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他迈开步子走向了公交车站。
在Lee去世之前,他也像别人家调皮的小男孩一样,喜欢骑在父亲的肩头逛完家附近的每条街。有时候他用手从前面扣住Lee的脖子用力往下坐,正好可以看见父亲后肩上的伤疤。
他知道Lee手臂和后背上的伤疤长什么样子,但这一个完全不同。可以看出来这伤疤留得有些久了,可它颜色很淡,也不想是刚长出来的新肉。他趴在父亲耳边问过,Lee从来都是含糊其辞,没解释清楚过,只是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带。
Lee说红色双层巴士的第二层左侧靠窗的位置看到的风景最美。
Eggsy在西装口袋里摸到了硬币。
他第二次看见那种疤是在另一个人后肩上的同一个位置。
那次事后他们两个人汗津津的贴在一起,很默契地没人伸手去开灯。Eggsy用右腿环住Harry,卸下力把脚搭在一旁的被子上,右手蹭上年长者的肩膀,把自己往Harry怀中一点点拉进,然后舒服地把额头抵住年长者的下巴。
Harry了解男孩的每个动作,他轻轻抬头,去磨蹭怀中人柔软的、翘起的头发,听见男孩喉咙中发出的呜咽声,他又张开大手覆上男孩的后颈。
接着Eggsy摸到了那个疤。
说来可笑,Lee留给他的东西并不多——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他甚至翻不出一张父子俩的游乐园合影来。
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关于那块疤的触觉。
Harry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心疼还是无奈,“那就是场灾难,我想你不会想听的。”
Eggsy沉默了一阵,最后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抬起头来。
“转过去。”
他看着Harry,他知道年长者无法拒绝自己的眼睛。
五月份的英国依然带着凉意,感受到从窗缝里透进来的风,Harry伸手去拉羊毛毯,把他搭在男孩身上。
男孩下一秒就以同样的姿势贴上他的后背,去亲吻那个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