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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文】觉悟 by:小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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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强攻强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10-08 10:20回复
    年下美攻,腹黑攻,兄弟,肉美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10-08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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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烈推荐>3<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10-08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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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空气很不错,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叫。
        在李家工作多年的王嫂担任著叫少爷起床的任务,在她干完手头上的活儿并煮好早餐後,她来到李慎的房间,推开门,说:“少爷们,起床吃早餐咯。”
        “大少,该起来了,老爷等你们呢。”捡起李慎昨晚扔地上衣物,王嫂走过去揭开他的被单,瞥见那突兀的水污,她一愣,又伸手摸一下李慎的裤子,“不会吧……”
        这时候,李慎醒了,王嫂对著他惺忪的睡眼,说出震惊到李慎的话,“少爷,你尿床了……”
        ──少爷,你尿床了……
        ──尿床了……
        ──尿床……
        尿床二字在李慎脑海里不断重复,电闪雷鸣一般,他帅气的脸蛋开始铁青,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睡裤,手指碰了碰那湿布,最後,他张开喉咙──
        “啊──!!!!!”
        睡在上铺的兄弟,闭著眼扬起唇角,从未如此真心的笑容。
        这一日,李家上下都知道那个视尿床为天大耻辱的李慎少爷,尿床了。
        5
        整整一天,李慎就跟瘪掉的皮球一样,双脚漂浮表情僵硬,他竟然一天都不开口说话,不找人打架,不挑衅,跟幽灵似的东漂西荡。
        李老爹看不过去了,拿了根棒棒糖往他嘴里一塞让他陪林睿在草坪晒太阳。
        正午时分,含著棒棒糖倒在草地上,翘著单腿,李慎一手压在脑袋下,一手挡著刺目的日照,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妈呀,怎麽会这样,咋可能……了,自己都不知道?我有睡得那麽死吗?……吼,以後打死都不在睡觉前喝东西了。不知不觉的,他把自言自语地想法给说了出来,惹来旁边人的注意。
        心思过於正直,他没想到或许有人会用这麽卑劣的手段恶整他。
        天清气朗,一雪前耻的林睿心情很不错,他端坐在李慎旁边,闻著那青草和泥土混杂的气息,柔软的金色发丝在阳光下闪著耀眼的光芒。
        “哥哥,你也别在意了。”诚挚到不行,林睿没说谎,他是要他别在意。
        “你好像不怎麽喜欢说话..。”总算恢复一点生气的李慎抽出糖果,先开了口。
        林睿瞄过他明亮的眼睛,答:“我一直是这样。”
        他也已经忘了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得喜欢隐藏自己,大概是在他懂得了保护自己的时候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10-08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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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有种你就等著。”恶狠狠地搁下这句话,两个挨了惨揍的混混相搀扶著离开,边走还边回头。
          “傻子才等你。”李慎朝他们仓皇的背影撇撇嘴,回身一看,见林睿还凉凉的坐在那儿,他又点了烟,语气不善地道:“还不回家,你打算留在这吃晚饭吗?”
          本来心存一咪咪感激的林睿这会全散了,他暗地里瞥了李慎一眼,慢吞吞的起身打点好自己,捡起地上的背包拍掉灰尘,把其中一个递给李慎,谁知李慎不接。
          “帮你打了场架,你给我拿包也是应该的。”李慎悠闲地翘起双手对著他,理所当然地指使,林睿静望他几秒,正想开口说点什麽,不巧,远远的发现了一些不太妙的东西。
          “哥。”林睿略带了点亲昵地叫道。
          “干嘛?”
          “你功夫很好吗?”那张纯净出尘的脸透出些许期盼,他在李慎点点头之後,眨著蓝眼又问:“一次打十几二十个,有没有问题?”
          “十几二十个?”李慎还未察觉到不寻常,他斜叼著烟,手插在裤袋思考了一下,模糊答:“十几二十小学生啊?”
