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刚踏进这宫殿,属于女子闺阁特有的一阵清香就扑鼻而来,这倒是让黑崎一护略显尴尬。
“黑崎公子,坐。”
黑崎一护自最靠近门边的椅上坐下,第一离门口近,那清香就没有那么扑鼻。第二,离井上织姬远,不让不必要的人见了生起误会。
“真是难得!黑崎公子能来这灵王宫里。” 井上织姬浅浅笑着,示意候在一边的丫鬟倒茶。
“如有冒昧,还望见谅。”
“黑崎公子言重了。”
屋内片刻的沉默,井上织姬隐约猜到什么,对着伺候着的丫鬟说道:“你们都退下吧!任何人没有允许都不要进来。”
“是。” 众丫鬟一一退出。
黑崎一护看着屋里人退出去,心里想到的是井上织姬不亏是灵王宫的人。表面看着弱不禁风,却是颇有心计,不是单单的聪慧。
“黑崎公子,现下已经没有他人了,有事请直说吧。”
黑崎一护也不掩藏,稍些委婉的口气道:“井上姑娘,在下可能要食言,失信于你了。”
果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来灵王宫,怕是和井上织姬心里猜到的一样,为了那次花园里说的话。
“小女子冒昧问一下,所为何事?要失信于我?”
“井上姑娘,你我心里都是明白人。你也是聪明人,当然是因为灵王。”
井上织姬抿着嘴巴,攥着手帕,没有吱声。真的是因为灵王,不是因为那个在戏院里嬉笑的她?
“近日连来来往频繁,家父也是追问不止,听闻灵王也是又旧事重提,这婚事,愧不敢当。”
听出黑崎一护的话音,井上织姬轻叹息道:“感谢黑崎公子近月来的照顾,小女子无以回报。既然事已至此,那便是同一开始所说的,对你若是有了麻烦之处,就停下来。”
黑崎宅院那日的初次见面,井上织姬在后庭院赏花,所说的话,其实就是希望黑崎一护能够陪她演场戏而已,遮人耳目。
——黑崎一护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望答应。
——灵王赐婚,你我皆知道是政治权势上的联姻。
——可是黑崎公子,这婚事,你是黑崎家主,若是拒绝,可能只是一点利益身份受到影响。
——但是,我,我就像是个阶下囚,不嫁黑崎一族,就是其他家族的棋子,而我不愿。
——小女子恳求,逢场作戏。且若是长久会给你带来麻烦,小女子愿意立马停止这场戏。
——井上姑娘,你是要在下如何帮你?
——演一场戏,无非假模假样似生了情意的样子,来让灵王暂时放下对我的婚事安排。
这是那次花园里井上织姬所说的话,帮她装模作样去欺骗灵王,也无非是一个姑娘家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想出来的对策。
既然话说道如此地步,黑崎一护对井上织姬也是深表同情,也好像是自己利用了她一样,便答应了下来。
可是就在那日一行人听戏后,回到宅院的路上,听了阿散井恋次所说的话,黑崎一护明白过来,有些事,并不是在帮助别人,而是害了别人。
“黑崎公子会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是因为朽木夫人吧。” 井上织姬心里带着五味陈杂道。
黑崎一护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果然这井上织姬是有心计之人。
“正是。有些话,不用直白的说出来,在下的意思,井上姑娘想必也是知道了。对于这件事,我深感抱歉,哪里伤害了姑娘,还望原谅。”
“黑崎公子,话都说道这个地步,小女子都明白。只是……”
“这件事,我会和灵王直说,对于婚事,与你有缘无份。”
“只是小女子可是还可以和黑崎公子成为朋友吗?”
井上织姬攥紧手帕,心里紧张,黑崎一护可以和朽木夫人成为朋友,应该和她也可以吧。
“井上姑娘高抬了,在下的荣幸。”
井上织姬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起笑容道:“今日,黑崎公子就在这里用了午膳再走吧!”
转眼之间,天气已经是入了冬至了。这天是越来越冷,可是这也证明,春天就快来了。
春天若是来了,朽木府邸的少夫人是该喜还是是悲呢?
此刻这少夫人正在午后的暖阳里拖着腮,享受着这份煎熬——冬天真是太冷了,她都快变成冰块了。
“夫人,后院里没有热水了。哼,定是那些个工人给用完了,小奴已经在炉上重新烧了,过会开了就给夫人提来……”
说话的是一个年近十六的丫头,水灵灵的大眼,眼睛眨呀眨的,小嘴一开口话语就像连珠炮似的。头发梳成简单的双平髻,额前覆一绺短发,煞是可爱。穿着鹅黄色的一件棉袄,踩着碎花小鞋。
“知道啦!香叶你别再说了。” 她好笑的皱眉,这叽叽喳喳的性格,还真是符合这个小丫头现阶段的年龄。
这唤做香叶的丫头,现在是她的贴身丫鬟。那日整个府邸的女眷都被辞退了,等她去了烟草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麻生青木带着她在众多个姑娘里挑选喜爱的。
这挑了香叶,不是因为这丫头有多聪明或者有多水灵,完全是因为这丫头和自己有点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