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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在你左边，因为那里离你的心脏近。

勋鹿




　　　--我想在你左边，因为那里离你的心脏近。

ch2. 人潮汹涌而我看见了你
“鹿哥，我们去买水，你要什么？”
看台第二排，鹿晗正无神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舞台，男孩儿轻快的声音敲醒了他。
“你们坐着不要动了。要喝什么，我去买。” 鹿晗连忙起身，想把男孩儿拉回来。
男孩儿伸手把鹿晗按回位置上，“鹿哥你也陪我们跑了一天了，就在这儿休息，我女朋友还想四处看看，我们逛一会儿再回来。”
“也好。水不用给我买了，你们自己注意些。”
“嗯，好。” 男孩儿礼貌地点头，拉着身边的女生离开。女生声音虽然刻意压低许多，但还是飘进鹿晗耳朵里。
“你爸爸的同事，真的也叫鹿晗？”
“嘘！不要背后议论别人。” 男孩儿略带严肃地制止。
女生皱皱鼻子，“只是奇怪嘛。鹿这个姓已经够少见了，更何况还是同名！”
“宇宙里奇妙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们能都知道么。”
“喂！你怎么这样说。”
“好好好，我错了。想喝什么吃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
鹿晗无奈地摇头讪笑，这个名字，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呢。这么多人都记得他，不知在何处的他，知道吗。
灯光，音乐，荧光棒，尖叫声。十来个身着白色衬衫，正值青春好年华的帅气大男孩儿，正欢快地在舞台上来回奔跑。鹿晗少有地感到，自己的脚步是轻盈的，心跳是热烈的。前方那个立在延伸台侧对着他的瘦高男生，此时就像一个天使，温暖着他，也蛊惑着他。
“世勋。” 叫出这个名字时，鹿晗的心脏猛然纠痛。那个唤做世勋的男孩儿转过头，眼神一瞬比背景的荧光棒还要灼灼，却又一瞬，隐入眼底透不出情绪的海里。
“哥。” 声音温柔而粘润，带着说不出的熟悉感沁入鹿晗心弦。
举起手机，鹿晗轻轻拽了拽男孩儿的袖口，“来，我们一起拍个照吧。”
男孩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可置信又似乎受宠若惊。鹿晗的脸迅速烧起，视线躲闪地移至抬起的手机上，强迫自己专心盯住镜头。
“怦——” 白色的纸片突然飞跃而出，漫天飘散在舞台上方。与此同时，鹿晗手指微触按下快门。笑容定格，忧伤定格，时间也定格。
怔然回神，依旧坐在位置上的鹿晗抬手拨弄掉脸上湿湿痒痒的水迹，呼吸急促一时竟难以平静下来。
那个时常在梦中唤他的声音，是小蘑菇头的，也是，那个世勋的。
“世勋，吴世勋。” 鹿晗喃喃念出，不觉重复。
还有那首，在脑子里根本停不下来的歌曲旋律，如欲破茧而出的蝶，用力撞击着可以逃脱的出口，那是……
“……Lucky。”
　　　--我想在你左边，因为那里离你的心脏近。

“呀，吴世勋，还好多人呢你干嘛。” 鹿晗一边皱着眉掰开吴世勋钳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一边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了看其他成员和不远处举着相机尖叫的人群。
“怎么了？” 吴世勋不解地撇撇嘴，不依不饶地再次抓住鹿晗，“以前我们不都这样。”
“你也说是以前，现在没得让你任性。” 鹿晗压着动作用力去甩吴世勋的手，声音也低着只让他们两个听到。然而这样的姿势，在旁人眼里无疑是亲昵的。粉丝中发出的欢呼声，让鹿晗直觉是和他们有关。
但吴世勋的力气大得出奇，完全不像平时在他面前软绵绵的样子。“今天是你先找我的，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吴世勋！” 鹿晗声调高了八度，有些恼火地瞪住那个满脸写着 老子就这样要杀要剐随便你 的人，“你不要得寸进尺。”
斜前方的经纪人听到异样，回头扫了他们几眼。鹿晗慌忙低下头，“你为我想一想好么。”
“只是拉个手，怎么了！？” 吴世勋丝毫没有抑制自己的不满，松开鹿晗，却没有错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诡异的气氛弥散，周围的几个成员背部僵了僵，挪移的速度似是提了几倍。
穿过走廊，来到停车场。吴世勋没有再多看鹿晗一眼，径直向另外一辆车走去。
鹿晗看着吴世勋的背影，跟着停了脚步，紧抿的嘴唇微微可见来回磨咬的牙齿。就在那人低身要钻进车里的瞬间，鹿晗大跨步冲了过去，一把把那人拽了下来。
吴世勋任由鹿晗大力拖着，也不挣扎。鹿晗粗喘着气，自己也弄不懂究竟在气什么，只是一股脑地把那人往这边的车子扯。
“鹿晗！” 经纪人沉着脸低喝了声。
一股说不清的酸楚直冲鹿晗胃部，让他作势欲呕。丢开身后那人的袖子，鹿晗埋住脸窜进车厢。