          “不是。”林睿郑重其事地摇手否认,往他身後指一指,说:“像他们那样的。”
          不耐地瞪了林睿一下,李慎顺著他的视线扭过头,当他瞧见那一帮来势汹汹的人在往这边靠近时,李慎表情僵硬地呆了几秒,吃一惊的唇瓣轻启,未燃尽的烟掉到水泥路面。
          你他妈的四面八方那麽多个方向,要往这边来不会挑别的方向啊,偏偏挡了他奔回家的路,这下好了,现在是打?还是不打?如果打的话,这状况多少是一定要挂彩的,而且旁边这小子……眼尾瞄了那个跟文弱书生一样的林睿,他还一脸的无辜,李慎眉头皱得几乎要打结了,心里盘算著,随即有了打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10-08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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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慎的鼻息喷在他颈侧的一刹那,林睿的耳朵就失去了该有的功能,从没与人如此亲近的他全身一战栗,闻著笼罩住他的李慎的味道,他的脑门又一热,原本湛蓝剔透的蓝眸颜色瞬间就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而媚魅的幽深,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充满了掠夺的意图。
            靠在他肩窝,林睿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李慎的气息,那种烟草味与他强烈的阳刚混合成一种独特的味道,就跟费罗蒙一样刺激著林睿的嗅觉,整个身体都接触到他的体温,耳边除了他的心跳什麽都听不见。
            逐渐的,林睿的眼神诡谲得吓人,他缓慢地缩回李慎後腰的左手,悄悄贴在李慎的左胸感受他心脏的跳动,林睿呼吸有些困难地微仰看他俊气的容颜──
            昏暗的光线让李慎的脸半隐在阴影里,刘海细散,他全神贯注的眼瞳如黑曜石一般,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刚毅的面部轮廓,半开的双唇轻喘著,那呵出的热气熏得唇瓣泛著薄薄的水光,就像遭人狠狠吻过、吮过一样,好想,好想舔……
            林睿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唾沫,按耐住幻惑鼓动的心跳,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李慎的鬓边,不经意却被他发鬓正滑落的一颗汗珠勾缠住目光,寻获不久的理智立刻被遗弃。
            小小的水珠,从李慎光滑的脸庞一路滑下,经过他的下颚流过他的脖侧,再一路向下的溜进衣领避开林睿的凝视……
            林睿也真的疯了,他火烫的目光简直快烧起来的盯著李慎半湿半解的衬衫,著魔一样提手再解开一个扣子,轻轻地拨开李慎的前襟露出他的胸膛,即使在这样视觉不佳的情况下,林睿还是一眼就看到那滴汗珠就停在李慎的右胸肌,在那红红嫩嫩的乳头上──
            喉咙痒得想咳嗽,林睿有生以来从没这麽口渴过,自制力开始崩溃,他受不了地舔一下唇瓣,被蛊惑的一点一点俯下头接近那惹眼的小肉粒,心里不停地念著,一下就好,哥,一下就好,让我含一下……
            向来粗神经的李慎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衬衫被撂开,也不知道他弟弟林睿的异样,他紧张的留心外面的动静,而在他高度戒备的此时,他怀抱的人则早忘了什麽叫危险。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5-10-08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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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李慎在运用多年训练出来的“千里眼”功力,终於挨过了那要命的几十分锺,监考老师收了卷走人的时候,他整个人趴课桌上,一动不动。
              “去,让开,位子借我坐一下。”一个同班的女同学要李慎前桌的男生让开,反过椅子霸占住,对颓得很的李慎说:“阿慎,你这几天上哪了?课都没来上,球队也没去。”
              “跟世孝出去几天。”
              “去哪呀?”
              “你怎那麽八卦?”没好气的瞪了女孩一眼,李慎伸直了左手脑袋枕著,说:“问这些干嘛?”
              “嘿嘿,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女同学嬉皮笑脸地回答,忖思几刻,她迟疑地说:“呐,你有事,不怕和我们说哦。”
              “你真的不对劲。”李慎一听抬起头,奇怪地看著她忧心的样儿,问:“别九转十八弯了,到底咋了?”
              “…也没什麽啦,就是你不在这几天,你爸妈好像报警了,也到学校来问了,你弟弟也天天来转悠看你在不在,搞得好像挺严重的…”
              “切,得了吧。”不屑地嗤笑,李慎别开脸,一点也都领情地说:“我不用那对父子管!”
              “…你啊…”向来和李慎处得极好的女孩,她心疼他的倔强,举手抚著他的发丝,道:“别闹那麽僵,都一家人不是吗?”
