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云烟往事,明月楼高独倚
~·25·~白绫夜舞(中1)
月色下,独自一人站着。仰望星空,从前觉得是那么地遥不可及,如今却近在咫尺。只需要稍稍运气,就可以从容地飞上星空。笙箫默纵身跃上杏花树,抖落了一堆堆残叶。
黑夜里走来几个人,恍然察觉到树上有人。霓漫天忙唤道:“师父,你在树上干什么呢?”心里也暗自腹诽一下,如果从树上掉下来是不是更好玩,想到这儿,霓漫天不禁笑出了声。月牙般的眉毛眉飞色舞的。“漫天,你笑什么呢?”花千骨捅捅她的手臂,好奇地询问她。
霓漫天凑上前去,顿时两人笑得灿若星辰。弄得笙箫默和朔风一头雾水,这两个孩子简直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小花花怎么还不回去?再不回去师兄又该寻你了。”他坐在树上俯瞰三人,却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今天师父不会回绝情殿的。”笙箫默暗笑,思绪随着杏花叶飘飞。“这棵杏花树为什么会有季节变化呢?绝情殿的桃花常年盛开,弄得我总是没有桃子啃。”
他从树上跳下来,悠悠说道:“花开花落是世事常理,我就觉着这样蛮好的,为什么非要违背自然界的规律呢?不然天天见它一个样,多么无趣呀。”
朔风难得笑了笑,儒尊还真是个孩子王,把这两个孩子弄得团团转。难怪长留弟子都那么推崇他,敢情是世尊太严厉,尊上太冰冷,就只有他最随和可亲。
“小花花你赶快回去吧,明天有重要的事情,你肯定是要出席的。”花千骨也不好多问是什么事,总之很重要就对了,她只好早早地回去歇着了。霓漫天一直目送她到了绝情殿,这才打听究竟是什么事。
——“现下魔界来犯,正好借此事来鼓舞人心,又恰逢今年中秋太白一役,不妨就如此安排。”笙箫默面无波澜地听了一遍,只是他觉得这事听上去怎么如此可笑?“全凭师兄安排。”他没有赞同也没有不赞同,即使不同意也没什么意义吧。“...这不正是你预想的设计吗?”预想的设计?他反问自己,顿时感到是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是的。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旁人,可是他没有因此而牵扯妖魔两界啊。罢了,不过是做一场戏给旁人看。
此时此刻,笙箫默垂眸,心中满是幽怨之情。自己何其有幸,有这样的两个师兄。即使是弑师的过错都可以容忍过去,还帮他隐瞒。他又不禁苦笑,这一切,都是师父逼他的,他又有何错?就算如此,自己还不是被他算计?接近花千骨,无非是她酷似一人......喜欢?儿女情长?不可能。他对她,只有敬仰,谈何爱?
若是花千骨晓得,该是怎样的心境。
世人只知八月二十二,实则却是二十一日,所以摩严、白子画才会追祭先师。
“师兄,若是我告诉你们那不是我的设计。你们可会信我?”霎时间,长留殿无言。明知信不过自己,却仍旧不死心,非要一个结果,一个肯定。“当日不信,今日依旧不会信。”笙箫默自问自答道,苦笑。算计不是他喜欢的,如若不是,今日的掌门也不会是白子画。——多年后白子画要他接任掌门之位,他不愿。
“原来是这样。前掌门忌日,那师父今日是不是......”霓漫天还未问完,笙箫默就已经离开了,临走前丢了一句话:“漫天早点睡啊,明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
与此同时,摩严白子画静坐,默默不语,二人皆有所思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