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 一张画纸
“御言你不写作业吗?”上官钰拉开自己书包的拉链,拿出一本微厚的书,边摆放在桌上边问着御言。“不必,早就写完了,只有你才会愚蠢到作业都没写完。”御言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上官钰,伸手试图抓住照片那头那个开朗的少年,也只是抓到一把空气,什么也没有。
她些许惊讶的睁大了双眸,直到半晌后她才能完全的反应过来----那位少年已经永远消失在自己记忆的中心了。御言的表情再次冷了下来,或许记不起来才是比较好的选择,也是大部分人会做的选择,只是,御言是个怪人,她做的选择总与所有人不一样,并非故意。
“如果是他还活着的话,就好了。”御言轻言细语的对自己说。却被上官钰误认为是在跟自己讲话,“什么?”结果自然是被御言排挤。“喂!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么?你当你是太阳么?唉……算了……”御言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吞回去,果然还是别说下去了。
----因为接下来她想说的话她自己都不愿意听到。
“嗯?有什么不记得了吗?”上官钰丝毫未察觉情况的严重性,只是以为御言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总是如此,以自己为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事都是按照他想得来,自以为是并不足以形容他。
得寸进尺!御言努力的压制住梦,露出了微笑----死亡的微笑。“可以请你离开么?凡者。”御言的微笑象征着上官钰唯一的选择,他必须十秒之内离开御言的房间,否则会死。“……”上官钰二话不说冲着门口跑,还不忘轻轻把门关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御言一个人。
或许,并不是她一个人。
“开始画画吧。”御言拿出那本画册,她书包里的东西没有东西是完整的,因为她不喜欢。语文书、数学书、英文书等等……她都不喜欢,因此这些东西在她的书包里就会左缺一块右缺一块,她也毫不在意。而她书包里唯一完好无损的,只有她的画具,和她的画本。
“哟哟?御言又开始画画了!今天画谁呢?”堕从御言身后跑出来,好奇的看着御言手指间的笔在纸上移动。“诶?御言你以前画画不是这样的诶!”零说笑的望着御言已经打好的草稿。“够了够了,画完了给我们看就可以了,零和堕你们想看就自己看吧!我和梦就休息会好了。”晓和梦坐到床边,然后安静了。
大家都很喜欢我画的画,我也很喜欢我画的画。只有她们在我旁边说话我才不会觉得厌烦。当然……还有她。阳光总是在不禁意间离你而去,在已经准备相信的瞬间遭到背叛。这背叛也许可以挽回,也许是一道比岁月更深的伤痕,永远无法愈合。正如失去的永远不可再得到。
“今天画的是悲亚!”堕用不大的声音对坐着睡觉的晓和梦说。“御言,你很喜欢这个角色嘛?”零微笑着问。“什么什么!是悲亚的话我就要看了!”晓这个时候马上起身,走到御言的身后,看着那张纸上黑白交错的线条,纸上有一位叫悲亚·海特维利的法师在微笑,笑的很开朗。
“悲亚笑了,这张画很好看啊,御言。”梦也微笑着拍了拍御言的肩膀。“嗯,我也觉得很好看。”御言望着面前的这张纸,展露出了微笑。
突然这一瞬间,御言嘴角的笑淡下去了,渐渐转变成了一个哭颜,御言哭了。但其他人并没有很奇怪,每个人的眼角都流出泪水,并不是自己想哭,而是因为御言哭了。她们都知道御言为什么哭,即使御言什么都没说。
“御言,别那么在意……”堕露出悲伤的神情,眼角的泪水不停流淌,说话的声音却不带哽咽。“怎么可能不在意啊!”御言突然吼出来,“悲亚的悲伤,每次看她就好像在看我自己一样啊!”御言把额头搁在桌子上,晓走过去捂住御言的嘴,让她可以哭到没人听到。
“其实你还想到另一件事了吧。”
希言的喜好,篬颜的背叛,上官钰的不理解。以及自己家人的怜悯和母亲的那句话。那句名为“真理”的话。
你的梦想和画纸在别人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