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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蒋玉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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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蒋玉菡出场 


 
  五月,碧云天,金陵。

  我远远的能看见阳光,都闪耀在树首,风吹树动,阳光闪闪烁烁似流动的河水,不过落不到人间。树阴下芳草丛中散开着虞美人,花一路绵延到池塘,内有剪去羽翅的仙鹤无聊赖地戏水,新发的荷叶亭亭摇动,色泽如碧玉。

 
  忠顺王爷穿着的便服也是色作碧玉,他背着我,我不能看到他的脸。

  长史来的时候很客气,只说忠顺王爷思念,要见我一面。我心里明镜似的,什么不知道?大家都是场面上人,和气要紧,当下也不说破,便来见他。

  他背着我不开口,我站在那里不动——我没有下跪。虽然我是他的家奴,家里戏班子演小旦的下人。打从认识他之日起,我便没有跪过他。

  我因为家穷,被卖到他府里作小厮。掌事的见我年幼清秀,便将我拨到戏班充旦角。旦角——优伶的一种,和妓女同列,永不入户籍,子孙永不得参加科举。连子孙也被歧视,人生在世,有什么意义?我没法反抗,又不想再死,浑浑噩噩过日子罢了。人的一辈子要象戏文多好,热闹紧凑,再长超不过三个时辰。那边厢看客还在哄笑的哄笑,抹泪的抹泪,我们已经完事下场,面前放满赏钱。什么东忠王北静王,南平王西肃王,银子多得没法使似的,专在我们面前抛洒比阔,好没意思。只有我这主子还有一丝人味,见我功夫好,叫我过去夸赞一番。我要拜他,他伸手拦住不让,只说:“听闻我们家里的这个琪官是个有志气的人,你这样一拜,倒辱没了。以后但凡没有外人的场合,你也不必再讲这些虚礼。”那时他不过二十岁,刚封了爵,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便伏身道谢。

  他同一般的王公贵胄也没什么两样。正室之外,女人多得他也记不住,遇见一个熟面孔便心虚地笑,心里猜度哪日哪时和这个忘了名字的女人有过一手。他们还着兴玩相公——越是出名越是英俊,越能衬托出他们身份的矜贵。象我们这样名满天下的戏子,正是夸耀显示的好物件。我当然很悲哀,为什么偏是我?我又偏是戏子?如果我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和他好倒也无所谓,厌倦了找一个女人成家过平静日子。我是他的家奴,一辈子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就算他发慈悲拨个丫鬟来配我,一则那些蠢人没什么事理讲,二则生出来的子孙还是奴才,三则我享福惯了,老了再派我打杂差吃苦受罪,还得听其他奴才差遣排揎,还不如当初一头撞死干净。我的顶门上至今伤疤还在,头发掩住,他人看不到。忠顺王爷知道,所以待我客气。

  我有那么一点名气,三天两头那些杂七杂八的王爷官员请托主事让王爷准我去他们府上助兴。三番四次王爷烦了,对主事说:“以后这些事不必问我。琪官乐意去的,由他去;他不乐意去的,也不用回我。”他没有把我当下人,阖府上下都知道,所以我出入王府无挂无碍。我高兴了,在外边呆上几天不回去也没人追查。真真如闲云野鹤。

  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主子找我还得动用长史,怕是他想不到的吧。他如果发怒,也是应该的。

  他倒没有发怒。他虽然背着我不说话,我竟然觉得他的背影有无限萧索之意。非常怪异的现象。

  “琪官,我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发闷。

  我听得心里突突地跳,一种绝望的感觉攫住我的身心。他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他打算怎么办?种种念头如潮水涌来。对主不忠,交接他人,擅离主家,私治田产,依家法都是可以杖死的。不过我做的时候就没打算过再活。活要活得好,偷生不如死。我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打算认帐。

  他转过头来,微笑道:“你也不必多说,我全知道。我并不怪你。我一向敬重你的地方,正在于此。世间蠢物比比皆是,要觅那么一两个清净的人却难。和你朋友一场,从来没有想过有今天之局,可见造化弄人。”