              “谁跟他们一家人了?”音量拔高,李慎没拨开女孩的触碰,但是他横眉竖目地对她说:“我跟你讲,我跟世孝已经在外面找好房子了,哼哼,以後我们自己搬出去住,打打散工我们自己过生活,不用跟他们叽叽歪歪……”
              女孩一听知道事态严重了,她一脸愕愕的半天说不出话,直到一袭冷冽的寒意逼近她,她一抬眼,林睿面无表情地站在李慎身後望她,不是不悦或者什麽,一双蓝眸几乎跟北极冰一样,女孩打心底里体会到那种极度的冷,她被摄得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
              ……要不要砍了她的手呢,这是个问题……
              心里这样想著,林睿勒令自己冷静几秒,控制好情绪之後他换上委屈软弱的脸,幽幽地叫道:“哥…”
              这优美的嗓音,细心倾听仿佛流露著无尽的哀思,可惜李慎没听懂,他腾起身一回头,不止林睿,就连李父李母都在他後面。
              现在是什麽状况!!!!!
              李慎在心里大叫著哀号,他就是想回来考一下试,然後回去带几件衣服就跟世孝走的,现在怎麽给生逮了,还一个两个一副牵肠挂肚等待已久的姿态,他们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5-10-08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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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睿也不介意,他只是用温润的口吻说:“怎麽样都好,这次的确是爸不对,他如果再拖下去,哥搞不好又会离家出走。”
                李慎会因为这件事再离家吗?林睿心里明白得很,答案是否定的。李慎他很真,很直,他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从来不会勉强自己。
                什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那都是放屁,如果哪天他打算离开,估计会提个旅行包跟他们几个挥手,说声拜拜就走人。
                “我也知道,等事情淡点了,找个机会让他们父子俩好好谈一谈。”李母浑然不知地又被林睿牵开了话题,她一脸的愁绪,道:“我现在最怕的就是阿慎又闹失踪,他的朋友我就只知道江世孝,可你也知道,江世孝的家庭比较复杂,如果阿慎又跑了,我真不知道上哪里找他。”
                有件事李母忽略得一点不留,那就是她还知道李慎有个朋友叫江世孝,但她连林睿平时和谁一起都不晓得。
                “是啊,我跟哥也接触得少,也不太清楚他的交友圈子。”
                “你还说得这麽理所当然。”李母一听,将护肤品搁台面,转过上身睨著林睿,苦口婆心地说:“你们是兄弟,做兄弟的不是应该热络些吗?你要多跟你哥接触才行啊。”
                “妈,我也想呀。”林睿把肩一耸,一副没辙又可惜的神色,道:“我跟哥不同年级,他就要升高中部,到时候还不同教学楼,回家他顾著打网游,我对这些又不感兴趣,怎麽多接触?”
                “唉……”受了挫折的李母又一喟叹,自语著:“…那怎麽办呢?…兄弟情不能这麽淡呀……”
                “所以了,确实不是我不想。”林睿也说得言之凿凿,而後像想起什麽似的对李母道:
                “妈,我想买辆自行车。我跟哥一个学校,本来我想让哥上学的时候带我的,可怕他不肯,所以还是自己买辆了。”
                “对喔!你们不同教学楼,可你们同个学校阿!”李母兴奋地一拍掌,连自己还没抹均匀的脸都顾不上,说:“你们一起上学不就得了,放学也跟哥哥一起,久而久之,感情自然好了。”
                “…这不好吧,我怕哥不喜欢,无谓麻烦他…”林睿很善解人意地说。
                “兄弟之间怎麽会有麻烦?”李母一喝止,搓著下巴思索著:“只是慎睡得晚,要怎麽做才能让他早点起床,而且又不觉得勉强呢?…”
                “就是,还是算了。”林睿在一旁插嘴补充著,眸光荡漾很隐晦的愉悦,说:“哥哥最近钱好像有点紧,接送我上下学又不是什麽有酬劳的事……”
                “酬劳!!!!”
                顷刻,李母整个人蹦了起来,乐呵呵地笑开,道:“我怎麽没想到呢。对阿慎来说,除了拳击,第二有诱惑力的估计就是钞票了。”
                这个诱惑力,源自他不多的零用钱和他不小的开销。
                “没错,跟他商量一下,他一定肯的!”
