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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或许是随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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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圣母像和被刺穿逆鳞的巨龙扑面而来,霸占了人的视野,宁舟的视线却沿着地面上触目惊心的血痕,一直追向那倒在地上的熟悉的身影。
  心跳在这一刻停止,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的面前,跪倒在那里。
  那双没有合上的褐色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他沾满了鲜血的手指停在一个红褐色的数字上。
  临死前的这一刻,他在说——
  我爱你。
  幽暗的大殿深处,传来他压抑到崩溃的哭泣声。在圣修女和魔王的遗骸的见证下,一个虔诚的信徒终于承认了自己不被神明允许的悖德的爱情。
  可这已经太晚了,在他得到爱情的这一刻,他也永远失去了他。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6-07-10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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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一次望向那个人的背影,像是要将一生未诉之言、未尽之情都凝聚在那束目光里。那个人始终都没有回头,即便炽热的目光已将他的灵魂灼烧出一个巨大的空洞,也任由凛冽的风沙穿过空洞,将自己的心磨得鲜血淋漓。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6-08-02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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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
      Obviously.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6-08-14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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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着手雅思了……
        加油呀,都会得偿所愿的。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9楼2017-02-10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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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很久以后,顾怀阳回忆起那个寒冷的夜晚里,从施无端嘴里听见的“我没错”三个字,才突然发现,他们小六,白离,颜甄,乃至于那些个死了的,或者未曾离开的人,其实都是困在这句仿佛畿语一样的祭台上,谁也下不来,谁也不能动一动。
          久而久之,这三个字仿佛变成了他们魂魄上的一个巨大的补丁,一旦揭下来,这些个人的魂魄便都成了一个模样——漏风了。


          IP属地:湖南140楼2017-02-19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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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文尚未出口便已经破碎,法印尚未结成便已经被吹散,邹燕来就像是一个飓风中依然锲而不舍地结网的蜘蛛。
            慢慢的,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他的脊背挺得依然笔直。像是蚍蜉在顶着即将倾颓的大树。
            这个国家养育过他,给过他显赫的声名,无上的荣耀,高不可攀的特/权,也给过他当头一棒,将他重重地从云中摔到泥土里,质疑过他的忠诚,质疑过他的血和汗。
            如今,他却依然为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依然独自死守在这条绵亘了千秋万代的官道上。
            虽九死,而犹未悔。
            然后他终于被浩大的风火淹没,那剧烈的力量碰撞之后,地面上一无所有,打□处的地面隆起了百丈高,中间留下一条看不见底的深涧。
            然而在那悬崖边上,却留下了一双人的脚印,竟有三尺来深。
            一夕之间沧海桑田,至此,三大教宗最后一条相连的线路也终于分崩离析,大乘教宗中一直燃烧在“友祠”的油灯火光突然灭了,落下一缕青烟。


            IP属地:湖南141楼2017-02-19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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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过你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你坐于海边,头发被海风拨乱,笑得潮起般无所遮拦。”稍作停顿,寡言的肖佑破天荒地以一连串的语句给予回应,“我曾以为正是那一刻盘古初开了天地,后来才明白,是那一刻我已爱上了你。”


