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金硕珍没有太多真实的感觉，这一切像梦一样。随着客车摇晃的节奏，他有点害怕，有点迷茫，有点冷，又有点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金硕珍感觉脑袋有千斤重，脖子也很酸。他一时都要忘了自己是谁，现在在哪，要去干嘛。
客车正缓缓驶进J市的客运站。这家客运公司运营了很多年，车站都是很多年前建起来的了，难免显得老旧。金硕珍抹了抹车窗上的水汽往外看，只觉得这个车站他以前似乎来过。
旁边的金泰亨直挺挺地坐着，好不容易抬起了头，又紧紧抿住嘴唇，很紧张的样子。
他全程都没有睡，尽管浑身都很痛，还头昏脑涨的，但神经高度紧绷，根本睡不着。倒是这个被他拐来的人，不知道是心太大还是被吓累了，睡得很沉，脑袋一下一下磕在车窗上也不见醒。金泰亨看着心烦，才把他脑袋扳正。
这人不管睡着还是醒着都挺乖的，扳正脑袋以后就没再歪过，垂着头一点一点的，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金泰亨想起他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塑料袋，应该是刚从超市里出来。这样想着，他轻轻俯下身，开始翻这人的口袋和裤兜，果不其然给他掏出几十块零钱来，还有一台翻盖手机，被雨水浸湿了，不知道有没有坏。不过这样一来，这人就没办法和别人联系，也没法买车票跑回去了，金泰亨松了口气，偷偷抬头看他有没有醒。
只见这人依旧乖乖垂着头，一点一点，鼻尖差点戳到他脑门，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点可怜。
金泰亨心下愧疚，其实他没有错，做错事的是自己。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教他杀人以后该怎么做，或者，在这之前，也没有人教他如何走出困境。他只是不想让金硕珍报警，又不知如何阻止，情急之下只有把人带走。
这人看起来真的很乖，就因为真的很乖，才需要带在身边看着，否则都不用人问，他就会把看到的全说出来。
金泰亨这样说服自己。
车到站了，乘客们纷纷下了车。金泰亨坐着没动，直到人全下去了，才起身。他背着从家里收拾出来的小背包，并没有去握金硕珍的手腕。
金硕珍还觉得奇怪，他摸了摸微微发红的手腕，这感觉像是戴了很久的手表突然被摘了下来，手上少了点什么。来不及让他多想，金泰亨已经走到了车门口，他赶紧跟上。
下了车，他跟在金泰亨后面随人群往外走。这个少年看起来比他小个一两岁，个儿虽然差不多但也没他高。戴着帽子走在前面的时候，显得肩膀特别的瘦，背包的背带都要比他厚实。
他恍惚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金泰亨停下了也没发觉，直直撞了上去。金泰亨猛然回过身，好像有点生气又有点别扭，伸手给他把帽子戴好，目光却没有放在他身上。金硕珍摸了摸撞痛的鼻子，没敢说话。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金泰亨越来越觉得头重脚轻，脑袋里仿佛装了两只鸟，胡乱扑棱着翅膀想撞破两边太阳穴飞出来。J市陌生的街道让他感到慌乱和恐惧，当时之所以决定要来J市仅仅只是因为这是最快发车的一班车次。他从小就在那条巷子里长大，他熟悉那里的每一块石砖青苔，离开了那里，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金硕珍没有太多真实的感觉，这一切像梦一样。随着客车摇晃的节奏，他有点害怕，有点迷茫，有点冷，又有点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金硕珍感觉脑袋有千斤重，脖子也很酸。他一时都要忘了自己是谁，现在在哪，要去干嘛。
客车正缓缓驶进J市的客运站。这家客运公司运营了很多年，车站都是很多年前建起来的了，难免显得老旧。金硕珍抹了抹车窗上的水汽往外看，只觉得这个车站他以前似乎来过。
旁边的金泰亨直挺挺地坐着，好不容易抬起了头，又紧紧抿住嘴唇，很紧张的样子。
他全程都没有睡，尽管浑身都很痛，还头昏脑涨的，但神经高度紧绷，根本睡不着。倒是这个被他拐来的人，不知道是心太大还是被吓累了，睡得很沉，脑袋一下一下磕在车窗上也不见醒。金泰亨看着心烦，才把他脑袋扳正。
这人不管睡着还是醒着都挺乖的，扳正脑袋以后就没再歪过，垂着头一点一点的，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金泰亨想起他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塑料袋，应该是刚从超市里出来。这样想着，他轻轻俯下身，开始翻这人的口袋和裤兜，果不其然给他掏出几十块零钱来，还有一台翻盖手机，被雨水浸湿了，不知道有没有坏。不过这样一来，这人就没办法和别人联系，也没法买车票跑回去了，金泰亨松了口气，偷偷抬头看他有没有醒。
只见这人依旧乖乖垂着头，一点一点，鼻尖差点戳到他脑门，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点可怜。
金泰亨心下愧疚，其实他没有错，做错事的是自己。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教他杀人以后该怎么做，或者，在这之前，也没有人教他如何走出困境。他只是不想让金硕珍报警，又不知如何阻止，情急之下只有把人带走。
这人看起来真的很乖，就因为真的很乖，才需要带在身边看着，否则都不用人问，他就会把看到的全说出来。
金泰亨这样说服自己。
车到站了，乘客们纷纷下了车。金泰亨坐着没动，直到人全下去了，才起身。他背着从家里收拾出来的小背包，并没有去握金硕珍的手腕。
金硕珍还觉得奇怪，他摸了摸微微发红的手腕，这感觉像是戴了很久的手表突然被摘了下来，手上少了点什么。来不及让他多想，金泰亨已经走到了车门口，他赶紧跟上。
下了车，他跟在金泰亨后面随人群往外走。这个少年看起来比他小个一两岁，个儿虽然差不多但也没他高。戴着帽子走在前面的时候，显得肩膀特别的瘦，背包的背带都要比他厚实。
他恍惚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金泰亨停下了也没发觉，直直撞了上去。金泰亨猛然回过身，好像有点生气又有点别扭，伸手给他把帽子戴好，目光却没有放在他身上。金硕珍摸了摸撞痛的鼻子，没敢说话。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金泰亨越来越觉得头重脚轻，脑袋里仿佛装了两只鸟，胡乱扑棱着翅膀想撞破两边太阳穴飞出来。J市陌生的街道让他感到慌乱和恐惧，当时之所以决定要来J市仅仅只是因为这是最快发车的一班车次。他从小就在那条巷子里长大，他熟悉那里的每一块石砖青苔，离开了那里，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