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过于文艺让我开不出戏#
（秋收时节，最宜狩猎。于是又约上秦衍，上京郊打些野物，一为玩，二为吃。偏北的风里已满是秋天清爽的凉意，零星的蝉鸣郁悒而萧索，但还有一丝未全然散去的暑热，随着骑马拉弓，渐渐膨胀。打完了猎，邀秦衍上我府上去，这样晴朗的傍晚，不烤一烤新鲜的野味，小酌一杯，着实有点可惜了。）
（回到王府，天边已垂下暗红的晚霞，门前下马，候门的小厮将马上的猎物卸下来，把两匹马牵往马厩。吩咐他们将打来的兔子与羊收拾收拾，再到后院支个烤架子，回过脸来，上下一打量秦衍。）
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
@宋知沅

【自从上次十渡镇狩猎后，运贺似乎就爱上了狩猎这一项运动，时不时就约着我出来打个猎骑个马。这样也不是不好，最起码这一段时间我都很少去八大胡同闲逛了。这日秋高气爽，被他拉着去京郊狩猎，打了些野物，后被他邀去他府上一聚，想了想就乐呵呵得跟着去了】
【到了府邸，他不慌不忙得吩咐下人收拾东西，我气定神闲得喝杯茶。等他那句话一问出来，先是愣了愣，随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嗯确实是一股汗臭味。点了点头】
好啊，我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半天折腾下来，我想他大概也和我一样，出了不少的汗，在这京城最可爱也最爽朗的季节里，得到了一身黏糊糊的衣裳，纵然现在被风吹干了，也不清爽，运动果然要与热水澡相配。便又同家仆道上一句。）
烧上热水，带齐二爷去洗洗。
（至于我，却并不急着沐浴更衣，平素吃惯了府里厨子、府外酒楼的饭菜，偶尔自己动手，弄点粗糙却味道不差的吃食，也是件颇有趣味的事，现在盘算着把刚猎来的野味亲自烤了，等在火上烤起来了，再去洗个澡也不迟，省得刚洗掉了汗，又沾得一身的烟。两人一同进了府，拍拍秦衍的肩，示意他跟那家仆去。）
你去洗着，我把肉烤上。

哎哟贝勒爷，您要亲自烤肉啊，宜室宜家，宜室宜家啊。
【不怀好意得朝他笑笑，随后在他殴打我之前跟着小厮快步跑了过去，心里止不住得想，运贺还真是贤惠啊。舒舒服服得洗了个热水澡，一身臭味也没了，神清气爽得走了出来，只闻见院子里一阵一阵的烟味，迟疑得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尔后道】
贝勒爷，你的肉烤好了吗

（听他两句从国风里胡摘出来的句子，还没吭声儿，他就跟着家仆一溜烟地跑到前面去了，让我还未出口的、带着抱怨意味的叹息也无处投递，只好重新憋回肚子里。其实，烤个兔子就像打猎或吟诗作画一样，不过是种兴趣罢了，能和友人分享，使这种兴趣变得更加可贵。）
（先把几封消息看了，等到后院里，已有手脚麻利的小厮支起了架子，拿好了柴火，这回有特意提前置办好的红柳，不必像在野外时，用小箭串肉了。清理好兔子，穿到签子上，往火里添些柴，然而，往常烤肉都是在外头，随手捡的木柴没那么容易烧着，现在买来的干柴则要易燃得多，一不留神就加得多了，腾起浓烟来。这时正好听见他的话音，先咳了好几声，才道。）
你觉得呢？

【看这院子的情况，心中约莫也猜到了是什么境况，无奈苦笑一笑，随后连忙伸手扇了扇风，咳了两声，然后朝着他那边走了过去，直至走到他身边，摇头叹气道。】
我就该知道是这种情况，你洗澡了么。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烤肉，徐徐得翻烤着，又将烤肉安置在烤架上，一旁蹲下摆弄了一下木柴】

