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子吗？我是姝昭容的小宫女

开曲江池了~
[夏日里的曲江池就算是多水，明晃晃的日头晒下来，也仍旧是叫人有些吃不消的。我素来贪凉，鲜少在这般时候外出，但是菖兰说宫人最近新近在曲江玩出了花样，定要我来看看。我不知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些秋千玩法，但菖兰随我日久，我又纵着她，也是惯了的。便只能陪着她，在这日头下看着宫人嬉戏。]
[好在菖兰周到惯了，知道我怕热，撑了伞出来。又在树荫下给我摆的案几，上面放着冰鉴，这下子总算是不那么难熬。初春的桃花酿此时启出来正好，放了碎冰进去，十分入口。我便端着杯盏，看菖兰她们一众女孩子在那里嘻嘻哈哈地笑闹。]
@云睿_

【领了差事来这儿采莲，只要杯碗大小的。沿着曲江往上寻了一路，也就这片儿的好。可惜，够不着。去上游的船娘那借了根长长的竹篙，挑在肩上、挂着篮子再来的时候，嬉闹的声越来越大，这都是、从哪蹦出来的人？瞧着，都是些和我差不多的宫女，我辛辛苦苦，她们倒是悠闲自在。】
【避？才不要，横挑这粘草带腥的竹条、偏从人最多的那条路子穿过去，引得娇呼几声，心下才痛快了。哼着大漠荒调到了岸边，卷袖子，开工。】

[一杯桃花酿尚未饮尽，就听见菖兰她们一声惊呼。我尚未看清发生什么事，菖兰跟几个人便跑了回来，指着自己裙上的污渍跺了跺脚，气的话是都说不出了。我素喜洁净，菖兰就能随我，既然也是爱干净的。平日里宫人也多被教导，这种事情倒是鲜少发生。]
[我略起了点好奇，这得是何等样的宫人，才能做下这种事，便先哄着菖兰找个地方换件衣服再过来伺候，一面又叫人去喊刚才那人过来。菖兰临走前还十分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说殿下可得为妾做主。她跟我这些年，老持稳重，倒是鲜少见这般姿态。于是我便笑着应了一声。]
是是是，为你做主，还不快去？
@云睿 _

[过得一会有人引了她过来至我近前，一杯桃花酿恰见了底，于是便把杯盏置于案几，自有宫人又将其斟满。她一来便低着头，是以我并没有看清楚她的眉目，也无从知晓她的身份来历。她的话也不多，只是觉得话语间有那么点生硬，我倒是也不曾多想，宫里的人并不尽是长安人士，偶尔也能听见软糯的南方口音，或者有人自燕云一带来，讲话也多生硬，甚至有人还带着胡人的口音。]
[因此我只是淡淡一问。]你是在哪宫里面当职的？
@云睿_

【这问题简单，不假思索，清音就从垂首下递了出去】
：大明宫，蓬莱殿。
【一滴汗滑过脸颊，痒的很，抬袖拂拭时、忍不住挑高了眼帘，把那位皇子偷瞧上一眼——看着倒是剑眉星目的，怎么就爱跟一堆娇滴滴的女娃娃玩在一起？】

[我并不常去蓬莱殿，因此也并不熟悉。她如此说来，倒应该是哪位宫妃的随侍。酒满七分，端起微微一晃，带了点胭脂色泽的久缓缓荡开，倒像是添了些春日风情。抬眼看了看她随身带着篮子，上面似还有水与淤泥往下滴落，全然不似书中所说的采莲景色。]
你——
[我本以为她是北地人，做不惯这江南采莲事，待得她抬头看我，才觉出她高鼻深目，竟不像是中原女子。我常听人说，长安市坊，有胡姬当垆卖酒，是为一景。宫中也不是没有胡人当值，然而大多雪肤碧眼。似她这般的，却也是少见。我略生了些好奇，微微一挑眉。]
你是胡女？
@云睿_

【迷惘、不解、抬头、对视】
：是。
【被池水打湿的衣袂都已经开始滴水了，还不知这位皇子叫我来到底是做什么。跪坐碧裙上盘算着时辰，活像片被掀翻在地的荷叶。】

[我尚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菖兰便折返回来。于是便一挑眉眼，笑道。]
听见了？
[菖兰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跪坐在我身边，说听见了。于是便只低声与她说道。]
一介胡女，大抵并不如何识得规矩，便算了，嗯？
[菖兰颇有些不情愿地与我说，左右也是一件衣裳呢，您又不晓得我们这些下人的艰难，倒是说过去就过去了，连个道歉都是听不见的呢。]
[我素来惯着菖兰，见她这么说也是无法，只得叹一声。]你啊——
[复又回头与那地上跪着的人说道。]你适才行路而过，污了菖兰的衣裳，总也该陪个不是？
@云睿_

【这算哪门子的规矩？这明明就是狐！假！虎！威！那么长的竹竿子都避不开，自己笨还回来找主子哭鼻子，不害臊，还耽误我的时间。然而委屈一下总比做不完活要强，不甚开心的站起来，敛裾还没作礼，却是想起了件事儿】
：方才，她、她、她也没避开，我也要一一的给她们赔不是？
【蔻甲将那些蠢蠢的姑娘挨个点过去，最后才悬在自己的胸口】

[举杯浅抿一口桃花酿，青瓷色泽圆润，泛泛如雨后天光。我垂眼看着杯盏，听她那颇有些不客气的话，突然间生了点好奇，塞外的雄鹰，是不是真如那些草原诗人传唱的诗句一般，桀骜不驯，展翅千里。]
那是别的宫的侍女，我可管不着。只这位——
[指了指菖兰。]是我宫人。我总得给她个交代，你说可是？
@云睿_

【进宫后一直受到教诲、是奴婢要伺候好主子，倒是头回儿听说主子还要给奴婢交代的，倏尔一笑】
：给她交代？也简单，殿下赏她几斤决明子，清火明目，才能治本。
【弯眸潋滟，望向那个假了威风的狐狸】

哦——？
[菖兰动了气就要起身，我伸手一阻，示意她先稍安勿躁。青瓷盏磕在木案上，倒是带了点沉闷的回响。]
你是说她有眼无珠？
[轻笑一声，挑了眉眼问她。]这话怎么说的？
@云睿_

【眉心一蹙，有眼无珠四个字在心底过了过却是没个落脚地，直言不讳】
：奴婢不懂有眼无珠的意思，这曲江池本就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奴婢担着那根竹竿也是走的光明正大，好几个姑娘都避开了，怎么她就避不开？所以，是她眼神不好，要明目。再者，弄脏衣服也不算大事，除了她有谁不依不饶的？她是纸做的还是泥糊的？不然就是肝火太旺，要清火。
【说到这，也是气】
：还有，她如果不是理亏，当时为何一声不吭？现在要殿下给说法，那就只剩借势压人了，这黑心肠，没得治。