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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吧微言】虐❀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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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那么短,心却那么伤。


IP属地:上海1楼2015-11-01 11:54回复
    【安利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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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5-11-01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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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11-01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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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新帖咯,哦吼吼吼吼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11-01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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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儿】
          一条辫子,一件旧衫,一个清瘦的女孩,眼里藏着一道凄迷的光。泛黄的画纸上,还题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字,安儿。


          IP属地:上海5楼2015-11-01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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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十一年,安儿无亲无故在程府飘零,足以长成一个有心计的姑娘。所以她偷那些钱,不过是想给自己赎身罢了。
            野蛮无理如程小姐,每次去和其他的小姐玩,都有丫鬟大比拼这一项。有的丫鬟做的糕点特别好吃,有的丫鬟刺绣非常在行。安儿值得炫耀的地方就是她会做文章,而且她的字写得也好看,一下子不知道提高了主子多少身价。
            所以程小姐常说,那些个头牌花魁又怎样,不就是读了几首唐诗背了几段宋词学了一个拆文断句打油诗嘛。我家安儿可是我爹调教出来,我爹是前朝榜眼。要是安儿去了那烟花之地,还不得被供起来,成为永世的花中仙子啊。
            她洋洋得意,众小姐垂头丧气。每当这时候安儿总是很害怕小姐哪天真的会把自己卖去青楼,所以她一定要攒够钱给自己赎身。于是买东西的时候贪一点,程府办喜事的时候偷一点。听说赎身要一百大洋,安儿想,过了这个年,应该就攒到了。
            现在她被人揭穿了,迫切希望洪少爷不要来,但第二天还是要到的。
            程老爷请小姐过堂一叙,安儿站在门外挠着心想逃。楠木厅里说着一些客套话,但安儿还是听进去了一点。原来当年洪少爷家犯了事,是程老爷搭救了他们一家,送他们去南方。两家分别时,给孩子定了亲。此乃约定,南北两方,无论哪个东山再起,都要苟富贵莫相忘。
            安儿的心东跑跑西跳跳,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下肩膀,魂飞了三丈,洪少爷的那个随从将食指放到嘴边,嘘,跟我来。
            那天柴门边他说你不用慌张,昨天我什么都没看到。其实我也和你一样,这位少爷喜怒无常,要小心伺候的好。
            他笑了,安儿也跟着咧嘴笑,他又说,我觉得你和我是老乡。我们老家的女子大多都订娃娃亲。女子在右腕上系红线,男子在左腕上系红线,约定某些年后去迎娶。若是过了期限,女子就可以随意嫁给他人。他示意着安儿的红线,又示出自己的,两条都已经久得发白了呢。
            安儿不怕他了,她说我父母和夫家的父母都是义和团员,他们和洋鬼子混战的时候,我和他们失散了。
            男子怔住又复笑,说不定咱们俩个的红线是一个姻缘呢。他看着安儿红透的脸,说我叫长寂。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IP属地:上海7楼2015-11-01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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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三天后,安儿陪小姐去相国寺求签。老爷说洪少爷此番是接小姐去广州成亲的。小姐说好安儿,你跟不跟我去呀,如果不去的话,我就卖你去青楼。
              安儿哆嗦了一下,幸好又听闻洪少爷还有要事没谈拢,启程大概要半个月吧。她要抓紧时间筹钱。暗自思量着心事,那长寂不知何时走了来,背着双手,立在松柏下面,望着台阶上上下下的人,发出长长的一叹。
              长寂请安儿帮他做事,他有点不好意思,上次还说你有困难来找我,没想到先要麻烦你。他褶皱的眉心很优雅,他还掏出一块袁大头给她,更何况称呼她为安儿小姐。这是多么大的礼遇,安儿甚至连缘由都不问了,抓了他给的一封信就跑进去找名为溯元的大师,回来的时候被一个仰头走路的公子撞倒。
              安儿从来都是这副打扮。扎了一条辫,穿了一件旧衣裳,脸颊无肉,瘦弱得不成样子。居然还能被人当成焦点。
              我听其他府里的人说起过你,说你的才学超过了一些名士,有淑媛之风。洪少爷说这些话的时候眯缝着眼,低头看她,渐渐的要把脸靠到她的面上,鼻孔里喷着酒囊饭袋的气息。
              她躲无可躲的时候,长寂冲过来,你家小姐找你呢。他使使眼色,安儿拔腿就逃,心中感激升起了一片。
              小姐叫安儿解签,结人结面难结心,背后人前两样情。大道可行谋望吉,雅言野语未为真。
              安儿解说,你们性格不合,经常吵架。在外人面前显得你们很恩爱很亲切,其实都是假的。
              安儿的话实在不受听,所以小姐把签折断,大叫,安儿,你这臭嘴,找打不是,晚上罚你抄书一百遍!不,要打藤条!竟敢诅咒本小姐?
              程小姐说着就从地上拣了块石子,向安儿掷去。安儿躲过了第一下,却挨了第二块,程小姐见她呲牙咧嘴,脸上才挂了点笑容。
              这时候,长寂跟着洪少爷走过来,安慰程小姐说,签怎么可以尽信呢,我家少爷今天问姻缘求了一根上上签。两位是要结成夫妻的人,怎么一个抽了上签,一个抽了下签。一会儿去问问法师,看他怎么说。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咱们拆了他的庙!
              安儿擦擦额头的汗,总算烟消云散。