吴世勋歪歪嘴角，紧随着也爬进去挨在鹿晗旁边。瞥见那颗180度转着朝向窗外的脑袋，吴世勋又往鹿晗身侧挤了挤。
“我一定会被你害死。” 静默片刻，声音带着些许灰冷飘进吴世勋耳朵，吴世勋没有说话，只是探出左手从后面揽过鹿晗的腰，右手牢牢握住鹿晗的手，拉至两人中间。
“那我就和你一起死。死，也不会放开你。”
“吴世勋，你究竟凭什么？！这么任性……” 鹿晗直起腰背，牢牢锁住吴世勋的视线。心里的火，漫过彼此纠缠的目光，坠入那人清冷却无尽柔软的眼底，一寸一寸，被轻抚，被吹散。
颓然靠回座椅，鹿晗已恢复了神色。不着痕迹地向右侧斜了角度，以恰好分出自己的一半重量在吴世勋身上。
吴世勋挪了挪身子让鹿晗更多地倚在自己肩膀，“凭我敢。”
凭你想却不敢。
“世勋……”
“嘘——别说了，你太累了，睡吧。到了我叫你。”
吴世勋的声音，也柔得像卷着蜂蜜的水，甜糯而清润。是专属于他的，可以融化他所有坚硬的温存。
“如果我不小心睡着了，你一定要叫醒我。”
“嗯。在我叫醒你之前，就放心地睡吧。”
发间，轻落一吻。
鹿晗，蓦然起身。
　　　--我想在你左边，因为那里离你的心脏近。

————首发结束————
1500字肯定有了，更了两章，先写作业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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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 我们曾一同起跑，只是终点你还能否找到
“大家好，我是鹿晗。”
“我是吴世勋。”
苍茫背景下，两个刚刚跳出保姆车的男孩儿还未站稳，便先后行了鞠躬礼。
“好好，辛苦了。先去那边准备下。” 工作人员领着眉眼尚带青涩的两位少年，来到拍摄现场旁临时的化妆棚。
“哥，一会儿我想开。” 稚气还未脱去的吴世勋操着一口稚嫩的嗓音，执拗地指着不远处的卡车说。
“你未成年，开什么。” 鹿晗拉住吴世勋的手腕，拖着他往前走。
“跑在路上又看不出来。” 吴世勋撇撇嘴，继续坚持。
鹿晗把固执己见的小孩儿按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到旁边。“马上要出道的人了，别总是小孩子心性。”
“难道做了idol，就只能做大家喜欢的事吗？” 小孩儿不服气地抱住手臂。
“那你想怎样？” 鹿晗探进吴世勋眼里，耐心地问。
“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不是任性才想的。” 小孩儿的声音越来越弱，但依旧不肯让步。
鹿晗无言地笑笑，伸手扯了扯他的嘴角。
“好吧，你确实有这个资本任性。”
“不是！” 吴世勋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闪亮，“我只是觉得什么都要看着别人的期待，自己怎么开心。”
“这是我们的本分。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 鹿晗别过头，脱下外套，顺了顺帽子压扁的头发。
也许是鹿晗不带情绪的声音，吴世勋很快收敛住小性子。装作不经意地往鹿晗身边挪了挪凳子，也抬手帮他轻轻捋了捋脑后翘起的小发梢。
单薄非常的小身板，让鹿晗一个没忍住，就完全心软下来。
“你辛苦练习了这么久，难道不是想着这一天么，实现梦想了，有什么又不能忍受。”
化妆师走过来开始给他们补妆。吴世勋安静了一会儿，才弱弱开口，“其实我都忘了。”
“忘了什么？” 头被固定着，鹿晗只能费力地用余光瞥到小孩儿的半张脸。
“为什么要出道。” 奶糯的声音，却染了些无力的消沉。
鹿晗蹙眉，低声喝住，“乱讲啥呢，闭上嘴巴。好好化妆。”
吴世勋很听话地抿紧嘴，没再多言。
上好妆等待搭景的时候，鹿晗才走到吴世勋身边，握住他的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吴世勋低着头，语气也带了些委屈，“我听到经纪人对哥说的话了。”
鹿晗心底一凉，转而又镇定，“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
“我没有！” 小孩儿再一次炸毛，让鹿晗不得不加重了手上握住的力道，“我不会唱歌，跳舞也不是最好。长得也不及哥好看。我不要哥来做戏拉动我的人气。”
“瞎说。” 鹿晗拍了下低落的小脑袋，同样是在最后一刻收住动作，轻轻落在那人的头上，“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
“嗯？” 小孩儿错愕地眨眨眼。
鹿晗继续揉着手下软软的头发， “我的世勋，是造物主为这世上最精心准备的礼物。纯净，美好，努力，也很善良。能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仿佛从没听过鹿晗这样直白的话语，吴世勋不禁闪动着睫毛湿了眼眶。抬手要抹，又被鹿晗及时抓住。随后，小孩儿呆楞地看着鹿晗温柔无比地抬起自己的下巴，轻轻触了触他带泪的眼角。
“哥，你会一直这么喜欢我，是吗。”
