锟截革拷锟斤拷远洋船长带你走进漂泊不羁的世界（转）

我第一次去印尼还是毕业实习，在“育龙”轮上，去的港口是三宝垄，从胡志明装大米过去的，卸货时少了168袋，袋子破了1211袋，也不知道是卖家的理货赖还是买家的理货赖，反正是少不了要扯皮，其实船方在开航之前还买了两百个空袋子，然后把袋装米袋子弄破，每个空袋子里面都放一点，货损总比货差要好一点，尽管如此还是少了一百多袋。卸货时，总会有一些大米掉到码头上，一些妇女都顾不上害羞，把大米扫拢来用裙子兜着回家，还有些卸货的码头工人自己带着小袋子，装满大米藏到船上一些很隐蔽的地方，卸完货开航以后搞卫生时发现好几个这样的袋子，船上主管货物的大副也并不严格制止，说他们那么穷，这样也弄不了多少，睁只眼闭只眼吧。

可惜那把假币买来的弓箭质量实在太一般，当时还准备用来武装抵抗印尼海盗的，没想到让六十多岁的台湾船长老头一拉弦就断了，也不好意思让他赔，只好吃个哑巴亏，我和那个印尼小贩都在心理面嘲笑对方傻帽这一点是定了。说到印尼海盗，我所在的那艘船曾经就在印尼海域遭遇有武装的海盗，（我当时没在上面，从船舶大事记上看到的）朝船上开了七抢，多亏没有伤到人，而船上的水手长因为防海盗有功，回国后派遣单位奖励了他伍佰元人民币（真钱）作为鼓励。

印尼的普通工人都喜欢光着脚，一个个又黑又瘦，吸的那个烟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味。一些从事脑力劳动的人比如代理或者官员那倒是文明一点，穿着上也讲究一些，没有穿拖鞋的。他们的港口国检查官员)很喜欢上船检查，不但要东西，还要钱，胃口不大但是很烦人，雅加达的那个检查官员，一上驾驶台就只是让我数字选择性呼叫火奴鲁鲁电台，前后三次都是这个台，还没等我全部做完就很不耐烦地跟船长说“BUT….”接着要东西，好在许多船东对这一点也非常清楚，所以到印尼这些开支是实报实销的，搞得我也不大耐烦，最后那次我故意不选择火奴鲁鲁电台,我选择的是广州电台，一样通过了他们的“严格”检查。

@末代学姐

很喜欢的一点是印尼处于赤道附近，属于赤道无风带，有时候海面上真的一丝风也没有，尤其是清晨起床后，空气清新、凉爽宜人，海平如镜，又是那么的蓝，或许远方有一个小岛，上面葱葱绿树和蔚蓝大海相映成趣，偶尔有一条小鱼窜出海面，但很快又归于平静，那种与大自然合为一体的航海生活还是很令人回味的。

在这个海区，虽然经常是风平浪静，但偶尔会遇到龙卷风。说到这个龙卷风，我上次出海就碰到一个小的，正在印尼的苏拉威西海域，当时离得只有一千多米远，看见下边吸起了大约五六米高的水柱，上边则尽是水雾，也没有感觉到很强的阵风。能量大的龙卷风将一个水塘的水全喝干都不是什么难事，也发生过。有时天上突然掉下来鱼、稻谷什么的其实都不是天荒夜谈，不用说肯定是龙卷风干的，天上掉馅饼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在我们老家，有个农民拿着锄头在挖土，居然让龙卷风卷到了几百里以外的郴州才放下来，让人惊奇的是人安然无恙，只是衣不遮体了，问他什么也说不清楚，后来当地民政局给他买了身衣服换上送回来的，这个故事我只是听说，但从科学道理来分析并非不可能，前提是必须有合适的大气流场。气象上有些东西很有意思，大学时听我们气象课老师讲，当年美国看古巴不顺眼，就制造出合适流场让台风反复在古巴登陆，我想应该也只能是小台风吧，大台风谁能控制啊，他们自己都让飓风害得够惨，大台风控制不好就惹火烧身了乃至玩火自焚了。

有时还能看到火山喷发，当然只能远远地看见烟，看不到火光。白天船过赤道时船一般都会鸣笛一声，船上人会把旧衣服扔到海里面去，具体这个习俗的由来我就不知道了，来回经过几次赤道，最后我没东西可扔了，只好找了副手套丢到海里面。
因为印尼物价便宜，到港后我就抽空下地找酒店吃顿饭犒劳一下自己。现在回头想想有点害怕，在印尼那么乱的地方一个人出去，还是晚上，曾经有个船员在印尼下地时，就让那些抢劫的印尼土人在屁股上捅了一刀。俗话说：嫖行单，赌行双，我单独行动倒不是这个原因。一些普通船员不愿意让我请他们吃饭，说消费能力和我们干部船员没法比；最主要的是当时做二副，在港装卸货物期间和三副轮值，二副每天值班时间是早上0点到6点，下午是中午12点到下午18点，下了班写写航海日志，再换下工作服洗个澡，一般也就六点半了，船上5点一刻开晚饭，他们吃完饭早就成群结队地下地走了，这个时间点的就我自己。

