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陆【蟾毒】
淙淙溪水旁，一半裸的男子躺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半睁半闭的双眸一直注视着透明清澈的水中恣意畅游的黄发少年。
真希望这悠闲的日子能够维持的久一点。男子握紧了双拳，可惜今晚就要潜入华清宫了呢。
——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主人，想什么那？”
湿漉漉的黄发少年笑嘻嘻的抱住毒经，一点都不介意身上湿透的衣衫濡湿怀中人。“别想瞒我啦~”
“……我在想是不是要把你搁锅里炖了。”
毒经宠溺的摸摸玉蟾带着剔透水珠的发顶，毫无威胁力。
“唉，是嘛~”
玉蟾的眼珠滴溜溜的转，“我不信~主人，你真的不会收敛自己的感情呢~”
“……小孩子一边儿玩去。”
是夜。五毒教内一片灯火阑珊，树丛时不时传出沙沙的虫类爬行的声音。
毒经最后确认了一遍需要带的东西都齐全了才犹豫的看了昏暗处只有模糊轮廓的少年一眼，转身离去。
“………”
“哒…”
银饰碰撞的声音响起，少年悠悠的把身上的银饰尽数褪去，像开了蛊虫狂暴一样飞速循着毒经的气息去了。
“哎呀，主人真不诚实呢~”
“…不要把自己弄伤哟，在我，到达之前……”
苗疆与长安之间，一前一后的两道紫芒消失在月光之中。
毒经找到了长安城外的大内太监。
接头之后，开始潜入。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安禄山。
————————————
半年之久。
“师姐，听说师兄要回来啦？”
“嗯。”
苗疆与成都的交界处，一黄发少年抱着一个紫纱裹身的男子徐徐走来。
只是，那男子半遮半掩的脖颈上浅红的痕迹是怎么也不会不惹人注意的。

也爱了蝎子9年。
他以为他能牢牢守住这个秘密。
他高估了自己。
现在，蝎子要来杀他了。
没关系。反正已经活了几千年。死之前能遇到爱的人，足够了。
………
阿幼朵3年没见到自己捡回来的小鬼了。
但它不担心，她知道，圣蝎会照顾好那个小鬼。
其实，圣蝎的心意，教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了。
“圣使大人！”
一个五毒弟子急匆匆的跑过来，双手递上了一块暗紫色，花纹繁琐的玉佩——那是圣蝎领袖身份的象征。
阿幼朵心里一惊。
估计，出大事了。
………这次没闹出什么大事。圣蝎领袖换了一只就了事了。
谁也不知道教主是怎么想的。
遥远的山岭，有一个洞口布满紫藤花的山洞。里面住了一个人一只兽。
那个人每隔几天就会揍那只兽一顿。
那个人总会埋怨说那只兽没有给他美好的第一次，醒的时候疼的要死不说还见不到那只兽的影子。
那只兽也总会说那个人一直惦记着杀了他。
那个人说是啊，一开始是因为你不告诉我你是领袖，还要让中原人告诉我，总觉得你对我撒谎，没有坦诚相待。后来是想和你同归于尽，你能过那么长时间，我们没办法到暮雪白头。
那只兽说，不会独活。
那个人是阿幼朵捡回来的小鬼，叫蝎子。
那只兽是曾经五毒圣兽领袖之一的圣蝎。

