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宗教史研究
在此研究领域,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依然是研究的重中之重。夏继果考察了穆斯林征服初期伊比利亚半岛地区基督徒的生活状况。在711—756年期间,穆斯林或通过军事征服或通过签订和约的方式,确立了对伊比利亚半岛的控制,并将其更名为安德鲁斯。通过对原始文献的考察,他主张,西哥特王国遗留下来的统治秩序在相当程度上得以维持,基督教徒被迫缴纳人头税,在此前提下享有宗教信仰自由。基督教会仍然如征服以前那样正常运行。由此可以看出,安德鲁斯的穆斯林与基督教徒形成了一种相对和平的共存关系。[126] 杨宏伟关注了中世纪早期基督教会对世俗武力的规范与引导问题,叙述了世俗武力如何既被限定在一定范围内,又成为教会保护者的过程。[127]长老约翰传说盛行于十字军东征期间的欧洲社会,欧洲人于14世纪把长老约翰的国度放在埃塞俄比亚。姬庆红认为,这一变化是在当时世界经济一体化浪潮的推动下,欧洲与“复兴”的埃塞俄比亚有着反穆斯林势力的共同需求,远东长老约翰神话破灭及埃塞俄比亚基督教传统等共同作用的产物。[128]作为欧洲最大的宗教骑士团之一,圣殿骑士团在1307年突然遭受了致命的异端审判。王向鹏指出,在异端嫌疑外衣的掩盖之下,这场审判有着深刻的政治、经济原因,同十字军运动的衰落、皇权与教权的斗争存在着紧密的联系。[129]
欧洲宗教改革史依然是学者们重点关注的领域。张炜考察了英格兰宗教改革时期新教改革者与传播媒介的互动关系,指出改革者借助印刷品的空间延伸性和时效性,打破了教会倚重手抄本实现的知识垄断,由此可看出谋求社会变革者与新兴媒介之间存在着某种天然联系。[130]刘涛探讨了英国宗教改革对近代早期英国城市发展的影响。[131]朱孝远从国家层面、邦国层面和城市、乡村层面论述了德意志宗教改革所产生的新的国家—教会关系如何为近代国家的形成奠定了基础。[132]钱金飞重点关注了宗教改革对德意志近代早期国家构建的影响问题。[133]作为宗教改革时期的重要人物,马丁·路德在反抗暴君问题上的态度变化也受到关注。[134]宗教改革运动带来了政治、社会和意识形态的世俗化,引起了新教统治者与虔诚基督徒之间的冲突,进而威胁到了新教社会秩序的稳固。周施廷通过对帝国城市纽伦堡的相关证据的解读,指出纽伦堡新教政府的政策具有较大的灵活性。[135]
中世纪及近代早期的宗教仪式与庆典近年来已引起国内学术界的广泛关注。马克·布洛赫的名著《国王神迹》中译本的问世,对人们更好的理解此项研究的意义必将有所帮助。[136]以宗教礼仪与王权互动关系的视角出发,张炜对英格兰宗教改革时期的王室加冕礼问题进行了初步探讨。[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