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XUNLU【搬文20150926】浮生梦，琉璃碎

花无颜，吴世勋自小时的玩伴，生得秀美，医术也超群，只是有一点，为人特别不着调。
片刻后
“哟，二皇子传我来所谓何事？”轻佻的语气自外间传来，一只手撩起了帘子，紧接着一名身着浅绿色长袍，长得较为阴柔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形较为瘦弱，颇有几番书生之气，但那一举一动又无不透露着风流。
花无颜探着头看了看在吴世勋身后床榻上躺着的人，看不到脸，倒也能从身形判断出是一名男子，顿时一脸淫笑的看着吴世勋。
“把你那表情收起来，给他把把脉，看看有无大碍。”
花无颜耸了耸肩，走到床榻边，将鹿晗翻了过来，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人长得真是……真是……思考了好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有两个字在脑中飘来飘去，真是…绝了…
“磨蹭什么呢？还不诊脉？”吴世勋看着花无颜盯着鹿晗发呆，有些不满。
“脉象有些乱，因感染了风寒而引起的高热，倒也正常，无甚大碍。给他开些药，喝下去，慢慢调理便可。”手从鹿晗手腕处收回，看着吴世勋说道。
“不过…吴世勋，他是谁啊？”花无颜一脸奸笑着凑到了吴世勋的身边。
“开药方。”吴世勋也不理他，硬梆梆的说着。
“啧，你真是无趣。”摇了摇头，走到桌案前，一边写着药方，一边自己在那里碎碎念。

“这药你亲自熬。”看着鹿晗苍白的脸，吴世勋头也不抬的说道。
“……”
开完药方后，花无颜就自己一人耷拉着脑袋熬药去了……
“冷……”鹿晗紧闭着双眸，眉头紧蹙，含糊不清的低喃。
吴世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烫的惊人，手却又十分冰冷。想了片刻，就将自己和鹿晗的衣衫褪尽，仅留一件白色的中衣，翻身上榻，将鹿晗搂在怀里抱着。感受到温暖，鹿晗下意识的向着热源靠近，紧紧的贴着吴世勋，缩进了他的怀里，脸颊埋在他的胸前，还极为温顺的蹭了蹭。吴世勋看着他如此举动有些好笑。现在这样倒是像只小猫般乖巧得很，届时醒来，怕是又要张开那锋利的爪子了……脸贴在那滚烫的额头上，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轻拍他的背，哄人入睡。
“吴世……”花无颜熬好了药就直接推门而入，却在看到将鹿晗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满眼柔情的吴世勋时，原本要说出口的话，愣是咽了回去。
“嘘……”食指抵在唇边，示意那人小声些，生怕吵着了怀中的人。
花无颜把药碗递到吴世勋手中后，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临离开时还恋恋不舍的又向屋内瞟了一眼，心中实在诧异，这人是吴世勋吧……

“欺人太甚？怎会？我可是喜欢鹿大人喜欢得紧呢。”手快速的在鹿晗额前扫过，接着就搭在了他的腰间。
“看来高热已经退了啊…不如…我们做些有趣的事？”说着就将手从衣袍的下摆处探了进去。微凉的手指触碰到肌肤，令鹿晗打了一个激灵。抬起腿，就朝着吴世勋的腹部踹了过去。吴世勋侧身一躲，顺势用膝盖压制住了鹿晗的双腿，两腿一撑，就将鹿晗的腿固定为了大开的姿势。见此，鹿晗心中怒火更盛。那一晚的缠绵一幕幕回放，耻辱感充满了心中。集中内力一掌朝吴世勋打去，趁着他躲闪的间隙，起身站在了地上。
“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的好。”拾起外袍，快速的穿上，冷漠的看着吴世勋。
“适可而止？呵呵，本皇子只懂得喜欢就要得到，从来不懂得何为适可而止呢。”
“随你。”一甩袖，就朝屋门走去。
“鹿晗，跟我走，去西羽国。”

“绝无可能，皇子还是断了此等想法。鹿晗既是东宸国丞相，就不会离开。”
“哦？那如果东宸国国灭了呢？”
“只要我在位一天，就不会让此事发生。”
“是吗？那我们试试看如何？”吴世勋眼中是少有的认真。
“……”鹿晗心中微惊，也没做任何回应，推门而去。
“鹿晗，你逃不掉的。东宸国…呵呵…”看着半敞的门，喃喃自语道，眼里阴狠与野心之色尽现……

