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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贴:与君同船渡,达岸各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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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容越
宋撷玉=温眉
宋撷玉
棺材做得很是别致,是从整块的鹅卵石中凿出来的棺身和棺盖,如雪一般的纯白,上面雕了一池莲花,称得上一个栩栩如生,墓地也选在了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后事那样稳妥,也是我这个弃子的一份殊荣了……
知晓死期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平和宁静,我给自己留了一天回忆自己的一生那些值得欢笑回忆的片段。我昂首阔步,想像往常那样高傲而又不可一世地走出店面,却不期然看见他在往里走。我将头压得很低,生怕被他认出来,破坏接下来一天的欢愉……更害怕自己与他相见后,不甘心在明天死去。
何故
他嘴边带着笑,是惯常的温润,家里头的老仆人死了,为表尊重,他特地起了个早,带了贴身小厮,自个儿到了棺材铺挑选。
迈向门内的长腿一僵,何故扭头看着压低脑袋的女子,眼睛半眯,一股子怒气喷涌而出
“宋撷玉”
牙关咬的很紧,笑容不知何时散了个干净,周身气质一改,满是山雨欲来。
他急行了几步往她身前一拦又意识到不妥,重又带了笑,眉眼却是极冷的
“故人相见,你跑什么”
宋撷玉
即使隔着些距离,我也能感觉到何故那股不加压抑的怒气,我端好世家小姐的架子,缓缓而优雅地将头抬起来,眼风接触到那充斥冷意的眸子时,心下狠狠一颤,却一下笑起来:
“哟,何故。”
头微微一偏侧,眼里满是戏谑而淡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续: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在棺材铺子里见故人——”
分明是很想与他说说话的,但是不行,我笑得越发骄矜无比,仿佛当时与他分手为难他一般的神态。
恨我吧,伤害我吧,那样我就生无可恋了啊。
何故
眼瞧着她的模样,骄矜无比一如从前,何故知道宋撷玉的伶牙俐齿,刚开始时也见识过不少次,后头恋爱,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猫难得收了利爪,变得乖顺娇憨。可这时隔多年的重见,却是让人难过
“想不到宋小姐仍是如此”
“泼辣”
他缓缓吐出两字,犹如最尖利的刀毫不犹豫往她身上捅去,将她世家的骄傲踩下去一点点磨碎碾平至尘埃。
话一出口就后悔,背在身后的手抖了抖,何故停了停,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宋撷玉
何故从来没有叫我失望过,不管是旧时的一诺千金风度翩翩,替我在一众小姐面前长脸,还是现在嘴里那些个满是讽刺的字眼,都……深得我心的有用。明明是哀伤,我却要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来,也是亏得我母亲的悉心教导,才能装得那样真。
“也想不到何先生半分未变的……虚伪。”
哈哈一笑,很有礼貌地避开他,就往外要走,脚下生风,恨不得能飞,因为我眼里终究还是有泪,脸上意气风发的笑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故,告辞!”
因失态得严重,低头往外走却没看见面前一个同样步履匆匆的人走过来,两个人撞上后往后退了几步,刚好撞上一具棺材的棱角,倒吸一口冷气,压着伤处就要走。
何故
何故冷眼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步,偏身掉头给她让了路。一番纠葛天也阴了下来,下午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果真是秋老虎变脸就是快。
他的脚步不可谓不快,几下就到了店门口,他存了再不相见的念头,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没回头。一瞬间,大雨倾盆狂风大作,地上残留的暑意被压下,清爽伴着血腥味儿飘飘逐渐浓厚。脚步一停,何故脸上淡淡的神情有了裂痕
“宋撷玉!”
他转身恰好看到她从棺材上起来,心头舒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又被高高吊起,那磨圆的棱角磕上去破皮是会的可怎么会流血。
何故隔着雨雾望着宋撷玉,模模糊糊,生硬的关心
“你要不要进来待会走”
“雨太大了”
宋撷玉
天上迷迷蒙蒙的雨滴打在身上打在脸上,我看见他在看我,哪怕连他的人都看不真切,我却还是看到了他眼里对我一丝丝的怜惜,哪怕只有一丝丝都让不能再迈开远去的脚步,我数着脚下走的步数,到他面前真切看见他的时候却又忘了数到哪儿。
糟糕了。他为什么要叫我过去避雨……在雷雨天气之中,用歹毒的语言将我逼进雨里去,让他完完全全厌恶我,这样我可以安安心心的去,他也可以好好地活着,才是我想要的啊。
“何故,你怎么那么善良!”
我知道自己很狼狈,可我却无暇顾及我的狼狈了,拿手指着他,指尖颤抖,几近是声嘶力竭地对他喊:
“你凭什么留我下来!你凭什么对我好!”
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很颓然。我知道,明天我不会死的快乐安详,甚至不会愿意死了。
何故
她在大雨中,脸上全是水滴,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她踏着雨一步步走来,破开雨雾整个人变得清晰,何故给她腾了一个空位儿,二人并立檐下。
他开口说话,声音比较低,于是便淹没在水溅起的声里,藏在她的话底。
何故并不懂宋撷玉为何歇斯底里的叫喊,他皱着眉,将所有后话吞入,看着她颤抖的手指,看着她颓然的样子,最后他干脆的将她揽入怀中,轻柔的揉了揉她的湿发,抚了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撷玉你受伤了”
他断言可是还有疑惑
“你来棺材铺干什么”
一个念头冲破重重阻碍直达脑海,何故一瞬间有些慌乱,将她搂的更紧
“你难道?”
他再问不下去
宋撷玉
自二人恋爱以来,我就很清楚,何故的怀抱是我永远的港湾,是比那冷冰冰的宋府还要温暖的港湾,我禁不住伸手也环住了他。也只是一霎就放开手,使巧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眼睛里只剩清冷冷的淡漠,挑眉,
“何故,你管得太宽了。我们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也再回不去从前了。”
我做的一切,死后不开葬礼,夜间入葬,不埋在祖宗身边,碑位上面只写撷玉二字,死的干干净净,都是为了没有一丝牵挂的入土为安。所以何故……一定得厌恶我,厌恶我无情,厌恶我高傲,厌恶我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什么都好……
厌恶我就好。这样他就不会为我的死而有一丝丝的难过了吧?
“我在哪里,我怎么样,跟你半分关系没有,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不然我会觉得你是在……死缠烂打~”
雨势渐渐小了,缓缓放晴,街上又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回过头去,以自认为最好看的姿态回眸对他一笑,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人群之中去。
真真叫一个,与君同船渡,达岸各自归。
何故
怀抱里全是空气,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宋撷玉分明前一刻还有着回应,下一秒却从何故怀里挣出,用着冰凉的神情说着绝情的话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胶着,体会着每一句话所带来的难过以及从这锋利的话语中避过去,忍着割伤辨别着真假,猜测着最真实的原因。
何故分明感觉的到,宋撷玉的不舍
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没了她的背影,那一霎那所绽放的笑容映衬着阳光格外耀眼。他转了脚步,按着来时的目的心不在焉的挑选,临走时他说
“你们先走吧,我就在这住几天”
“我要等她”


1楼2015-08-22 15:40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