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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林 - 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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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8-18 21:44回复
    (延禧地偏,寻常时候,我很少过来。逢岭不知从哪里得了一对儿纸鸢,非要拉着我同她一道放。可今儿却无风,怎么都飞不起来,我试图拉扯着引线,一点点的将它放高时,偏偏来了一阵骤风,且狂的很,一下断了线,那纸鸢飘飘荡荡的,往延禧方向来。嘱咐绿萼照看着逢岭,自个儿寻到了这儿。)
    (正值秋日,我踩在满地金黄的银杏叶上,第一次好好的审视起延禧来。原是偏僻有偏僻的好处,至少这份生来的静谧,是别处再寻不到的。)
    @錢清河


    2楼2015-08-18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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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廊下,正倚着美人靠执卷,花盆底一双齐整整被宫人摆得整齐。此时,长风吹秋,掉落于地的银杏飘飞于侧,片片如金蝶】
      【捻了一颗紫葡萄送到唇边,看得正有趣,也就顾不上吃了】
      【边上盖碗正掀,澄清的一泓,香气袅袅,沁人心脾,是敬亭绿雪,白毫如乳花,翠嫩如雀羽】
      【直待斜悠悠,栽下一只纸鸢来,唬人一跳。拿起,瞧了瞧样式,扭头对随伺一旁的珠贝道】哎,稍后要是有人来寻,就同人道,不送我一对比它好看的,我就不告诉她们,纸鸢往哪儿去了。


      3楼2015-08-18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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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尚未踏进门中,就听见了里头的话音,清清朗朗的几句,音调儿极耳熟,不免的,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于一片金黄中行走而过,再抬头时,已有一众美眷映入我的眼帘。哦,果真是她——)
        (睨一眼她手里的纸鸢,又再瞧了瞧案上的清茶,一笑。)哎?上回窃酒不成,这回倒要收了我的纸鸢了,啧啧,真是好没个道理。
        (清河其人,我总觉与宫中一众,很是不同。却也说不出个因由来,或许,只在那惊鸿一瞥中,窥见了些不需同旁人来道的故事。)
        @錢清河


        4楼2015-08-18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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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珠贝头正点得欢,那头秋果累累覆垂的月洞门已进了人来。来人了不说,还扬声笑话我】
          【一两条青藤拂在肩旁,那一细串绿叶,沉静如浸在凉泉中的碧玉。循声望去,微眯眼,那是一道纤柳般的身形,是小楼】
          【于是,不待她走近,已侧首轻轻一笑】你的呀?
          【盘腿坐起,书卷反扣于腿上,将那一只大软翅风筝双手举给她看,狡黠的黑亮眸儿如狐弯弯】可瞧清了,是不是这样儿,有红红的嘴,墨蓝的尾,上头还画了联珠宝相花?


          5楼2015-08-1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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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却也不是我的。(走近了那处,眼风在风筝尾上一扫,知她似有后话,虽琢磨不透,也不愿去猜,如是,唇角笑意未减。)逢岭央着我,才同她一道儿呢,依着我,哪里喜欢这样花红柳绿的把戏。
            (倒还是,黑白分明的卷张,更有趣一些。)
            (也不急去拿那只风筝,神思在她的茶上晃了一圈儿,偏头一问。)形似雀舌露白毫——是敬亭绿雪?(哦,差点儿忘了,这才是顶顶有意思的。)
            @錢清河


            6楼2015-08-19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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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她若应“是”,便要淘顽刁钻,“为难”她:可有什么证据,要不你唤一声,它若应,我便还?谁知,她抬了闺女出来】
              【如是,眼波于她身上流绕过,便笑。一样是做额娘呢,她就能为女儿做不喜欢的事儿,若我,定是要寻一件我们都觉有趣的事儿一起做】
              算了,我不同小孩儿家家的抢玩具,免得回头燕燕、玉玉她们又笑我以大欺小了。【看了一眼纸鸢,想起她喜好静览书籍,笑吟吟道】你替我解疑一问,我便还你,如何?
              前儿,燕燕问我两小儿辩日的文章,罢了,问我,到底谁说得对,我竟答不上。宜妃娘娘,可有高解?


              7楼2015-08-1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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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玲珑古怪,自然不肯轻易还我,原也早已料到这桩,便寻了地儿落座,好生听她讲。)
                (待那一问,却果真寻思了起来。)仲尼且不能决,你拿来问我,又如何能得出正解呢。只不过,万事万物,皆是由人猜度而始,我倒不妨,与你猜上一猜——
                (从前听此章,只当是故事,并未往深了想,而今再听她提起,却也好生费了一番心思。远者小而近者大,近者热而远者凉,这两处皆无错,那么怕是就要误在了前头了。须臾,抚掌一语。)许是,大小、热凉,都不过是人之所感,既为人之所感,那少不得以个体为异,究其下去,则并非客观真相,既非真相,也就无以来辨了。
                @錢清河


                8楼2015-08-19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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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纸鸢递去予她,原想同她说的话外话,随着纸鸢话题的揭过一并消了。轻声笑,嗔也一句】说得好似,宫中还有人不知你,或者你不知她一般。
                  【宫人一碗茶奉上,她揭开,兰香合着茶香一并腾起散开】
                  【听她道那一句尾,摘下一颗冰镇过的葡萄,揶揄道】吃着茶,道难得糊涂?桑苎翁不会恼了,晚上寻你去吧?


