跳与达达并未去过黑水镇,听了甚为不解,“什么是药人啊?”
                        逗逗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过,传闻北宋徽宗年间,有人在一种名为霸王花的花汁中提取出了霸王散,服下霸王散的人会渐渐丧失意志受人操控,且非性命终结,鲜血入土,不得化解。打斗时更是不知疲倦与疼痛,至死方休。只是当时的人虽有此种想法,却是始终没能成功,不过据关于外貌的描述,倒是与现前的这些人是极相似的。”
                        众人闻言不禁一凛,不知世上竟有如此阴毒的毒药,却听虹猫道,“近来也没听江湖上有什么人失踪的,不知这些药人是从何而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一大帮药人已经逼近眼前,虹猫抽出背后的长虹剑大声道,“我们目前还不知他们的真正实力,切不可被他们所包围,蓝兔你和仙公子从正面迎敌,我和海棠绕到他们后面去瓦解他们后备力量,跳跳含笑姑娘,逗逗达达分别从左右突击!”
                        逗逗见状急急补充道,“只准用兵器,万万不可沾到他们的皮肤!”
                        大家纷纷应了一声各自迎敌,可解决了几个之后蓝兔才发现这些个人除了不要命一味使用蛮力外,并无一丝内力,只是生命力极为顽强,一剑刺中要害并不马上倒下,仿佛只要呼吸尚存就要战斗到底。
                        蓝兔转眼看了看仙半夏,仙半夏素以暗器著称,可无奈这些个人太难打倒数量又实在太多,蓝兔恐他身上带的暗器不够用,便从袖中抽出流云飞袖扔给他道,“这个你大约会用。”
                        仙半夏点了点头,他自小与蓝兔一起长大,蓝兔的武功招式他自然会用,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如今拿起剑来丝毫不见当初的稚气,招招凌厉剑剑狠准,不由叹上一句,七剑果真名不虚传!
                        中间包围的药人愈来愈少,似乎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这些药人并无多大战斗力,难道说,这些人就是传言中被未央宫出资安葬了的黑水镇的镇民?那未央宫这时候是否也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在这里做做表面文章呢?可是他们,明明掌握了七剑的剑法啊!
                        正思量间,却听那边跳跳无奈地叫道,“我说阿黄啊,你不会真的只会轻功吧!”
                        蓝兔一边随着声音望过去,一边手上还不忘加紧进攻,只见那黄衫少女正坐在旁边一株高树的粗树干上,两条腿垂下来一晃一晃,看着跳跳在那边努力地厮杀着道,“骗你干嘛啊!我大哥说了,女孩子家的不用学那么多功夫,最多学个轻功足以自保就好,全部姊妹中,也就二姐的功夫还不错了,三姐更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她只热衷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不过大哥也说了,三姐是家中最厉害的女子了,所谓温柔刀刀刀催人性命嘛!”


                        IP属地:四川39楼2015-12-0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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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身子一轻,似是被谁紧紧拥入了怀中,那人一袭白衣已被血溅地通红,苍白的脸上一对清亮的眸子此时也布满了水气。而少女也仿佛终于找到了感情发泄的支柱,反身过来紧紧地搂住少年的脖子,失声痛哭,“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啊!!”
                          少年默然,只缓缓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极有耐心的拍着,直到少女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旁边的五人望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禁流下泪来,海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
                          再回到客栈已是傍晚时分,蓝兔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继续赶路,众人便只好又回到桐城待蓝兔有所缓和再继续上路。
                          客栈的小二见虹猫等人之中少了一个,又见其余人如此悲恸的表情,忍不住道,“都说吧,那个森林去不得,你们还不信!”说罢,见无人理会,便也识趣地闭了嘴,开了房间领众人进去。
                          每个人还都挑了之前自己的房间,经过仙半夏房间的时候蓝兔不禁一阵恍惚,似乎那个男子还会翻着桃花眼走出来,懒洋洋地唤一声“阿蓝……”,继而停下脚步向小二道,“不用再往前走了,就这一间吧……”
                          屋子里还是前一晚的模样,还充斥着蓝兔帮他擦伤口时用的金疮药的味道,男子搽药时呲牙裂嘴的样子明明还在眼前,可为什么人却不见了呢。
                          阿夏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女子正静静地躺在床上,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乎是下意识地从穿上跳起来叫道“阿夏!”,可在看清来人身着白衣的来人时,又顿时失了力气,缓缓地跌坐到床上。
                          虹猫慢慢地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盒药和一卷纱布,蹲在床边拉过蓝兔的手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十个指头上几乎没了指甲,叹道,“十指连心,你都没觉到疼,是你心里,实在是太疼了吗……”
                          蓝兔也没有反抗,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男子的手,看那平时拿剑的手指略显笨拙却又认真仔细地在自己的手上涂药,包扎,半晌淡淡道,“谢谢……”
                          虹猫涂药的手一僵,继而又拿起纱布小心翼翼地缠绕着,待十只指头全都清理干净,才站起身来轻声道,“不要沾到水了,明早我来给你换药……”
                          可他刚转过身去,就听身后的女子声音清冷道,“不用了,让逗逗过来就好了……”
                          男子也没有说什么,只停了停脚步,复又走出门去,只是第二天照例前来,蓝兔想着,他大概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吧,只不过看自己这状态,一直没说出口罢了。
                          如此挨了几日,虹猫也从南边的森林中挖了一块浸有仙半夏血的泥土,合着他从前穿过的衣物一并交给蓝兔,蓝兔想着待回到了玉蟾宫,在桃花林中给阿夏建一座衣冠冢,那样他便也不会寂寞了。
                          未央宫一行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越早去越好,况且就算撇开冰魄剑主的剑法与声誉,阿夏的仇也是不得不报的,所以,不管是白芨还是其他人,只要和阿夏的死有关的一个都别想逃掉!虹猫下不了手的,那便由我蓝兔来!


