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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就觉得失落起来 之后能感受到的只剩脖颈上的血管起伏 】
▶ e. ither
回到首尔的半夜下起了细雨,成员们各自整理衣柜,边伯贤微微用手掩着侧脸避开视线,路过朴灿烈的时候,还是被逮住了。
『白白,你眼睛怎么了』朴灿烈拿开边伯贤的手。
眼神细微的摇晃,无法与面前的人正视起来,『没什么,不小心划了一下』,看到几米远的吴世勋转回房间。
朴灿烈什么也没说,柜台上去拿了药盒把边伯贤拽到卫生间。
刚洗过澡的卫生间热气氤氲,边伯贤被斜靠在洗漱台上,朴灿烈从药盒里取出一枚小创口贴。紧张的看着创口贴的包装纸被撕下飘扬到脚边,眼角传来指腹轻擦的热度。
微微抬眼,朴灿烈厚密的睫毛上下忽动看着自己的伤口,不可感的呼吸零点几秒的细小距离洒在了边伯贤的鼻翼上,甚至呼吸起伏的胸膛,以近到可闻的具象端立在眼前,边伯贤握紧手里细密的汗,贴创口贴不可避免的skinship,肌肤相触的一小片区域热得发疼。
玻镜上还蕴着雾气的水珠,模糊反映着人影。就算是作为朋友正常的关心,这几秒的近距离也可以隐念好久。
『灿烈啊,你借走我的那双鞋去哪了』传来的声音让边伯贤回神,同唱歌一样好听的声线,是都暻秀。
『你等一下,』朴灿烈贴好最后一个角口,『洗脸的时候不要碰到水了』,如常浅笑的酒窝,然后顺着声音来源跑了过去。
边伯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袖子在玻璃上擦出一小部分透亮,拿上了药盒离开。
门口是拿着浴巾准备洗澡的吴世勋,边伯贤没有抬头,擦肩而过的时候,吴世勋看见他眼角末的创口贴上渗出薄薄的血迹。
指针跳慢慢过两点,成员们已经入睡,躺在床上依旧失眠,床头的钟表乐此不疲的一声一声,时间行走的轨迹被放得如此清晰。
边伯贤第一次见到都暻秀的时候是在练习生时期的下午,与每个成员打过招呼,转到另一个练习室的时候听到有个声音在唱歌,柔软而不滑腻,像那时候天空上行走的薄云,这个声线就是都暻秀。
礼貌的上前打招呼,都暻秀温笑的回握着手,边伯贤那时候就知道了他有好看的眼睛,还有笑起来可以出现心型的嘴巴。
柔和的想让人接近。
而同那时候的自己,突然出现的特殊身份,总也擦不掉外来的痕迹。
翻了个身,吴世勋抓住手臂的力度局部还清晰着疼痛。
在他和鹿晗之间,自己不过像是都暻秀。
一厢情愿的喜欢对方,却同时知道对方的眼神看向的另一个人。互相舔舐伤口,暴露出更多伤痕。
有些事不一定要追溯现实的原本,也许会避免许多揭穿伤口的因素。
同是演唱会回来后的晚上,重新分了宿舍的一个人房间冷得无法入睡,起身走到客厅,卫生间传来突兀的动静,细微的灯光从缝隙里敛露出来。
边伯贤走过去,看到朴灿烈和都暻秀。
微低着头,只要抬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存在,那样的角度以紧拥的姿态,像他和他在接吻。
几乎是看到的几秒然后仓皇而逃,而同时脱离了刺得可以把自己灼伤的空间,原本具有的冷意铺天盖地,前所未有的伤感和针疼从胸口深处破裂开来。
想起吴亦凡离开的那天张艺兴哭了一个晚上,那时候边伯贤抱着张艺兴坐在床角,看到他左指上戴着的一枚薄银的戒指,也知道此时飞机上的另一人在同样的位置上同样拥有。然后一句话也不说,近距离接触着哀伤,所有原本想好的安慰语气哽在喉咙,只一句,就能刺出血来。
第二天的张艺兴表现的如常平静,收拾东西的时候边伯贤看到他的手指上没了那枚戒指的痕迹,张艺兴笑着,被那个人在许多人面前说过好看的酒窝印满深深的伤痹,他对边伯贤说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失去比拥有踏实』
这样无疾而终的恋情从来都只是来自远方,从来都是擦伤你的肩与脸庞,从来都只是要去往另一个远方。
那句话边伯贤记了很久很久。
在看到他们的那个晚上,终于忍不住大哭。
风掀起窗帘擦过侧脸,雨声越来越大,边伯贤拉紧并不算厚的被单,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的细碎声音,震得人心脏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