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蜡烛
——黑暗突如其来。
由于任务汇报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俩人在过了晚饭饭点之后才回到家中。鼬雷厉风行地捣鼓出一桌简单饭菜，速度快得让佐助怀疑他全程开了万花筒，而后，俩人刚刚坐下，来不及拿起筷子，灯就毫无预警地灭了。
佐助很清楚没有敌袭，训练有素的双眼也在转瞬间就适应了黑暗，但还是下意识地绷紧身体，陷入戒备状态。
“跳闸。”鼬镇定自若地说，他坐在佐助对面，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你不在的这几天经常这样。大概是电路问题。”
“没有修过吗。”
“已经拜托维修师傅明天上门了。”
佐助起身走到电闸开关处，来回拨弄了两下，果然毫无起色。
他想了想，把手轻轻放上去，顿时蓝光暴起。
黑暗中千鸟流格外刺眼，电光以愉悦而嚣张的姿态流窜进电闸深处。头顶的灯跟着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继而一阵噼啪乱闪。
——然后重归寂静。
顺利将电路彻底烧毁的佐助讪讪放下手，回到桌边坐下。
“忍者并非全能，一定也有无法企及之事。”鼬安慰他，“就像战斗需要同伴一样，生活里也应该把专业的事托付给专业的人。”
“如果你不笑的话，我会更愿意听进这番教诲的。”佐助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冷冷地回答，“现在是摸黑吃饭还是用你的豪火球照明？‘专业’的天才火遁忍者宇智波鼬。”
鼬忍下笑意，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佐助，非战时应该尽可能保存自己的实力，而不是把查克拉浪费在无关紧要之处。”
“我的记性很好。”佐助面无表情地瞪回去，“昨天做饭煤气灶坏掉的时候，你明明说的是‘要学会利用日常中点滴来锻炼查克拉控制能力’。”
鼬推开椅子向外走：“世事无常，昨天的真理并不一定能够成为今日的道标。”
“……”从未在口遁中占过上风的宇智波佐助决定换一个话题。“……你要去干嘛。”
“拿蜡烛。”鼬低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隔着墙显出厚重的质感，“本打算圣诞节用的，只能提前派上用场了。”
佐助也站起来，他在客厅不耐烦地转了两圈，还是跟了进去。
鼬点好蜡烛，瞥了一眼杵在门口的佐助，一边端起烛台，一边抓住佐助的手，领着他重新回到客厅。
那小小的火苗有些黯淡，忽闪忽闪的，几近濒死。鼬于是放下烛台，拨了拨烛芯，看着那火焰低伏委顿下去，又涅槃重生般猛地窜起来，随后稳稳凝成一滴悬挂的水珠形状。
明灭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晦的阴影，明暗泾渭分明，越发衬得他冷峻的侧脸五官深刻，如雕刻般立体。
佐助微微屏住呼吸——明明半分钟前还在斗嘴，但这光与影交错而生的昏黄，却凭空划出了一方独特的结界，骤然让气氛变得温柔起来。
他像这辈子都没有和宇智波鼬独处过一样，莫名就漏了两拍心跳，不适应地挣了挣还被牢牢扣住的手，对方立刻从善如流地松开了。
鼬绕到桌子的另一边坐好，举筷端碗，极其平淡地说：“吃饭。”
烛台被安置在桌子正中，一桌饭菜依然热气腾腾。
橘色的烛火仿佛是深渊中绽放的花朵，即使微弱，也毫不犹豫地释放温暖，成为唯一破开黑暗的光明。
火光摇曳着，周围的物影人形都跟着晃动起来，焰之花盛放在眼前，在脑海，在心间——无处不在，如一个泡沫般的幻梦，一个落在耳后的轻吻，把世界平白渲染出三两分暧昧。
佐助心不在焉地拨了两口饭，被这暧昧勾引得心神不宁。
从前他也曾为了任务情报在情侣餐厅之类的地方潜伏过，那时候水月露着满口尖细的白牙嘲笑过往的小情侣，说三两根长短不齐的破蜡烛就能骗得人大笔往外掏钱，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没有智商可言。少女心未泯的香磷毫不犹豫地和他对掐起来。他喝止了俩人，对吵架内容不予置评，心里却默默给水月点了个赞。
时至今日，他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坐在蜡烛前吃饭的人，不由承认那些商家的确有理由赚得盆盈钵满。
佐助一边想着，目光一边不自觉就顺着烛影移动，落在了鼬的脸上。
鼬似有所感地抬眸看他，斟酌了一番问：“晚饭不合胃口？”
佐助摇摇头：“很好。”