贰拾玖【蜈毒】
五毒教深处的沼泽中住着一只风蜈。他很强。但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主人是谁，他的记忆零零散散的总也拼不完整。
他只知道他是风蜈，性别男。
他从不离开沼泽，因为，他要守护沼泽里的一块无字碑。那是他醒来就见到的东西。
为什么要守着那块无字碑呢？
很多人这么问他。
但他答不上来。他只要一想这个问题，就觉得有像是沉溺于深海一般的窒息感。
为什么不成为五毒的守护兽呢？
圣使这么问他。
他沉默以对，他从内心深处厌恶这个身份，不知为何。
为什么不换个主人呢？
有同类这么问他。
他也疑惑，每当他动了换主人的心思时，都会忍不住想杀了自己。
他每年都守在这里，守着这幽暗沼泽，守着这无字碑。
大约过了一个女娃娃长成妙龄少女的时间，他开始做梦。总是梦到一个背影，大敞的脊背上印着繁复的暗紫色花纹，格外迷人。
每当他从梦里醒来时，都是泪流满面。
心脏像是被蛊虫一点点撕咬，让他想崩溃。
午夜梦回，难以再安。
直到有一天，曲云召见。
“风蜈，你可想知道有关你主人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理智告诉他他一定要知道那个人，但是感性，让他逃走，离总坛远远的，一辈子守着那无字碑。
最终，他咬牙应声。
他不想，遗忘一个可能等同于他生命的人。
“………你们两个是默契无比的搭档。但是志不同，他渴望自由洒脱的生活，你却希望守护五仙教。所以，他为了你放弃自由。成为风蜈使候选人。大概…几十年前吧…”
曲云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混乱的思绪，“风蜈使继承大典上，天一来犯。你冲在了战斗的第一线。……可天一人多势众，我五毒教又有大批弟子尚在中原未能赶回。所以……我们很快就处于弱势。幸运的是，有一个人。他愿意像阿亮一样。是我自私，不让阿亮再上战场。他只让我承诺一件事，对你绝对隐瞒。甚至强烈要求封锁你的记忆。他懂你。……你…的封印在后颈，用内力冲开即可……”
风蜈微不可闻的轻笑一声。全身的内力都向着后颈涌去——“风蜈，来，喊主人。”
“风蜈，我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像风一样。”
“风蜈，你这么热爱五毒教啊，地位都超过我了吧。”
“风蜈，别怕，就是片沼泽嘛，就进去采几颗……鳄鱼……救命！！”
“风蜈，对不起…我…我又没保护好你…”
“风蜈。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第一次见面羞涩的他，向往自由的他，吃醋的他，逞强的他，低落的他，执着的他…
往事一一呈现。
最后定格在大毒尸勇猛的冲向天一教。
那痛苦…主人…主人啊………
风蜈的身子晃了晃，待他重新抬起头，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风蜈告退。”
没关系…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一直一直守护着他好了。
他终于记起，那无字碑，是在战乱之后明了心意悲伤的他亲手立起的。
对不起，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对不起，一直没有发现我的心意，对不起，最后的最后，也没能守住你。
————————若可以再次选择，我愿陪你永居山林，归隐静寂。

五毒教在时光长河中愈发壮大，他们也终于研制出了无上秘药。
秘药拯救了洛道，挽救了无数生灵。
“咳咳……采茶……采茶……”
大敞着脊背的紫衣男子一脸郁闷的坐在凸出的树根上。
他现在唱山歌都唱不成了。
真……难受啊。
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中音总跑调。
“别唱了。对恢复中的嗓子不好。”
树的另一头，突然出现了一个瘫着一张脸的男人。
“都恢复多久了。到现在多说几句话都难受。”
“哦，是吗。”
男人从后面紧紧拥住紫衣男子。
“那多做运动吧。教主说有助于你恢复。”
“……风蜈。我要去唐家堡住几天。”
“哦，是吗。那里的小子已经被我干翻了。”
“…风蜈，把你的手拿出去！”