“嗯。” 鹿晗的声线也和手上的动作一般轻柔。
吴世勋用头撞了撞鹿晗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哥，我想和你一起去实现梦想的。”
停顿。
鹿晗放下手揽过吴世勋的肩膀。
“嗯。”
　　　--我想在你左边，因为那里离你的心脏近。

换好衣服，鹿晗左右张望也没扫到小身板。正准备放下东西出去找，就听见棚外发动机的声音。愣神一秒，鹿晗直接冲了出去。
大型的卡车慢速向马路上驶去，鹿晗感觉自己的脑门也跟着着了火。那一刻，他在害怕，害怕那个孩子的执着，害怕这份执着会带给那个孩子的伤和他的痛。而更害怕的，似乎是，这样的吴世勋，他仿佛无法抓住了。
“哥，我们还要生火啊。”
兴奋新奇的声音及时刹住了鹿晗就要迈出的脚步，转头，让他心焦的少年正两手各拿着一根烧火的木棍，端端站在他身后，眼神透明无辜。
鹿晗直直走过去，接过吴世勋手里的棍子，抓住他的手，“是吗？”
紧握的力度，让吴世勋有些迷迷糊糊，“哥，怎么了？”
“没事儿。” 鹿晗摇摇头。
吴世勋没多怀疑，开心地拉着鹿晗去看生火。
注目着小孩儿围在火堆边晃来晃去的背影，良久，鹿晗淡淡开口：“你要听我的话，好吗？”
“嗯？” 吴世勋状况外地回头。看着鹿晗隐在阴影里有些模糊的脸，虽然没有太懂他的用意，但还是十分用力地点头应声。
心落下来，带着安稳。
我心底似乎一直在爱着一个人，这个人把我心中所有的空间都填满了，虽然我始终想不起他是谁，但是，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让我没办法再去注意旁的人。
鹿晗摸了摸胸口，晃晃脑袋定睛看着正在舞台外围鞠躬感谢的他。笑意，微微挂起在唇边。晃眼的，难得的，宠溺的。
“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
“鹿哥，我们去送车吧。”
“什么？” 回过神，女孩儿认真地看着他，似乎非常笃定他会同意。
“别闹啊。” 男孩儿板正女孩儿的小脑瓜。
“好。”
“额。”
“不过，现在吗？” 鹿晗留恋地看了看仍然在台上挥手的吴世勋。
“安可了，再不去赶不及。”
“走。” 鹿晗二话不说站起身，紧跟着女孩儿往外面移动。一边依旧不住频频回眸看那人谢幕，一边犹豫着还是开口问了声，“这首歌……”
女孩儿似是意料之中，扭头盯住鹿晗的反应，一字一句地说。
“你的世界。鹿晗和世勋的，出道曲。”
车道已被保安人员强势隔开，人潮在线外密不透风地拥挤。
大家手中各持手幅和应援物，踮着脚张望着出口。鹿晗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地夹杂在一堆小女生中间，却也想再看那人一眼，尽管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出来了！出来了！”
一声欢呼，十几名黑衣保安和工作人员拥着刚刚还在舞台上绽放光芒的组合成员走了出来。
人群像是被丢入炸弹，刹那沸腾。鹿晗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努力隔开身边的力量，鹿晗也跟着流动方向拼命往前面走。
那个人很出众，出众得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出众得眼睛里只能看到他。
身后，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让他当心。但鹿晗除了向前冲，已不能做出其他反应。
上了车，吴世勋透过茶色的车窗看到人群中那个奋力挤来的身影，手掌已不受控制地放在车门开关上。
“不，不行……” 自己的另一只手及时制止了下一刻就要推门的动作。
曾经冲动犯过的错，吴世勋已不敢再想去发生一次。这次，他不仅要牢牢抓住他，更要拼尽生命去保护他。他必须，周密地安排好，完美地、带着可以做到的一切保护他的力量，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鹿晗被推攘得脚跟已经不稳，几次差点儿倒在拥挤的粉丝人潮下。
吴世勋咬牙别过头，不再看那人的狼狈。
鹿晗，再等等我。很快，很快，我就会再次找到你。
你让我等了这么久，就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车影慢慢缩小在视线里，鹿晗也跟着狂热的粉丝跑出了好远。只是，和那人的距离每拉开一分，鹿晗就感觉心掉了一块儿。那种钝痛的错失感，让他脚下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飞奔出来。
没有方向，没有终点，仿佛仅仅是为了减少一丝无助的空旷感。
世勋，也许很多我都忘记了。但是停下来，看看我，好么。
　　　--我想在你左边，因为那里离你的心脏近。

演唱会中间的几天空白期，吴世勋悄悄收拾了行李，准备再飞去上海。那天坦白之后，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这两天，也再没有消息传来。