鼬舀了一勺汤，一边喝一边沉思，最后放下勺子，若有所思：“……觉得浪漫？”
“你的语气让我觉得你的字典里不应该存在这个词。”
“传说中的烛光晚餐不是吗。”
没错就是这个天塌下来也先砸死重吾鬼鲛的淡定语气。佐助边想边继续下意识地回嘴：“你居然还听说过这么幼稚的东西。”
“没什么不好吧。”鼬说。
佐助脸热起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瞄了一眼鼬，却觉得对方在暖红烛光的映衬下，似乎也有些……有些……有……些……
幻觉一定是幻觉。佐助想。
他低下头，吃掉最后一口饭，含混不清地小声应了一声。
“唔。”
【本题主线诗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是。情与貌，略相似。”（屁啦乱用诗词是要坐牢的！）】
23.禁止打架
宇智波佐助双手抱胸，面沉如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人。
“我记得我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了。”他很冷很冷地说，“平安夜，禁止打架。”
两个豆丁下忍学生灰头土脸地站在他面前，互瞪一眼同时开口：“还不是他——”发现和对方同步之后又立刻收口，异常整齐地把脸扭向另一边：“——切。”
“向对方道歉。”
“我怎么可能向这种混蛋道歉/谁要跟白痴说对不起啊！”
“哦？我明白了。”佐助挑挑眉，唇角微微扬起，对其中一个孩子露出恶劣的笑容，“做出这种幼稚举动的忍者，暂时还不适合学习千鸟吧，”再看向另外一个孩子，“而且总是那么失礼的人，也不配和吊……七代目火影大人一起去吃拉面哦。”
“什、什么……！”
“老师太狡猾啦！”
——理所当然，在狡猾老师的威逼利诱之下，两个孩子最后还是“在表面上”重归于好。
佐助疲惫不堪地回到家，觉得调解中二少年们的矛盾，比参与忍村外交还累。他脱下防风斗篷随意一丢，整个人重重摔进沙发里，单手撑住额头。“可恶，这些小鬼头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成熟一点……”
“啊……”鼬递给他一杯热茶，又顺手把斗篷挂了起来，闻言颇为怀念地感慨着：“没想到，一转眼都轮到佐助说出这种话了。”
佐助正喝了半口茶，险些喷了出来，擦擦嘴角，眯起眼睛看向兄长，语气不善：“……什么意思。”
“你小时候不是每天和鸣人都要打架吗。就算平安夜吓唬你‘圣诞老爷爷会抛弃不听话的小孩’，也绝对不放弃交流友情。”
“……忍校毕业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起了。那种年纪的男孩子用拳头说话是正常的！”
“当上下忍以后我也每天都能收到忍犬带来的告状信。”鼬回想着弟弟的下忍时代，不禁露出笑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每次和水门大人见面，俩人都必须不停互相向对方道歉。
“所以说不要翻旧账啦！”佐助目露凶光，“而且我和鸣人跟现在的小鬼才不一样！至少不会为了女孩子打起来！”
——为了哥哥和爸爸哪个更强而打起来的人才幼稚吧，而且完全没考虑过哥哥和爸爸在为了这种事向对方道歉的时候有多羞耻吗。
鼬默默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反而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换了安慰的口气。
“啊啊，总之，现在的佐助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呢。作为老师也非常棒。”
佐助身上斗气几乎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甚至微微脸红起来。
“……但是，不管怎样都还是比不上哥哥吧。”他抿着唇低声说。
“不，佐助早就超过我了。”鼬从沙发后面俯身环住了他，佐助还想反驳，被他用手指轻轻点在了唇上，“至少我没有当过别人的老师啊。”
佐助抓住了他的手，把脸贴上去，闭上了眼。
“……哼。因为，能让哥哥你来教的人，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吧。”
【教了学生全套千鸟流战斗系统的卡卡西表示你承认的老师居然只有你哥佐助君真是冷酷无情……路过的离家出走问题儿童收容协会会长大蛇丸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暗突如其来。
