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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转载:花香令梦境漫长 BY:JU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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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远没有授权,侵删。
之前在吧里貌似看见过这篇,这个是修改版。是lz非常喜欢的一篇。


1楼2015-08-17 17:45回复

    裕子透过面向庭院的那扇落地窗看见仙道开院门进来,后面跟着个身量一般高的年轻人。
    裕子于是起身到厨房去沏茶,并拿一个新鲜的柠檬来切片。
    那个人刚才打电话的声音听得出是喝了点酒。
    那个人喝了点酒就会想吃柠檬片。
    这一切她了如指掌。
    但当她端着盘子来到客厅,看见他的同伴正为撞上门楣而皱眉忍痛,而他居然用一种开心而促狭的表情看着他的这位同伴,裕子便隐隐地丧失了那种了如指掌的感觉。
    那个人说,他怕坐飞机,怕坐火车,坐汽车也会晕。所以他自旭川的优罗志亚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北海道。而几乎所有的时间,他都待在爱别,摆弄着在爱别算是最大的一间花店。
    所以裕子后来去东京念女子短大,毕业后虽有很好的机会进入东京的一间大公司,她还是回到了爱别,和那个离不开爱别的人在一起。
    樱木花道是在东京认识的,日本国家队的主力,在日本也算是相当有名气并受欢迎的人物,只是爱别这个偏僻的角落里是不太了解他的名气罢了。
    那个男子头发火红,兴情高昂,外表很有男子气概,但其实心思纯净如婴儿,和他在一起,完全没有男女之嫌,忍不住的要把他当兄弟来关爱,如果是不了解樱木这个人的,恐怕会觉得裕子与男友以外的男人过于亲昵。
    为一件过于坦荡的事情去解释,反而令人觉得难堪。裕子本不想解释,但是非常清楚不解释会造成不良后果。可是当她想解释 ,却又发觉得仙道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反而让裕子处于一种尴尬境地。
    旭川过来的裕子的舅舅是非常喜欢”流川”的,胜过裕子的父母。
    至少有一点,”流川”极其乐于陪着他看篮球赛,并且对于每场篮球赛都会有精到的评论,舅舅觉得和任何人一起看篮球赛都不如和”流川”一起看篮球赛来得过瘾。
    遗憾的是”流川”心脏不好,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舅舅对”流川”说,日本国家队就会有两个一样强的流川枫。
    舅舅当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其实并不叫做流川枫,也不知道这个人其实就用了那个流川枫的名字。
    舅舅希望暗自希望裕子和”流川”结婚生小孩后,无论男孩女孩,他要督促”流川”培养出一个篮球高手来。
    所以,裕子的婚礼,舅舅是责无旁贷地来担当总管重任。
    没有想到会一下子遇见两名国家队的成员,樱木花道和流川枫。这种意外令舅舅非常欣喜。
    当这个家庭带着一种饱满的热情来讨论婚礼的细节时,两个外人——樱木花道和流川枫坐在一旁互相瞪眼。
    樱木是大不满流川没有阻止那个”流川枫”来裕子家,流川又是一向受不了他对自己不满,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白痴又非常可恶地无理取闹了。
    但樱木忍不住又想告诉流川枫一个好消息,裕子家已经同意他在这里借宿了。
    “哈,狐狸,你就只管给我跟着那个花店男就好了。”樱木悄悄得意地对流川说。
    这个时候,裕子将盘子抬到”流川”面前,正在说话的那个”流川”无意识地拿起一片柠檬,放到嘴边,随着酸味的蔓延而五官皱起,两道长而平的眉也纠结起来。
    樱木花道呆一下,突然跳起来,几乎要跳到桌上。
    他指着”流川”,大叫:”仙道彰!你是仙道彰!”
    仙道眼睛睁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流川已经从旁将樱木的脖子兜住拖出房间。
    家人们吃了一惊,看着那两个篮球国手离开屋子,回头来问:”流川君,怎么回事?”仙道摸摸头,笑道:”我怎么知道?”
