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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所之爱】小城三月(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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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谨献给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萧红。
部分词句源自原著《小城三月》,剧情也按照原著发展。


1楼2015-11-11 21:03回复
    3楼2015-11-11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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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qwq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11-11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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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1-1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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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11-12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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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藏归你你归我 媳妇更新了哦~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5-11-13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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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姨很聪明,会弹大正琴,就是当时从日本流传过来的一种乐器,除此之外,她还会吹笛子和萧。住在我家的时候,我们必玩这些乐器,笛子、萧、日本琴、风琴、月琴、还有什么打琴,真正的西洋乐器,可一样也没有。
              在这种时候正玩得热闹时,沧姨也来参加了,沧姨弹了一个曲子,我们大家立刻合上了。于是大家都觉得我们那天天闹熟的老调子里,又多了一个新花样。正巧这天玄月哥来了,他就拉着手风琴,呜啊呜啊的,好像要把整个琴撕裂了一样。
              我想所奏的曲子是《梅花三弄》,重复了许多遍,也不知轮了多少次,好像都不愿意停下来。似乎都没有了力气,调子找不到了,拍子也跟不上了,于是在大笑中,大家都停了下来。
              兴许是乐极生悲吧,在这么快乐的曲调,大家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玄月哥吹箫吹得最好,这是他放下了萧,递给沧姨说:“你来吹吧!”沧姨却没有言语,站起身来,跑回了自己的屋。我的哥哥啊,好久好久地看着那帘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5-11-14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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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11-15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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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藏归你你归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5-11-15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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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晚饭后,伯父不在家,音乐会也终止了。
                    我在客厅准备找弟弟下棋,可他去捉蝴蝶了,我就在客厅玩风琴,玩一下又觉得没趣了,客厅就静悄悄的,关上风琴盖子后,我就听见后屋里,或者说我的房子里是有人的。
                    我想应该是沧姨。
                    我跑进去一看,不单是沧姨,还有玄月哥陪着她。
                    她们之前好像在交谈,有说有笑的,我进来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看见了我,沧姨赶忙说:“我们去玩吧。”
                    玄月哥也说:“下棋去吧。”
                    他们出来陪我玩棋,好像一起照顾一个小孩子一样。这次玄月哥总是输,从前他都是回回赢我的,我就觉得奇怪,不过心里高兴极了。
                    假期很快结束了,我回到了哈尔滨读书,可玄月哥没有同来,他上半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于是伯父主张再休息两个月。玄月哥就住在我们家,沧姨也在。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5-11-15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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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姨订婚转眼就过去了三年,婆家现在张罗要娶,母亲带着她回家乡。
                      沧姨一听就得病了。
                      偏偏这个时候母亲带着她去哈尔滨采购嫁妆了。
                      到哈尔滨接沧姨的是玄月哥的同学,他们在哈尔滨的秦家岗上,那里洋人最多,一张口就是“格特毛宁”,开口也就“嗒嗒嗒”应两句。沧姨拿着玄月哥的介绍信,像一个女同学一样被招待起来。
                      宿舍那里有暖气,洋床,说话文质彬彬的,聊的都是《红楼梦》之类的文学。沧姨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里的人受了俄国人的规矩,处处尊重女子,所以沧姨也受了他们许多尊重。请她吃饭、看电影,下马车的时候有人扶着下来,外套有人帮她拿着。她每一动她都有人为她服务。
                      不用说,买嫁妆这件事是不痛快的,但这段时间是快乐的。
                      经这次到哈尔滨,沧姨就更不愿出嫁了,她一想到那又丑又小的男人,她就恐怖。
                      回到家,沧姨又住到了我们家,是她母亲接来的,说她家又黑又冷,我们家是一团火。
                      沧姨的母亲渐渐发现,她对于出嫁一点儿也不热心,该买衣裳,她不去;去挑首饰,她也不去。外祖母要把她接回来,认为沧姨太年轻了,老忘,不然就是贪玩。况且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就二三月了。
                      想不到外祖母来接她那天,她执意不肯回去,大胆地提出了要读书的愿望,她说她要念书,不要出嫁。
                      起初外祖母肯定是不让的,后来,沧姨又说若不让她读书她就不嫁了,外祖母是知道她的性格的,并想到了许多可怕的事情...
                      没办法,外祖母请了一位教书先生,把家里一间空房腾出来,还有几个邻居的姑娘,一起念书。
                      念了书不多日子,沧姨就开始咳嗽,整天闷闷不乐。母亲很是着急,陪嫁东西差了什么吗?教书先生不好吗?这里住的不习惯吗?该问的都问道了。
                      沧姨摇着头不说什么。