  我说:“王爷,是我的不是。”

  “琪官,今日我心灰意懒,也不多说。这张契书你且拿去。我嘱人在城南置了些产业,全是写在你的名下。算是我们相交一场的纪念。”他把契书递给我,笑道:“以后…….或许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1楼2005-09-12 11:50回复
    2、故人凋零 


      金陵城南有一街叫十里街,街内原有一条巷子叫仁清巷,巷内有个小小的香火庙子叫葫芦庙。不知哪年这巷子被一场大火烧作白地。官府出面将街道重新规划过,铺上青石板,令居民就街两侧修葺宅所商铺。如今这里竟然是金陵城内一二等繁华之地。忠顺王爷送我的宅子就在这条街上,连着的十余间商铺为外围,铺面与宅子后园墙之间一道青石小道隔开,将喧哗市声全挡住了。正是结庐于人境,略无车马喧的意境。这外间的十余间商铺也是他送的,连帐房先生并伙计也给了,我不在的时候由他们照应产业。亏得他想得周延。铺面我自留 
    了一个开作米油铺子,其他的由帐房先生做主租给生意人卖些胭脂花粉绫罗绸缎书画棋琴之类,只不许经营酒肆楚馆。

      我身上既有些银子,怨不得别人眼红,就有些风言风语,宵小也暗作主意。忠顺王爷早料到这一层,替我捐个员外郎的虚衔,吓唬这帮蠢人,等闲人等也真不敢找我麻烦。我常在王爷跟前走动,他们的做派手段也略知一二,便学着他们宽柔以待人的样儿,把诸细事料理清爽,日间读些子金刚经南华经之类,戏园子是绝足不去了。

      跟我的烟霞大了。这孩子很忠心,我很喜欢,便合计着给他说个媳妇。听说门前卖胭脂的胡老二的内人干着说媒的营生,便叫人传来与她说话。那胡氏四十五六年纪,眼神活动,一看就是有心机的,样貌还端正,看来品行也不错的。我想着这样的人还可以用,就叫她给物色一个合适的女人来。

      烟霞抢上前来跪下哭道:“爷,求你别赶我出去。”

      我笑道:“烟霞你起来说话。你年纪大了,还不知事?找个女人成家正是应有之事。以后你子女围绕,含饴弄孙,这才快活。难道你要一生一个人不成?你成家之后,我会送你些银子土地,你们应该比一般人过得体面。我哪里是赶你?”

      烟霞哭道:“爷,你不明白。爷对我好,我岂不知道?我恨不得死了做牛马来报爷的大恩大德。只是我跟了爷这些年,爷的心事我也知道,爷的苦楚我也知道。从前想,我跟着爷好歹有个照应。我今儿若是去了,要是我比爷福薄,在爷前死了倒好,要是我竟然看着爷孤零零一辈子,比死还难受——”

      我的脸一下煞白。这孩子倒看不出来有这份心。只是忒蠢了些,当着外人乱说!我喝道:“放肆!有你这样对主子说话的?”

      烟霞哪见过我恼,自知说错话,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身子发抖。那胡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一旁也不敢开口。风过南墙,窗下的竹子摇得簌簌响,旋又静止,正衬出死一般的寂静。

      我叹息道:“烟霞,你起来罢。这事我自有主意。”又向着胡氏说:“大嫂子见笑了。这孩子胡乱说话,你别理他。我托你的事好好去办,我心里有数,少不了你的谢礼。若办得人人满意,我还另外重重赏你。”

      胡氏眼神闪烁,一壁里应承着去了。

      烟霞站在我的旁边,垂头听我吩咐。

      我笑道:“烟霞!看不出你还这样有心,不枉我疼你一场。你有你的理,我也没什么可说。我原想哪个人不想当家作主?为了这一念,我拼着被王爷杖死也要往外跑。他倒慈悲放了我。今儿我料你大了,正该顶天立地作个男人样子,好心放你,你却犟着不肯出去。说来是为了报我的恩,落到外人眼里,他们定然道我这主子偏僻乖张,自己不亲近女人,也不许你亲近。你的好心翻倒坏了我的名声。”

      烟霞道:“爷,我有句话不知在心里念了多少遍,憋得难受。多少次想说,又怕你打我。今天我见你恼成这样,还是好好与我说话,可知你确实是对我好。这样我反愿意说出来。不知爷愿不愿听我一句?”