    流川阻止了樱木,他在想自己何必这样帮仙道彰。
    他和樱木来爱别,不是看在认识十年的份上,帮樱木这白痴一个忙吗?想不到立场却变得不对头了。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他又为什么隐瞒自己是仙道?”樱木问。
    “你要把两件事分开来看。他隐瞒身份自有他的理由,可是不管他是谁,你还是要把裕子夺过来吧。”
    “那是当然。只是,想不到对手是仙道。”樱木说。
    “是仙道又如何?”流川问他。
    “那……他是仙道诶。呼呼,阻力,阻力增大。”樱木竟有点心虚。
    流川惊讶,想不到樱木当初在仙道彰面前自称天才,其实还是满认可仙道彰的实力嘛。
    他们俩靠在裕子家后院的走廊下,夜晚吹来春天的风,有一丝温暖在冰凉的空气里游动。
    两个人都回想到十年前,还有仙道彰在的神奈川,还有仙道彰在的神奈川高校篮球界,那时风云变化,战火正烈。
    透过玻璃窗,流川枫看到二十七岁的仙道彰坐在沙发上,与裕子手交握,肩相靠,和那家人投入地说着话。房间里温暖极了。
    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便是仙道彰所努力寻求的吧。
    敏一早就关门回去了。
    仙道也没有和流川说什么,只帮流川把床褥铺在地板上,自己去洗澡,泡壶月见草茶,喝了一杯后,就去睡了。
    流川洗澡出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地板上喝,见仙道背对自己已经睡着。
    安静地呼吸着,肩背却有些僵硬,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流川喝完茶,关了灯钻进被窝里。
    他本是个喜怒分明的人,如今遇到这个十年前失踪的球友,竟被这个人身上那捉摸不清的情绪弄得疑惑起来。
    那个人的情绪,越捉摸不清,越想去捉摸,却又在捉摸的过程中莫名地感受着甜蜜和刺痛。
    仙道彰在入睡时觉得自己身周都是幸福的味道,却又开始做梦,在梦中大悲。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大悲了,这一夜他在梦中悲痛难抑。
    流川枫的到来,伴随而来的是他所逃避的回忆,在他心里,开一朵幸福的花,开一朵残酷的花。


    5楼2015-08-17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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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晃晃地从灯光明亮的屋中走出来。流川以为他醉了,上去扶了他一把。他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脚步变得很稳。
      笑一下,说:“我没醉。”
      流川松开手。
      “去看樱花。”他说。
      流川在黑暗中不屑地撇撇嘴。
      他抓住他的手臂,快步向前。“走啊。”
      他们攀爬上学校门口那株巨大的樱花树。也不是看不见樱花,在微微的月光里,樱花有暗淡的白光。
      他们坐在树枝上,好像两个淘气的小学生,晃着腿。黑暗中花瓣飘过,轻轻触动脸颊和发丝。这样安静,叫仙道想说些暧昧的话。却又呆呆地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了半晌,人也坐冷了,回头去看,流川居然点着头在打瞌睡。
      模糊中,流川听见仙道叹气,说:“时间不够,流川。”
      手被拉了起来,糊里糊涂地就下了树。
      他仰起头来,透过樱树一簇簇在暗夜中半透明的阴影,半片薄薄的月亮在树的顶端。
      手又被拖动,“我们回去了。”仙道拖着他走。
      流川没有动,仙道回过头来,沿着他的视线,下滑到握住的手。
      透过透明而来的还是黑暗。
      他的种种暖昧瞒不过那黑白分明的男子。
      手机铃声从仙道的口袋里传来。他松开手,掏出手机,“裕子。”
      和手机里的裕子说着话,一路走回了桑田大叔家。结束通话时,他看见流川已经安睡,黑色的头发从厚厚的棉被里露出来。
      仙道关掉灯。
      他的手在胸口慢慢握紧,他想,他握得到的,有温度的,只是十年前的幻影。
      他们在灰蒙蒙的清晨回爱别。流川跑了一段当作晨练,仙道骑着单车,有时在他前面,有时在他后面。彼此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身影。
      某个时候,他朝那个稳稳跑着步的人影喊道:“快和樱木花道回东京去吧,我已经觉得不好笑了。”
      流川置若罔闻。结束晨练后,站在那里等他的单车过来,面无表情地跳上后座。
      桑田大叔的货车随后也就到了,送来了仙道订下的花草。流川和他们忙了一个早上。
      之后他们前往山上图书馆。仙道彰要去那里找一本婚礼实用手册。
      残雪仍在融化,水渍浸染着青石板。通往山上图书馆的狭窄马路两侧,散落着一幢幢的民居。偶尔遇到熟人,停下来和仙道打招呼,聊天。
      “感谢赐予我生命的父母,至今你们的爱仍然在我的血液中流淌。”
      “还有我的朋友们,黑暗中你们自上方伸出手臂,我看见光辉自你们身后洒下来。”
      仙道在前面喃喃地背诵着他的婚礼致辞。
      突然有些厌恶的情绪,流川停下了脚步。
      仙道回过头来问他:“怎么不走了?”