（咳完了，就觉得这事儿委实有点丢脸，等烟稍微散了些，闷着头拿一旁备用的木把铁钳子，夹出几块木柴扔到一边，正好后院阶下铺着石子，木柴上的小火苗烧着烧着，也就自己灭了。现在周除了汗味，还应有烟火味道，与野物的腥膻。）
（他过来，很自觉地接过烤肉，看他架势大概也是个靠谱的，索性也就暂时遗忘一丁点愧疚，让他烤着。清了清嗓子，向旁边摆着的几个小罐子又一指，里头都是些盐孜然辣子一类。）
我去冲冲，你来烤，旁边有调料，看着加。
（说完便兀自绕到前院，回屋洗个热水澡，换身清爽衣服去了。）

好的，我知道啦，你快去把。
【一边烤着一边回着他的话，尔后待他走后才无奈得摇了摇头，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哼着小曲，眼神打量着这个院落，布置得清爽整洁，没什么过多的修饰，也就只有一些花花草草在这儿，倒是像极了运贺的风格。过了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将调料一一加上，忽然动了个年头，故意洒了很多胡椒粉在一块兔肉上，然后摆在一边，就等着运贺来了。】

（小厮早把水烧得热，正可舒舒服服地洗去汗水与风尘，再想到院里烤着的野兔，可谓惬意到了十分，不由得先不管朝堂衙门里经天纬地的“大业”，消受一番自己府里的小日子。）
（换上衣服，又先叫小厮取一壶小酒，厨子拌两道小菜，送到后院。入秋后，天黑得很快，出来的时候已暮色四合，衬得柴火上跳着的火焰愈发地明亮了，半凉的风一吹，满是烤肉的味道。跟他身边一坐，看向一旁冒着小油星的肉。）
好了？
（问的是好了没，实际是在说，开吃吧。）

【没过多久他就出来了，我面上神色不变，依旧漫不经心得烤着我的肉，听了他的话，心中登时一乐，随后装作不经意得朝那边点头示意，道。】
快尝尝，我专门为你烤的，绝对外焦里嫩，特别好吃，尝尝我的手艺。
【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动作不变，等他拿起那块肉，嘴边才勾了个笑意，也只等他入口。】

（我本以为，秦衍会玩笑着抱怨两句，或者邀功一二，然而他却表现出了少有的厚道与殷勤。也没多想，伸手拿过那串签子上的肉，昏暗光线里看不大清楚，只觉得热腾腾香喷喷的，且道一声。）
那便多谢你。
（接下来的一口，几乎毁掉了我之前积攒下的所有快意和愉悦。胡椒的味道在舌尖上炸开，顺着鼻腔往上蹿，被呛得不住地咳嗽，泪眼朦胧里看不大清楚，也知道他现在得意，说不出话，偏过头去接着咳，顺便踹他一脚。）

【眼角余光扫到了他面上一副深为感动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就要冒出来被自己强压了下去，继续一本正经得烤着我的肉，等着兔肉进了他的嘴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声，他的咳嗽声一阵一阵，心里更是畅快，没防住他的脚被踹了一脚，眼看着他又要来一脚，连忙跳了起来，眼泪都要笑出来，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得拱手行了个礼，正色道】
这是草民给郡王的心意啊。

（我又一次对人的善念抱有了过高的期望，虽说这也不能算是不善，只不过是个很呛人的小玩笑。并没有真的生气，但仍想佯作出忿忿的神情，可惜胡椒粉的威力太大，使我维持不住那正经，末了还是缴械投降，先咳够了再说。等把眼角辣出来的泪擦一擦，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柴堆上的光焰照亮俩人的眼，双双含着泪，在这或可称为凄清的秋里，大可执手相看，无语凝咽。）
（只是他的笑脸和我的不平坏了气氛。）
我说你哪来的好心——
（刚好小厮送来酒和下酒的小菜，他瞅着这架势，步子踌躇了一踌躇，看在眼里，朝他摆摆手，示意把东西搁下就是。继而再看秦衍，拖长了声腔。）
——坐吧。

【虽然架势是诚心诚意的，但是这嘴边荡着的明晃晃笑意着实没有几分诚意，待他说话后自己这才直起身子，坐在他身侧，看他眼角似乎还有余留的泪珠，心中虽有些愧疚但实在是欺他良善，最爱捉弄他罢了。拿起放在一边的另一块兔肉，道。】
拿去，这块绝不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