      我看着这个小子。他自十二岁跟着我,给我提包袱,一晃已经七年。我想着自己是个受气下贱的角色,再作践他更加造孽,所以拿他当弟弟看,时时护着不让人欺负他。他本来就是清俊样子,现在长开了更是英挺,还有自己的主意——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恐流年暗中偷换”,这一句哪里出的?我只觉得寒到心里去。我轻声道:“你说。我不会恼。若是合我心意,我还要赏你。”
    


    5楼2005-09-12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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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08:5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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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满头雾水,出来看见紫鹃和那个婆子及年轻妇人讲得热切,男子垂着头立在一侧。紫鹃见我出来,起立笑道:“爷可来了。”那婆子妇人忙站起来问好,又叫男子上前跪下谢恩。那男人跟没脚蟹似的,扑下去便哭道:“蒋兄,承您的大恩大德,我方有回家的一天。我是个没用的人,您的恩德这辈子我不知道怎样报答,只有下辈子变猪变狗来听您处置吧。”

        是薛蟠。我最看不起的人之一。虽然听柳湘莲的话搭救了他,也不承望他来谢。这下我作了难。我不想碰他,就叫玉萍过来:“快把薛爷扶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拜我当不起。”正说着,那婆子和妇人又盈盈拜倒在地,这下我手忙脚乱,忙着上前相扶。那婆子仰头见我,突然面色一变,叫道:“宝玉?——”那低眉的妇人仿佛给雷电轰击,一机灵,便瞪大眼睛瞧我。

        这妇人是极美貌的,虽然憔悴,还看得出盛姿,竟是蓬服不掩国色的样子。这便是他的妻子,薛蟠的妹妹薛宝钗。我猛想起他曾经说过,这宝钗虽然是商人家女儿,心志既高,学养又深,兼得为人谦厚,最为家中众人爱戴。这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他,可惜他心里有人占住,竟容不得。想来要令她伤心。没想到说中了。

        她的憔悴,半是家业倾溃,半是被他抛弃的结果。

        她非常仔细地看过我之后,一脸歉然,扯着她妈妈的衣袖摇动,又回头对我道歉说:“我妈妈老糊涂了。您别见怪。她是伤心过头,真是可怜。多谢您仗义相救,不是您,我哥完了就完了,可怜我妈妈也不能再活。您救了我们全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的恩德。”

        她还是得体的。这样的情形,依然是不卑不亢的应对。大家闺秀的行事确不同。

        “您别见怪——”那薛妈妈也恢复常态,歉然说道:“蒋爷和我家姑爷的面相竟有七分相似。我一见之下竟忘形了。”

        薛蟠被玉萍扶起,仍然垂着头。这时忍不住抬头来看我。他真是憔悴了,早年的那股子狂劲从面上全褪了,眉头上郁结着一种张惶畏缩之气,说不出的难堪丧气。

        我和他们入座,大家拉杂说些子闲事。

        薛妈妈道:“我们同蒋爷住得不远。今天来拜会蒋爷,一表忱谢,也请蒋爷不要嫌我们寒酸,到我们家里吃些许薄酒淡饭。”

        我固辞不受。薛家哪肯答应,直说若不答应,叫薛蟠立即死在我们面前。

        紫鹃道:“爷,您去吧。他们家最是讲礼。从前在我们身上没少花过银子,我们都一直感念。如今他们虽说穷了,饭还是能请得起的。爷若不去,他们没面子不说,爷以后想起来怕心里也过不去。”