东宸国境外，一辆被众人簇拥着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马车内，一人百无聊赖的闭着双眼，躺在床榻上，身体随着马车来回晃动。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杀！一个不留！”接着刀剑碰撞声、嘶喊声响成了一片。
吴世勋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剥着葡萄，将果肉扔进了口中，片刻后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留活口。”
马车外厮杀不断乱成一团，车内却一片安静祥和……
“主子，已处理完毕。”影的声音隔着车帘响起。
吴世勋走下马车，斜倚在车旁，挑了挑眉，看着被押跪在地的人。
“谁派来的？”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眼睛危险的眯起，抬脚将躺在一旁的剑勾起，掌风一推，利剑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肩头。黑色的衣服很快便被血染湿，血滴顺着手指流下。吴世勋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人，转身进了马车。
“好好照顾，别让他死了。”语气说不出的薄凉。
“是。”
马车再次恢复正常的行驶，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是这平静的背后却又隐藏这一场更大的危险游戏，一旦开始就无法轻易停止，直至分出胜负……

第十二章 故人
东宸国
一人身着青衫，脚步轻盈的穿梭于竹林间。片片竹叶在空中打旋、飘落，落地无声……一切皆是静的，偶尔有几声鸟鸣在空中划过……
竹林的尽头，一间简陋的木屋呈现在眼前。屋前石桌旁坐着一名白衣少年，品茶静坐，手中的茶盏上冒着几缕热气。仔细打量那少年，眼角略微下垂，皮肤白皙，甚是无害、温润、俊秀，但眼中却多了几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那白衣少年看着向他走来人，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原来是鹿大人，真是稀客，今日终于得空来我这了？”
“你倒是极少叫我鹿大人，倒也好听，不如，以后多叫几次如何？”鹿晗笑着踱步至少年的身边，接过茶，喝了一口。
“你想得倒美。”少年翻了一个白眼，轻推了一下鹿晗的肩膀。
“近日如何？过得可还好？”鹿晗看着少年问道。
“一切都好，你呢？前几日皇帝寿辰，可要忙坏了罢。”
“…嗯，还好。”
少年看着鹿晗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和眼底浅浅的担忧叹了口气。
“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那么拼命何苦……”
“知道……鹿昱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那倒没有，那小子聪明的很，武功一教就会，虽是顽皮了些，却也正常。哪像你，年纪轻轻，把自己弄得像中年人一般沉稳。”
鹿晗笑了笑，没有否认，自己的性子怕是就这样了，改不了了……
“墨浅。”
“嗯？”
“帮我照顾好鹿昱。”
“开玩笑，有你这个亲哥在，他哪里还用我照……”当看到鹿晗眼中的那抹坚定和认真后，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拜托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他。”
“…好。”
“谢了。”一抹温暖如春风的笑容爬上了鹿晗的嘴角。墨浅看着这个笑容呆愣了片刻。十年前，他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鹿晗，便是这般笑着。温润，儒雅。仿佛十年的光阴没有带走他任何东西，只是增添了几分沉稳。那人一直如今朝这般遇事淡然，永远一副不喜荣辱、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墨浅比谁都清楚，鹿晗的心上承载了太多，肩上背负的责任也太多。国家的命运、家族的荣辱、家人的性命……像一座座巨山一样压在他身上。每每看到那眼睛深处挥不散的悲伤时，总要为他心疼……

“啊，竟快到午时了，你随便走走，我去准备饭菜。”
“好。”
鹿晗望着那有些单薄的白色身影，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
初次见到墨浅是在十年前的一个冬天。那时天正飘着小雪，鹿晗披着白色狐裘，正准备出门去为即将到来的年关置办年货，却在鹿府门口看到了满身是血，衣服单薄，昏厥过去的墨浅。想了片刻，就将他抬回了府中。帮他处理了伤口，换了身干净暖和的衣物后，便守在他身边，闪着大眼睛等着少年醒来。那时的鹿晗也才仅仅八岁，虽相较于其他同龄的孩子已很是稳重，但小孩子的心性并没有完全消失。他很好奇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在近年关时，满身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落得如此狼狈。
床榻上的少年轻哼了几声，悠然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少年听到声音后，眼神片刻恢复了清明，警惕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体向后缩了缩。当看到眼前的人的笑容时，有那么一刻的呆滞，这个人的笑容当真是极为好看。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
“你叫什么？”
“……”少年只是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我叫鹿晗，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嗯……你先在这里住着吧，把伤养好了再说。”
“嗯…谢谢。”很微弱的声音却让鹿晗的笑容变得更深。
“饿了吧？我去拿些吃的。”
……
两个人的命运就这样交织在了一起……