      他看见流川脸有怒意,冷冷看他一眼,转过头去。
      这时流川的手机响了。流川接听电话,答那一头的人:“三号回来。” 三号是仙道彰的婚礼日。
      “现在就离开吧,你们两个混蛋。”仙道说道,突然觉得心力交瘁,果真,这两个混小子,已经不让他觉得好笑了。
      也不想再去逗他了。
      流川冷哼,眨眼间冲过来,从他衣袋里掏出婚礼致辞的稿纸,指了上面问:“你有没有把请柬送给亲爱的父母和朋友?”
      仙道脸色瞬间变得青白。
      “那些人,在你失踪后,愁眉苦脸,三番五次来找我探听消息,包括你的母亲。你却躲在这里写些什么屁话!”
      “还有田岗,也许你不记得他是谁了,他自己跑到东京去悬赏寻找你。”
      流川将稿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地上。
      苍白着脸的仙道看着他,露出一种似笑似哭的表情,手伸出来,“流川……”叫着这个名字,一刹那间却将流川用力摔在墙上,粗暴地抵着他的身体吻上他的嘴唇。
      流川大惊,用力将他推开,用手背来擦嘴唇,手背上有血迹,他吐了两口唾沫,用力擦着唇,惊怒道:”你疯了!”
      侧过脸去的仙道,唇上亦有血迹。
      仙道彰极其冷漠地说:“你这个白痴,回东京去,别再在爱别和樱木一起胡闹了。”
      转眼从流川眼前消失了。
      裕子将小乌龟轻轻地从池塘中拎了出来,放在红头发的男子张开的手掌上,红头发的男子露出孩子般开怀的笑容。
      裕子对那笑容感到迷惑,为何面对这样的笑容,有时会让她觉得这红头发的男子仿如人世间的珍宝?
      眼角瞥见熟悉的人影。她转过头去,见那个人站在铁栏杆外,神色颓败,默默地看着她。
      慌忙去将他拉进屋。
      “流川君,发生什么事了?”焦急地问着,担心他为樱木花道而烦恼。
      “刺猬头,刺猬头!”樱木花道好奇地从裕子身后朝他看。
      裕子将樱木花道推出了房间。
      他紧握着她的手,低着头,坐于椅中。
      “如果是为樱木的事情感到烦恼,我现在就去叫他回东京。”
      他却什么话也没说。裕子只能蹲在他面前,陪伴着,等待他的沉默结束。
      她感觉得到他在努力着什么,漫长的时间后,他放弃了。“与樱木无关,我回去了,新房的窗玻璃,还要买一块去换。”说完后便离开了。
      始终没有让她看清他的眼睛。
      流川枫来到裕子家的时候,见裕子坐在沙发里哭泣,樱木花道在旁边跳着脚努力地安慰着她。
      看见流川枫进来,裕子感觉很不好意思,但眼泪仍然止不住地下来。
      一边流着泪,一边去倒茶来招待流川。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连名字都一样。樱木君甚至还叫他的外号,我以前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外号。为什么是刺猬头呢?”裕子流着泪微笑着说道。
      “因为……”樱木正用手在自己头上比划,被流川狠狠瞪一眼,便讪讪地放下手来,什么都不说。
      “他从不说自己的事,从不与人生气,总是这么温和地笑啊笑啊。他把自己藏得很深,我一直在想,我能弥补他曾经失去的一切。”她眼泪重又如泉涌出来。“对不起,我只是……刚才他的样子,叫我心疼得只想流泪。”
      “看到你这样子我也……”樱木眼睛里泛出泪花。
      “以前的事情,总是不敢去问他。他已经逝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如何在亲戚家里长大,受了什么委屈,以至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什么都不敢问,越想却越觉得害怕。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吗?”