        薛妈妈道:“正是正是。蒋爷您就屈尊移驾随我们去吧。”

        薛妈妈、薛蟠、薛宝钗并我,又请了玉萍紫鹃作陪,用青呢小轿送到他们家里。下轿一看,花木葱茏,柳树森森,好一个清净的所在。

        紫鹃道:“这是我们荣国府的别院。薛姨妈他们一直住在这里。当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今天却萧条了。我家小姐和薛姑娘交厚,平时常在一块儿吟诗来着,今天也不在了。”说着便滴下泪来。

        忽听得一个年轻女子的笑声,院内出来一个娇柔的姑娘,眉心一点红痣鲜红欲滴,一壁里说:“客人来了,请进来坐。”她本低着眉眼,突然一瞥见我,忍不住道:“宝二爷!您可回来了!”她撩起裙子,抢上前来哭道:“二爷,您可知道姑娘为您流了多少眼泪?!这下好了,您可回来了!”

        紫鹃正要分辩,一边有女子道:“谁回来了?也不至于哭呀。”

        我转身一看,那女子一双大眼,两道弯眉,看上去怅怅的。她抬着一盆衣服,从一侧过来。她一见着我,象见了鬼似的,浑身一个机灵;马上又恢复了常态,笑道:“差点认错了人。香菱你别哭了。他是蒋玉菡蒋爷,不是二爷。”

        那香菱一听,唬得跳开去再打量我,脸色绯红。好半天才转向紫鹃怨道:“你这蹄子怎不告诉我?”

        紫鹃笑道:“你动作快,我怎么告诉你?”

        那怅怅的女子道:“客人们先到了,不知姨妈他们在哪里?”

        正说着,薛妈妈的轿子到了。她探出头来,向香菱说:“别楞着。去给客人引路。”

        我笑道:“主人还没到全。我不先动好些。”

        薛蟠并薛宝玉的轿子也到了。原来先时北静王巡街,把路给封了。他们临时绕一下,故来晚了。那怅怅的女子快步向前,把宝钗从轿子里扶出来。

        宝钗道:“袭人,来见过蒋爷。”

        袭人盈盈拜下,口称:“蒋爷。”


      12楼2005-09-12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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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246.11.*
        还有吗?好想


        15楼2007-08-23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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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246.11.*
          (七) 
          玉萍几时见我发这样大的脾气?只跪在地上不做声。我的气撒完了,想自己当初没有交代分明,不让他和那些人往 来,他自然没有分寸;又怜他年幼时从来没有被严管过,现在大了我反这样疾声厉色地训他,他脸面上定然不好看, 他媳妇也不好意思。就放软了态度再和他说理。 

          我道:“玉萍,我这样说你是为你好,你明不明白?” 

          玉萍点头道:“爷是为我好。我再不去和他们胡混了。”
           
          我叹息道:“我但愿你是真的这样想。你不知道这些人的坏。他们对你有所图谋,却不露在脸上,只笑吟吟和你说长 道短,又是请吃又是请玩。等你放心和他们交道,他们就用骨牌色子等和你玩,先让你赢个痛快,上了瘾,三天两头 不玩就不舒服的时候,等你去找他们玩,几人便串起来把你的钱全赢去,还借钱给你翻本,你别以为能如愿——有一 天他们觉得时间到了,就换上凶相逼你还钱。你的家业再大,只怕也不够还!”
           
          玉萍听我说得凶恶,脸色变得惨白,只道:“爷,这竟是真的?” 

          我冷笑道:“我唬你不成?你是大人了,再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媳妇想。我听说竟有输得将媳妇卖到窑子里抵债的, 你可仔细了!” 

          玉萍道:“我再也不去了!爷,我再也不敢去了!”说着便哭起来。 

          我本还想告诉他外间的种种险恶,怕他吓着,便不告诉他了。我见他哭得真切,便劝道:“你好好和张先生学生意经。外面就少去了。今后你也不必出去,就留着替我管些事务可好?” 