                相对李母的愉悦,林睿还在这样说:“…妈…这样不好…”
                “怎麽?你不愿意?”李母不高兴了,对小儿子训诫:“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现在去找你哥,你们明天起就一起上学。”
                林睿都还没回话,李母开了门就跑去找李慎了,呃,她的脸……有点损形象。
                她离开没多久,在浴室的流水声停止时,林睿也回了自己房,李父出来见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卧室,他奇怪地喃语:“人呢?”
                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
                一分锺、二分锺、三分锺……
                瘫在自己房间的电脑椅上,林睿闲致地数著时间,玩著指甲,清秀脱俗的容颜尽是不可思议的小人得志。
                在他数到第十九分锺的时候,有个人风风火火地开了他的房门,探进半个身,招呼一都不打一句,就问:“有没有闹锺?”
                “有,在桌上。”优美的手指往门边的课桌一指,林睿反应很是平常。
                有,当然有,怎麽会没有,早上才去买的,还特意换上新电池。
                “明天起来了叫我,迟到了我不负责。”
                砰,门又关上了,那人拿了闹锺就这麽走掉了,前後不过几秒。
                开始还好好的,可是逐点逐点的,林睿用来蒙骗大众的斯文在垮塌,他控制不住不断想上扬的唇角,最後他只能握住拳头跳起来使劲一踏脚,努力忍住想大笑的冲动。
                妈,利用你不好意思,不过,真他妈谢了!
                害怕对自己心存芥蒂的兄长会拒绝,知道尊爱母亲的兄长会接受,林睿以一句话作为开始,一步一步把母亲带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李母还一点没发觉。
                ……没发觉也正常,林睿就是个这麽乖巧的孩子,不是吗?嘘,不要出声,众所周知,他真的就是这麽乖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5-10-08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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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个事,你说,两个男人……”李慎自顾自地停在问题,没留意林睿的举动,他续道:“…会因为友情而接吻吗?”
                  粗心惯了的男人对情感的不解,勾动了林睿快近乎的疼惜,他费力地按耐自己想去抚摸他脸颊的欲望,掩饰地笑了笑,答:“不会。”
                  “为什麽?”
                  “青春期的男性,可能会由於对性的渴望而互打手枪,但接吻一般不会。”显然比李慎懂得多,林睿说得头头是道,不容人不信,“在有些国家,就算是廉价妓女也不轻易和人接吻,因为吻是爱的表现,接吻是对爱的表达,不是吗?”
                  果然有一半法国血统,如果真想说,林睿的话也能有些浪漫。
                  “是、是吗?”鹦鹉学舌的复述林睿最後两字,李慎睁大了眼帘写满怪诧,又问:“那,会因为亲情吗?像那些老外不都喜欢亲来亲去的麽?”
                  难以分辨是自若掌握著情绪或者已失控,林睿眸光有诡幻闪过,他还是一派从容,道:“你这麽认为?”
                  “唔…大概吧…”李慎这标准的不确定的回答一出,林睿就过去把门锁上,再折回来,骤深的瞳孔藏著某种东西,他暗哑地低笑几声,对李慎说:“我们现在是亲情吧,那你会和我接吻吗?会让我吻你吗?”
                  自制搭建的囚牢,其中蛰伏的兽,似在蠢蠢欲动。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5-10-08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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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倏地抽回了手,李慎像是惊吓地瞪著林睿瞧,阳刚英气的面容堆满了不可置信,他张合了几下,嗫喏地干笑,道:“你在开什麽玩笑……”
                    “你会吧,亲情。”林睿态度强硬地打断他的话,左右搭住他的肩膀,上半身欺近他,把李慎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在几乎快贴上他嘴唇的位置停下,勾勒起魅倾众生的笑弧,说:
                    “哥,你跟女人接过吻吗?”
