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这夜贺楼风难得地节制，在水中温存一会儿便抱他上了岸。
随着那人的动作，他突然间脱离了温泉水的环抱，直接接触到干冷的空气，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冻得一激灵。
也就是这一激灵后，他猛地发现脑海中多出来了些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那是段模糊的记忆，断断续续，非常浅非常虚，就像是飘在空中的柳絮，时隐时现。
他看着贺楼风，声音激动得有些抖着，“我……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了。”
那人将他抱回床上，草草擦了水就塞回被窝里，淡淡问道，“想起来什么了？”
“也不太清楚，不过像是有一段调子。”
这回贺楼风倒像是有些好奇了，“什么调子？唱来听听。”
他默想了想，就张嘴随便哼了哼。那调子不像南方汉人的婉转，也不似西域各国的悠扬大气，每个音节都带着浓烈的神秘气息，晦涩而独特，让人一听便难以忘记。
百里之鸢正哼出了些模样，却突然被贺楼风捂住了嘴，冷冷地说，“别再唱了。”
他不明就里地默了声，不知自己是哪儿又触到了这毒蛇的逆鳞，惹得他顷刻间变脸，正想着那人又捏着他下巴，震慑阴狠的目光直望进他眼底，一字一顿地说，“忘了这首曲子，以后都别再唱了。”
贺楼风的反应让百里之鸢觉得奇怪，他凭着直觉认定他是知道些关于这首曲子的事情的。可照眼下情形看，贺楼风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
一整个夜晚，百里之鸢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好几次想开口问曲子的事，却又自己忍住了。黑暗之中，他小心地感受着那人的气息，那人也像是清醒着，只是不知面对着眼前的一片沉静，又在想些什么。
各自怀着心思的两人，静静躺在同一张床上，一夜无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百里之鸢终于浅浅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也没睡些时辰，天明时珠兰进屋来换火盆，他便被惊醒了。
起身一看，旁边床榻上早就没了人。
珠兰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一旁解释道，“少爷，今日黎明时城门口出现了一位雪族女子，满城都给惊动了。三更时大臣来报，可汗就提前上了朝，迎接这位雪族的贵客。”
他点点头，又疑惑地问道，“这雪族是什么？”
珠兰一提到雪族，脸上是又憧憬又敬畏的表情，有些激动地对他说，“雪族是我们沙漠中的精灵，沙漠的子民都向往着他们。”
百里之鸢脸上的困惑不减反增，“什么意思？”
珠兰静下心来和他解释，“雪族是一支神秘的族群，没人知道他们究竟生活在哪里，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不过只在沙漠大雪时才会出现，所以人们叫他们雪族。传说中雪族知道世间所有的秘密，拥有世上人梦寐以求的能力，能够跨越生死，而且他们的祝福还能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好运……”
珠兰说到这儿又有些兴奋了，“少爷，您知道吗？这么一个传奇的族群，却在今日出现在了万疆的城门口，这简直是整个万疆的大喜事。先主在天之灵保佑，我万疆国明年定是鸿运当头，大吉大顺。”
珠兰说得神乎其神，百里之鸢却是不怎么信的，如若真是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族群存在，那为何至今都没能称霸西域，却还一直默默无闻？
他刚想再接着问问，殿门口便有了动静。
那人像是刚从朝上下来，取了头上的朝冠，身上还穿着玄色朝服，一脸阴郁。
百里之鸢在心中纳闷，按珠兰的说法今日万疆该是欢天喜地举国同庆，怎么这人脸上半丝笑容都没有。
正想着那人已经走到跟前，脱了朝服一把把他压在床上，声音阴冷而狂躁，带着三分狠毒七分不安，“本王要你许诺，永不离开本王。”
百里之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不轻，在这个问题上他自觉也已经和那人周旋太久了，他也有倦乏的时候，心想着偶尔对那人妥协三分也没什么，遂轻点头，“好，我不离开。”
那人听了这个回答仍是觉得不满意，又加了一句，“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准离开。”
他想了想，又再点点头。
看他如此配合，那人面上的表情这才算是缓和了些，含上他的唇来了个绵长的吻，吻罢又恢复了之前阴郁的状态，冷冷地说，“记住你答应本王的，最近就先别出楼云阙了。”
他向来识得时务，那人让他呆在楼云阙，他就真能不闻不问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地消磨日子。
好在贺楼碧还能来陪他聊聊天，也不算是太无聊。
贺楼碧知道了那少年的事情，气得差点没跳起来，直呼那人是活腻了才敢动她哥哥的人。末了又说要是她逮到那小兔崽子的话，定当直接拖到他这儿来当着面把脑袋砍下来，那血不流够一缸子都不算过瘾。
百里之鸢牵着嘴角干笑着，心里感叹贺楼氏兄妹真是一家人，都这么想得开，砍个人就跟玩似的。
贺楼碧知道百里之鸢被禁了足，叹惋说他又错过了多少好戏。百里之鸢这一细问才知道，自那日之后那位雪族女子就在宫中留了下来，日日奏曲高歌，引来百鸟和鸣，自成奇观。
提起雪族，百里之鸢又想起那日珠兰的说辞，便临时起兴，问贺楼碧说那是不是真的。
贺楼碧面上露出有些费解的表情，“要是以前那就没得说了，不过这回这个雪族女子倒让我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如何不一样了？”
