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是什么摧毁了我的信仰?腻了呗,一场卡萨诺瓦式转变(黑塞《卡萨诺瓦的转变》)。懒得读经,不再去教会,照基督徒行话说就是“不去教会的人总不免软弱”。信仰需要反复集体催眠,才会坚固。我的退出不会敲响他们,所起效果充其量是反面案例——“看,这就是不来教会的下场,千万别学他,让我们为他祷告!”去年我大病一场,昏迷不醒,据家人说教会的基友们在我昏迷时来医院集体为我祷告,当他们祷告完毕,毫无意识的我大喊一声:“别傻了!”
有一同事,方舟子拥趸,自称“强科学主义者”,反对宗教反对中医不遗余力(如今又在反对韩寒了。。。)。对此我不以为然。科学就是科学,“强科学”不是科学的加强版,“强科学”根本不在科学的范畴里。我曾在果壳问过“撞鬼”,大家群策群力给出不少答案。那个同事也替我分析:“我觉得是猫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告诉他我比较满意的答案是“实验没有可重复性,无法证实也无法粉碎”。他说:“这算什么答案?什么结论也没有给你,我至少给出了可能性和概率。”他无法意识到他答案至少有两个缺陷——1、这句话隐含了“试图用常识解释不寻常状况”的倾向,而常识,中世纪时地心说还是常识;2、貌似给出可能性,其实更容易产生误导。科学对暂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不可重复)只能保持沉默。
对于未知,既取消了科学的发言权,也摈弃了宗教信仰,而人类又不可能停止对未知的探索和猜测,这片领域还剩下什么?不该这么问,不该问“还剩下什么”,要问“能创造什么”。宗教把人类禁锢得太久了,宗教和伪科学必须让位于审美的想象力:科幻、魔幻。。。编造有趣的故事,创造出各种可能性的世界。与其设计控制人心的偶像仪轨,不如转向审美,在欣赏和创作中启发智识,获得自由。宗教的特点是想象力匮乏(虽然宗教初创时需要想象力,但千年来不断重复,早已匮乏),科幻作品或许是把宗教从未知驱逐出去的最好武器。
PS.
有基督徒网友认为我对基督教认识太肤浅,质疑我是假信。其实,我信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写的,不信了,总不能再和信时说一样的话。以下就是我信主时所说。那时全身心沉浸在耶稣的爱里,感恩赞美主,并深感自己的罪孽,自己渺小到完全不配耶稣为我而死,真心实意,,并且发自肺腑认为这是一生也不会改变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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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里面满了污秽争竞凶杀嫉妒。我把神的儿子钉在十字架上。
但天父的旨意原是好的,即使我杀了他的儿子,他却是为了保全我的性命。不知天父何以如此爱我,我低头思想自己的罪,只能掩面哭泣。
我蒙赎之后,常轻看救恩。盈余的恶,就是我的罪常显在我的面前。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呢?使徒彼得说:"你们是蒙基督血所洒的人"意思是说基督用他的血和我立约。立约的内容是要救我性命。但他知道我的软弱,所以他用他的血,他的生命,他的死换我。他要给我保障,是定意要爱我。
信仰是支配人行为的。信基督的人做几件事,读经、祷告和聚会。缺一不可。共同体生活很重要。个人都是软弱的,总要彼此鼓励,一直到天家。
沉默的基督,大有权能的基督,满有威严的基督,荣耀的君王,得胜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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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常吹嘘“信佛后改信主的不少,信主后改信佛的很少”,基督教确实进门容易出门难,基督教教义长了倒钩,预先把世界说成沦陷于魔鬼,一切拉人出教的企图都是魔鬼的诡计,你越拉他,钩子就扎得越深,他就越坚定。啊咧。。。那为何又能轻易走出基督教迷障呢?这得归功于楼主强大的人格分裂,思维方式可以装多重系统。若哪位朋友愿意尝试,后果自负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