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整天的雨,即将入夜,雨也没有任何松懈的加紧攻势。雨点时大时小,雨势时急时缓。雨势大的时候,耳朵里充斥的只有雨声,如此的大声,仿佛要惊扰全世界,却又完美的诠释着喧嚣的寂静。雨势小的时候,廊前听风声,檐下滴雨声,雨滴打在院内常绿叶片上,有规律的,没有规律的声响,时重时轻,声音由近到远渐渐隐匿,像一首未经编撰,未经排演,也无人指挥的曲子,自成一种旋律。雨里的院落有几分凄迷之感,檐下的小巷子积了不浅的雨水,不像来时的猝不及防,离去得十分缓慢;无根之水却又无法流动。连日里雨水浸泡过的泥土已无法更多的承载上天的馈赠,附着于这一方天地的植物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一副喝饱水的憨态,内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已经撑到最大。有些根植浅的植物,长久的浸泡在水里,无法脱困,根茎处已有腐败的痕迹;植物界所谓的“疟疾”也会出现在雨水频发期,茎叶慢慢发黄腐烂,过程缓慢,却药石罔效。像大部分植物所具有的神奇的繁殖能力般,它似乎也有着无法宣之于口的忧思愁绪,但更多的可能是安于现状,逆来顺受。有的时候,渺小生命的出现与消失都是那么的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