      樱木张大嘴,看看流川,又闭上了嘴。
      流川看着裕子,突然指指樱木,“这个人更值得你爱。”
      樱木和裕子都呆了一下。
      流川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人不会让你心疼得想流泪。”
      末了转转眼珠,又说道:“你甩掉那个人吧。”
      樱木突然胸口一热,张口结舌地想,狐狸,狐狸真是个好人。


      9楼2015-08-17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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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低垂着头,穿过黄昏的爱别。
        有个踩着踏板的小孩在他附近摔倒了,哭了。他弯下腰去将小孩从地上拉了起来。小孩的母亲从远处跑来,一把抱着小孩,卷了裤脚要看他是否受伤,看到膝盖上红肿的伤处,低下头去温柔地亲吻那伤口,安慰着:“不痛了,不痛了。”
        流川站于一旁,惊觉自己仿佛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我为他,心疼得想流泪”——为何别人,可以坦诚地这般倾诉。
        我原谅你,仙道彰。
        即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原谅你。
        从别人手中购下的带花园的旧屋子,经过整修以后,已经焕然一新。堂本舅舅过来看时,发现了一块有裂缝的玻璃,几次催仙道赶紧把玻璃换了。
        仙道刚把旧玻璃取下来,通过窗洞,发现有人在黑暗中看着他。他微一迟疑,还是把铁门打开。
        走进来的流川脸色苍白,眼珠漆黑。
        仙道小心翼翼地装着新玻璃。眼角瞥见流川在新居里踱步,一一审视,眉头微蹙。换完玻璃,洗了手。仙道问他:“要不要喝杯茶?”
        “去花店喝。”流川冷冰冰答道。
        他们走路回花店。
        “留下来做伴郎好不好?我的婚礼,一个亲人一个旧友都没有。”
        有些心酸的话,语气却是一贯的平和。
        “好。”流川答道。
        他们进了花店。仙道进厨房去沏了花草茶出来。
        “至于樱木,请你转告他,裕子是我的幸福,请他不要来和我抢夺了。”在花草茶的热气中闭上眼睛,却听不到流川的回答。抬头去看他,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流川露出受伤的表情。
        不由心里震荡。
        十年前来不及发生的感情。
        他看着流川握着杯子的手。
        骨节分明,有棱有角。
        仙道伸过手去,轻轻碰到那手指。那握着杯子的手松开来,任凭他手指的碰触。
        轻轻碰过骨节、肌肉线条和指肚上的茧,让指肚贴着指肚,就像游戏一样,仙道沉默安静地用手去感触流川的手。
        两只手敏感而无防备地贴在一起,掌心、指肚对应着靠着。热度和血管的轻微脉动渐渐融合为一。
        连话也没有说,就已经到对方的心里去了。
        喘口气,仙道站起来,走到窗边。
        流川跟过去。
        “仙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个冷硬小孩难得地用柔和的声音说话。奇异地被魅惑着,他转过身来,伸出双手紧抱住他,泪水迅速浸入流川的头发,在头皮上凉凉地滑动。
        流川不忍再问,如此这般便已足够,于是回抱着,安静地任他哭泣。
        忽然互相贴合的两人,终于安定下来。
        然而时间不够,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紧紧拥抱,手指纠缠在一起就再也不愿放开,注视的眼神也变得凝重温柔。
        一切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从未准确地估量出彼此的渴望有多么强烈。
        他们不是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他们是初恋的傻瓜。恋爱的狂热猛烈地将周遭一切焚烧殆尽,只剩下两颗灵魂赤裸裸地互望。只是喜气洋洋地,谁也无法阻止地,专注地要向对方滑去,要融为一体。
        他模糊睡去,又醒来。天色渐亮,天色大亮,敏一在门外叫了几回。他答道:“你去做事,我今天哪里也不去。”
        接听手机,脸上为眼前人而恍惚浮现着的温柔笑意一点也不收敛,一律答道:“今天在家里整理帐目,哪里也不去。”已经是用尽所有控制力,悄悄地把世界同他们俩隔开。
        在这个时刻,谁也不要来阻挡我爱你。
        在仿佛与世隔绝的房间内,或者是手拉手平躺在床上,或者是一前一后相拥着,凝视窗外新绿点点的爱别,或者是一起洗澡,一起吃东西,身体倘若不得已分开一小会儿,眼神就变得更为炽热和纠缠。过去和未来都变得无关紧要。只有这眼前人叫人心神激荡。
        这一切都出乎他们的预料。


        10楼2015-08-17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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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子起床来,没有在玄关前看到任何植物——他没有来过。之后一整天也没有来。她把仙道以前送来的植物一一地点数,她默忆它们各自的花语,倘若不记得了,她就把书翻开,努力去背诵。但数了十几遍也没有数清楚,到底仙道是从哪天开始每天清晨送一盆植物来。隐隐地不安。
          樱木花道蹲在一旁看着她。他的双手长长地搭在膝盖上向前垂着,英气勃勃的脸庞此刻也变得安静。那勇往直前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些犹豫。
          “你们认识多久了?”裕子问他。
          “呃……”伸出手指来数。“呃……十年。”
          “十年啊,那时他只有十七岁。十七岁的他是什么样子?”