              IP属地:湖南142楼2017-02-19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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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手段通天的力量也不在了呢?”施无端继续问道。
                这本是白离的死穴,因为力量,才是他曾经赖以生存的东西,是他苦苦追寻,曾经不惜和施无端分道扬镳,甚至亲手剜出自己血肉的东西,然而他想了一会,摇摇头,说道:“那也没什么……其实后来我觉得,那也都没什么。”
                一个人是这样长大的,他首先懵懂无知,然后有一天,被世间风刀霜剑所伤,开始懂得七情六欲,开始瞄准某一种看起来很了不起的东西,苦苦求索,为了这,他放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然后再一天,当他站在了自己曾经仰视的位置上,得到了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时,却发现那些都没什么了不起的。
                有也一样 ,没有也一样,甚至没有……可能还要更幸福一些。
                这就是一个小小如浮萍般的生命,在浩大天地间走过的全程了。一个人必须要走过这样一条路,如果他不曾拿起,就永远也不会放下,有些东西,只有得到过的人,才能说出一句“那也都没什么”。
                施无端看着他,显得有些空洞的眼中突然泛起泪花,就像是常年干涸的河床上露出一点湿润的水草一样,他仿佛是故意模仿着某种稚气的语调,这使得他的话音听起来有一些古怪,轻轻缓缓地说道:“行啊,那你就给我当媳妇得啦!”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有一个躲避天劫的小狐狸闯进山洞中,得到了那个时候尚且傻乎乎的少年的庇护,那时少年脸上毫无阴霾,轻而易举地便能笑容满面,他掏出一块手帕给他擦头发上的水,然后那小狐狸笨拙又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说道:“我会报答你的。”
                少年却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行啊,那你就给我当媳妇得啦。”
                翠屏鸟突然飞了起来,落在白离的肩膀上,它宽大的翅膀带来一阵风,将白离的头发也吹了起来,扫过与星盘一同挂在墙上的五十弦瑟,那沉郁的琴声如水波一般蔓延开来,听在心里,叫人有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IP属地:湖南143楼2017-02-19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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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潮湿的地下室,藏着无边秘密的回忆,他每每提到时不由自主的呛咳,永远单曲循环的歌。
                  种种迹象都被范思远的只言片语穿在了一起,难以想象的黑暗真相猝不及防地撞过来,一瞬间把骆闻舟的胸口掏空了,他想起那年夏天,背靠孤独的别墅、仿佛无法融入世界的少年,想起那双清透、偏执,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睛。他很不能撕裂时空,大步闯入七年前,一把抱起那个沉默的孩子,双手捧起他从不流露的伤痕,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来晚了……”
                  费渡好像是有了点意识,难以聚焦的目光在骆闻舟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认出了他,竟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骆闻舟看懂了他的唇语。
                  他说:“没有了……怪物都清理干净了,我是最后一个,你可不可以把我关在你家?”


                  IP属地:湖南144楼2017-02-19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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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游信与游迭行二人,一同去替游夫人上坟,扫墓。游信给母亲磕了三个头,认真道:“娘,孩儿好些年没来,这次一定多陪陪您。”游迭行笑道:“这鬼灵精怪的小泼猴,说话真中听,你娘肯定乐歪了。”
                    游信方站起来,见游夫人坟旁多了一个新坟,上书:悠闲之墓。
                    游信道:“悠闲?这是个什么名儿?”游迭行道:“前些日子来西湖游玩的穷书生,中了风寒,不幸丧命。”游信点点头,给那人上了两柱香,欲离去。游迭行唤道:“傻儿子,大家都是读书人,和人家说几句话呢。”游信狐疑道:“爹不是说,事不关己,明哲保身么?怎的今天突然有此一举?”游迭行道:“爹老了,没当年那般冷血,瞧这孩子英年早逝,心里就是个疙瘩。”
                    游信迟疑片刻,走到那坟前,拱手道:“但见悠闲一名,想阁下生前,定是风流不羁,怡然自如。愿兄台九泉之下,幸福安乐,且保佑我早日寻得斐然,感激不尽。”
                    游迭行道:“儿子哪,若这里躺的是你的心上人,你会不会哭?”游信道:“不会。”游迭行呆住,未接话。游信平平淡淡道:“若这里躺的人是他,我一头撞死在这,随他去了。”
                    当年,那人跪在游夫人坟前,烧香三柱,唇无血色,满脸病容,却笑得一清如水,云淡天高:“游伯母,晚辈亦得了风湿,现在心坏了。游伯母泉下有知,保佑斐然能去得轻松,走得安心……哎哟,游伯伯莫打人,斐然再不敢说晦气话。”
                    游迭行苦涩一笑,带着儿子离开。
                    悠闲坟前,一柱檀香。轻烟袅袅,如一根颤动的心弦。


                    IP属地:湖南145楼2017-02-19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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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又听了听雨声,不像哭。有时候听着像,今天不像,大概我今天想你想得不算太厉害,想的厉害的时候我听喷头的水声都像哭。


                      IP属地:湖南146楼2017-02-19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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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这个人,嘴里说喜欢我,又让我这么难过。”


                        IP属地:湖南147楼2017-02-19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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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真是不能看,没察觉的时候,往事都像别人的皮影戏,隔着灯火阑珊,明明灭灭,抛不开却也看不真切,可等人到跟前了,才发现岁月早已大刀阔斧,将人身上该劈的劈,该削的削。


                          IP属地:湖南148楼2017-02-19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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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你身边多了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我分辨不出那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他只是一直陪着你,像一个幽灵一样的影子。按照常理,这些人我在臆想中造出来,就是为了最终杀掉的,可是我后来没有下手,因为我看见你低下头对他笑起来的样子。你有多久没在我梦里笑过了呢?我都快算不出来了。


                            IP属地:湖南149楼2017-02-19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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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很长,很好的一生。


                              IP属地:湖南150楼2017-02-19 00:45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