吴世勋明白这些不过都是自己应该受的，但哪怕最后独自一人，他也要走这条路。不是抱歉，不是救赎。如果曾经他做的，都是他的痛苦。那他就一点一点去学习，去改正。他不能只是看着他，爱就要祝福，对他来说都是借口。
即使让他痛苦着，他还是相信自己会做的更好。他心里认定的爱他，就是要拼尽所有，去给他幸福。
准备停当出门时，手机震了一下。吴世勋拿起，看清内容后，笑意顿时蔓延了整张面孔。
消息里，是一串详细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后面简单写了句，还是鹿晗。
噙着就要裂开的笑，吴世勋忙不迭地迅速去更改航班。那种就要看到鹿晗的心情，让他恨不得一秒就幻影移形到那个人面前。
“叮——”，新的信息。吴世勋随意斜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他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家伙，他做的，都是愿意为你做的。所以这次，别再丢掉他了。”
“我是做了整容么。” 鹿晗躺在治疗椅上忍不住又问了句。
“我是脑部专家，不是整容专家，我怎么知道。” 石教授一脸严谨地在电脑上规整资料，随口敷衍着明显开始不安的鹿晗。
“不是会很失望么。” 石教授探出头，扫了下鹿晗难得露出的紧张神色。
“不会。” 鹿晗冷冷地回答，“只会嫉妒死他。”
“啧啧，人还没想起来，占有欲就这么强。如果真是，我倒要为人家担忧了。”
鹿晗瘪瘪嘴，闭着眼不支声。
“先从你最近记忆的地方继续。” 石教授敲了下键盘，带着熟悉感和梦境的歌曲轻柔地飘进鹿晗的耳朵。“抛开杂念，什么都不要去想，放轻松，把自己沉进去感受。”
“你的世界，鹿晗和世勋的，出道曲。”
“哥，还晕么？” 冰凉舒爽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鹿晗的额头。
张开眼睛，竟然是在飞机上。
鹿晗偏过头，身边还是青涩模样的吴世勋，弯弯的眉眼，软润的小嘴，映在背后的蓝天云海上，担忧地看着自己。
平流层的高度，让鹿晗感到莫名心悸，只在将目光锁定在对面这个人身上时，才会觉得好过一些。
“快到了吗？” 也许是刚刚睡醒，鹿晗的嗓子略微哑着。
吴世勋立刻拿了一旁的水杯递给鹿晗，“很快了。哥，北京离首尔不远的。”
“嗯。” 水润着喉咙，身体也清爽了很多。鹿晗继续闭目养神，吴世勋放好水杯，双手抱着鹿晗的手臂，轻轻倚上去。
“哥，你想家吗？”
“嗯。”
“这次回来开心么？”
“……嗯。”
“哥，出道以后，你们这一年都会在中国活动了。哥，你开心么。”
“……” 鹿晗低下头，盯着埋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蘑菇。“你想说什么。”
吴世勋拱了拱，声音闷闷的又藏着点儿心虚，“他们都说，你们总是要回家的，总是待不久的。”
鹿晗皱眉，抽出手臂抬起吴世勋的下巴，“所以呢？”
吴世勋有些惊惶地看着鹿晗眼底闪烁的恼意，仓忙摆手解释，“哥你别生气，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鹿晗无奈地再次放软声音，“你整天都在想什么，我们还没出道，你就盼我走么？”
“根本不是。我是不想你走，害怕你走。” 吴世勋垂头丧气地把下巴枕到鹿晗手上，鹿晗逗弄心爱的猫咪似的轻轻搔挠。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要怎么办。”
吴世勋蹭地坐直身子，“我也要一起。哥答应和我一起实现梦想的。”
鹿晗无语地看着小孩儿发笑，“你的梦想是什么？”
“额……” 小孩儿愣了愣神，然后元气十足地回答，“和哥一起在舞台上。”
“那你就不会想家，不要回家了？”
“北京和首尔这么近！！我不怕，我不怕坐飞机。” 吴世勋声音高起来奶味不知为何更浓郁了，鹿晗被逗得最终开怀笑出声。
“傻瓜，小声点儿，也不怕被听见。我们都还没有开始起步呢，想那么多干嘛。我还晕，再睡会儿。”
“嗯。” 吴世勋伸手帮鹿晗又揉了揉身后的靠枕，拍成更舒服的形状。然后看着鹿晗闭了双目，自己便也慢慢趴在一边。
“哥，你是开心的是么。”
“嗯。”
“回家开心是么。”
“……嗯。”
“和我一起，回家，开心么。”
“嗯。”
“哥。”
“嗯。”
“我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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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鹿晗拿着帽子站在一旁，看着吴世勋整理自己有些拱乱的头发，随手也给他翻了翻衣领。
“一会儿进去你带着世勋走。”经纪人从鹿晗身边经过，压低声音嘱咐。
鹿晗闷声应了句，抬眼看到正在整理的小孩儿动作一滞，眼神跟着暗淡下来。
鹿晗好笑地拍了下那人的额头，把帽子扣在发愣的脑袋上，又帮他细细捋了两侧的鬓发。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吴世勋抿抿嘴，“我讨厌做戏。”