          樱木又用手在头上比划,但立即想到狐狸制止他的眼神。他放下手来,不知该怎么答。
          “为什么不说话?”裕子微笑看他。
          “其实我和仙……和刺猬头并不熟,你要去问狐狸。”樱木将问题推到狐狸那里去了。
          “可是那位流川君看起来并不想提他的事情,他也不准你提他的事吧。”
          樱木为难地点点头。立即又解释道:“谁都有点不想跟别人提的事情。”
          “但我是别人吗?”裕子看着那些植物,问道。
          “裕子,改好的礼服送来了,过来试试吧。”裕子的母亲叫道。
          裕子换上礼服,展示给家人看。
          樱木花道看着那熠熠生辉的身影,隐隐觉得不妥。即使是裕子不接受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嫁给仙道彰,真的妥当吗?
          东京。
          几个女孩凑在一起,指着报纸兴奋地议论着。
          他听到她们提到流川枫的名字。于是,他也要了一份同样的报纸。
          他边走边看。
          仍然和少年时一样锐利的人啊。
          那锐利青年背后的身影……
          他停住了脚步。
          樱木花道辗转反侧。裕子嫁给仙道彰,真的妥当吗?他不停地思考着,在他的思考内,狐狸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
          突然惊觉,不妥当的原因,竟然是狐狸。
          樱木花道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胡乱穿上衣服,匆匆出了裕子家,朝着花店跑去。
          “流川枫!流川枫!”
          不休不止的捶打着门,大声叫喊着。在漆黑的夜里刺耳非常。
          仙道彰痛苦地搔着头,问流川:“他在搞什么?”
          “别理他。”居然还能用那冷冷的腔调答道。
          最后还是不得不停下来。
          仙道开了灯,下楼来开门。“樱木,你搞什么?”
          “我……叫狐狸晨练。”
          仙道看看墙上的钟,苦笑。这时樱木已经推开他,往卧室去了。
          “狐狸……”推开门见流川坐在床上,只随便地穿着件白衬衣,瞪着他。
          那眉梢眼角的细微之处,樱木突然间就明白了。
          他冷冷地把这两个人挨个看一眼,问道:“想到过裕子没有?”
          摔了门离去。
          留这两个人互相看着,突然间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你……回东京去。”
          “不。”
          南烈从远处看着流川。
          头低着,手指快速地转动着魔方,啪啦啪啦,完成又重新来过。偶尔捋一下额前的头发。少年的稚气早已消失殆尽,却仍然奇异地美丽着。
          “流川枫。”他走到他身前去叫他。
          流川抬起头来,过了好一会儿,眼里才露出认识的意思。
          对面的人坐了下来,不停地说着话,但流川什么都听不见,他直直地看着对方,手指拨动着魔方,让它在桌上滚动。
          对方看着那双黑色眼睛,一直一直地说下去。没有人关心他们说些什么,他们自己也不关心。
          有人从他们的桌边经过,推开馆子的门,回头看一眼,走了出去。
          南烈发现流川拨动魔方的手指不耐起来。突然,流川直直地站立起来,“下次再聊。”丢下这一句,就走了出去。
          南烈跟在他身后。
          刚才从他们桌边经过的人,现在就站在十字路口。等到流川大步走到他身边,他们一起并肩离开了。
          那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南烈,有些不安。
          仙道彰。
          十年前仙道彰和流川枫在一起,十年后仙道彰仍然和流川枫在一起。


          11楼2015-08-17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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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东京去。”
            “不。”
            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
            突然间接吻,突然间说着同样的对白。
            流川枫默默地看着仙道彰那明显流露于脸上的痛苦和不安。
            敏一出外倒垃圾回来,就见店中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与老板的年龄差不多,四处打量着店里的花卉。
            “先生买花?”敏一迎过去。
            “唔,我找流川枫。”那男子说。
            “他还没有回来。您先坐一下吧。”敏一说。心里暗想不知是不是因为婚礼,居然有老板的旧识来访。就敏一对老板的了解,那个人是没有亲朋好友的,他唯一的亲人,就是裕子一家。
            来访者坐在花丛后,一声不响,静静等待。
            敏一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仙道彰和流川枫一前一后的进来。那两人都低垂着头,脸色阴郁,与往日绝不一样。
            “流川先生,有人在那边等你。”敏一小声道。
            两个叫做流川枫的人都抬起头来。
            南烈自花丛后站起来,点头道:“流川君,仙道君。”
            仙道脸冷下来,脱掉外套扔在敏一后面的椅子上,拿了把剪刀径自去修剪枝叶。
            留下流川,和南烈坐了下来。
            ……
            海南的牧绅一,因为与体育协会的人关系紧张,一直都在NBA打球,拒绝为国家队效力。
            翔阳的藤真,没有走篮球的道路,而是为内阁工作。
            还有森重宽,现在和你们在一个队打球,怎么样呢?
