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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医生醒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医生还是在和扶苏一家医院里工作,虽不是一个部门但两人的关系却好了起来。当然,这只是在外人眼中。
中午,已是夏日的太阳把阳光毫不客气的透过玻璃撒到扶苏的办公桌上。扶苏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和手臂,低头有些苦恼的看着手臂上已是越来越深的腐斑,起身穿上一件长袖后决定去哑舍看看老板。毕竟他想在这最后活着的几天多看看老板。
他承认,他真的是很舍不得他。
“扶苏!”
刚走到医院大门门口就听见有人喊自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医生那家伙。这一个星期内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和自己“偶遇”,比如去买煎饼果子的时候见他就在自己后面排着队,去上班的时候发现他在自己楼下站着,去开会时见他的位置就在自己旁边,就连上厕所的时候也能发现他这家伙就在隔壁那个茅坑上蹲着!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偶然,三次是巧合,可这都多少次了!对于这个,扶苏也只能叹口气,他不是没问过医生到底想干嘛,而是他总有各种理由来搪塞自己,更何况自己也甩脱不掉他。虽然自己一直不想承认。
他觉得自己最近经常叹气的原因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医生!
果不其然,抬眼便看到半倚在医院大门旁的白瓷墙上,斜眼叫住自己的医生,“又要去哑舍么?”他问。
可能是医生站的是逆光的地方,扶苏觉得此时的医生看起来十分……奸诈。
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了,自从医生醒来之后扶苏就一直觉得医生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对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或者动作。简单来说就是在他面前扶苏总会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而在别人尤其是老板的面前又恢复到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比如现在——
“喂,怎么了?想什么呢。”医生走到扶苏身前,凭借身高优势把一只胳膊肘放到扶苏的肩膀上,不知是不是故意,医生用胳膊肘恰巧压在扶苏肩上腐烂的那个地方,本来就隐隐作痛的肩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没什么,一般这个时候我都是去哑舍的,要一起么?”扶苏不动声色的摆脱掉医生的肩膀,客气的问到。
“啊哈哈,好啊一起呗,反正春哥这家伙最近光顾着他的小女友了,根本就无暇理会我。没想到在这个工作这么长时间的医院里你居然是我除了春哥外最亲近的人了。对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浅浅给我说了件特别好笑的事……”几乎是一瞬间,医生就变回了以前那个单纯的医生,快得几乎让扶苏觉得刚才那个医生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不是次数太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