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早已凌乱。
身躯相近时,肌肤不经意贴到一起。嬴旭危凑到葛清霏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话,也不知她是否听得分明,只将头贴在他肩上,呼吸浑浊。
驭界枢外的刻漏已指向三更。被内力疏散的热力不知何时又扬起来,嬴旭危扯扯领口,想送这人回房,却感觉原本睡着的人微微动弹了下。按照以前的经验看,葛清霏醉了半个时辰差不多也该清醒了,嬴旭危这样想着,微侧头,伸手为葛清霏整理衣衫,却不防她缓缓睁开眼睛。葛清霏盯着眼前的手,沉默,眉头缓缓蹙起,似乎在思考。半晌点头:“非礼。”
她抬起手,似乎要打他的样子,才抬到一半,酒意带起一阵酥软,铜质义肢摔在一边。葛清霏在身旁摸了一会儿,又将义肢啪嗒啪嗒装回去:“失礼了。”
嬴旭危:“……清醒了没?”这种姿势持续得略嫌久了,他感觉有些不冷静。
还没等他说什么,葛清霏垂在身侧的手晃悠悠溜上来,顺着扯开的领口窜进去,偏生身上这人还故意在他身上缓缓蹭了几下,又凑在他耳边低语,将层层热气呼在他敏感的耳垂上:“有意思。”
一只手是温热柔腻的,似乎很喜欢手掌下皮肤的触感,在其上碾磨辗转,流连不已,带起酥麻的痒意,滋溜溜窜进心底;另一只手却带着深夜的寒意,咳那寒意似乎无法将心头升起的燥热冷却。那横在他颈后的手,似乎怕他逃走似的钳住他。
可他并不想逃。
他在葛清霏腰侧一抹,原本钳制他的躯体果然立时一软,反被他制住,揽在茅席上。一个翻身间,手已顺着腰线扯开束带。半散的衣衫被层层拉散,烛火随之一晃,为那弧线优美的肩与皎洁如玉的背打上一层柔光。葛清霏从喉咙里咳出一口气,回手扯住嬴旭危衣领一使力。可惜这衣衫挺结实,一下没撕开。
酒后的人显然有些失了理智,一着恼,三两下把对方身上的衣服撕成几片,远远扔在一旁。身躯纠缠之时,唇齿焦灼交融,酒气与对方的气息将眼角熏染得潮红。手指已探入幽处,轻车熟路地碾磨、开拓,直到柔软带着隐秘的湿润。酒意催化醉意,轻易便听见熟悉的轻哼,似断似续勾着发颤的尾音。
上一次亲密的余韵似乎还在身体深处战栗,接触时的狂喜激得指尖发麻。顺着艳色欲滴的唇,在修长玉白的颈上时轻时重地啃噬,身下缓缓动作,耐心地催开这朵只有他知晓的花。
“唔呃……”身下的人逐渐泛起难以言说的光华,回应的动作逐渐激烈,他忍不住加快动作,似乎想驱走灵魂深处的燥热和焦渴,又似乎想将渴求传递给对方。
直到天际泛白。直到记忆尽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