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近乎变态的,喜欢着蓝色。
我对蓝色的眼睛情有独钟。
少年,你眼的蓝色为何只有一半,是谁那么残忍将它剜去。
哦,对,是你爸爸呢。
真是可怜。
我伸过一只手放在你的头顶,却只听到你破碎的呜咽。
即使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即使你什么都完全不知道,那也可以。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就够了,我什么都不奢求。
今天,终于好好的和那个黄昏种的小孩说话了呢。
虽然他的声音在我听来就像坏了的破引擎发动机。还有些铜管子或自来水管道的味道。
“真是难看”你这么说着却笑出了声呢。
真是,不坦率的小鬼。
“嘶”硬质的木桌不小心硌疼了你极力隐藏的伤口。
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与愤怒。
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有这种感觉。
毕竟死了以后,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成鬼,或者头七什么厉鬼成佛之类的。
鬼,是被允许有感情的么?
就像,与娼妇生下来的孩子,有生存的权力么?可以流露感情么?在求饶时可以不受鞭打么?
如果天天不被父亲所认同,天天是责备与打骂的话,那超强的记忆能力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你之后会明白那是上帝给你的礼物,非常重要的,尽管现在它不值分文。
那个黄昏中的小孩的谎言,被你用掉了呢。
“我也,经常摔跤……”
真是糟糕,你们两个。
哪怕他没有听觉,蔓延到门边的红酒总算让他察觉出什么不寻常了吧。
没有听觉何尝不是件好事,那样你父亲歇斯里地吼声以及你的求饶,还有那句“别用和她一样的脸看我”就统统不会被听到了吧?
“那他母亲呢?”“被杀掉了。”
当然,这只是人类茶余饭后的闲谈。
没有感情的,带着玩笑意味的。
可在我听着,不知怎的,有一丝悲凉。
那个黄昏种的小孩做噩梦了呢,名字,好像叫,尼古拉斯。
啊,啊。【升调降调,表叹息或感慨。】
居然亲眼看着她死去什么的。
真是可悲。
一定很无助吧?很无奈吧。因为力量弱小所以无可奈何,因为体质原因,被人类用célèbrer栓的死死的。
但也一定是,习惯了。
我从你那黯淡的眸子中,又抑或除了他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眸子里,没有找到怨恨或愤怒。
只有淡然,或是接受。
那么,当你的生命快到尽头之时,你还会再露出这种表情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