            ……
            传入耳中的谈话声令仙道极不耐烦,他将剪刀甩在一旁,抬了一盆草告诉敏一他要去裕子家。
            敏一在他身后瞄一眼,问:“捕蝇草啊,你知道捕蝇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是什么?”仙道穿着外套,心不在焉地问道。
            “捕蝇草的花语是:让我们从少年时代恋爱起。”
            仙道愣了一下,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恋人觉得彼此相恋时间不够长而希望从少年时就恋爱起吧。”敏一笑道。
            仙道慢慢放下手中的捕蝇草。回头看一眼流川,隔着那些枝叶,他坐在那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这边。
            南烈随着流川的视线,看向仙道,嘴里淡淡说道:“真遗憾,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丰玉高中的女生,仙道彰现在肯定也是篮球界的知名人物,也不用在爱别隐姓埋名。”
            流川枫倏地转头看向他。
            再去找仙道时,仙道已经离开了花店。
            机车飚到极速时,他嗅到死亡的气息,甜美的诱惑的,他发现自己被诱惑时,因为惊恐而一下子连着机车重重地摔了出去。
            在血色中,他听见救护车驶近。他在那一刻看清了死亡这个恶魔,他开始想活下去,健康地活下去,活很久
            那个女生吃棉花糖时看起来很天真,眼睛里有无暇的光芒。
            不,那只是一时的幻象。那女生被十多辆重型机车簇拥着,在学校的后门口等他。浓妆的脸上好似戴了涩谷制造的面具。而骑在学校围墙上的他,也仿佛戴了同样的面具,轻浮而狂乱。
            他从病床上睁开眼睛,“妈妈,我想重新开始。”
            活下去,健康地活下去,活很久,他在病床上喃喃念着。
            湘南清澈的海水漫过心之一切坑洞。沉入海水里的鱼钩,在鱼群中安静下来。
            有一天有人带了东西来给他看。他认得那个女生的字迹,咒恨的语气,他的名字如此鲜红。“她死了。从楼上跳下来。所以,她的哥哥说,你也必须死掉。”来人一手收回那张遗书,一手挥着锋利的军刀斜斜砍上他的脖子。
            他身体往后仰,钻入桌底,跃过料理台,抓着吊灯,晃过大半个屋子,最后破窗而出。
            黑暗中隐藏着无数杀机。恐惧驱使着他拼尽全力在黑暗中奔跑。
            他在北上的火车里,看到父亲的死讯。只不过是小小的一则社会新闻,施于父亲身体上的拳脚却仿佛全部施加于他的心上。
            再也回不去。
            “那便是青春的代价。”南烈若无其事地说。
            流川突然挥拳将南烈击倒。他冲出花店,在爱别黄昏的街道上乱走。黄昏时候的爱别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好像十年前的湘北。流川撞着行人的肩膀,将他们撞得踉跄也没有注意到。那个突然从生命中消失的少年,如今竟然让别人若无其事地提及。
            他脑海里翻滚的情景很奇怪。
            那个记忆中的少年仙道是如何在突然间消失的?
            他想像着那个少年孤身一人,坐在北上的老火车里,隐藏在角落,对路过的陌生人投以警惕的眼神。
            流川想像的情景越多,越觉得寒意深重。他被不知名的东西逼迫着,要他去体验出现于过去十年仙道彰逃亡之旅中的孤独冰冷绝望。
            仙道彰。
            他握紧拳头。


            12楼2015-08-17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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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5楼2015-08-17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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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楼发文,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修改版,口香糖那梗也喜欢,不过后来湘南队友帮仙道那儿就忒狗血了些,感觉还不如原文的好。
                PS:很喜欢 juju的文,还有《大裂谷》和《仙道去跑步》这两篇怎么都找不到,不知道楼楼有么?


                16楼2015-08-17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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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有点晕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5-08-19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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