这夜贺楼风难得地节制，在水中温存一会儿便抱他上了岸。
随着那人的动作，他突然间脱离了温泉水的环抱，直接接触到干冷的空气，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冻得一激灵。
也就是这一激灵后，他猛地发现脑海中多出来了些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那是段模糊的记忆，断断续续，非常浅非常虚，就像是飘在空中的柳絮，时隐时现。
他看着贺楼风，声音激动得有些抖着，“我……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了。”
那人将他抱回床上，草草擦了水就塞回被窝里，淡淡问道，“想起来什么了？”
“也不太清楚，不过像是有一段调子。”
这回贺楼风倒像是有些好奇了，“什么调子？唱来听听。”
他默想了想，就张嘴随便哼了哼。那调子不像南方汉人的婉转，也不似西域各国的悠扬大气，每个音节都带着浓烈的神秘气息，晦涩而独特，让人一听便难以忘记。
百里之鸢正哼出了些模样，却突然被贺楼风捂住了嘴，冷冷地说，“别再唱了。”
他不明就里地默了声，不知自己是哪儿又触到了这毒蛇的逆鳞，惹得他顷刻间变脸，正想着那人又捏着他下巴，震慑阴狠的目光直望进他眼底，一字一顿地说，“忘了这首曲子，以后都别再唱了。”
贺楼风的反应让百里之鸢觉得奇怪，他凭着直觉认定他是知道些关于这首曲子的事情的。可照眼下情形看，贺楼风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
一整个夜晚，百里之鸢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好几次想开口问曲子的事，却又自己忍住了。黑暗之中，他小心地感受着那人的气息，那人也像是清醒着，只是不知面对着眼前的一片沉静，又在想些什么。
各自怀着心思的两人，静静躺在同一张床上，一夜无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百里之鸢终于浅浅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也没睡些时辰，天明时珠兰进屋来换火盆，他便被惊醒了。
起身一看，旁边床榻上早就没了人。
珠兰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一旁解释道，“少爷，今日黎明时城门口出现了一位雪族女子，满城都给惊动了。三更时大臣来报，可汗就提前上了朝，迎接这位雪族的贵客。”
他点点头，又疑惑地问道，“这雪族是什么？”
珠兰一提到雪族，脸上是又憧憬又敬畏的表情，有些激动地对他说，“雪族是我们沙漠中的精灵，沙漠的子民都向往着他们。”
百里之鸢脸上的困惑不减反增，“什么意思？”
珠兰静下心来和他解释，“雪族是一支神秘的族群，没人知道他们究竟生活在哪里，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不过只在沙漠大雪时才会出现，所以人们叫他们雪族。传说中雪族知道世间所有的秘密，拥有世上人梦寐以求的能力，能够跨越生死，而且他们的祝福还能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好运……”
珠兰说到这儿又有些兴奋了，“少爷，您知道吗？这么一个传奇的族群，却在今日出现在了万疆的城门口，这简直是整个万疆的大喜事。先主在天之灵保佑，我万疆国明年定是鸿运当头，大吉大顺。”
珠兰说得神乎其神，百里之鸢却是不怎么信的，如若真是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族群存在，那为何至今都没能称霸西域，却还一直默默无闻？
他刚想再接着问问，殿门口便有了动静。
那人像是刚从朝上下来，取了头上的朝冠，身上还穿着玄色朝服，一脸阴郁。
百里之鸢在心中纳闷，按珠兰的说法今日万疆该是欢天喜地举国同庆，怎么这人脸上半丝笑容都没有。
正想着那人已经走到跟前，脱了朝服一把把他压在床上，声音阴冷而狂躁，带着三分狠毒七分不安，“本王要你许诺，永不离开本王。”
百里之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不轻，在这个问题上他自觉也已经和那人周旋太久了，他也有倦乏的时候，心想着偶尔对那人妥协三分也没什么，遂轻点头，“好，我不离开。”
那人听了这个回答仍是觉得不满意，又加了一句，“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准离开。”
他想了想，又再点点头。
看他如此配合，那人面上的表情这才算是缓和了些，含上他的唇来了个绵长的吻，吻罢又恢复了之前阴郁的状态，冷冷地说，“记住你答应本王的，最近就先别出楼云阙了。”
他向来识得时务，那人让他呆在楼云阙，他就真能不闻不问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地消磨日子。
好在贺楼碧还能来陪他聊聊天，也不算是太无聊。
贺楼碧知道了那少年的事情，气得差点没跳起来，直呼那人是活腻了才敢动她哥哥的人。末了又说要是她逮到那小兔崽子的话，定当直接拖到他这儿来当着面把脑袋砍下来，那血不流够一缸子都不算过瘾。
百里之鸢牵着嘴角干笑着，心里感叹贺楼氏兄妹真是一家人，都这么想得开，砍个人就跟玩似的。
贺楼碧知道百里之鸢被禁了足，叹惋说他又错过了多少好戏。百里之鸢这一细问才知道，自那日之后那位雪族女子就在宫中留了下来，日日奏曲高歌，引来百鸟和鸣，自成奇观。
提起雪族，百里之鸢又想起那日珠兰的说辞，便临时起兴，问贺楼碧说那是不是真的。
贺楼碧面上露出有些费解的表情，“要是以前那就没得说了，不过这回这个雪族女子倒让我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如何不一样了？”
小伙伴们趁着吃饭的功夫来看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