一面战旗倒着插进松软的泥土里。
大汉冷冷一笑，“自找苦吃。”
几分钟后，毒经默默的给自己沏了杯茶。
继续被倒拎着走。
一直到山上。
途中经过小镜湖，湖中摇曳的芦苇诉说着不知名的念想。
毒经执着的跟大汉切磋。
喝茶喝了一个月，他知道了大汉的名字，董龙。
为了离开寨子，整月成年的和董龙切磋，即使每次都以他给自己沏茶结束。
“我想，有朝一日打败你，去看看小镜湖。”
“小镜湖？早说不就好了，明天，我带你下山。”
次日，董龙扛着毒经一路大踏步走到稻香村难得的美景处。
他们第一次整整一天没有动手。
波澜微起的湖面倒映着两个人略显模糊的容颜。
稻香村的侠士和十大门派弟子联手除掉了山上的喽啰们。
董龙沉着脸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与利器划过地面的声音。
“毒经，你走吧。”
“我还没打赢你。”
“哈哈，我早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嗯，后来呢？
后来…后来整座山头都荒无人烟。寨子突然火起，待人们赶到时，只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而小镜湖，从此多了一个沉默的男子。他来自遥远的苗疆。
他说，他在思念一个人。

却也变得更加沉默。
啊……这是因为什么呢。
第三个月的攻防，浩气的可人，司空连着被推。
恶人这次难得强势来袭。
荒言淡淡的，淡淡的开始排队，顺便进了频道。
“幺儿，还有人性吗！！！？”
“怎么没有，我和朋友撕破脸了。不想上。”
“卧槽！为什么！”
“他说我圣母。”
“………他眼睛有毛病吧唉你要是圣母这世界上就没坏人了唉！”
“其实我确实挺圣母的。那边浩气来人了，注意一点。”
“卧槽就你那破坏气氛无视我心意的性子你告诉我你圣母！”
“七星岩。”
荒言暴躁了。暴躁着暴躁着就萎了。还是舍不得跟她大吵一架弄得下场和美苏冷战一样。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打打杀杀吵吵闹闹。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转眼，七夕已至，荒言和老幺一起做了七夕。
有人戏称他们为天荒地老，在一起吧。
他们，一个早已动心，一个不愿上前。
荒言用义金兰拉了老幺到巴陵，带她双骑一步步走到桃花源，巴陵十里桃花，风光无限好。
茫茫大漠的圆月，一去见忘的三生树，红艳似火的枫华，哒哒马蹄的龙门，魂牵梦萦的虎跑泉，栈道纵横的君山，无边无际的花海，美轮美奂的圣兽潭，皑皑白雪的昆仑……
也许独自一人时只感到无限孤单，迷茫，忧伤，惆怅。
但若有一人愿陪君看尽天下风光，那未尝不是人生幸事。
“幺儿。我们认识两年了。”
“嗯。”
“我们面基吧。”
“好。你别被吓哭。”
“……卧槽。”
荒言第一次真真正正看到游戏中娇小彪悍的萝莉。
老幺，一米八的沉默汉子，一直在用变声器。为什么？因为他的男声，被一个人记住，说要追杀到天涯海角。
索性换区。
“嗯。从此好死不相往来吧。”
“……老幺！我为你放了老王打了新娘砍了亲友揍了爹娘你现在让我知道你是男的！！！”
“是吗。”
“不是也半是了卧槽！！你是男的也得乖乖跟我回家！”
“……这么多人看着，放我下来。”
“放你奶奶个腿儿！”

凤华初晨：你无聊不无聊啊！
别碰他：不无聊啊
凤华初晨：我招你惹你了！？
别碰他：呵呵
凤华初晨：卧槽！来战吧！别以为我是单修奶！就算我很久没用毒经了对付你也够了！
他换区之前，是个毒经。曾经和一个特
别犀利的丐萝绑定竞技场。
但是。他是个gay。这件事还被他觉得和他挺好的人爆出来了。
突然很累。
所以，选择了改名字，换区。
走之前还是和那个护着他的丐萝告了别。
嗯，其实，就是说。他曾经也是个犀利的叮叮叮爷爷。
不过，装备压制。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毒经装了。
别碰他：…你……玩过毒经？
凤华初晨：废话！
别碰他：你为什么修奶
凤华初晨：卧槽！我心累不行啊！
后来，别碰他不见了。
和他一起竞技场的丐萝出现了。
“阿晨，你说话。”
“………丐…怎么变成男声了！”
“我用的变声器……一开始不会玩，图方便玩了女号……顺便就…”
“………”
“我没想到会遇见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只会是个人妖。”
“什么意思……”
“绑定半年绑出感情了。怕吓着你，就没敢开口。谁知道会闹那么一出。看到你挂号，心脏都跳出来了。”
“……我后来…没卖了…”
“嗯。”
“等等你怎么看出卖号的是我的！明明…”
“装备。”
突然有点小小的感动。
“为什么杀我。”
“我还以为……号换人了…”
“…你有本事杀死我没有本事嫁给我！”
“我有本事娶你就够咯！”
别碰他。别碰我的人。他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他。
即使是我自己，也不被允许。
他只是他。