鹿晗指尖轻柔划过那人明显不再开心的嘴角，带来一丝温热。“你比我练习的时间还长，我以为这些你会比我更了解。”
“我懂，但我不屑。”
吴世勋挺直小腰板，语气不同于往常的低沉而激动，“我更不想，用在我和你……我和哥之间。”
鹿晗没有回答，只是板正小孩儿的脸，认真端详了下。
“走吧。”
机场大厅，到处都挤满了接机的粉丝。
吴世勋压了压帽子，双手有些不自在地摇着似乎不知道该摆哪里。鹿晗余光瞥到吴世勋的小动作，向后伸出右手握住了小孩儿无措的左手。
掌心的温暖，让鹿晗的脚步轻快了不少。钻入人群，成员们都开始被挤得有些东倒西歪。鹿晗淡定地保持着浅笑的弧度，直接伸手勾住身边那个孩子的脖颈，用力带入怀中。
人群爆发的尖叫声跟随着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而在这混乱狂热的氛围里，鹿晗握住吴世勋的手放在心口，歪过头在那人肩上轻语。
“我可能也会说假话，也会戴上面具，也会做违背所愿的事情。但是你要记住，鹿晗说的所有和吴世勋相关的话，做的所有和吴世勋相关的事，都是来自于这里。”
胸口前的双手交握，又迅速分开。
吴世勋的唇边含着微浅却甜甜的笑，在此刻回忆的梦境里格外清晰。曾经因为沸腾的欢呼，掩去的臂弯里那人的话，这一刻，也在为他阻隔了拥挤与喧嚣的鹿晗耳边，温柔清亮地抚过。
“我想以后，你也能是我的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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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5. 我们的初遇与重逢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任性的孩子，从不会向谁低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对我很好很好，好到让我心甘情愿去臣服的人。
—— 吴世勋
吴世勋常常一副淡然的小大人模样。即使是和已经练习相识很久的哥哥们一起，他也很少有热络的态度。可出人意料的，这样清冷不加掩饰的吴世勋很招人喜欢。
鹿晗注意到他，也是在惯常的大众反应之中。
鹿晗性子亲和，既可与人保持着礼貌却不疏离的距离，又可以极为义气地称兄道弟。所以没多久，他自然而然地就能和这里的大部分人谈笑风生相处融洽。可只有吴世勋，不曾主动亲近过他。每次大家嘻笑吵闹东扯西扯的时候，他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待着。
于是就在那么一天，练习结束，吴世勋照常收拾好准备回家时，鹿晗走过来，笑容明媚又带着点儿试探地叫住他，用温柔而清亮的声音说：
“你喜欢喝奶茶是不，要不要一起？”
鹿晗的眼睛很漂亮，似乎还有些蛊惑。吴世勋愣了下，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行一步的点了点头。鹿晗见他答应似乎很高兴，接过他手里的书包，但没再如他平常那般近一步地勾肩搭臂，只是冲着门口一扬下巴。
“走，去你常去的奶茶店。”
“啊？喔，好。”
如果要问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的，吴世勋一定会说这个时候。如果问是谁先来勾搭的，吴世勋一定也会说，是鹿晗。
飞机上，看着云层彼端渐渐隐入血红暮色中的夕阳，吴世勋眼里也映了些暖色的笑意。
他一直喜欢他们之间的这个开端，轻快的，明媚的，就像那时鹿晗的笑容。那时，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变化，他们只会担心着能不能通过考核，能不能出道。他们只是因为喜欢而和彼此粘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怕。
鹿晗比吴世勋年长四岁，相处起来也成熟很多。一路上，他捡着各种话题和吴世勋聊天，还挥着手比划着。有点儿小孩子气，吴世勋在心里暗暗地印上了标签。但到了路口，鹿晗左右看着车辆，同时十分自然地向后探出手不容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腕时，吴世勋明显一怔，竟有些被鹿晗这种温柔的强势打动。脑子一热，话跟着也多起来。
鹿晗似是没觉察出吴世勋这浅微的变化，继续手舞足蹈说个不停，只不过中间也开始时不时停下来，笑吟吟地听着吴世勋插几句。
“原来，你不是讨厌我啊。” 到了奶茶店门口，鹿晗突然截住话头，意味分明地瞥了眼吴世勋，了然地说。
吴世勋又是一愣，随即感觉脸上有点儿不自然地升温，“我从来没有讨厌你。”
“那为什么平时都不咸不淡的，我向你示好过那么多次，你都不理我。” 鹿晗向前一大步拦在吴世勋面前，微微弯了腰板从下去看吴世勋的脸。
吴世勋更加莫名的无措，眼睛触到鹿晗狡黠的目光，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嗯？” 鹿晗又向前挪了半步。
