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弟名成》
【下】部:斗酒纵马
片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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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三十里便是磨盘山。程咬金不能离开营寨太久,只能准备返程。罗成想下车送他,程咬金知道他行动不方便,没让。两个人就一个坐在车里,一个坐在驾车的短板上说话。
交代了几句有的没的,罗成忽然说道:“四哥,你那二三四五六号八卦宣花斧送一把给我呗。我知道你带着。”
“嗯?”程咬金有些奇怪,“你要这个干什么?”
“削削苹果,砸砸核桃,干什么不行啊。”罗成笑说,“四哥别是不舍得吧。”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瞧不起我是不是?”程咬金佯怒,伸手去口袋里摸他那一堆小斧头,“你喜欢,我一整套都送给你。”
“不过留个纪念而已,我要那么多做什么?”罗成失笑,“再说这些小玩意儿还是得在四哥手里才能‘物尽其用’。四哥挑一个不常用的给我就成。”
“让我挑?哼,”程咬金哼笑一声,把他的八卦宣花斧二号塞进了罗成的手里,“我告诉你啊,我这个八卦宣花斧二号可不是随便给的。那是有寓意在的。”
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罗成的好奇心:“四哥倒是说说,有什么寓意?”
程咬金正色道:“你知道的,我这个八卦宣花斧二号呢,平时就用来削削苹果,敲敲核桃。苹果咱先不提,你以后每次看见它,都要记得多敲几个核桃吃,补脑。”
罗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哥,就我这样的脑子,还算不上不好使呀?”
程咬金白了他一眼:“你别不服。我还真就告诉你了,你平日里那些小聪明啊,都是玩心眼,不是动脑子。”说着,程咬金朝我努了努嘴,“你大哥那才是真的聪明——有脑子的那种聪明!”
罗成撇了撇嘴,切了一声。
“不信?不信是吧?”程咬金趁罗成不防备,一指头戳在了罗成仍旧小心包扎着的颈侧伤处。罗成忙不迭地要躲,程咬金早就缩回了手,“记着啊,没事儿多敲两个核桃吃。莲藕这样的就算了,少碰。听我的,准没错。啊。”
罗成略加思索,就明白了程咬金的意思,不由得扬眉一笑:“四哥,你这张嘴可比从前厉害多了啊。平日里肯定没少跟我那个大耳朵的侄子‘交流感情’吧?”
“去去去,就你知道。”程咬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顺手推了他一把,“时候不早了,你可得走了啊。”
罗成把玩着手里精巧的小斧头,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操心得多。”最后那句,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没让程咬金听真切。抬头,抱拳,“四哥,山水有相逢。”
“我还以为你要说‘后会有期’。”程咬金咧着嘴笑,“这‘山水有相逢’真是一股子江湖味儿。不过挺好。挺好的。”然后他郑重抱拳,“老兄弟,永年大哥,保重。”
我颔首:“后会有期。”
罗焕和公孙玉瑶抱剑作揖,行了小辈的礼数:“后会有期。”
程咬金笑了一笑,一边挥手,一边转身牵了马,翻身而上,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