                  11楼2015-08-2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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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纸鸢过来,再聆她话,却扬一句。)不知我,或我不知的,倒不算少。
                    (或许并非不知,而是不愿知。任她们有花的娇艳,玉的玲珑,可若入不得眼,自也只能成了无关于我的景致。再者,譬如孤零零的一棵树,若僻了阴下来,我也是很乐意瞧上一瞧的。)
                    他若当真来寻我,那敢情好。我呢,先要学上几套煎茶的法子,往后,好自给自足。再然后呢,与他合唱一首,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岂不快哉?
                    他见我这样肯学,自然也不会再恼。
                    @錢清河


                    12楼2015-08-21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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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倒是没错儿,我记得我曾同庆嫔讲过一句,我们总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看着皇宫的。(那么,至于其中的人,其中的故事,也尚还余下冗长的时间,让我来结识和知晓。只是,这样一句话讲出来,总觉是伴着很多的无力,这样的无力,是我一早就料想到的,故而,倒也并未生出多少感慨。)
                      (只是,待她讲一句,血脉亲姊,饶是淡然如我,也不由得心下一悸。世上最大的遗憾,并非求而不得,而是曾有过的,或者,是总以为会在的,忽然就消失不见了,追也追不回。可世事总难逃这样许多的巧合,虽是命定,可俗世众人,仍不由得叹一句不甘。)我呀,确实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呢,是她二人的血脉情谊,还是她这份仍存着的烂漫?又或者,都不是,我羡慕着的,是一个曾经在想象中,如她一样完满的自己。)可是呢,我也乐意看着这样的你们,就好像,能瞧见了一个我曾期许的自己一样。
                      @錢清河


                      15楼2015-08-2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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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将放在侧的书卷吹得哗啦啦翻响,木叶萧萧落金】
                        【想起了礼嬷嬷,人也就没前儿那般活俏了。若是我不生变数,出嫁时她必然是随着我的,当家主母身边的嬷嬷,也算熬出头了,她如今当是回到祖母身边去了吧】
                        一辈子。【因回忆而放空的视线收了回来,眼眉清远一笑】人和人的一辈子是不一样的,和那些树上花一样,早凋、结果,各不同。
                        【盖碗端在手,看着她,听她说羡慕,漆黑明亮的眸亮灿如星】哎,以后,以后每年秋,我给你寄一枚果子。


                        16楼2015-08-22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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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啊——(瞧一眼身边儿景致,与寻常所见并无不同,可他们总爱讲,年年岁岁,花色常新。也许就是这样的一点儿更迭,让这些景儿存了希冀。)确是不一样,但最终,都是一样的。
                          (质本洁来还洁去,我从前总觉着这话矫情。可现在想想,倒也不外如是。但我,却又由不得自己这样想下去,毕竟我尚还有我的一些挂念和向往。)
                          好呀,你可记得了,花儿呢,我要最好的那一支,酒呢,我要最烈的那一壶,这果子,可也要是枝头上结的最饱满、最出众的那一颗。(兀自一笑,再看向她。)
                          @錢清河


                          17楼2015-08-23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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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打在银杏树上,激荡起金色光芒,光线下,空气似乎浮动着细小金粉】
                            【饮罢了茶,搁了盖碗,听她说话。她打佛偈般,似是而非的论调,高远模糊的字句,轻悠悠飘在耳畔】
                            谁知道呢。【一早来,此刻风和日好,辽远碧空上偶有雁阵南飞,几声雁鸣,更让人心声宁静。斜身歪了美人靠上,笑道】虽说众生归于尘埃,但偏草木花果不属众生,不归六道,没有轮回,它们既无灵,一样不一样,我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于它们而言,并无差别。
                            【再往下听她那般说,眸儿睨去】这般挑剔呀,那还是让它留树上好了。


                            19楼2015-08-23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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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几句有灵无灵的话儿,倒当真如槛外人一般。只是身在四九,如她如我,且也不过只能做这样的论调,却并无半分可以实践的可能。)那么,待那花果皆成了精儿,岂不就可入道了?到时候,指不定还幻化个美人模样,来勾了你的魂魄去。
                              (一笑,再也学着她去睨那树上的果子。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从不轻视于自个儿的渺小,也不妄度他人的佛性。时间,总有答案的。)留便留着,可我却记得,它已是我的了。


                              20楼2015-08-23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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