鹿晗此后也曾多次问起过墨浅的来历和满身是伤的原因。只是每到这时，墨浅总会岔开话题，像要刻意躲避什么一样，眼里也涌出了浓浓的悲伤。鹿晗见此便也没再提过此事。他对墨浅知道的并不多，只知他并非东宸国人，并且原名也不叫墨浅，而是姓边，全名亦不知晓。“墨浅”是他醒来后自己重新起的名字。
“万事化浅，挺好……”当时的墨浅这样说道。
当然，鹿晗和鹿昱的武功皆是墨浅教的。
两人用完午饭，闲来无事，便下着围棋闲聊。
“眼看天一点点冷下来了，跟我回去？府中要暖和些。”鹿晗手执一粒白子落于棋盘上。
“看看吧，闲野惯了，府中规矩多，太拘束。”墨浅笑了笑说道。
“府中规矩你若是觉得麻烦，大可不必按着去做。不是怕冷吗？这屋子到了冬季怕是不能住人了罢。”
“过些日子再说吧。”抬手之间又落下一黑子。
“罢了，随你。只是有一点，临近年关前一月定要回府中帮我，不然可是忙不过来。年也在府中过，天转暖后，是去是留随你意。”
“好。就知你不会让我闲着。”墨浅心里岂不知鹿晗如此说不过是找个不会被推脱的理由让自己回府中热闹的过个年罢了，这人对自己的好，心中是明了的。
“那就好，可不许反悔……哎，我赢了。”手中白子一落，鹿晗身体向后，倒靠在椅背上，有些得意的笑道。
“啧，你也不知让我几分，同你下棋从来都是负多胜少。”无奈的将棋盘一推，摇了摇头。
“嘿嘿，玩乐而已，何必当真？”
“今日可要住下？”
“当然，不然要睡在这竹林中？”
“那倒也好，美人卧睡竹林间，定是天下之美景。”墨浅有些不正经的打趣道。
果然，话刚说完，一阵掌风便袭了过来，侧身躲闪。
“想切磋一下？”看着鹿晗，挑了挑眉。

“怎么？不可？”嘴角勾起一抹亦正亦邪的笑容。
“自然可以！正好让我看看近日武功是否退步了。”说完便上前正面迎上了鹿晗打过来的手掌。
青白两道身形在空中划出道道漂亮的光影，时而靠近，时而飞离，足尖轻掂，在竹林间穿行，竹叶随着阵阵掌风在空中起浮。
墨浅侧身躲过鹿晗的拳头，转身横腿一扫，趁着鹿晗回身之际，手刃就架在了他的脖颈处。
“啧，你赢了。”
“承让承让。”放下架在鹿晗脖颈处的手，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发丝。两人的脸都因方才的打斗镀上了一层红润之色，额间也渗出了点点汗珠。
“天色晚了，回屋。”墨浅勾着鹿晗的肩膀就进了那间简朴的小屋。
一夜好眠，次日，鹿晗嘱咐了墨浅年关前定要回府后，便返回了皇城。

第十三章 设计
舟车劳顿一日，马车终于抵达西羽国。除了路上那个小小的插曲外，倒也太平。吴世勋回到自己的寝殿，换了身衣服，就前去御书房请安。却在途中遇见了那令自己十分厌恶之人。
“二弟，你竟回来了？”大皇子面上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遮掩了过去。
“大哥，好久不见。听大哥这意思是不想见到我？或者是不应该再见到我？”挑了挑眉，瞟一眼那令人生恶的脸。
“怎会，二弟回来，我岂有不高兴之理？”有些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那便好，我正要去向父皇请安，大哥可要同去？”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迈开了步子，朝前走去。自己只是礼貌性的问一下，他去不去与自己何干。
“……”吴世炎看着走在前面的背影，眼中露出了阴狠。
“儿臣参见父皇。”两人一齐跪地行礼。
“起身罢。”
“谢父皇。”
“听说归途中遇刺了？可有大碍？”眼睛扫了眼殿中站着的吴世勋，语气淡淡的，没有半点关心。
皇家的父子情本就薄凉，只是这份薄凉在皇帝和吴世勋之间显得有些过了头。
“谢父皇关心，并无大碍。犯人已经关入大牢中等待审问。”吴世勋也不在意皇帝的态度，同样无感情的答道。说话间还瞥了一眼身边的吴世炎，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他脸上的慌乱之色。
“也好。可还有事？无事便下去罢。”
“儿臣告退。”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父皇，关于修建皇陵一事，儿臣有事启奏……”吴世炎见吴世勋退出了大殿，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向皇帝禀告皇陵一事。前不久，许是老皇帝亦觉得自己年老了，便开始着手安排修建皇陵一事。这吴世炎费尽心机终于逮到了一个可以讨好皇帝的机会，必然抓得死死的……
吴世勋刚回到寝殿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笑了笑就朝内殿走去。