“你哪里有和我示好。” 吴世勋还是认真回想了下，“我不知道。”
鹿晗直起身子，一副略略受伤的表情，“你没看见我在拉拢每个人吗，却独独拉拢不了你。”
“为什么要拉拢每个人？” 吴世勋不解地问鹿晗。
鹿晗挑挑眉，也一动不动地回视着他，直到吴世勋先败下阵，别过头迈步往奶茶店里走，鹿晗才抿着笑低头跟着走了进去。
“你想喝什么？” 吴世勋俨然是常客的自信，指着单子问鹿晗。
“你推荐？” 鹿晗扫了一眼，转头看看吴世勋。
马上就有奶茶喝，吴世勋心情值非常好，语调也跟着明快了，“巧克力和香芋。这里的特色。”
“你喜欢喝什么？” 鹿晗看着终于有些孩子模样的吴世勋，好笑地问。
“巧克力。”
“喔～” 鹿晗点点头，“那香芋吧。”
吴世勋没料到鹿晗的答案，本能地咦了下。鹿晗笑笑，“拉拢每个人，自然是想以后能够长久待下去，让自己有个好的氛围。”
“不和你选择一样的，是因为这样才能和你互补搭配，不会有冲突。不是吗？”
吴世勋皱皱鼻子，“朋友不都是要爱好一致么？”
“我们是朋友吗？” 鹿晗接过奶茶，插好吸管，一边咬住小小吸了一口，一边偏头去看吴世勋。
吴世勋感觉自己从刚才就被鹿晗搞得晕头转向，此时心里不免有些火气，索性认真喝起奶茶，不再理他。
“小孩子。” 鹿晗的心情却貌似更好了些，滋溜滋溜地吸着奶茶里的珍珠，也不再说话。
小孩子的吴世勋还是最先沉不住气，把奶茶往前一推，闷闷地说，“那你干嘛叫我一起。”
“喜欢你呗。”
“啊？” 吴世勋的大脑彻底当机。鹿晗看着他一脸被电击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鹿晗瞅着吴世勋越来越皱的脸适时收住，“要回家吃饭么？不用的话，哥带你吃好吃的。”
吴世勋恍恍惚惚看见自己鼻子上挂着一条绳子，绳子那头被鹿晗牵在手里。鬼使神差的，吴世勋又动作先行地点了点头。
“我要吃年糕。我喜欢。”
“好。你喜欢的。”
“飞机已经开始降落，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
机舱内的提示音，让吴世勋心头一颤，紧张感突然潮涌般袭来。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等了好久的时刻，真的来了却莫名害怕起来。
“啊……” 吴世勋摊开手掌使劲儿在自己腿上搓了搓，让快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跳稍稍听了点儿话。
鹿晗，你一定好好的吧。
鹿晗，你还在，怪我么。
即使怪着我，也不要忘了我，好么。
　　　--我想在你左边，因为那里离你的心脏近。

“你现在看到什么？” 石教授观察着不断蹙起眉头的鹿晗，轻声询问。
鹿晗眼皮微微动着，没有睁开，只是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才冒出一句。
“他很不安。”
“因为什么不安。”
鹿晗依旧紧闭着双目，许久，在石教授以为他又再次陷入回忆时，才开口用伤感而确定的声音说：
“我。”
“你的歌唱舞蹈条件都很不错，外型就更不用说。” 黑色的办公桌后面，中年男人翻着手上的档案，满意地抬头打量了下鹿晗。
“你和世勋关系不错？”
鹿晗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只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一股反感无法控制地爬上眉梢，随即又平复。
“我们刚刚搬到一个宿舍而已。” 鹿晗淡淡地回答。
“噢？” 那人有些意味地继续审视着鹿晗，似乎看够了才低下头笑了笑，“世勋确实是个有前途的孩子。”
鹿晗嗯了声，表示赞同。
“挺好。” 那人放下资料，交握双手思虑着说，“你们两个看上去，确实挺搭调的。放在一起，说不定更吸粉。”
“嗯，不错，继续保持。以后，也有好处。”
鹿晗跟着笑了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从办公室出来，鹿晗抬眼瞥见两个人站在走廊上。一个皮肤有些黑，略无神地靠着墙，一个个子很高，肤色白白眼睛很大，而这两个人此时都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鹿晗站住，思绪一时快速地飞跃着。直到，那两个名字也从远方飘进脑海。
钟仁，灿烈。
互相打了招呼，鹿晗随意地问，“世勋呢，还没放学？”
金钟仁垂下头没出声，朴灿烈回头看看远处的楼梯口，又看了看鹿晗，吸了口气，抬手指指办公室的门小声说。
“是因为这个，接近的世勋吗？”
鹿晗的脸色立时阴下来，“他听见了。”
“是吗？” 金钟仁也抬起头盯住鹿晗的眼睛。
鹿晗一言不发地脱下身上的外套就往楼梯口走，金钟仁想拦住他又被朴灿烈抓住。
“鹿晗哥，你知道，世勋对人从来都是真心的。尤其，是你。”
鹿晗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满脸焦虑的两个人，咧开嘴灿烂一笑。
“对你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唯独对他，不会。”
