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沉妆/文##大boss娴太后##莫镂月#——“莫氏一族,仅我镂月了”
我十七岁那年,嫁给了德祯帝,那个高高在上的王。
他予了我无尚的尊荣,娴贵嫔,永和宫,都是他给我一个人的。我自幼秉着家父的训,勤,俭,恭,良,不喜金玉珠宝,他便搜过天下的名士书画,搏我一笑。
我有些惊,有些愧,无语凝噎。仍是躬着身,端端正正的朝他行礼,眉眼浅薄,唤他“陛下”。
那些丫头婆子道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着九五至尊如斯的宠爱,不视若珍宝,怎么还故作清高。
他们真愚。
我在长夜中瞧着渺茫的星空,想着不是身边的王,是隔了时光,搁了生死,隔了千万里的人。
我性子一直很寡淡,只在得知消息的那晚眼哭的红肿,翌日清晨,依旧是平常的模样。
我对陛下愧疚,愧疚欺他的爱情。对父亲愧疚,愧疚辱他的门面,可只能这样愧疚下去。
后来,我渐渐的敛起了过去和回忆,磨平了锋芒与棱角。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欣喜欲狂,晋我为婕妤,赐号臻。
臻者,极也。
我诞下的是个男娃,他更是满心的欢喜。亲赐名“旭”。旭日东升,是多好的意头。
我已经不大想那个久远的人和事儿了,眼下的人就很好。我望着他的眸,第一次笑靥如花。
可所有的梦,所有的美好,都在那日清晨终结。
晴柳急急忙忙的跑来禀报,眼圈儿已是红肿不堪,只顾着抽泣,半晌没道出一句话来。我急了,眉拧作一团,隐隐的心惊,怕是什么腌攢事儿,晴柳呜呜咽咽的,终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一句“今日潘厉…与韦…韦氏,一同参…参了大人一本,牵扯到了前朝的徐氏…徐氏灭门案…陛下…下令…将大人暂锁候府,以待查证”
我捧着的白玉瓷杯,摔在地上,成了一地无用的碎片。
旨意下来当天,他来寻了我
我出奇的静,安安稳稳在永和宫中,坐在那把黄花梨椅上,描好了柳叶眉,抬着眸瞧他。
他说,若是我还愿做他的妃,忘却母家,他便留下我,想尽办法留下我。
可笑至极。
他捏着我的下颚,暴怒中对我说
“莫镂月,你压根对孤没有情”
我回他
“赵怀卫,你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