                    对方吐字时温热的气息拂在唇上,靠得那麽近,那双冰色的美眸仿如渊潭一般望不到尽处,李慎不由自主地想後撤却已经背倚床头,太过亲密了,他垂下眼不去看林瑞会拨动人心的眼睛,分放在两旁的十指却揪著被子,表面上仍力持镇定地答:“废话,那当然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5-10-08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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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开玩笑了,这是难得的机会。林睿,现在只要脱了哥的衣服绑住他,就可以上了他,你可以要他,使劲儿插【】他,就算想操【】死他都可以,你每天晚上不都这麽想吗?现在舍得放弃?──欲望的声音,如斯怂恿,给了他一个邪恶又甜美的诱惑。
                      手撑在李慎两旁,林睿伏在他上方,端详他尚未回神的侧脸,忍不住低头亲吻开,双唇描摹他的脸部线条,陶醉的感受哥哥的温度,留一个又一个湿印,直到不经意地瞄到哥哥的眼睛,看进他眼底,他纯净闪耀的灵魂,林睿僵了。
                      苦苦一笑,他现在不能这麽做,会失去哥哥的。
                      只觉得世界都在嗡嗡做响的李慎,他的眼睑扇动了几下,一股倦意席来,缓缓合上……睡著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5-10-08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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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林睿此时此刻的写照。
                        当他被两个保镖半强迫地逮回了李家,见到排满他家门口的一整列黑色德国轿车,原本的那一点点侥幸心理也幻灭了,会摆出这种黑社会大佬排场的人不多,他祖父──威斯德格林兰就是其中一个。
                        林睿的另一个名字是希斐尔德格林兰,出生在贵族世家,他祖父可以说是他们整个家族的主宰,法国的贵族数量比较多,贵族间的贫富差距也很大,少年时期就看破‘贵族’这个名衔混不到什麽饭吃的威斯先生,很理智的选择了从商,几十年打拼成就了赫赫有名的墨斯本集团,贯彻商业各个领域,只要是能赚钱的,都有它的影子。
                        那麽,墨斯本集团的总资产是多少呢?
                        关於这个问题,那就得请全球顶尖的会计师事务所来查查帐、估估算,连同旗下所有子公司的财务状况编制一份合并报表,如果胆子够姜的,不妨把灰色收入也估一估,只要还能活著走出集团的大楼,也就无所谓了。
                        而许多年後的林睿,也从他祖父身上体会到一个道理,那就是无奸不成商,不狠不得世间财,确实在商海里滚得干干净净的,就不会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於是,在这麽的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只能在金融杂志上看见的、传奇得近离奇的威斯先生,悠哉游哉地出现在李家,带了若干个保镖,著实让李父的心脏险些提早退休,听了李母的解释他才明白过来,可他好不容易安定的脑神经,被威斯的一段话给整得差点错乱,威斯先生以英文说道:
                        “希斐尔的父亲,我唯一的儿子──帕特,在上个礼拜酒醉驾车自己撞死了,我查过最後一个跟过他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所以,现在只有希斐尔继承了我的血脉,我要把他带走。”
                        两鬓雪样斑白,上了年纪的体魄不见衰老仍见健壮,老人说的每一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嗓音不大却有惊人的魄力融贯其中,他叙述他儿子过世的消息就跟谈天气一样,目光平常,李广平和林馨两夫妇比起他还有点人味,至少错愕著,血气尽失的没法给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在凝重中过去,威斯老先生自在地抽著雪茄,俨然就是个主人家的架势,反倒是在他旁边位子冲茶的李广平,很是不适忐忑,那些保镖一瞬不瞬的盯望更叫他有如芒刺在背,所有人一致静得连呼吸都不明显,只有烧开的水从壶口冒出白烟──林睿回来见到的情景,他久违的祖父,一个他无法使任何小动作的人。
                        “祖父。”选择走到母亲一旁,林睿隔著一张茶几直对威斯老先生,礼貌可不太热络,“好久不见,您好。”
                        “好久不见,希斐尔,我亲爱的孩子。”威斯给出了笑可也不太慈蔼,他抽了一口上品雪茄,见人齐了,直接就对林睿说:“相信我的保镖也和你说了,你明晚就收拾好必带品,注意垃圾别带,我後天早上七点来接你。”
                        料想之中,林睿一丝不意外,他不表态也不给正面回应,只是刻意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林馨,母子之间头次这麽心有灵犀,林馨拍抚了下他的手,中断了深思,还是很尊敬地对威斯老先生道:
                        “请容许我称呼您为威斯先生,希斐尔是我的孩子,我不认为你有权力带走他。”
                        “馨,我想你是太久没和我接触了,不然你该知道你最不应和我谈权力。”威斯老先生不温不火,只是言词又比麦芒还锐利,“我亲自过来接希斐尔就不可能空手回去,给足了你们夫妇面子才知会一声,我不给面子的话,你们连知情权都没有。”
                        李广平的脸猛地就阴下来,他才一张嘴,林馨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安静,然後她勉强一笑,说:“多年不见,您还是这麽专制。”
                        “有本事的人才能专制,不是吗?”
