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兼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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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抚垂柳,燕声婉转。
我倚靠在亭栏上,眼神茫茫望向面前的湿地,一两只雎鸠划过水面,“关关”的叫声回荡在上空。
一把折扇敲了敲桌子,它主人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王兄这是在念着哪家女子?茶都凉透了。”
我笑道:“苏公子莫要取笑我。不过确是在想一位女子。”
苏公子展开扇子坐了下来,拱手倒:“洗耳恭听。”
我拢住茶杯,指尖划过杯口的边际,讲道:“半月前,我也是在这里喝茶,就看到一个姑娘撑着船从上游而来。虽然穿着的是粗布衣裳,却一点也显不出粗鄙之气。回到家以后我也总想着她,甚至都睡不着觉。
“她经常来这采荇菜,从那以后我就总是带着琴瑟在这里等她,她来了我就奏乐给她听,她听到了就会对我笑。如果日子一天天这样过去,我也不悔。
“可是她今天没有来。”我抿了一口凉茶,有些苦涩,我皱着眉:“我还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
苏公子唰地把折扇一收,握在手里,浅笑着开口道:“那我也给你讲一下,我的故事。
“一年秋天,我随家人出游回来,船快要到码头了。往东二十里有片芦苇地,王兄知道吧?那时白霜铺满了芦苇地,萧条得似乎风吹不动,接着我看见了她,在芦苇丛中的一块高地上,像是淡出了红尘。
“若非倾城倾国,岂会让我念念不忘?
“到现在,我也没寻到她。我乘的船,愈行愈远后,终是再也看不见她了。”
我默默然换了壶茶水。
“缘”这个东西,谁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