              IP属地:上海8楼2015-11-01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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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京城戒严了三天,程府闭门了三日,老爷不准小姐外出,于是小姐就捉弄安儿,一会儿命她站立数个小时任她画,一会儿又叫她学那些洋妇翻白眼,末了竟有伤感,这样的快乐怕是没有几天了。
                安儿皱眉不说话,可不是没有几天了嘛,那天她的半个身家都被乞丐捡去了,看来她就是这个命了。这样想着,身上居然也寒了。
                到了傍晚,老爷让安儿去买菜,顺便听听消息。
                国安路喧闹如故,只是街上多了些士兵来来去去,墙壁上贴了许多通缉犯肖像,行人眼里俱是恐慌。看来眼尖而又贪财的人不只安儿一个,已经有人认出了溯元大师,安儿看清肖像时吓了一跳,又忙低着头去了菜市街。
                然而这中间总是要横生出枝节的。有个小孩指着前面的巷子对安儿说那里有人找你。安儿带着疑惑前去,脚才迈到巷口,人已经被拉了过去,她吃惊,刚要尖叫被人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别怕,不会伤害你的。
                溯元大师已是一副落魄相,他说前几日见过施主,觉得施主面善,这才冒昧的请施主来。请施主助我过城门。说着他从袖口掏出钱来,一张百元钞票。
                安儿确是人为财死,所以她去买了一些装束,把溯元大师打扮成了女样,然后挽着手臂,坑坑巴巴的对守城兵说,他是……他是我娘。
                你娘还真是大骨架,生得也丑,小妞倒是挺漂亮的……几只脏手向安儿摸来,安儿向后躲闪,踩了块石子,向后倒去。但终究也没有坠地,有人将她接住了。
                混账,竟敢欺负程府的人,你们知不知道程府的千金将是我们洪家的大少奶奶?
                长寂出现得及时,他说着还抢来把枪,用枪托狠狠的抽打那兵士,不知用了多大的力,他的手挣裂出血染了纱布,看起来格外触目。
                后来长寂谢了安儿,说溯元大师是我的老家人,落难的时候出了家,上次送信就是找他帮忙。
                那洪少爷呢,你们是在设计博取他的信任是吗?
                没想到你很聪明呢。那你也该知道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事吧?
                车子停了,又开走了,安儿站在路边,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但她手里的钞票又证明这是真的。她刚刚的确参与了一件大事。是和长寂一起的。


                IP属地:上海10楼2015-11-01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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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遗老遗少的风波很快过去,还有别的运动会兴起;火车站欢迎的队伍依旧如昨,谁知道又是哪个新贵呢;南方的军队建立了一支又一支也消失了一支又一支。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民国七年有什么不能忘的呢,民国七年很容易被忘记。还不是那么活。
                  但安儿知道,这其中有差异。
                  长寂带着洪少爷也逃出来了,他们在一户不起眼的民居中落脚,安儿搬过去的时候看见身上生了疮流了脓的洪少爷吓了一跳。洪家垮了,南方的亲属早被杀尽,他的时日也不多了。洪少爷充耳不闻,他翻了个身,又吸了一口烟袋。
                  炊烟下,长寂说再帮我一个忙好吗。洪家先前是宣统皇帝的库务总管,革职也是因为盗窃皇家宝物,听说先前洪家只用了九牛一毛就拉起了一支令北洋军惧怕的军队。我的任务就是找到这批宝物,支持真正的爱国革命。但你也知,那是洪少爷的命根子,就算我救了他的命也不肯说。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于是安儿就信了,穿了给小姐陪嫁时做的花衣裳又修眉染红唇,学着窑姐的样儿,叫醒洪少爷,起来哦,吟诗作对啊,哪个不中就罚哪个一杯。
                  死前还有艳福,值了,洪少爷青着眼睛爬起来,喝了一杯,说等我身体养好了,我们去取出这笔钱,一笔可得天下的财富,整个中国都是我们的。然后张着胳膊无理智的扑过来,一下子安儿的衣袖已被他撕开。
                  安儿惶恐了,安儿乱了,安儿掏出了那把枪,上膛射击,只一声枪响,就看见洪少爷弹出了老远。长寂从外面跑进来,直说糟糕,然后去搜他的身上,半开的长衫里面,似乎藏着东西。然后他拆开,发现里面有钥匙还有保险箱的原始单据。
                  安儿的眼泪还挂在脸颊,长公子,我是不是没帮到你呀。
                  ——你做的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安儿。
                  他抱着安儿又跳又笑,但也听到脚步声自南街传来,唰唰唰唰,哐哐哐哐,既整齐又有力,看来那些军阀得了信呢,知道他们藏在这里了呢。长寂一手拿枪,另一只手拉着安儿,我们从后巷走。
                  ——去哪里?
                  长寂笑,青锋一剑拂雪衣,沧浪两笑入江湖。你与我,自然是要投入到时代的洪潮里。
                  安儿听不太懂,只知道他不会丢下自己,就任他拉着,风也般的跑了。