由于任务汇报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俩人在过了晚饭饭点之后才回到家中。鼬雷厉风行地捣鼓出一桌简单饭菜，速度快得让佐助怀疑他全程开了万花筒，而后，俩人刚刚坐下，来不及拿起筷子，灯就毫无预警地灭了。
佐助很清楚没有敌袭，训练有素的双眼也在转瞬间就适应了黑暗，但还是下意识地绷紧身体，陷入戒备状态。
“跳闸。”鼬镇定自若地说，他坐在佐助对面，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你不在的这几天经常这样。大概是电路问题。”
“没有修过吗。”
“已经拜托维修师傅明天上门了。”
佐助起身走到电闸开关处，来回拨弄了两下，果然毫无起色。
他想了想，把手轻轻放上去，顿时蓝光暴起。
黑暗中千鸟流格外刺眼，电光以愉悦而嚣张的姿态流窜进电闸深处。头顶的灯跟着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继而一阵噼啪乱闪。
——然后重归寂静。
顺利将电路彻底烧毁的佐助讪讪放下手，回到桌边坐下。
“忍者并非全能，一定也有无法企及之事。”鼬安慰他，“就像战斗需要同伴一样，生活里也应该把专业的事托付给专业的人。”
“如果你不笑的话，我会更愿意听进这番教诲的。”佐助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冷冷地回答，“现在是摸黑吃饭还是用你的豪火球照明？‘专业’的天才火遁忍者宇智波鼬。”
鼬忍下笑意，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佐助，非战时应该尽可能保存自己的实力，而不是把查克拉浪费在无关紧要之处。”
“我的记性很好。”佐助面无表情地瞪回去，“昨天做饭煤气灶坏掉的时候，你明明说的是‘要学会利用日常中点滴来锻炼查克拉控制能力’。”
鼬推开椅子向外走：“世事无常，昨天的真理并不一定能够成为今日的道标。”
“……”从未在口遁中占过上风的宇智波佐助决定换一个话题。“……你要去干嘛。”
“拿蜡烛。”鼬低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隔着墙显出厚重的质感，“本打算圣诞节用的，只能提前派上用场了。”
佐助也站起来，他在客厅不耐烦地转了两圈，还是跟了进去。
鼬点好蜡烛，瞥了一眼杵在门口的佐助，一边端起烛台，一边抓住佐助的手，领着他重新回到客厅。
那小小的火苗有些黯淡，忽闪忽闪的，几近濒死。鼬于是放下烛台，拨了拨烛芯，看着那火焰低伏委顿下去，又涅槃重生般猛地窜起来，随后稳稳凝成一滴悬挂的水珠形状。
明灭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晦的阴影，明暗泾渭分明，越发衬得他冷峻的侧脸五官深刻，如雕刻般立体。
佐助微微屏住呼吸——明明半分钟前还在斗嘴，但这光与影交错而生的昏黄，却凭空划出了一方独特的结界，骤然让气氛变得温柔起来。
他像这辈子都没有和宇智波鼬独处过一样，莫名就漏了两拍心跳，不适应地挣了挣还被牢牢扣住的手，对方立刻从善如流地松开了。
鼬绕到桌子的另一边坐好，举筷端碗，极其平淡地说：“吃饭。”
烛台被安置在桌子正中，一桌饭菜依然热气腾腾。
橘色的烛火仿佛是深渊中绽放的花朵，即使微弱，也毫不犹豫地释放温暖，成为唯一破开黑暗的光明。
火光摇曳着，周围的物影人形都跟着晃动起来，焰之花盛放在眼前，在脑海，在心间——无处不在，如一个泡沫般的幻梦，一个落在耳后的轻吻，把世界平白渲染出三两分暧昧。
佐助心不在焉地拨了两口饭，被这暧昧勾引得心神不宁。
从前他也曾为了任务情报在情侣餐厅之类的地方潜伏过，那时候水月露着满口尖细的白牙嘲笑过往的小情侣，说三两根长短不齐的破蜡烛就能骗得人大笔往外掏钱，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没有智商可言。少女心未泯的香磷毫不犹豫地和他对掐起来。他喝止了俩人，对吵架内容不予置评，心里却默默给水月点了个赞。
时至今日，他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坐在蜡烛前吃饭的人，不由承认那些商家的确有理由赚得盆盈钵满。
佐助一边想着，目光一边不自觉就顺着烛影移动，落在了鼬的脸上。
鼬似有所感地抬眸看他，斟酌了一番问：“晚饭不合胃口？”
佐助摇摇头：“很好。”
鼬舀了一勺汤，一边喝一边沉思，最后放下勺子，若有所思：“……觉得浪漫？”
“你的语气让我觉得你的字典里不应该存在这个词。”
