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仔细的感受着,那人的手掌满是老茧,应是多年握枪的人。
没有了墨镜,黑瞎子眯起眼,努力辨认着眼前的一片阴影。
“朋友还是仇家?”黑瞎子仰头看着那人模模糊糊的轮廓,笑眯眯的开口。
那人笑了一声,握住黑瞎子拳头的手缓缓用力,直到黑瞎子唇色渐渐苍白,指骨不堪重负发出濒临破碎的悲鸣,才缓缓卸了力。
“朋友我流浪在外,来借宿一晚,不介意吧?”那人的声音与黑瞎子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偶尔的语调变化,太过相似的声线听的黑瞎子一阵惊心。
“一点儿也没,只怕朋友你这样进来,传出去了我黑瞎子贞操不保啊。”黑瞎子笑着揉了揉指关节处已青紫的地方,低咒了一声,翻身腾了个位,再度睡下。
那人看黑瞎子翻身过去,唇角的笑容愈来愈大,最后躺下去,自然而然抱住黑瞎子也睡了下去,唇角勾起的样子与黑瞎子淌着哈喇子的样子毫无差别。
清晨,浴室。
黑瞎子赤裸着上身,一脸郁闷看着镜中的另一个人。
“喂,那墨镜是我的。”那人真是太自觉了,难怪墨镜找不到。
“啊,没关系的,我不介意。”那人笑得仍旧很贱,比起黑瞎子有过之无不及。
“……我他娘的介意!”然而对方只觉得自己的底线被人蔑视了。
黑瞎子洗了把脸,沉默地走到储藏间拿了一副备用的墨镜,为了奖励自己一次买了百八十副墨镜的好习惯,点上一根烟。
看了看手上的伤痕,黑瞎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能出去接活了,家里还多了个白吃白喝的。而且貌似要长期住下去?这不好不好。
“怎么称呼?”黑瞎子端起马克杯喝了口王老吉,不满的情绪透过墨镜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
“黑瞎子。”那人就当没看到,笑得极为悠哉。
黑瞎子一脸冷静地捏碎了马克杯的把手。
半晌死寂。
“老二啊”黑瞎子沉稳的笑着,顺手一把勾住对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