          玉萍一听喜出望外,忙给我叩头道谢。 

          我将他扶起,笑道:“先这样吧。薛家今天送了螃蟹来,叫你媳妇把它们蒸了,我们对着菊花下酒。” 

          紫鹃替我们斟酒,我和玉萍坐在一处闲话。后来索性叫紫鹃一块儿坐下吃。因和紫鹃相谈,才知道她原来是林姑娘的人。那林姑娘听说模样淡雅如同天上仙子,一张嘴却是利如刀刃,再不肯饶人,所以不得人心。我怪说她那种神情不让人爱,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紫鹃道:“从前姑娘们也一块儿吃螃蟹赏菊花作诗玩笑。现在想起来和梦一样。我在园子里的时候,看着什么都想起姑娘待我的好,忍不住就要落泪。现在我的罪孽可 满了。我这一辈子也不想再进那园子一步了。” 

          玉萍道:“你一天就念叨着你们姑娘姑娘的,还对着爷念,真是糊涂了。今天大家吃 得高高兴兴的哪不好,你偏说些 来败兴。” 

          紫鹃便噤了口。这时家人来报,说是柳爷来了,我忙出去迎他。柳湘莲一身风尘,精 神却是极好,见面便笑道:“有 些什么吃的?我今天跑了两百里路没沾一粒米,现 在恨不得把自己吃了填肚子。” 

          我笑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往日我们吃素你再不见影子,今天蒸了螃蟹你就来谗 嘴了。” 

          柳湘莲大喜,笑道:“我原来爱吃这横行将军。你有多少我吃多少。只怕你舍不得, 要把它们藏起来。” 

          我笑道:“我只料你说自己吃素不沾这些来着,原不打算让你吃,只吊你胃口玩。” 
           
          柳湘莲笑道:“你现在人也胖了,嘴也油了,原来是用的这个方。” 

          我们两人说笑着坐了。我叫紫鹃把剩下的螃蟹全蒸了来,玉萍退下帮手去,只留我们 两人说话。 

          柳湘莲道:“玉菡,你道我这阵子干什么去了?” 

          我说:“您请说。我最恨猜这些谜语。” 

          柳湘莲道:“年前贾家出了件奇事:自家园子里拢翠庵里的妙玉师父给人掳去,到现 在踪影全无。这妙玉师父曾经和 我谈过禅,我知道她的性子最是孤僻,心地却好, 所以有心查一查。这一查不打紧,竟叫我发现一伙大盗的踪迹。”
           
          “这一伙大盗最是厉害,从不妄动,往往先花精神和你蘑菇,把你的家底打听清楚, 能用手段轻巧夺取的就用手段, 若不能用手段,就来硬的,趁着你防备松懈的时候 ,明火执仗地将你家洗劫一空。贾家是遭在他们手里,妙玉师父也 是被他们掳去。 

          他们头子见妙玉师父貌美,将她百般凌辱。你说她好生可怜。” 

          我道:“柳兄怎么不救她出来?” 
          


          16楼2007-08-23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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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85.21.*
            很好看啊,楼主真有毅力希望继续写下去


            18楼2008-03-29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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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0.162.83.*
              写的真好,顶


              19楼2008-04-30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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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8.199.144.*
                的确写的不错,不过已经时隔三年了,不知道楼主还有没有写下去……


                20楼2010-05-26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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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08:5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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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啊!


                  21楼2010-05-30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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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22楼2010-06-12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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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东西。。。


                      IP属地:江苏23楼2010-07-10 22:41
                      回复
                        楼主好文笔!!!在贴吧里能看到这样的文章实属罕见···我今儿个也算三生有幸无意中路过此处。可惜了楼主生在当代,倘若生在古代,岂不是养足了才情代替高鹗去续了那后四十回么!


                        IP属地:安徽24楼2010-09-09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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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什么时候的。。。。。。。
                          六年下来了啊。。。。


                          25楼2011-06-04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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