叁拾伍【唐毒】
唐老太太唤来惊羽，负手而立，“你可知道你此行的任务是什么？”
“潜入五毒。”
“只有这些？”
唐老太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音调拔高几度。
“……还有，探清他们的实力，准备突袭，”
“知道就好。去吧。”
唐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惊羽乘飞鸢离去。
这一次，一定会，彻底击溃五毒教。
………惊羽从空中掉了下去，顺便摔断了腿。
他面无表情的趴在地上——今天出门太急忘了带跌打损伤药。
他就这样，一直趴在地上，直到身后的灌木丛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忍不住握紧了手中泛着冷芒的千机匣。
“咦，这里怎么有一个人哟~”
他下意识的把千机匣向后举起，“你是什么人。”
…………“瓜娃子，这难道不是我该问你的嘛！这里可是我家药圃！”
……………
一点都不浪漫的第一次相遇。
惊羽入住补天家里。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干家务，还温柔体贴的照顾伤员。尽管他觉得很痛。
断腿对于唐门弟子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跟日常任务一样。
但是，对于从来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五毒弟子来说，断腿是个事儿，是个大事儿，是不经过一年调养恢复不过来的大事儿。
所以呢，惊羽第一次养他断掉的腿养了整整十个月。
这十个月，他被补天细心照顾
食物饮水医药衣服一条龙做的无怨无悔。
补天很温柔，温柔的让他心动。
“为什么。”
“什么啊？”
“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啊~这个啊~”
补天勾起了嘴角，“我们都这样啊，照顾伤员是每一个五毒弟子的职业所在，就算遇到的不是你，我也会帮他疗伤啊。”只不过，不会像对你这般上心罢了。
惊羽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淡。原来…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心里被软化的地方又变的冷硬——原来，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啊……
一年将过，惊羽终是在补天的带领下摸清了五毒教的大概。
是不是…该回唐家堡复命了？
最后看了一眼风景旖旎的苗疆大地，狠心埋没心中淡淡的疼痛与不舍。
走了又怎样？那个人……说不定根本不放在心上。毕竟…都是，一样的啊。
汹涌来袭的失望，将他淹没。
也许，还是残存有一丝希望？想知道，他对于他，究竟有没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想拥抱他。
“算了……就这样吧…”
惊羽阖上眼睑，睫毛轻轻抖动。他只是…一个无心无情的杀手。何必留恋。
飞鸢。
他离开之后。一直躲藏在树后的补天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嗤。”
嘲讽的笑容。笑天笑地，也笑他自己。
一年来的殷勤照顾。到底是为了什么。果然，谁先爱上谁就满盘皆输。
把那人当做心尖痣，换来的不过是一场无情的背叛。
是不是，真的该结束了。
回去，告诉教主吗？
他捂住脸，泪水沾湿了合拢的不留一丝缝隙的手。
做不到呢。要因为一个人，而背叛整个五仙教吗？
可不可以，再信他一次…………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时间过去四月有余。
一个人趁夜摸黑溜进了树屋。
“什么人。”
“我叛逃了，需要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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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人