                          IP属地:四川41楼2015-12-0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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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一直都恍若在听别人的故事的海棠也终于变了脸色。
                            达达不解道,“怎么可能!未央宫上百年来只收女弟子,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啊,况且上任宫主对男人深恶痛绝,怎会将宫主之位传给一个男人!”
                            蓝兔听了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似是有什么不愿启齿的东西不得不说出来,哑着嗓子道,“那如果上任宫主在带着如今的宫主进未央宫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男人呢……”
                            逗逗闻言不禁笑道,“怎么可能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呢,这宫主也实在太笨了点吧,啊哈哈……”可笑着笑着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满脸不可置信,颤抖声音挤出两个字,“阿夏?”
                            蓝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人都是有情的,当上任宫主终于知道她当年带回宫的是一个男孩子时,她已经在他的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割舍不掉了……”顿了顿,抬头望着楼上的白衣女子道,“海棠姑娘,你说,是这样么……”
                            海棠的身子明显颤了一颤,继而冷声道,“冰魄剑主果然聪明,推测的虽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蓝兔笑道,“不是我聪明,而是大家都没有机会接触你和含笑姑娘,能接触你们的虹猫和跳跳又都入了当事人的迷障!”
                            海棠叹了口气,口气悠悠道,“蓝兔,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狠心的一个!宫主对你那样好,你竟然也会疑心到他!”
                            “我是没有怀疑过阿夏的,就如同虹猫不会怀疑你,跳跳不会怀疑含笑姑娘一样……可是我却怀疑过你的!”说罢,顺着楼梯缓缓地走上去,“我那天在窗外截住一只信鸽,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当时客栈中只有我们五个人,那么那个内奸就必然是你了!所以我白班费力地引你上钩,却无意间想起来一件事情……”
                            话罢人已经走到了海棠面前,“我那天把信鸽揣在怀里去找虹猫想弄清你的底细,却碰了一鼻子灰便把信鸽的事情给忘了,后来躺在阿夏的床上打盹的时候觉得被怀中的鸽子隔得难受,想随手一扔却想起阿夏有洁癖,从来碰不得死猫死狗死鸟的,见到了也躲得远远的。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把鸽子拿到了门外,可却突然想到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你……”
                            说到此处缓步走到虹猫身边,“虹猫,如果是你,在如今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之下,蓦然发现自己房间门口盛放垃圾的竹筐中多了一只死去的信鸽,你会怎么做……”
                            虹猫似是已经知道了蓝兔的意思,还未来及回话却听那边达达冷冷道,“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查看一下吧!”
                            蓝兔仿佛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转脸望着海棠弯起嘴角笑道,“可我们的海棠姑娘有心魔,知道我是在故意试探她,所以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就没有动那只鸽子……”
                            海棠一时语塞,却还极力地反驳着,“我是未央宫的人,这一点公子早就和你们说过了,为了避嫌,才没有动那只鸽子……”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虹猫冰冷的声音打断,“那你又为什么明知仙半夏和白兰花是未央宫的人,却仍旧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海棠这时才彻底地泄了气,站在那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却是比方才更多了一份镇定。
                            蓝兔望着海棠如此表情,又道,“可我要说的,并不是海棠,阿夏那一天的死冲昏了我们的头脑,可直到今天下午冷静了下来,我才突然想起了两件事情!”


                            IP属地:四川44楼2015-12-0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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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段子?】
                              夜。
                              黑色的夜。
                              漆黑的夜空上,一道触目惊心的闪电赫然划开,须臾之间炸开天际,恍若天地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闪电快,比闪电还要快的是那个在风雨中奔走的蓝衣女子,一袭蓝衣在雨中翻飞,转眼便到了一间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茅屋前。
                              屋中烛火如豆,一明一灭间照亮了那个身着灰色道袍的男子,男子面如死灰,手持黑子迟迟不愿落子,灰色的道袍渐渐鼓起,浑厚的内息逼得高高涨起的袍子不断翻飞。
                              对面的男子一双桃花眼,面色肃然,紧紧地盯着灰衣男子手中的棋子,似乎这一子便足以决定生死。
                              而方才那个自风雨中急奔过来的女子推开房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登时面色惨白,颤抖着声音惊呼道,“次奥!逗逗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下棋!!”
                              只听仙半夏淡淡道:“我们在下……五子棋。”


                              IP属地:四川49楼2015-12-07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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