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用我一生,许你岁月长留
~·1·~瑶池初见
“长留上仙到——”
他踏着清风,缓缓从天而降。 花海飘香,桃花林旁的五色瑶池水静静荡漾,万年不改。清风掀起层层粉浪,落英缤纷,飘花如雨。 花千骨身子轻轻晃了晃,那如月光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仿佛从亘古一直穿越射破到她面前,明亮闪烁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无暇的几近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长及膝的漆黑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他一身,流泄如水如月华。
“糖宝糖宝,他就是长留上仙白子画?”花千骨推了推旁边的糖宝。糖宝小声说道:“当然啦,六界最强如他。”她心里可惦记着那些桃子呢。花千骨透过白子画,看见了另外一人。“糖宝,糖宝!那是谁?”花千骨好容易将糖宝拉回了现实。她盯着他看,愣了片刻。
锦衣华服,大片大片的合欢花悄然绽放。曳地的袍子一尘不染,手执玉箫。淡紫色流苏华丽丽地发出紫色柔光。一脸明媚的浅笑,看得人暖暖的,为之沉沦沉醉。与白子画截然不同,他是清冷之美,而他,该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这下子轮到糖宝唤醒花千骨了,她在心里大大地埋怨,敢情她家娘亲就是个花痴。“白子画的师弟,长留儒尊笙箫默。”
花千骨暗暗记下了名字。在白子画的光华背后,他是那么地不引人瞩目。可偏偏她注意到了,他是那样一个高深莫测的人。这浅笑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就像这世间不是所有的笑都是笑,还有,强颜欢笑。
清风拂过,花千骨一个走神,就被刮了下去。糖宝暗叫不妙,忙撤了法术,愿她的娘亲能安然无恙。花千骨在空中突然变作了人。众仙皆大惊失色,天宴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凡人来!就是因为太普通了,一点法力也没有,所以竟然没有人留心发现她的存在?
“哪儿来的野娃娃!”雷音突然大吼一声,跨上前来。花千骨赶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清脆地说道:“我我是清虚道长让我来的!”
“雷音,听她好好说。”王母站了出来替花千骨解了围。“事情是这样的”花千骨把自己总爱遇鬼,然后上茅山求道,可是没办法上山就去异朽阁求了个天水滴,后来上到山却发现茅山整个被灭门,气息奄奄的清虚道长让她来天宴捎个信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讲到拴天链被夺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白子画眉头紧皱,看来妖魔为了得到神器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挑起战火了。
笙箫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些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坚决不插手。只是这个小孩子,他很早很早就注意到她了。变作一个小虫子模样躲在桃花树上。“师弟,你怎么看?”白子画清冷的声音,都凉到骨子里了。“什么怎么看?”师兄你这是为难我呢,我刚刚根本什么都没听,只顾着那个娃娃了。
索性众仙皆不在意笙箫默,也不管那么多了。倒是白子画有些不自在地看着笙箫默。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告诉他没有听,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剩下的诸位持有神器的仙家们,一定要倍加小心,万不可再出现茅山这样的惨事了。这宴会我看也没心情再开下去,如果没什么事了,这次天宴就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各为清虚道长上柱香,各司其职去吧。尊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玉帝望向白子画,眼里全是沉重的托付。花千骨愣愣地看着白子画和笙箫默两兄弟,原来传说中的儒尊竟然这般......平易近人?无所作为?不谙世事?连关乎神器之事都不在意......
白子画心神领会:“没有了。“
“那好,大家都散了吧。”
众仙心下黯然,都明白茅山屠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为了妖神出世而争抢上古神器的一轮轮厮杀,紧接着会不断上演。如今,不断强大各自实力才是正道。
王母赏赐了花千骨一些神物,安慰她先回去茅山,然后有什么事会派人来通知她。
瑶池边上,众仙都匆匆散了去。也算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花千骨有些不自然的走到白子画面前,完全没有了刚刚面对众仙陈述事发过程时的口若悬河,还有面对众仙关于异朽阁等诘问下的镇定自若。
“清虚道长说这个很重要,让我交给你,还还有,可不可以请你收我为徒!”
啊,她终于说出来啦!花千骨把那个传音螺高高捧到白子画面前,然后拜下身去。
白子画皱起眉头,更显得孤冷出尘。
“我从不收徒。”简单的几个字,接过传音螺,转身拂袖而去。花千骨顿时愣在原地,他不要她。身后突然多了一些暖意,是他。”师兄,人家小孩子好不容易.....“白子画没有搭理他,御剑离去。笙箫默哀叹一声,低头与花千骨攀谈。糖宝不知何时窜到了花千骨肩膀上。笙箫默也不见外,捏齐了小虫子。”好可爱的小虫子!“
糖宝瞪了他一眼,”喂,放开我。本虫子不是好捏的。“花千骨”扑哧“一笑,人家是长留儒尊,糖宝你这也太大胆了吧。”你叫什么名字?“笙箫默依言放开了糖宝,柔情似水地询问她。”花、花千骨。“哦?这是个很不吉利的名字呢。”小花花,你那么想去长留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去吧。可你要好好报答我哦。“
花千骨痴痴地点了点头,那声”小花花“,都快把她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