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族之王,现在的你,已是孤家寡人了,认输如何?”
“那又怎样,我是匈族的大王,匈族只靠我一人就足够了。”
面对骑士王的嘲讽,孤身的阿尔蒂拉难得开口道。
这还是两位王者正式意义上的首次对话。
“是吗?那么,在匈族大军尚未赶来之前,你有把握战胜我们吗?”
“什么大军部下,归根结底,决定这场战争的不还是我们自己?“
王是孤高的。
骑士王并未否定阿尔蒂拉的说法,自己也是成为王,才舍弃许多东西的。
但是,有一点却是决定性的不同。
阿尔蒂拉从未正眼看待自己的部下,从未将他们视为自己的战力,所在意的,只有破坏。
尽管王的职责是一样的。
但骑士王打从心底,否认那种毫无意义的破坏,相反,是正视自己身边一切。
“破坏之王,我和你是不同的。”
“什么?”
“所有战士,都是我的重要力量。”
话音刚落,骑士王手中的圣剑重新绽放光芒,那是足够背负整个卡美洛的圣光。
尽管是残余的光辉,王却将未曾集齐的信念寄宿到手中。
信念化作魔力,激活了圣剑。
就像是重生般,制约圣剑力量的大多条件悉数解封。
就像是对阿尔蒂拉身上的星之纹产生共鸣一样。
圣剑仿佛找到了对手,找到了守护的意义,开始凝聚比之前一击更大的光芒。
“还不死心吗?”
阿尔蒂拉也同样解除军神之剑真正的力量。
以身上的星之纹章,辅助剑的动能,将虹色开启到最大出力。
“Ex(誓约)————”
“上限突破,临界点解封——”
两人同时挥舞手中的王牌。
那是足以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力量,也是展现两位王者各自强大的信念。
“——Calibur(胜利之剑)!”
“军神之剑(Photon Ray)!”
和第一次交锋一样,双方再次陷入僵持。
迅速做出改变的,反而是骑士王的一方。
“我说过了,我与你是不同的。”
“什么?”
“与大家一起战斗的信念,你恐怕早已丢失。”
信念,羁绊,哪怕是孤高的王也不能完全否定这些东西。
哪怕自己不被部下理解,也应该明白,臣民并非工具,并非背景,并非无用。
唯有承认所有人的意义,才能构筑成一个国家。
不列颠,正是依靠大家,才有存在的意义。
仅在那刻,救世的星光超越了灭世的虹彩。
距离全条件解放仅差一步之遥,崭露最高性能的圣剑,带着战士的信念,跨越了虹光。
“唔!”
突破后的余波并不足以吞没王之身。
但是,阿尔蒂拉却在那刻感受到星光的热温,遭受强风波及,连连后退。
“作为王的你,压根就没承担全部职责!”
骑士王全力奔驰,方才的解放已经消耗大半魔力。
尽管如此,她并没放弃,用尽全身力气,向陷入僵直的阿尔蒂拉奔去。
挥舞圣剑,使出改变这场战局的一斩。
无法回避,阿尔蒂拉结结实实遭受了这一击。尽管这时已非圣剑解放的姿态。
问题在于,之前的后退拯救了阿尔蒂拉。
并未吃中致命部位,即便如此,换成一般的战士也该当场毙命了。
“这就是,真正的神造兵器吗……”
阿尔蒂拉一脸惘然地昏厥过去,没想到自己品尝到的这份滋味,竟然比上次沙隆会战还要苦涩。
无话可说的战败,破坏的力量,确实是被这把圣剑阻止了。
尽管很在意这句话,可骑士王却也再没有补刀的力气。
负伤的情况下,依靠圣剑超常发挥耗尽,又以全力冲刺发出这一击,这份极限,早已远超当初对伏提庚的一战。
与此同时,圣剑的光辉也就此消失。
大概是已经完成使命,也或者是早已透支过去的力量。
身为守护象征的黄金之剑,于此退出历史舞台,等候在将来的某个地方重新绽放。
就在这时,匈人的数十万大军已经赶至现场。
在那里,他们看到的是,站在原地的骑士王,以及倒在地上的本族之王。
毫无疑问,他们也不知道,骑士王已无法再战,所看到的,只有自己的王的战败的事实。
以及,散发着坚定目光的不列颠之王。
在她身后的贝狄威尔,作为这场大战的见证人,也一同跟了上去。
匈人的翼侧,已经将圆桌军完全包围。
理论上来说,不列颠根本没有活着杀出去的可能性,这就是双方真正数量的差距。
然而,匈人大军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眼前这幕的他们,已经认定不列颠王展现出在军神之上的力量,那样的话,上去无疑也是送死。
“我们的王宽宏大量,只要你们答应撤兵,就放过你们的王。”
一脸冷静的贝狄威尔趁此机会,提起失去意识的阿尔蒂拉,走到匈族军师魏狄诺的面前。
并非谈判,而是逼迫,毫无疑问,只有这样才能逼退大军。
以不列颠目前的兵力,也是以卵击石。
王已经相当疲惫,再那么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就此胁迫。
“好吧,真不愧是不列颠之王,身为败军之将,我们会遵守约定撤军的。”
“最好离开这片大地,也别再为难罗马了。”
“没问题,不过,你们最初来到这里,也是出于相同目的吧?”
“不,那仅仅也是劝告罗马,别再为难我们。”
“哈哈,原来如此,这结果真是讽刺,你们一路下来把所有人都警告了。那么,再会。”
“再会。”
没再多说,魏狄诺抱着昏迷不醒的阿尔蒂拉,便走回军中,他不可想再惹上这些人了。
若要是再与那圣剑作对,恐怕绝不是沙隆会战那么简单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