说完，没等二人反应，就转身迈步跑开。
身后， 金钟仁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意思。”
朴灿烈回过神，笑着搂过金钟仁的肩膀，“意思就是，我们和世勋是不能比的，懂不。”
奔向宿舍的脚步缓下来，鹿晗想了想，又扭过头往回走。再次赶到宿舍时，鹿晗手上多了一份炒年糕和两杯奶茶。
推开门，小孩儿果不其然躺在床上，翻着身背对住他赌气。
“吃饭了么。” 鹿晗走过去，把吃的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己拉开椅子也坐到桌子边。
吴世勋一动不动，完全和平时一见到他就弯着眉眼凑上来的反应大相径庭。
鹿晗无奈地摇摇头，望住那人的背影。
“不喜欢，就说出来。”
背影动了动，声音奶糯却沙哑，“没什么不喜欢。都是这个样子，正常。”
“利用感情，正常？” 鹿晗挑挑眉，吴世勋没有说话。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 鹿晗靠住椅背，似乎是失望的语调叹了口气。
吴世勋的背颤动了下，然后噌得坐起来。眼眶的红润和目光的愤恨，让鹿晗止不住一震。
“你这么在意我？” 鹿晗恢复平静，直直地注视着吴世勋问。
吴世勋咬住下唇，“是。”
“为什么。” 鹿晗紧逼着不给他缓和的机会。
吴世勋倔强地仰起头直视鹿晗看不出情绪的双眸，“因为你对我好。”
鹿晗冷笑，“好么。”
吴世勋的睫毛在窗外透入的夕阳下闪着水晶的颜色，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鹿晗，我觉得你对我好，不是因为你总是给我买我爱吃的爱喝的，不是因为你可以每天接我放学陪我练习，不是因为你总是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
“而是，你让我感受到了，你是认真地在关心我，把我放在你心里重要的位置……”
“那你还气什么。” 鹿晗反问，目光清透，“又怀疑什么。”
吴世勋语塞，复又咬住唇，气鼓鼓地瞪着鹿晗，只是眼底藏了一丝不安和内疚。
鹿晗依旧沉着脸，却把椅子向前拉了拉，伸手拿过一杯奶茶插好吸管，“最近你要整牙齿，少喝这些。今天，破例一次。”
说着，递到吴世勋面前。吴世勋喉头耸动了下，没有接。鹿晗也不理他，缩回手自顾自喝起来。
“我相信你。” 半晌，吴世勋低低地嘟囔道，“但是我要你告诉我，你是故意接近我的么。”
鹿晗咽下口中的珍珠，“当然是故意的。我不做无缘无故的事情。”
吴世勋的脸色，顿时阴沉不已，眼睛眨动着却完全控制不住眼泪涌出来。
鹿晗放下手中的奶茶，重新倚靠住椅背，叹了口气。
“这里，不是我的家乡，不是我的国家，我说着不是我母语的语言，和有着不同民族观念的人在一起。这些，你懂吗？”
吴世勋抹了把脸，强忍着啜泣，等着鹿晗说下去。
“我只能笑，不能哭，因为我没有可以轻易回去的家。我只能前进，不能回头，因为我选择的路再不如我所愿也要走。我对每个人友善，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我都要小心翼翼。因为我，只是一个人。你懂吗？”
吴世勋呆呆地盯着鹿晗，眼睛里慢慢化出无言的疼惜。鹿晗的目光也柔和下来，起身坐到床上，抬手轻轻擦去吴世勋眼角的水痕。
“但是唯有你，让我觉得轻松，你，懂吗？”
“哥。” 吴世勋终于忍不住唤出声，同时心疼地蹭蹭鹿晗的手，带着撒娇讨好。
鹿晗柔成水的眼神，专注看着尽是孩子气动作的吴世勋，继续缓缓地说。
“你即使不苟言笑全身高冷，也是那么纯净，那么直接。世勋，我想认识你，接近你。因为，在你面前，我就只是我而已。你，知道么。”
“哥。” 吴世勋有些慌乱地看着耷拉下脑袋的鹿晗，长长的刘海掩着他的表情，吴世勋不禁伸手抚弄着帮他捋到耳边。
“哥。”
两个人静静坐着，傍晚最后一缕阳光也暖暖地笼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所有不应有的误会和忧伤。
深呼吸几次，鹿晗起身，推了下小孩儿的脑袋。
“起来吃饭。”
“我要喝奶茶。”
“不给。”
“你刚才还说破例的？？”
“那是哄你。”
“现在不哄了吗？”
“现在惩罚你。”
“那我还在生气。”
“随便你。”
“哥！”
　　　--我想在你左边，因为那里离你的心脏近。

第一次治疗，石教授秉承着他在自己杂乱无章的恋情方面一直反对的宁缺毋滥原则，拒绝了鹿晗继续下去的要求，把他赶了出去。
鹿晗坐在车上照常怔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往家里去。
“他是依赖我的。”
想到这一点，鹿晗心里变得暖暖的。至少，他们有感情基础在，自己的感情也许没有那么无法告白。
愉悦地哼起小曲，一路途经的红绿灯也顺畅很多。转入小区停好车，鹿晗正思索着心情好要不要去吃点儿好的时，一个人影冲出来，着实把他惊了一跳。
那人低垂着帽子，遮住了眼睛。在冲到离鹿晗两米开外的距离时又及时刹住了脚步。