“传说中的烛光晚餐不是吗。”
没错就是这个天塌下来也先砸死重吾鬼鲛的淡定语气。佐助边想边继续下意识地回嘴：“你居然还听说过这么幼稚的东西。”
“没什么不好吧。”鼬说。
佐助脸热起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瞄了一眼鼬，却觉得对方在暖红烛光的映衬下，似乎也有些……有些……有……些……
幻觉一定是幻觉。佐助想。
他低下头，吃掉最后一口饭，含混不清地小声应了一声。
“唔。”
【本题主线诗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是。情与貌，略相似。”（屁啦乱用诗词是要坐牢的！）】
23.禁止打架
宇智波佐助双手抱胸，面沉如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人。
“我记得我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了。”他很冷很冷地说，“平安夜，禁止打架。”
两个豆丁下忍学生灰头土脸地站在他面前，互瞪一眼同时开口：“还不是他——”发现和对方同步之后又立刻收口，异常整齐地把脸扭向另一边：“——切。”
“向对方道歉。”
“我怎么可能向这种混蛋道歉/谁要跟白痴说对不起啊！”
“哦？我明白了。”佐助挑挑眉，唇角微微扬起，对其中一个孩子露出恶劣的笑容，“做出这种幼稚举动的忍者，暂时还不适合学习千鸟吧，”再看向另外一个孩子，“而且总是那么失礼的人，也不配和吊……七代目火影大人一起去吃拉面哦。”
“什、什么……！”
“老师太狡猾啦！”
——理所当然，在狡猾老师的威逼利诱之下，两个孩子最后还是“在表面上”重归于好。
佐助疲惫不堪地回到家，觉得调解中二少年们的矛盾，比参与忍村外交还累。他脱下防风斗篷随意一丢，整个人重重摔进沙发里，单手撑住额头。“可恶，这些小鬼头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成熟一点……”
“啊……”鼬递给他一杯热茶，又顺手把斗篷挂了起来，闻言颇为怀念地感慨着：“没想到，一转眼都轮到佐助说出这种话了。”
佐助正喝了半口茶，险些喷了出来，擦擦嘴角，眯起眼睛看向兄长，语气不善：“……什么意思。”
“你小时候不是每天和鸣人都要打架吗。就算平安夜吓唬你‘圣诞老爷爷会抛弃不听话的小孩’，也绝对不放弃交流友情。”
“……忍校毕业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起了。那种年纪的男孩子用拳头说话是正常的！”
“当上下忍以后我也每天都能收到忍犬带来的告状信。”鼬回想着弟弟的下忍时代，不禁露出笑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每次和水门大人见面，俩人都必须不停互相向对方道歉。
“所以说不要翻旧账啦！”佐助目露凶光，“而且我和鸣人跟现在的小鬼才不一样！至少不会为了女孩子打起来！”
——为了哥哥和爸爸哪个更强而打起来的人才幼稚吧，而且完全没考虑过哥哥和爸爸在为了这种事向对方道歉的时候有多羞耻吗。
鼬默默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反而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换了安慰的口气。
“啊啊，总之，现在的佐助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呢。作为老师也非常棒。”
佐助身上斗气几乎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甚至微微脸红起来。
“……但是，不管怎样都还是比不上哥哥吧。”他抿着唇低声说。
“不，佐助早就超过我了。”鼬从沙发后面俯身环住了他，佐助还想反驳，被他用手指轻轻点在了唇上，“至少我没有当过别人的老师啊。”
佐助抓住了他的手，把脸贴上去，闭上了眼。
“……哼。因为，能让哥哥你来教的人，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吧。”
【教了学生全套千鸟流战斗系统的卡卡西表示你承认的老师居然只有你哥佐助君真是冷酷无情……路过的离家出走问题儿童收容协会会长大蛇丸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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