叁拾捌【佛毒】
那一天，大雨倾盆。
大师只手撑一把油纸伞慢慢的在雨中行走。
街道两旁的小店早早的关了门。
他意外的看到一家客栈的屋檐下，衣饰不同于中原人的妙龄女子。
“施主，为何在此？”
“啊…”女子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这天不会有人外出，“我来这里，寻我的小师妹。不巧赶上了这鬼天气，无处落脚，便在这里等待雨停。”
大师闻言，儒雅一笑，“不知道，施主是否介意来本寺一住？”
女子巧笑倩兮，“好啊，麻烦啦！”
这是性子豪放不拘小节的毒经。
瓢泼大雨中，两道人影款款消失于雨幕。
千年古刹，辉煌无比。
十八罗汉一指禅。
“佛音亦有豪情意…天下武功出少林……”毒经有些艰难的读着手中的书卷。她的中原话还是学的不到位呢。
大师面不改色敲着手中的木鱼，暗地里却已经忍不住勾起嘴角——这女子，有趣的紧呐。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
待雨过天晴，毒经蹦蹦跳跳的下了山。她的身后，是名曰外出游历的大师。
“施主，你的衣服…可以穿的保守一些。”大师委婉的告诉她她穿着暴露的事实。
“可是这是我带出来的最保守的衣服了哟！”毒经苦恼的看着南皇套装，她们苗疆人，向来这么穿啊！
到最后，衣服还是没换。
路过洛道的时候
遍地的毒尸拦下了她们的脚步。
身为五毒教的人，有必要收拾收拾这乌烟瘴气的洛道。
毒经摸进了驻扎在这里的军队的主城，阴森森的笑笑，她犀利的在军需用水中撒下了毒。
“什么人？！！”
该死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带宝宝！
万分危机的时刻，毒经身上被套了一个舍身。
“今天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三皈依。”
有些清冷的嗓音。
大师已经驻足在她的身前。
天下武功出少林，受之不愧。毒经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耍出百般套路的功夫，毫无破绽可言。
洛道三月，两个人在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意外的情况下，培养出了绝对的默契。
然后，分道扬镳。
毒经要去找她的小师妹，大师奉命要去铲除法王窟的恶贼。
同样危险的道路。去而可返？
临行前，大师看着毒经的背影，叹息，“世间安得双全法？”
巴陵有闻名天下的十里桃花。如今多了一座不起眼的小茅屋。
有一个姑娘整日在这里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等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无比虔诚。
“宁负如来不负卿。”

中人略寒的体温。心里止不住的阵阵抽搐。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会不会，她也是这么想的。她也觉得他老。
次年，太虚打算与一女侠成亲。他还是忍不住想逃避。
“叔叔……你真的要成亲啦……”
补天抱着一把朴素无华的虫笛，出声。
“……嗯”
黯黑的双眸中满满的娇小紫影。
“那……以后，叔叔这个称呼…就属于别人了呢……”
小矮子突然变得很严肃，“那么，太虚，我也要回南疆了，再见。”
蓝色道袍的人未曾回神，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什么叔叔这个称呼就属于别人了？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成都有南疆人出没。
“你好，你知道叔叔这个称呼在南疆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叔叔，怎么？”
“有个小姑娘，每天都叫我叔叔，现在…”
“噗嗤！我知道了，八成又是那个婆婆，总是告诉小孩子在中原遇到动心的人就要喊叔叔，给五毒教留下了不少人口呢。”
太虚脸色变了几变，踏着轻功直奔五毒。
圣兽潭，瀑布边，一个小矮子正仰望高空。
“补天。”
“！叔………太虚，新娘子漂亮么。”
“嗯。但是我不喜欢漂亮的。”
“咦！”
“我喜欢长得可爱总是叫我叔叔的。”
后来么，咩咩宫总有那么几只羊被逮着捋毛。为了给师兄的小媳妇做几件保暖的衣服。

“这位小兄弟，动大爷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
又是一年春，焚影带着毒经同骑，踏着西域的大漠。
“你怎么醒过来的。”
“啊？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就你那点儿小伎俩根本就不够看好吗。”
“………日你先人。”
“喊相公就给你日~”
毒经:阁下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