“有何事？”
“主人命我送来给鹿大人的新年贺礼，还请鹿大人收下。”说完便从马车内捧了一把上好的古琴出来。那琴的底座乃是由百年檀香木所制，琴弦则为冰蚕丝。
“代我谢过二皇子的好意，不过鹿某受不起此等贵物，还请回吧。”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便想转身回府。
“鹿大人还是收下的好。主子说了，若是鹿大人执意不收，他不介意亲自来一趟。”
“……”眉头紧蹙，原本以为寿宴结束，一切便可了结，可谁知那吴世勋却又缠上来，令自己摆脱不得。
“…那我收下就是……”以吴世勋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亲自过来并不是绝无可能。实在不愿再见到那张狂傲的脸，鹿晗只得硬着头皮收下。不过琴既收下了，那么如何处理便是自己的事了。
“那就好，主子还说了，鹿大人若不喜欢这琴，大可以毁了它，他那里还有很多。”
“……”
“还有，这里有一封主子写给鹿大人的信，请您务必阅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鹿晗。
鹿晗虽有些犹豫却也收下了。隐见状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搞定了……
“既然事情已完成，在下就告辞了。”隐翻身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鹿晗望着离去的马车许久才进了府内，将琴交给福伯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想了良久才慢慢的将书信打开，信纸上只有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我想你了】。心脏跳漏了一拍，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将书信扔进炭盆里，看着纸张一点点化为灰烬，心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许久才回过神，脱去狐裘出了房间，寻墨浅去了……

西羽国
当晚皇帝在宫中设宴，受到邀请的权臣都携带了自己的家眷到场。众人落座后，舞女便纷纷登场献舞。吴世勋眼神迷离的盯着舞池中央，瞳孔却并未聚焦，脑中回想着隐传来的书信中所交代的鹿晗今日的反应，勾唇一笑，伸手取来桌案上的酒盏，仰头轻酌了一口，却在此时察觉到一抹炙热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去，发现是一名女子。那女子长得倒也算是貌美，只是眉宇间有那么一抹凌厉之色，并非善类。女子看到吴世勋看她，快速的低下了头，一副羞涩之态。吴世勋轻笑一声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舞姬，心里想着鹿晗，发呆……
那女子见吴世勋再未多看她一眼，不免有些羞愤，手指在桌案下暗暗的绞着裙摆。她林语薇有着傲人的美貌和身材，家世更是显赫，父亲是朝中左丞相，兄长也身居要职，从来都是男人们追捧的对象，哪知今日好容易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人却对自己不理不睬！
宴会中途，吴世勋觉得无趣就溜了，那林语薇见状也想跟出去，但碍于有太多人在场，只得耐着性子挺到了最后。

鹿晗与家人守岁后，就搀着微醉的墨浅回他的房间，在路过大堂时，墨浅盯着吴世勋送的那把古琴许久。
“你若喜欢，送你便是。”
“不…不用了，只是…这琴看起来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嗝…”墨浅含糊不清的说着，末了还打了个酒嗝，满口酒气。
“你见过？”鹿晗不禁有些奇怪，这琴既是吴世勋送的，那么必然是宫中之物，墨浅又怎会见过……
“嗝…啧，想…想不起来了……”话还没说完就倚在鹿晗肩上睡着了。他倒是睡得安稳，却可怜了鹿晗，将他摇摇晃晃的送回屋内。两人个头差不多，如此一折腾，t愣是在冬日里将鹿晗弄出了一身汗。交待了小厮照顾好墨浅后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榻上，想着方才墨浅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过了近一个时辰，终是睡了……
年关过后便又迎来了元宵佳节，鹿府内又着实热闹了一番。直至出了正月，来往的访客才渐少起来，府中也慢慢恢复了平日的清净。天气渐暖，有点点嫩绿探出了头，却仍像有些惧寒般畏畏缩缩，不肯抽出枝条。鹿晗掐算着时间，明日便是鹿昱及冠的日子了。那鹿昱过了近一年的时间，个子长了不少，五官也逐渐挺立起来，倒也英俊。虽略成熟了些，但眉眼间那抹稚气仍是藏不住，到底心思太浅，总会喜形于色。
而西羽国内皇位纷争愈发激烈。三皇子之间的势力相互打压。吴世炎和吴世恒处于联合之态，却没有什么成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世勋不断扩张势力，活得自在。皇帝的身子怕是挺不过今年五月了，但太子之位却迟迟没有确定，仅召见了一次左丞相，便再没有其他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