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倒在地,虚弱地闭上眼睛,醒来时闻到一阵芬芳,眼前是一个葡萄酒压榨机,屋子里空无一人,大门敞开,风呼呼地灌进来。她坐起来,觉得四肢百骸都疼,而且肚饿。她大声呼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出现。她索性悠哉悠哉地四处转悠,从压榨机里捡出几个霜冻的葡萄充饥,咂咂嘴,盯上了一个漂亮的酒瓶。
她拧开盖子,深深地嗅一口,一脸馋样。在德国的冬天,她没少喝酒,一来解忧,二来驱寒。此刻,她从身上摸出一叠钱,单纯地想自己被酒庄的人救了一命,那就顺道照顾生意,这瓶葡萄汁刚榨出,没什么年份,还没发酵成酒,只算个半成品,她应该喝得起。
当她畅快地一饮而尽,门口清秀的少年愣愣地看着她,手里的医药箱摔在地上。
他看她的温柔目光,忽然变得穷凶极恶。
“你喝光了?”
小表妹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凶,你凶她一分,她还你十分。她就是这么呛辣的脾气。她大声回:“是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流浪汉,你怕我喝不起吗?”
少年无视小表妹故作凶狠的模样,木然地伸手去抢她手中的酒瓶,被戳得鲜血淋漓也不躲避。他只是抱着破瓶子,忽然掉下了眼泪。
小表妹一直看着他哭,当我找到她的时候,他还在哭,她还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