                      19楼2015-11-15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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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姨突然把之前买的洋手表、耳坠子、花团绳...全部都翻了出来,放在一个小匣子里。我就纳闷,突然把这些翻出来干嘛?聘礼还有好多吊钱没用呢。不过我也没把它放在心上。
                        深夜的后花园是自由的。蛐蛐想叫多久就叫多久。葡萄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它若不愿意爬上架,那就长在地上。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到天上去,也没有人管它。墙头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儿又飞走了。它们从哪里来?要去哪儿?月亮也不知道这个。
                        过了两时辰,我就被后花园的声音吵醒了,回头一看,沧姨不见了。
                        起初我还以为沧姨去后花园玩了,但这是深夜呢,哪儿来的吵闹声呢?不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赶忙穿上衣服,奔向后花园。
                        后花园没了刚才自由宁静,沧姨被绑在后花园的大杨树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却没有羞愧地低下了头,而是平时前方。她的母亲口里咒骂着,往地上吐了口痰,看了看沧姨,似乎是平息了一下,像是沧姨窒息了她的生命似的,好想沧姨把她羞辱死了!大家一看没好戏看了,就也回了屋去。
                        沧姨,她高昂着头,好像自己没做错什么一样,没有挣扎也没有求和。我走到沧姨身边,理理她凌乱的头发。我瞥到沧姨头上的伤口,流着血,暗红暗红的,混着汗水滴了下来。“等一下。”我立刻跑回屋子,取了药酒,给沧姨上药。沧姨有时疼得撇撇嘴,一声不吭。“天快亮了,你快回去吧。”沧姨迷茫地望着后花园说,似乎那后花园的自由就近在咫尺,她却始终挣脱不开麻绳的禁锢。
                        后来我才知道,沧姨不想嫁人,就在那天夜里准备离开。


                        21楼2015-11-1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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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些日子我和玄月哥一起去看沧姨,沧姨苍白了不少,瘦的像皮包骨头。母亲说是读书累的,外祖母也说是读书累的,也没有什么要紧——要出嫁的女儿,总是瘦了过去胖了回来。
                          沧姨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依旧读着她的书。玄月哥有几次去外祖母家看她,吃饭、应酬,而且是以看望外祖母的名义去的。在这里,年轻的男子去拜访年轻的女子,是不可以的。
                          沧姨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最后撑不住了,病倒了。婆家一听说,就马上要娶她,据说病新娘一娶过来冲喜就好了,而且还花了钱,死了钱不就打水漂了吗?可她们越这样,沧姨的病就更重了。她盼望着自己快点死,拼命地糟蹋自己的身体。
                          母亲想到了玄月哥,她拿了一点钱,让玄月哥去买礼物看望沧姨。也或许沧姨很想看他的。沧姨这时又不想嫁....母亲早就有了疑虑。
                          玄月哥到了就想沧姨在什么地方,沧姨好想听见了动静,便说:“请进来吧。”
                          玄月哥就坐在沧姨面前,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并说:“好点了吗?”
                          沧姨就拉住那只手,紧紧地握着,泪水在眼眶里闪烁,最后还是吞了下去,好像一颗心在哭着。
                          玄月哥也没用挣扎,无声地安慰着沧姨。
                          沧姨平静地说:“你来得正好,一定是母亲让你来的吧,我永远纪念着她,可惜我不能报答她了.......她爱我一场,也许她觉得没有什么,我觉得太好了......我会永远记着她的。原谅我,我现在只想静静地死掉,多活一天也是多余的......家里人肯定认为我很任性吧,这是不对的......那家对我会很好,我要是过去,他们会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可是我不愿意。我小时候,脾气就总是不从心,我不愿意.....这个脾气一直折磨着我到今天......我怎么从心呢......真是笑话......谢谢母亲总是惦记着我,请转告她,我不苦,我现在很快乐.......”
                          沧姨痛苦地笑了笑:“我现在很安静,我所求的都求到了......”
                          沧姨说的一字一句,到好像一把钝刀,插在玄月哥的心上。
                          这时祖父走了进来,看了看沧姨的热度,又感谢了玄月哥来看她,他让我母亲放心,等沧姨病一好,就嫁过去。
                          玄月哥看了沧姨就出去了,从此再也没看见她。


                          22楼2015-11-16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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