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一句,虽心里一直存着这么个念想,然自知不妥,也没指望他会同意,不过这人反应过强,斥责声高,耳廓一震。一惊,顿抬手,捂住耳朵,揉了揉,瞪回去)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们母子万一被吓到怎么办?
(又是一眼睇去)我说的是想,又没闹着一定要去,再说若我真要去,你拦也拦不住。
(他脸色不好,但对着我这一有孕之人也只能压下心火。见他模样,这才觉心中郁结,稍是好些。)
(微垂首,凝小腹,轻轻语)我不会胡闹的,我晓得,小东西一天没出生,我便得万事小心。行慢、食精、寝安、心愉。
额娘——(突然两字,惹我二人微怔。目澄澄,看着身边人,从他眼里看到情绪万重,知他担心,缓了缓,说了后话)额娘以前这么教过我,我心里头明白。
(这是额娘去后,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这称呼,而令我自己都惊讶的是,相随而至的是我未哭未闹,如此安静地叙说往事。眸间温温)如今她去了,人生匆匆,我没了她,当真和小时候她生病时一样,只会躲在被子里哭,可又有些不一样,这一次我知道,她是好不起来了,也知道,自皇阿玛去后,额娘一直郁郁。她这一去,也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