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9 。
——韶华白首,不过转瞬。
这一次浩劫带来的破坏程度比久式想的要略轻一些。但仍然是耗费了接近半个月来恢复整个尸魂界的损伤。细细想来,蓝染本人所做的表面破坏并非很大,只是伤了一些人而已。真要说最近害自己忙碌的反倒是现在早已挥袖走人的一护和夜一了吧。久式意兴阑珊的把工作丢给了三席,坐在屋顶上看向他们当初离开的方向。
自己当真是闷的太久了。久式这样想着,低低的笑出声来。
已经向山本队长提出了去现世的申请。久式知道自己的请求一定会被批准,只是忽然间想起山本那深邃而略带担忧的眼神,心中凭添一份愧疚。
“我太任性了,对不对?”久式闭上眼睛,声音中含着淡淡的疲倦。
“不。久式大人一直是我景仰的人。”一直安静站在身后的娇小的女孩子忽然插了一句,可以听出她说话时的紧张和焦急。
久式对于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感到惊讶,轻轻拂过了脸边的碎发。朽木露琪亚看着久式,她的贵气似是天生的,俯仰之间竟让她感到了看尽一切的苍凉。
“景仰的,也是人不是吗?拈花微笑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又怎知我是怎般变化?”久式略带兴趣的起身看向这个比她矮上许多的女孩子,语气间不乏调侃的意味。
“我……久式大人的话我并没有听懂,但是这次,请让我和你一起去现世吧。” 露琪亚的脸上显出一抹绯色,眼中的坚定目光让久式有了短暂的失神。
“凭什么?”久式已下了主意,但面上并未流露出什么。
露琪亚倒是愣住了,半晌才吐出了一句“浮竹队长还有哥哥都是同意了的。”
久式看着面前女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心中已知她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她不点破,只是揉揉了露琪亚柔软的短发,笑着跳下了屋顶。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传达下来。久式想起了在现世和银一起生活过的屋子,本就是应付性带的行李也索性丢下不带了。
看着面前饱满了青春的热情的十一番队的,再看看日番谷脸上的数个井字,虽然和他们不熟,久式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孩子一直是这么别扭的。久式看着日番谷的侧脸,莫名的怔忪。他仍然是张扬的银白色短发,眼中已具备了一个队长该有的犀利目光。那张日渐成熟的脸,心中生出一种茫然若失的情感。
死神,究竟算是什么呢?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这已经记不得了。这漫长的岁月里,变化也显得这样漫长而不够明显。可是即使相貌不变,人心也不会不变的啊。或者变的充满热情,或者被风侵蚀腐化,再或者是陷入迷途而无法离开。若这是人生的一个劫,自己已经身在其中多久了呢?纵使依旧是十七八岁少女的模样,心的年龄又岂是百岁可来计算的?
念起纳兰的一句词,“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心之变,何以道得?
日番谷不耐烦的看着面前嬉闹的众人,只觉得自己肩上的任务远比自己想的重了。这些人究竟是来执行任务的,还是去休假的,这个问题他只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想。偶然间瞥了一眼静在一旁的久式,只觉得几日不见,竟似过了许久。
她的脸上有淡淡的愁。他平日不说,并不能表示他不是一个敏锐的人。
“上次的事对不起了。”久式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忽然听见了正太的低沉的声音。抬起头时,却发现他已经转过了脸,耳根有些微红。
久式不知他言之何物,愣了许久才有些傻气的问起原因,却见到小正太的额头上又多了一个井字。久式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心中散开淡淡的幸福之感。
拍了拍正太的头,无视了他一再的要拔冰轮丸的冲动,久式微笑着打开了通往现世的门。
一行人安静的在黑暗中摸索着道路,从前方隐约的露出微光。迎光而上,在接近洞口的那一刹那,久式的左手不自觉的遮住了满面的阳光。右手却是飞快的拔出了清浅。众人并未看清她的出手,只是听到一声撕裂衣料的声音,刚才甜腻的空气又恢复了清新的味道。
“你们太大意了。这里有埋伏。”日番谷已经拔出了冰轮丸跳离了这条通道,转眼之间已见得几个前几秒还隐身着的虚被砍成两段。乱菊和一角也反应过来,加入了战局。弓亲是爱美之人,但亦是善于观察局势的人。当他打量完周围那些势力很弱的大虚之后,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但随即也生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