                        “或许吧。”对他的论调,林馨小拧著秀眉,道:“可是,我当初和帕特离婚的时候,您亲口答应过,希斐尔的抚养权归我。”
                        “你也会说是‘当初’,当初帕特还没死,他现在死了,促使我答应你的因素已经不存在了,明白不?我亲爱的馨。”老先生是一味的心平气和,解释著,不给任何余地。
                        “我不会答应的。”似乎明白说理没作用,林馨的双眸闪有决心的光辉,她斩钉截铁地说:“希斐尔是我的儿子,他跟我们生活了这麽多年,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呵呵,我这次出现只是告知你们,可一定也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听闻了天大的趣话般,威斯老先生哑然失笑,“你们根本没人阻止得了我。”
                        “是麽?但这里是中国,是法制社会,如果你强行带走他,我们就报警!!”
                        林馨开始有些激动,这情景林睿知道希望不大了,他攥紧了双手,不可以冲动,要冷静,冷静……可再怎麽冷静,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怎麽做。
                        “不必吧,我是个正当商人,你报警是让警察来表扬我吗?”威斯老先生一反问,他指缝夹住的雪茄燃出一小节灰,他瞟著,淡笑道:
                        “馨,惹我不高兴了,你相信吗?我在三天内能让你丈夫的公司倒闭,让你们地区政府强制征收回我脚下这块地,让所有的酒店、旅行社不敢做你们生意,你们哪个亲友敢收留你们一家,我让谁找不到饭吃……你信吗?”
                        动弹不得,林馨想说不信,但是她心里明白,他做得到,这个以玩弄权势为乐的人。
                        威斯还是一如既往,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仿佛让他非常开心,尤其是在他手上的雪茄灰蓄长时,林睿过去端了桌面的烟灰缸,举到他面前时,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5-10-08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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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斯还是一如既往,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仿佛让他非常开心,尤其是在他手上的雪茄灰蓄长时,林睿过去端了桌面的烟灰缸,举到他面前时,他的愉悦里加入了嘲弄。
                          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祖孙二人都这麽想,一个不甘,一个讥笑。
                          林睿认了低威,抬起的手没放下,他努力调适情绪,说:“祖父,我不想回法国。”
                          真的不,他不能把哥哥带进那个家族,也不想在这时候和哥哥分开。
                          失望透顶地摇一摇头,威斯老先生没有接受孙子的示弱,他夹烟的手悠地往左一伸,在他身後的一个保镖立即将手掌摊开在烟下,让老先生弹弹烟灰,更甚的是,在威斯把烟头摁在他掌肉的时候,保镖也没有半点退缩,生生受下了──
                          林睿一僵,神色一冷,连掩饰也没有,那纯属多余。
                          “祖父,您别逼我。”
                          “逼你??不,希斐尔,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威斯老先生望著他,不怒而威,惋惜讽刺又严肃地说:
                          “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最了解我的人,对你有很大期望。可是你看看你,除了一个不算愚蠢的脑子和会耍点小聪明之外,你还会什麽?还有什麽?一个连根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人,有哪点值得让我用‘逼’字?”
                          对他来说,根本就任他鱼肉。
                          手逐渐放下,林睿明白到彼此的差距,也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无能,找不到话来辩论。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祖父曾对他说过: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凌驾别人的人,称之为强者,另一种是被凌驾的人是弱者,不是揍人的,就是被揍的。
                          “…呐,希斐尔……”威斯先生不知为何蓦地起身,在林睿耳边悄声说:“…不想失去心爱的哥哥吧?那祖父要考验一下你的能力了,任务就是说服你的父母,後天亲自送你到大门口,而且还要对我说谢谢……”
                          为什麽他会知道?!!