高挑的身材，即使看不到容貌也能感受到的冷峻气质，鹿晗不禁恍然。而那人也以与气质完全不匹配的拘谨姿态站立着，目光似是紧紧打量着鹿晗的表情。见他没有出现任何抗拒的情绪，才松了口气，一步步小心地向他走过来。
鹿晗的心跳，突然加速。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直到他看着那人像靠近易碎的珍宝般，靠近他，伸出手轻触他的脸颊时，才猛然恍过神。
帽子下，是成熟许多的，刚刚才在石教授的研究室看到的那张脸。
是清俊完美的，几天前才在演唱会上看到的那张脸。
是这三年，无休无止，被自己忆起的那张脸。
“鹿晗……”
那人的声音暗哑，带着不尽的忧虑和胆怯。
“伤口……还疼么。”
“身体……都好么，还……经常生病么。”
“每天……都开心么。”
“还在……唱歌么。”
“还，记得我么。”
那张脸上双唇起起合合，哽咽颤抖的已听不出字语。但即使是如此破碎的轻唤，还是让鹿晗瞬时落下泪来。
张口回应，鹿晗发现自己也在抖，抖得不成样子。他缺失的记忆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用韩语喊过这个人的名字。
曾经，应是喊过无数次的名字。
“世勋呐。”
鹿晗也向前一步，抬起手勾去吴世勋脸上涂满的泪水。
“你来了？”
“累吗？”
“吃饭了吗？”
“还，好吗……”
……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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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封=====
两三天没更了，多更几章算是补偿，因为前几天比较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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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重逢的悲喜情绪中缓过来的两人，现实感也慢慢回归。鹿晗感受着眼前这个人的真实存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笑，如何对他好。
“饿了吧，上车我们出去吃好吃的。” 鹿晗搓着手拉开车门，正准备回身拉吴世勋时，又突然想到什么“砰——”地把车门关上。
“喔喔，你是公众人物，不能抛头露面。” 鹿晗点点头，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去扶吴世勋的手臂，又在一厘米的距离停住，不自然地晃着，“先……先上楼，我再下来给你买。”
没走几步，鹿晗又顿住，“你折腾一天没吃饭一定很饿了，我应该，应该马上就去买。” 说完鹿晗又跌跌撞撞地跑回车旁，冲着吴世勋摆摆手。
“你先，先在车上等。我去小区门口买完就回来。”
吴世勋始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样忙来忙去不知道要做什么的鹿晗，焦虑的，不知所措的，甚至，是还带着无尽讨好的。
心思澎湃，吴世勋大步上前，把这样的鹿晗揽进怀里，“不用，什么都不用，我不饿，一点儿都不饿。”
熟悉而久远的味道，让鹿晗渐渐心安。而如此无间的拥抱，又让鹿晗的两颊漫溢了偷偷的喜悦。
“世……世勋……” 磕磕绊绊地又试着唤了一句，背上的手臂随之紧了几分。
耳边碎碎的回应，带着鹿晗不懂的害怕音调，“你不恨我了，是吗？”
鹿晗从那人的怀抱里抬起头，望向那双有着同样害怕和不确定情绪的眼睛。
良久， 鹿晗轻笑，“我这样是你造成的？”
吴世勋一愣，和回忆里一模一样的呆萌让鹿晗笑容更大。
“鹿……”
“嘘——” 鹿晗够住吴世勋的帽子，又拉下几分，手也顺着方向划过他的鼻梁，嘴唇和下巴，最后又回过去遮住那人的双眼。
“我都不记得了。”
手掌下，随着这句话语明显的震动。鹿晗笑着，轻轻抚平。
“如何成了现在的我，我不记得了。在现在之前，和你们一起的日子，我不记得了。我和你之间的事，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触摸到的温度，似乎一点一点在流逝，吴世勋有点模模糊糊地感到，从心底来的冰冷，比恨自己似乎，更绝望。
黑暗移开，眼前的鹿晗笑得仿佛和从前一样好看。吴世勋静静地看着他，慢慢举起手想去摸他的眼睛。
鹿晗记起此刻自己的模样，有一瞬本能地想躲。但最终，吴世勋眼底的脆弱，还是让鹿晗勇敢地，迎上他的碰触。
这个认为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男人，看在鹿晗眼里，是散不开的温柔与心疼。上前，轻轻靠向那人肩头。
“没关系，都没关系了。过去的，你别担心。都会慢慢回来的。因为我还是一样……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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