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柔情江南,水潺潺
水溪是江南小镇的女子。都说江南女子温婉如水,水溪也算是其中典范,生性温柔,生的明眸皓齿,眉眼如画。阿爹说,水溪长得如她阿娘一般漂亮,但是水溪从未见过阿娘,阿娘在水溪生下后便失踪了,阿爹怕水溪受委屈,也未再娶。
水家三代行医,水溪自小跟着阿爹走访江南,四处行医救人。因此,江南的村民大多认识水家父女俩,而水溪的医术倒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现在阿爹老了,水溪便在江南一处叫墨溪的小镇置了药铺,墨溪镇水溪在之前跟阿爹行医的时候来过两次,果真不负“小桥流水人家”的柔情。
水溪在药铺里乐的清闲,即使阿爹会被她打发出去游玩。阿爹一生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水溪不想让他再受苦。药铺里每日最多十来个病人,都是普通的伤风感冒,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忙的。每次忙完药铺里的事后便坐在自家门口的青石头上看书,诗书,医书,小说话本子,从不缺乏。
清风三月。水溪打理好药铺后依旧倚在青石板上翻两卷书,从书上看看外界的精彩,水溪从小生在江南,记得小时跟阿爹说想出去看看,阿爹就沉下脸,自此,水溪从未有过离开江南的想法。隔壁家新搬来了一位阿婆,但没有人知道她多久搬来的,周围的人居似乎也与阿婆毫无交集。水溪也是在一个早晨听到阿婆叫她,才认识的。阿婆穿着一件奇怪的黑色斗篷,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也总喜欢坐在屋檐下素织。她说她无儿无女,一人生活。虽然有些水溪感到奇怪,但阿婆人还是很好的。“阿水”阿婆总这样唤着水溪。
“阿水”阿婆依旧准备在檐下织布,唤了一声水溪,水溪便放下手中的书小跑过来帮着阿婆。水溪坐在阿婆旁边静静的看着阿婆织布,笑得眉眼弯弯。“阿婆,你织这布干什么呢?”水溪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布匹,又轻轻的缩回来,很微妙的感觉呢~“呵,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阿婆抬起头看了看水溪,又继续织布。
水溪有些入迷的看着阿婆在织布机上飞快移动的双手,若是阿婆年轻时,这双手肯定很漂亮吧!“阿水,你今年多大了?” “啊?我?我今年十七了,而我阿娘也走了十七年了。”水溪沉下清水般的眼眸,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蹁跹。“你阿娘?”阿婆停下素织,用手抚了抚水溪,“没事呢,阿水。”
水溪朝阿婆笑了笑,道“阿婆,我先回去帮阿爹煎药了,午后再来陪你聊天。”阿婆点了点头,阿水,都十七了呢,那个世界,也将开始了吧。
烟雾缭绕,雾锁楼台,江南雨季来的悄无声息。水溪踮起脚尖取下一件件衣物,又打湿了呢,望着微微湿润的衣物,水溪蹙了蹙弯弯的柳眉。
回到屋里,阿爹已经早早服了药睡下了,水溪帮阿爹捻了捻被子,突然就想起了阿婆。阿婆孤身一人来到江南,又是雨季将至,恐怕多有不习惯吧。水溪撑着伞走出来,天快暮了,雨中的江南,真是别有风味,可是,恐怕连水溪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看到这样的江南,是经历了一番生死后呢。
“阿婆!阿婆!你在不在啊?我是阿水!”水溪敲着门,屋檐上的水顺着瓦片落下来,落在地上,碎成万千晶冰,分散成水花溅上水溪的裙角,晕成一道道水圈。
“阿水?”阿婆开了门,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依旧一身黑斗篷,可水溪总觉得与平常不一样,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快进来吧,阿水!”阿婆兀自进了屋,“阿婆,江南的雨季到了,你才来江南,恐怕多有不适应,我来看看你。”阿婆回过头看着水溪,笑道“也就只有你想到我这个老婆子,不过我都老了,哪还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水溪收好伞,走进了屋里。阿婆家好奇怪,不,是简陋,只有一张木桌和一张凳子,还有那张织布机。
“阿婆,你屋里怎么……”水溪疑惑的看向阿婆,“阿水,你过来看。”阿婆没有回答水溪的疑问,袖子一挥,便凭空出现一件古代的蓝色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七分典雅,三分妩媚。可水溪却惊讶的瞪大一双好看的凤眼,“阿婆?这怎么可能?”阿婆笑而不答,随手一挥,水溪便穿上了那件衣裙。“阿水,回去吧,你的归来才会让那个世界步入正轨,你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回去吧!"说罢,阿婆拿出一件水溪并不认识的东西,一时间韶光流转,满地芳华。”阿婆……“水溪的身体慢慢飘起来,眼瞳的阿婆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成一个小点。
江南寂夜,古屋中流转一瞬蓝光,顷刻,恢复正常。什么都没发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