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登记楼:
眼前,恍若万千蝶舞。
莫寒涟应声抬头,往窗外一望。不知不觉中,天阙已乌如泼墨,四下里漆黑一片,只有她桌上孤灯一盏,在黑夜中散发着莹莹灯火。
离莫寒涟的房间不远的地方,有人持箫而立,而方才她听到的箫声,便是那人所发出的。
“师傅,”莫寒涟欣喜地奔了出去,“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啊!”
莫箫玥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吹奏着手中的箫。这箫用玉雕琢而成,通身透明光润,其声婉转如凤鸣。
莫寒涟正郁闷,忽然望见远处的天际泛起水晶般透明的红色。黛青色的山峦后面隐隐约约有凤鸣声传来,应和着莫箫玥的箫声。
“不会吧!”莫寒涟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望向远方。
近了,近了,那抹红艳近了!
郭璞在《说文解字》中曾如此记载凤凰的样貌:“鸡头、燕颌、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字句间描写得很抽象,但这次,莫寒涟算是真的见到凤凰了!
鸿头、麟臀、蛇颈、鱼尾、龙纹、龟躯、燕子的下巴、鸡的嘴,身如鸳鸯,翅展似大鹏,腿修长如仙鹤。凤凰周身灿烂如晨曦,散发着鸟类之王的威严之气,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臣服的冲动。
但这时,每只凤凰都啼鸣着,绕着吹奏着箫的莫箫玥飞舞。如阳光般灿烂的光芒照得莫箫玥恍若那传说中的西王母一般。
“吹…吹箫引凤?”莫寒涟看得眼睛都直了,后知后觉地惊叹道。
一曲罢了,莫箫玥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箫。随即,几只凤凰追随着被微凉的夜风吹散开来的余音而去,而其中的一只凤凰却在一旁的一棵枝叶茂盛的梧桐树上停了下来,乘着光华的琥珀色的眼眸深情地与莫箫玥对望了一眼后又歪头打量了莫寒涟几眼。
凤凰的身上发着艳艳的光彩,照得梧桐树似乎在烈烈地燃烧。
“你不是很想看看我的灵兽么?”莫箫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过凤凰颈上的翎毛,微笑着向看得目瞪口呆的莫寒涟介绍道,“它叫炽锦,是我的灵兽,已经陪伴我近百年了。”
“啊?”看着凤凰炽锦在梧桐枝头停了下来,莫寒涟一双妙目睁得很大。“凤栖梧桐”,她终于明白师傅为什么要在水漪轩里种如此多的梧桐树了。
“回去好好领悟吧,这一曲相信对你会有所帮助的。回房修炼吧,明日要早些起来。”莫箫玥转头对莫寒涟柔声说道,水袖一挥,身体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嗯。”莫寒涟望着莫箫玥的背影,眼眶不禁有点湿湿的,“为什么那引凤的一曲那么欢快,而现在想来却如此悲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