酒足饭饱之后，摩托车司机又很会来事地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光线很暗，一个一个的小棚子，我刚一下车，好几个女的就笑着朝我招手。招手和招手是不一样的，我们平时招手也就四个手指头一块动，那些风尘女子招手时是兰花指，不但手腕动，小臂也会动，还划出一个很大的弧度来。在此，我也不必故作清高来撇清自己，糊弄读者说自己“扭头就走”，我老实交代：见到她们招手，我会像苍蝇见了大粪，立即凑过去，仔细看看，有时还用鼻子使劲嗅嗅她们身上的香味，然后装作不中意，继续走，接着看、接着嗅，有时还会蹲下来抽根烟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克制一下慢慢升腾起来的欲望，光靠意守丹田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二三十分钟之后，转得差不多了，身上吸收的异性荷尔蒙素也不少了，就把司机叫过来，带着我去买点牙膏、牙刷、洗发水之类日用品，再买

点水果就回船睡觉。

能大家都觉得在船上工作很好，到港就下地玩，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比起豪华邮轮，这还免费，其实哪里是那么回事啊？到印尼港口那么多次，仅仅就上面这次到市里去过，还来去匆匆。一天只有12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除去睡觉、吃饭、洗澡等日常活动，已经剩不了几个小时，还要做其他工作，比如设计航线，迎接港口国的检查，天气不好即使不值班也要帮着一起开关舱等等。有时船长甚至只允许几个人上街去采办伙食，其他人都留在船上待命。船上一般都严禁打架，如果不让下地，船员闹了矛盾就只能在码头附近单挑。有时架还没打完，船上就发生油管破裂或者下雨关舱等紧急事情打发人来叫，只好请来人作证谁在上面，谁在下面，用小石子标记出各自脚和手的位置，干完活照原样趴好接着打。

还听同船的船长讲过这么个故事：印尼某港口，船过去时代理就告诉他，船员不要下地到外面去玩。而船上总有胆子大不听劝告的，其中一个机工不但天天溜下去玩，还和当地一个女的好上了；不但好上了，还办了事。后来据代理讲那个女的在当地是个什么干部，可能相当于妇女主任吧，船快开了，突然就来了一大帮当地人，还带着土炮，对准船，威胁要将船一炮轰掉，要不就将那个机工的JJ割掉。好说歹说，最后交了两千美金才把那帮人劝走了。这也许是个陷阱，不好说。有艘船过去，被海关官员在药房搜出来没有申报的麻醉药品，一开口就是罚款三千美元。船长和二副凑了三千美元给他，连张收据也没有，拿了钱就走，跟公司汇报，公司不认，说船上工作没有做到位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没有收据，最后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我曾经在这个公司别的船上做过，相比较而言应该说还是比较有人情味，但是没有收据确实说不清楚。现在印尼的检查官员胃口也逐渐在变大，基本上一开口就是三千美元，偶尔可以讲价到两千多。不给钱就滞留船舶，给钱就开一张不被其他国家承认的零缺陷记录。

在印尼还有一件事情，算不得趣闻，但还是记录一下吧。忘了是在雅加达还是芝格丁,那是早上将近6点，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船快开航了，上来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妇女，会讲华语，讲得不好，她问我们是哪里的人，我说船长和轮机长是台湾的，其他是大陆人，看她很失望的样子，就问怎么了。她说很多年以前，有艘船每个月都会来这里，船上的轮机长是香港人，每次都去她那里，而她怀孕之后却得知那个轮机长下船休假了，一直到现在她女儿17岁了也再没有见到过他，所以每次一听说有中国人的船她都尽量过来找找孩子他爹，这样的故事让我这个多少有点文学素养的人听了大为感动，从房间里拿了两张10美元，但后来转念一想怕上当只给了她10美元，她也没有拒绝，谢谢我就下了舷梯。

印尼很奇葩的一点是国内不同的地方居然使用不同的时区，感觉他们每年有大量的假期，动不动就放假了，甚至还有个斋月，整个月基本上不用干活，从日出到日落不允许吃任何东西。以前船员喜欢从那边带一些巴西木回国，还经常用酒换他们和鱼和螃蟹吃。船一到锚地，小船就都过来了，甲板上很快就自发形成一个热闹的自由市场，可以拿啤酒、白酒、白兰地换大虾和螃蟹，白兰地还是广州买的，120元一箱的金奖白兰地一定是假的。当地好多人都信仰伊斯兰教，所以除了酒吧和饭店，别的地方很难买到酒，甚至下地都不用带钱，扛一箱白兰地就行了，拿着酒什么都可以换到。印尼生产的万宝路香烟比较便宜，但为了突出香烟对健康的危害，烟盒上的图案让人非常恶心。在苏拉威西海里面还可以见到一些茅草房子，就建在水面上。
第一次过赤道可得细心一点，有些老船的电罗经需要调整那个速纬误差，把纬度的名称换过来。经常在北半球航行的船舶过了赤道海图作业或者定位时很不习惯，因为北半球，海图上越往上纬度数值越大，而南半球恰恰相反，好多人都出过差错。

大家放心，这才更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