                  IP属地:上海13楼2015-11-01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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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寂逃了,逃得如此盲目。
                    船在东海漂着,他就躺在甲板上,四角朝天,面向天空,眼光涣散,一动不动。码头上的事,自然有人复述。长寂站在船舷边,看着拿到手的钥匙,一个没抓紧,钥匙落到了海里。
                    一个女子,一把钥匙,竟然都错失了呢。长寂寂然。
                    他还记得离开京城前一天晚上,她偎依在他的怀里,说见一面,看一眼,怎么都值了……
                    后来。
                    长寂未曾娶妻,有一个平凡而孤独的人生,一直活到八十岁死去,他腕上的红线断了,他另一半的姻缘或许是安儿,或许又不是。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记得有一个女孩叫安儿。她活在他的余生里。
                    【完】


                    IP属地:上海15楼2015-11-01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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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11-01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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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7楼2015-11-01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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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蝶一菩提】


                          IP属地:上海18楼2015-11-01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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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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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倾盆而下的夜晚,我左突右撞地躲雨,在瑟瑟发抖的情况下,看见一点光亮就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结果,啪嗒一声便撞灭了小和尚释了凡的青灯。
                            佛家人的心肠好,他重新点燃灯盏以后,便将我放在了案边。
                            平日里,他不撵,我也不去,我用成千上万个复眼看他,看他面相祥和,心如止水。听他将枯燥的古禅念成了一道道蛊惑我心的咒语。
                            他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他说:“一念般若生,一念般若绝。”
                            他还自言自语般地跟我解释“一念般若生,一念般若绝”的意思就是“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平日里,他喜欢跟我说话,他是一个孤独的小和尚。他说:“你若是会说话,陪我逗闷儿就好了。”
                            ……
                            他用清晨从菩提树上采来的露珠滋润我,用写在素绢上的禅语超度我,于是,仅仅不到七年的时间里,我就完成了终南山中其他小妖要用成千上万年才能实现的修行,在某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幻成了人形。我记得山中的其他小妖也喜欢修炼,可以它们的时气不好,往往炼着炼着就炼成了别人餐桌上的肉。
                            我穿着一件七彩长裙,步生莲花轻轻地走到了他的床前。
                            我第一次用一双正常人的眼睛看清了他身上的云青长袍,看清了他那一张当和尚有些浪费的脸,我甚至还听见了他那微弱的,与窗外的虫鸣掺杂在一起的呼噜声。
                            于是,我便笑了,在他床榻边委身坐下,伸出手来摸了摸他那寸草不生的小光头。
                            也许是由于我的手有一点凉的缘故,他打了一个机灵,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我,在睖睁了片刻之后,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接着凑近我的脸,一双眸子瞪成了斗鸡眼,最终在确定我的确不是观音大士的幻想之后,大呼一声:“妖孽!”
                            那一天,他呼唤了南无阿弥陀佛,甚至还敲了自己的小木鱼,可是他的道行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我打回原形,于是他便连滚带爬地跑去找来了大BOSS。
                            枯尘方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在连说了几声罪过之后,倒退着离开了他的房间,然后连夜骑着自己的那头跛驴,逃下山去,跑路了。
                            只还剩下我和了凡的小寺里,我歪着脑袋,笑笑地看着额头上早已冒出一层细密汗珠的他。
                            我不能理解的是,以前我丑的时候他尚能如此宽容,如此细心地对待我,如今我由一只蛾子变成了眼前的大美女,他却怕了。
                            他的光头里的想法,似乎有点怪。
                            我说:“了凡小师父,桑蝶又不会害你,你何必那么焦虑?”
                            桑蝶是我为自己取的一个名字,是我从他念过的那些经书里面得到的灵感。
                            在听了我的话之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真的有点怕死,当时我就觉得眼前这个名叫了凡的小和尚可真虚伪,他们不是早就把生死看淡,姻缘看开了吗?他们不是把死当成了是涅槃吗?干吗还那么害怕我,还对这个妖精耿耿于怀。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妖?”
                            许久,了凡终于鼓足了勇气,颤抖着对我问出了这句话。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案上那盏闪烁不定的青灯,我说:“桑蝶只是一只扑火的蝶蛾。”
                            说话的时候,我看见自从上次我扑到灯火上险些烧死之后,他已经用白色的宣纸做了一个灯罩,罩在了灯火周围。


                            IP属地:上海19楼2015-11-01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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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5-11-01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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