                          林睿从精神到躯体都石化了,他难以相信地瞪著祖父比狐狸还奸险的笑,听见他又补充了一句:“好孩子,别再让祖父失望了。”
                          原来这就是弱者,他这样就是在当弱者,随人宰割,搓掐弱点,目睹祖父的背影远去,一丝血从林睿的拳内蔓开,一把激亢的火在灵魂最深处被点燃,经久不息。
                          ※※※※
                          翌日。
                          人移居所,雀迁巢。
                          生活了这麽些年的家,这个房间,林睿木无表情审视著,可以带走的东西很多,多到一个旅行袋就可以放得下的程度。
                          在电脑显示屏的上方是一个固墙式的书架,上面整齐地陈列著一排书籍,林睿信手取下一本,古灰色的封皮,他翻开低垂眼帘,仔细地阅读,静静的,一个个文字映在他幽蓝的瞳孔……抿紧的薄唇,慢慢地、微弱地,颤动。
                          看似并不强壮的手臂一抬高,一排厚重的书从架上被扫落,接二连三地砸在地上,一声杂乱的巨响,林睿力持镇定的面孔发著红,不平稳的呼吸,一再的控制,他快疯狂了一般弯著腰十指揪住发丝,想不顾一切嘶喊,想咆哮,想反抗……但不能,不能,为什麽不能!!!
                          挣扎的煎熬,连反抗都笨拙。
                          最後,他失力地软坐在椅子上,一身莫名地汗湿,头仰在椅背滞望著天花板,良久良久,他冷然地扯了扯嘴角,那蓝眼也妥协地阖下了。
                          ……好无能,竟是这般的无能,无能到眼睁睁看别人把哥哥搁在刀刃上,怎麽能呢?怎麽能这麽弱呢?我不能这麽弱的啊……
                          ……哥哥,离开你,真的舍不得,就这样离开,我怎麽舍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5-10-08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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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好了伤疤就忘了疼,那天之後林睿的安分守己让李慎消了火,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接吻的那件事在李慎的印象中被淡化,他顺理成章地把那天的吻归类为孩子的嬉闹和意外事故,所以他也忘记了,林睿吻他时的沈迷,那种恨不得将他据为己有的渴望。
                            有因有果,环环相扣,於是在林睿抱著一条被子拎了两瓶可乐来找他,对他说今晚想跟他一起睡,马上离开家了他今晚会孤独,而且,他明天……就要走了……
                            耳根子偏软的李慎抵挡不了他哀怨悲伤的德行,摇著白旗让他进了房间,在林睿的殷勤里也喝了他给的可乐,算了,反正是双人床睡多一个人也没问题,他想。
                            大概是在十一点锺左右,林睿窝躺在床近墙的位置,半盖著被子的他表现得规矩又乖巧,在李慎把可乐都喝完後,他极有善意地催促李慎关掉电脑上床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那真切的字句,那关怀的眼神,让人萌出一种拒绝他就太过分的压力,李慎带点窘地耙了耙发丝,不太自在地挪到床角,掀开被单睡在了林睿身边,背对他,在他触手可碰的地方。
                            明天就走了──这个理由让所有前所未有的东西,都堂而皇之了起来。
                            无名的焰苗埋藏在眸子之内,林睿也跟著侧身而卧,紧盯著哥哥的後脑勺,碎长的黑柔发尾正好垂在颈项,常晒阳光的肤色是健康迷人的古铜,林睿好喜欢地伸出指头隔空描绘,悄然地凑前嗅了一下哥哥的气味,还是这麽的清新活跃,仿佛他的心灵没有一点污垢,这样的干净……太干净了。
                            滴滴答答的时锺似乎有催眠的作用,李慎听著听著,眼睑就不住地往下降低,睡意如海浪扑卷向他,他的神志立刻就变得迷糊,跟屏幕突然断电一样,甚至什麽都没发觉到就一漆暗,睡著了,很快,快得措手不及。
                            数著分秒,在预定的时间一到达,林睿的纯良的伪装就懈下了,他泛起抹轻邪的淡笑,眼瞳的幽光乍现,和终於捕获到猎物的狼一般。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5-10-08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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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5-10-08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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