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解语花不记得昨晚他们又说了什么,但他昨晚却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早起是他一贯的习惯,而等他换好衣服后,他发现黑瞎子正靠在椅子上看着什么。发现解语花起床了,把头扭向这边说了一声“早”就又接着看起手上的竹简。解语花也懒得去问什么,他现在想的是重新绾个简单的发髻好融入军旅生活。于是他就坐在离黑瞎子不远的椅子上取下玉带发髻,散了青丝,看着黑瞎子的发髻样式也自己慢慢摸索起来。
解语花头发很长,所以绾起来有点不方便。另一边的人仿佛可以看到解语花的动作,不动声色悄悄上扬了嘴角。
他的侧脸也蛮好看的。解语花这样想。黑瞎子身上有一种他前所未见的特质,这种特质让他感觉很舒服,但他说不上来是什么。
岁月静好。
好不容易解语花弄好了头发,仰起头活动了几下酸疼的脖子,就听见黑瞎子这才转过头来低低地说了一声:“好难看。”解语花有种想一巴掌拍上去的冲动,但他忍住了,饶有兴趣地弯起了嘴角:“喂,你在看什么。”黑瞎子扬了扬手中的竹简,发出了沙沙的声响:“这个吗?这是参赛名单。还有,能不叫我‘喂’吗,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我好歹是一个将军,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瞎子。”
瞎子?好奇怪的称呼,他又不瞎。
比起叫将军来讲,叫瞎子似乎更能让解语花所接受。不为别的,只是他从来没见过像黑瞎子这样的将军,奇怪的将军,奇怪的人。于是解语花微微颔首,眼神流离在指尖,轻轻蜷缩起小指,撇开了话题:“什么比赛?”
竹简猝不及防冲解语花飞了过来。暗算。解语花心想,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抓在手中,看着黑瞎子含笑的表情,默默展开读了起来:“你要选个副将?”
他实在看不透这个人了。别人是把军权死死握在手里,他倒好,主动把权力分散下去。真是与众不同的一位将军。
“为什么?”
“当将军太累了。我受不了。”黑瞎子指着面前凌乱的长桌,一脸无奈状,“一天有这么多文件,看不过来。而且军师刚走,我不习惯。”
正好,借这次比赛的机会名正言顺地也当个副将玩玩。解语花这样想,总是这样赖在别人军营也不太好,更何况还能建立威信,何乐而不为?索性不再斟酌损益。
“帮我报个名。”他拿着竹简走到黑瞎子旁边,把竹简递过去,“我要参加。”
黑瞎子则把竹简卷成一团扔在旁边:“你参加干什么。”
解语花一脸坚定地看着黑瞎子,义正言辞地说:“我总不能一直混吃混喝吧。”
黑布纱底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于是黑瞎子笑点点头,这让解语花感觉背后有一丝凉意,接着道:“说的也对。那我给你一个特权,等他们选出来以后你再挑战一场就行了。”
“不用。”他想要的是公正的比赛,他相信自己不用这个特权也可以获胜。
“那好吧,等会儿我带你去今天这最后一场。”黑瞎子无奈地摆了摆手,“知道比什么不?”
“不就是打架吗,这有什么难的。”
“是集体散打。”
一群人上场,胜利的只有一个。没有所谓的合作,这是真正的个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